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一夜后,尉遲爚等一行人繼續(xù)啟程,終于在午時抵達(dá)了北冥魔都——彼岸。
相比龍棲,彼岸雖也繁華,卻多了一分邪魅陰冷;尤其是當(dāng)尉遲爚和尉遲花踏入城門的那刻起,所有人的神色都難掩惶恐,原本熱鬧嘈雜的氣氛也瞬間凍結(jié)。
為了趕路,尉遲爚在彼岸城內(nèi)策馬而馳,一路揚起的塵土讓城中的北冥百姓越發(fā)的恐懼難安。一旁的幽冥雖也跟著一路加速,但他實在不明她為何如此著急。
沖到了虛無殿外的雷霆急速停下了馬步,尉遲爚輕盈而下。顧不上身后一眾列隊歡迎他們的大臣們,她和尉遲花徑直走進(jìn)了殿內(nèi)。
只見夜羅正坐于正位之上,那一身紫檀色長袍顯得他的皮膚格外蒼白,一對撩撥心弦的邪魅雙眸隱約散發(fā)著亦正亦邪的催眠曲,讓人無法自拔地深陷其中。
尉遲爚走上前對其作楫道:“魔尊,此次奉神尊之命,將瑤池圣果作為圣元回禮,贈于北冥。”
就在神域士兵氣喘吁吁地將圣果呈上前時,一群北冥大臣跑了進(jìn)來,看他們的神情似乎對于尉遲爚的言行頗有不滿,正當(dāng)他們想要提出“抗議”時,夜羅連忙用眼神制止了他們。
“有勞毀滅法神,還請法神回去之后,替本尊未能赴圣元之邀再次向神尊請罪!二位法神快請入座,今晚本尊特意為二位設(shè)宴洗塵!”果然,長成這樣的男人,不禁情商甚高,就連笑起來都是個禍害。
對于他的好意,尉遲爚并未領(lǐng)情,相反她竟直言拒絕道要趕赴西鏡出席赤翼王的壽宴,故需立刻辭行,不作久留。
看著她當(dāng)著北冥眾人的面令隨行的10名神域士兵直接返回神域復(fù)命后便匆匆向夜羅辭行,和尉遲花直接走出了虛無殿。這可著實讓一眾大臣深感不悅,不過夜羅倒是完全沒放在心上。
他令眾臣退下后,神色凝重地看向幽冥:“師兄,窮奇出現(xiàn)了。?!?p> 幽冥:“窮奇?所以,在邊界屠城的兇獸就是窮奇?”
夜羅深吸一口氣后說道:“恩。。。本以為窮奇消聲匿跡幾十萬年,應(yīng)早已歸于混沌了。沒想到這次大祭司去了邊界,竟發(fā)現(xiàn)了窮奇的腳印。。。聽說師兄在墨陽還遇到了猰貐和梼杌?這可如何是好。。。這么多北冥兇獸同時出現(xiàn),只怕。。?!?p> “猰貐和梼杌一事事有蹊蹺,你先別急。我記得當(dāng)年師父說過,窮奇乃上古兇獸之首,所到之處無人生還,其實力更是與上古四方神獸不相上下。若想將其降伏,只怕。。。唯有鎮(zhèn)龍锏才能做到?!弊詮碾x開神域,幽冥的腦海中就不停出現(xiàn)各種新的信息片段。
鎮(zhèn)龍锏?!夜羅恍然大悟,怎么會把這個給忘了:“師兄說的可是燭龍殞身之時,用自己的元神造出的那件可弒神降魔的法器?但。。。這畢竟只是一個傳說,從來沒有人見過,也沒有人知道去哪兒找?!?p> 幽冥定睛看著夜羅:“在南淵扶夕?!?p> 夜羅:“扶夕?四界所有神器、法器魂歸之冢?”
幽冥:“對!師父曾經(jīng)推測出鎮(zhèn)龍锏很有可能就藏在那里。只是還未能有機(jī)會去尋,師父就。。。?!?p> 夜羅:“既然如此,我們就必須找到鎮(zhèn)龍锏,不僅可以降伏窮奇,也算是圓了師父的心愿。只是此事萬不可讓叔父和夜叉知道,我會派遣精兵喬裝潛入南淵,伺機(jī)行事?!?p> 畢竟是上古至圣法器,普通的精兵怎么可能辨認(rèn)的出來,即使認(rèn)出了,以他們的法力也不可能帶回來,幽冥思來想去不如自己去取,順便跟蹤尉遲爚,找機(jī)會查明真相:“此事事關(guān)重大,還是我去吧?!?p> 夜羅怎會不知幽冥是最佳人選,但他心中不免擔(dān)憂:“南淵與我北冥有深仇大恨,若被他們發(fā)現(xiàn)。。。”
看出了對方在擔(dān)心自己,幽冥連忙安慰道:“放心吧,我會帶著疾風(fēng)和莫言同行,不會被南淵發(fā)現(xiàn)的?!?p> 除了母親,夜羅如今唯一信任和在乎的就只有幽冥了,雖然心中仍有擔(dān)憂,但此事的確只有他才能讓夜羅安心托付:“那好吧,師兄務(wù)必萬事小心!”
?。ㄎ麋R和北冥交界之地洛雅城)
和夜羅辭行后,幽冥帶著疾風(fēng)和莫言馬不停蹄地趕路,終于在洛雅城追上了尉遲爚和尉遲花;他們決定暗中尾隨二人穿過西鏡,潛入南淵。。。。
此時,天色已晚,尉遲爚和尉遲花在洛雅城外的一座無人老宅中休息??粗ㄊ焖臉幼?,尉遲爚生怕他著涼,于是她伸出手指輕輕指向篝火,堆積的木柴瞬間燃燒得猛烈了一些。
躲在角落里被凍得瑟瑟發(fā)抖的疾風(fēng)不禁感慨:“哎。。。這洛雅快和伊郎爾城一樣冷了。。。啊嚏!”話還沒說完,他就打了一個震耳欲聾的噴嚏,莫言急忙一把捂住他的嘴。幽冥則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給力”的隊友。。。
“出來吧。”尉遲爚看著眼前的篝火,面無表情地拿起酒壺喝了一口;而幽冥聽到她這么一說,只好嘆了一口氣,準(zhǔn)備從老宅的背面走出來。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了。。。
“我尊貴的朱雀大人,你說你這樣馬不停蹄地趕路,不累嗎?”是他!上官博(束曉瑋),他依舊是那副紈绔子弟的模樣,不僅如此,似乎在這里他還是比其他人都更熟悉她,。。。
幽冥看著一身墨綠色長袍的上官博一邊朝尉遲爚走去一邊打著哈欠,他剛坐到她身旁便從她的手里拿走酒壺喝了起來。
見尉遲爚看都不看他一眼,上官博輕嘆一口氣,然后在她的耳邊細(xì)語道:“你說,你們剛離開北冥,他們就一路跟著,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那你呢?從擎云閣到龍棲再到北冥,明天就到西鏡了,你這一路跟著,又有什么目的呢?”尉遲爚突然側(cè)過身死死地盯著他,雖然聽不清他們說了什么,但幽冥看得出來此時他們二人的神情分外較真。
只見上官博立刻收起了輕浮的笑容,神情嚴(yán)肅道:“因為。。。我要保護(hù)我最好的朋友啊。”
二人對視了好一會兒,上官博突然大笑起來,秒回浪子人設(shè):“我就是好奇那個向來不問世事,寸步不離北冥的幽冥,究竟是什么讓他性情轉(zhuǎn)變,破例出山的。”
尉遲爚輕輕冷笑一聲,順勢拿起酒壺喝了一口。果然,每次想套他的話,總能被他輕松帶過。
看著二人的相處,疾風(fēng)和莫言皆震驚不已:“莫言,你說此人究竟是何人啊?為何他可以在朱雀大人面前如此放肆?”
想來理智的莫言也不禁感慨地不停點頭道:“嗯。。。還真是第一次見朱雀大人和別人相處得這么隨意自在呢。。?!?p> 聽著他們的對話,幽冥的眼神里漸漸有些失落,他很想走上前,問清楚二人現(xiàn)在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們是在游戲中還是穿越了,他們又是是何時相識的,經(jīng)歷了些什么。。。但這些只是不停地在幽冥的腦子里來回打轉(zhuǎn),他始終沒有走上前的底氣。
第二天一早,疾風(fēng)拍了拍不知何時睡著的幽冥:“殿下,兩位法神已經(jīng)啟程前往西鏡了,我們也該去追了?!?p> (西鏡天塞)
收拾片刻后,三人即刻追趕,終于在天塞的城門口見到了尉遲爚和花,但上官博已不見蹤影;幽冥三人喬裝之后,尾隨他們二人潛入了琉璃宮。
不同于神域的繁華喧鬧和北冥的邪魅陰冷,這里幾乎已經(jīng)沒有什么濁氣了,一片宛如世外桃源般的異域風(fēng)景,而熱情激動的西鏡人在見到尉遲爚和花時就好像見到了君主一般,他們興奮無比地歡呼著,情緒高昂地歡迎著二人的到來。
除了他們,蘭若辰鳳也是一早便在大殿門口等待著,期待又緊張的模樣好似初戀中的男孩,笨拙而又小心翼翼:“長生,爚的廂房可有安排多放幾盆百里香?天塞炎熱,她最不喜蟲蟻。不行,你快去命人再檢查一遍,務(wù)必確保琉璃宮各個角落都要放滿百里香!”
“皇兄,今天早上已經(jīng)檢查3遍了!就差在我們身上插滿百里香了!”蘭若長生忍不住嘲笑貴為翼皇的兄長每次見到尉遲爚都會像變了一個人,完全沒有了平日里處事穩(wěn)重、泰然自若的樣子。
面對親弟弟的吐槽,蘭若辰鳳不僅完全沒有聽出來,還一副一語驚醒夢中人的神情:“對哦!快!讓每個人身上都佩戴百里香的香囊!”
這智商堪憂的操作,搞得長生哭笑不得。此時,殿外的侍衛(wèi)匆忙沖上前來“報喜”:“稟翼皇!朱雀大人和螣蛇大人已經(jīng)到了!就在。。。”
沒等侍衛(wèi)說完,蘭若辰鳳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只見騎著雷霆的尉遲爚一身玄色長袍,依舊是那樣的冷若冰霜,生人勿近;在她身旁的尉遲花也是瀟灑地騎著小白馬,一邊揮著手中的玉扇一邊接受著琉璃宮內(nèi)所有女性的注視和愛意。
在西鏡,除了翼皇只有四位法神才能騎馬進(jìn)入琉璃宮,即便是翼王也沒有如此特殊的待遇,所有人都清楚這不僅是因為法神的身份尊貴,更是因為尉遲爚在蘭若辰鳳的心中有著無人能及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