陽仔細的探查了幾個柳三宗殺人的地點后,發(fā)現在每一處現場,用氣探查能發(fā)現一絲細微的氣息,不過隱藏的很深,他找不出具體的位置,似乎是留作什么記號。
他用自身的氣嘗試去撥動那縷氣息,結果很快他自身的氣就被震散,而且遺留在現場的氣似乎相互呼應,貌似是某種陣法。
也就是說,這個柳三宗借殺人之際,在布陣,柳三宗到底在謀劃些什么?
陽回到了客棧,發(fā)現凜冬還沒有回來,心想:“莫非?是陷阱?”
他正想出門,一道身影出現在了他們的房間內,此人一襲白衣,手中折扇輕輕扇動,來者正是籬。
“我有另外的事要去處理,時間不會太久,至多四五日,在這四五日里你們最好謹慎一點,雖然我解決了暗中不少麻煩,只是難免會有一些漏網之魚,你們自己當心些,另外,盡快完成任務,匕現閣從來不會拖延委托太長時間,要是你們不行的話,會直接安排另外的人?!被h自顧自的說道。
陽點點頭回答道:“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完成委托的?!?p> 籬的身形漸漸消失不見,就在籬走之后不久,凜冬也回到了客棧。
凜冬和陽兩個人把各自的調查的事說了出來,陽顯然對柳三宗的故事不感興趣,不過他對于符南華這個人,倒是很感興趣。
陽喝了一口水后說道:“籬剛剛來過,要我們四五日內完成委托,刺殺柳三宗?!?p> 凜冬心中一股被戲耍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這個委托看來背后不簡單,符南華和柳三宗的關系,所隱藏的內容,他要進匕現閣的目的,柳三宗殺人之后布下陣法,這一切的目的究竟為何,難道目的只想治療和氏女這么簡單嗎?
羅華寺內。
符南華正要收拾東西離開,他其實不是很喜歡來到這間屋子,畢竟這間屋子對于他來說,就像牢籠一樣,他正想走出去,門口卻突然出現一個人,那人手中持劍,身穿白衣。
只見那人意念微動,符南華便被定在原地不得動彈,此人正是剛剛從客棧離開的籬。
籬收起手中的流籬劍,毫不掩飾的對著符南華釋放出殺氣,那股殺氣壓得符南華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的背后已經被汗水浸濕。
籬走進屋子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不過并沒有喝,他拿在手上把玩,看也不看符南華一眼,淡淡的說道:“膽子不小,居然敢算計到匕現閣身上來?!?p> 符南華鼓起勇氣顫顫巍巍的說道:“你在說什么?什么算計匕現閣,我不明白,閣下若是想殺我,直接殺便是,為何說些我不懂的話。”
籬微微一笑,輕輕說道:“如果我想殺你,你根本都見不到我,不過你要是一心求死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滿足你,畢竟對于我來說,不過就是動動手指頭的事,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好好說話?!?p> 符南華眼神飄忽不定,因為他意識到,眼前的這位男子,絕不會是口頭說說而已,如果他下一句沒有說出他想聽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直接殺了他。
符南華身體一下子就癱軟了下來,沒想到謀劃了這么久,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他苦笑道:“沒錯,我是算計了匕現閣,但是我也沒想給匕現閣造成什么損失,我只是想加入匕現閣,因為我得利用匕現閣辦一些事,至于是什么事,我不能說,如果你非要我說的話,那我也只能求死了。”
籬得到答案之后走到門口,他始終沒有正眼瞧過符南華一眼,說道:“上一次敢算計匕現閣的人,好像是五十年前了,你知道那人的下場嗎?如今囚禁在匕現閣,每一天都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倒是想看看,你會不會也落得如此下場?!?p> 說完之后,籬撤去了對符南華釋放的殺氣,隨后身形消散不見。
符南華抬頭看了一眼籬剛剛坐過的椅子,桌子上懸浮著一個茶杯,那茶杯還在空中緩緩旋轉,符南華走過去,鼓起勇氣從空中抓住茶杯,一口飲盡了杯中的茶水。
在路上的籬感應到那杯茶水已經被喝了,嘴角浮現一抹微笑,他攤開折扇自顧自的笑道:“螻蟻尚有鯤鵬之志,我輩又如何能夠畏縮?!?p> 客棧內,凜冬和陽收到了一封書信,信上寫著柳三宗下一次出現的地點以及時間,正是今晚,會在城南瓶叁街。
凜冬看到信上的內容立即明白了過來,這是符南華給他們的。
陽起身就要前往瓶叁街,凜冬叫住了他,說道:“等等,我覺得符南華這個人在謀劃著什么,我們真要按照他給的信息去?”
陽搖搖頭回答道:“不管那符南華在謀劃些什么,凜冬,你記住,我們這次的目標是刺殺柳三宗,只要把柳三宗殺了,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至于那些陣法什么的,不關我們的事,還是說,你聽了柳三宗的故事,無法下手?”
凜冬想反駁,但是卻不知道該從哪里反駁,事實的確正如陽說的一樣,他們的任務就是刺殺柳三宗,除此之外再無其它,所以他自己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符南華講的故事所影響。
陽見凜冬半響說不出話,冷冷的說道:“果然,籬說的不錯,你果然不適合當一名刺客?!?p> 說完之后,陽便自己一個人離開了客棧前往瓶叁街,凜冬在客棧里面思考了片刻,也跟著陽前往瓶叁街。
符城瓶叁街,位于符城的城南,相較于符城的其它地方,這個地算是比較冷清,一到了日落,街上行人更是寥寥無幾,因為城南無夜市。
到達瓶叁街之后,陽立即運氣探查了整個瓶叁街,在紙上畫出整個瓶叁街的地形以及柳三宗可能會出現的地點。
凜冬把圖紙記了下來,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他們并不知道柳三宗具體在哪個時辰,哪個角落出現,這就需要二人聚集大量的精力監(jiān)視整條瓶叁街。
日落西山,夕陽洋灑在街上,瓶叁街的人都回到各自的家中,只有一兩個商販還在街上。
凜冬絲毫不敢分心,他突然想到了陽之前說過的陣法,于是他便讓陽把那陣法的陣眼都告知他,他在心中漸漸有了一個雛形,陽告訴他越精細,他心中的推演便越細致,凜冬的臉色漸漸難看起來。
陽看見凜冬的臉色不太好,于是問道:“怎么了?你知道那是個什么陣法?”
凜冬點點頭回答道:“柳三宗所布下的這個陣法,其實不算是太深奧的陣法,我學過一些,這個陣法是一個殺陣,一旦此陣落成,除去練氣士以外,符城半數凡人,都會死?!?p> 陽聽到這,臉上的表情也有了一些變化,不是每個人都能跟他們一樣成為一個練氣士修煉的,這個世界還是凡人會比較多,如果練氣士隨意屠戮凡人,且不說冥冥之中的天道因果,王朝都會對其展開無窮盡追殺,無論天涯海角。
在大酈幾千年的歷史上,也不缺乏有這樣的人,其中也有一些練氣七階的大士,但下場就是肉體被滅,靈魂折磨千年,最后天道因果還要降落其身。
凜冬眉頭緊鎖,依目前的形勢看,符南華顯然是知道柳三宗的目的的,只是他為何要配合柳三宗又要委托匕現閣來殺柳三宗呢?
而柳三宗的目的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聚魂治療和氏女嗎?
“我想,我知道柳三宗會在哪里出現了,跟我來?!眲C冬說道。
陽跟著凜冬來到了瓶叁街的一處小巷內,凜冬說道:“這里就是這個殺陣的另一個陣眼,而他的這個殺陣,還有兩個陣眼便能夠陣成。”
陽明白了凜冬的意思,所以他隱匿自己的氣息,隱藏了起來,而凜冬卻有些猶豫,他不太敢確定自己的判斷,如果是錯的,那么陣眼一立,到時候柳三宗再設一個陣眼,符城半數生命將會消失。
陽見凜冬佇立在原地沒有動作,于是心聲向凜冬說道:“為何還站那?”
凜冬沒有理會陽,他最終還是下定決心隱藏起來。
夕陽完全落寞,皎月升起,天氣很晴朗,在月色下瓶叁街更顯得一種謐靜的美,時間拖得越久,凜冬就越對自己判斷的懷疑更深一分。
就在凜冬快要按耐不住的時候,街上多出了一個身影,那個人肩上還扛著一個人,那個人走到了凜冬他們所在的那條小巷,把肩上的人放下,接著手中出現一把血劍。
在月光的映射下,那把血劍更加顯得妖異,散發(fā)出來的不詳氣息讓凜冬都覺得渾身不舒服。
那人雙手握劍,正欲刺向躺在地上的那個人,一支箭矢破空而至,卻不料,柳三宗的身體周圍浮現出一層血霧擋下了那一箭。
幾乎就在同時,凜冬也來到了柳三宗的身后,手中長劍從背后刺向柳三宗,而陽在射出第一箭之后并沒有觀望,而是連續(xù)射出兩箭。
只見柳三宗全身的氣暴漲,竟然僅僅依靠自己的氣便把凜冬震開,之后又兩劍斬掉陽射過來的兩箭。
借著月色,凜冬這才瞧清楚了柳三宗的模樣,柳三宗一頭黑發(fā)隨著自身的氣在空中飄蕩,一雙瞳孔居然是紅色的,身上散發(fā)著一股暴虐的不祥氣息,手中握著的血劍血紅色妖異異常,這幅模樣,在凜冬心中,這已經不是人了,而是妖。
柳三宗一雙紅色的瞳孔盯著凜冬,凜冬持劍欺身而上,柳三宗低頭看了地上的女人一眼,不耐煩的在掌心凝聚出一團血霧,然后便向沖過來的凜冬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