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忘情地吻著尉遲爚,當(dāng)他看到她錯愕的雙眸時,心中一陣酸楚。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突然吻她,但一想到在剛剛那么危險的處境下,她的本能反應(yīng)竟是保護別人的元神,而這樣不惜命的舉動在她看來卻是那么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
想到這些,他突然憤怒地一口咬破了她的嘴唇。
尉遲爚:“你!”
幽冥:“疼嗎?如果你死了,有沒有想過別人也會疼?!?p> 尉遲爚一把推開了幽冥,然后輕輕擦去了嘴角的血跡,現(xiàn)在的她滿腦子只想著盡快救回小花,根本沒有心思猜測他的想法:“你到底在干什么?!?p> “是不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讓你這樣奮不顧身?無論是蘭若辰鳳、上官博、小花、還有尉遲瘋,并不是只有我。”其實幽冥并不是真的要問她這些,他只是想知道那時在寒冰泉,她為他擋下夜羅的攻擊是因為不想虧欠,還是心里有他。。。
“爚,幽冥。”尉遲瘋的出現(xiàn),打斷了二人的談話:“爚,你嘴角為何有血?”誤以為她在鎖神塔內(nèi)受了傷,尉遲瘋連忙上前伸手觸摸她的臉龐查看。
無力解釋的尉遲爚慌忙轉(zhuǎn)身躲開:“沒什么,瘋師兄,我們走吧?!?p> 見她神色異樣,尉遲瘋心中很不是滋味,他與幽冥對視后,三人都不再多說什么。
也許是允辰和允暮的兄弟情緩和了他們的針鋒相對,又或許是他們都舍不得讓現(xiàn)在的爚再多一分煩惱。
因尉遲花之事不宜聲張,故三人往返都以陸路為主,而為了盡快趕回菩提湖,他們選擇了地勢較為復(fù)雜的捷徑——洛川峰。
“爚,夜色已深,我們在此處歇息兩個時辰再繼續(xù)趕路吧。”本就重傷未愈的尉遲爚為救尉遲花耗損了不少靈力,如今又馬不停蹄地跑了三日,冷白如霜的臉龐現(xiàn)在更是一絲血色都沒有,這讓尉遲瘋擔(dān)心不已,他深怕還未回到菩提湖,她就已經(jīng)倒下。
尉遲爚:“我沒事,瘋師兄,我們繼續(xù)趕路吧?!?p> 尉遲瘋:“就算你不休息,雷霆也要休息吧,你看看他,3個時辰前就開始不流汗了?!?p> 聽到這話,尉遲爚慢慢放下了速度,她心疼地看了一眼雷霆,終于同意了尉遲瘋的提議。
三人在小溪邊點上了篝火,看著不停飲水的雷霆,尉遲爚心疼不已地說道:“對不起,讓你受苦了?!?p> “他不會怪你的,他知道你是為了救小花?!币呀?jīng)兩日未和她說過話的幽冥,此時突然走了過來,看著她如此憔悴如此難過的樣子,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地想要關(guān)心她。
尉遲爚、幽冥:“對不起。。?!?p> 二人異口同聲地對彼此說著抱歉,這讓幽冥有些意外,他沒有想到她居然會說對自己道歉,畢竟他才是咬破別人嘴唇的那個。
短暫的對視后,尉遲爚撫摸著趴在河邊休息的雷霆,若有所思地說著:“是我太固執(zhí)了,我明知若塵沒有法力,卻還執(zhí)意追兇,害得小花被窮奇所殺,還連累了你和瘋師兄冒險進入攝魂府?!?p> 原本她說這些,幽冥應(yīng)該會很生氣,但這次她的“見外”居然包括了尉遲瘋,這讓幽冥突然明白尉遲爚就是尉遲爚,她和安寧有太多的不同。
安寧從來沒有受過任何苦,雖然她隱瞞了很多事,但她極易相信他人,也很容易把別人當(dāng)作朋友;而尉遲爚經(jīng)歷了太多的戰(zhàn)爭和苦難,所以信任對她來說是以命相待,加上她的強大,讓她不喜虧欠,她永遠都覺得自己是保護別人的那一個。
其實,正因為她的堅持,若塵才沒有成為讓共工復(fù)活的犧牲品,幽冥回憶起自己在允暮的身體里,和她一起經(jīng)歷過的那些事。
突然,他很想要一個答案:“如果當(dāng)時允辰?jīng)]有出現(xiàn),你覺得若塵會答應(yīng)允暮的提親嗎?”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問這個,也不清楚究竟是為誰而問。
“我不知道。但如果可以重來,我還是會選擇查明真相?!蔽具t爚的回答,似乎并不是他想要的,可是他也不確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休整過后,三人繼續(xù)出發(fā),可走了整整三個時辰,他們依舊在這片空曠卻雜亂的石林中打轉(zhuǎn)。
尉遲瘋:“這兒的地勢有問題,看似空曠交錯的石林實則是某種迷陣。我們不能再走陸路了,我現(xiàn)在就召喚獅王?!蔽具t瘋施展召喚術(shù)后,卻遲遲不見獅王現(xiàn)身。
于是,幽冥開始嘗試召喚風(fēng)伯,誰知竟也毫無反應(yīng):“為何會如此?如果這里有結(jié)界,就算獅王飛不進來,我身上的風(fēng)伯也應(yīng)該聽得見召喚,更何況此處根本沒有結(jié)界。”
尉遲瘋:“也許是這里的迷陣克制了召喚術(shù),我們得盡快想辦法出去?!?p> 就在這時,天降大雨,雷霆不知為何突然受驚,它帶著尉遲爚朝石林深處狂奔而去;尉遲瘋和幽冥連忙追趕,卻在中途遇到山體滑坡,二人分散。
幽冥一路追尋尉遲爚的蹤跡,終于在一座瀑布前發(fā)現(xiàn)了雷霆,他從馬背上飛身而下,跟著地上的腳印走進了瀑布里。
誰知,瀑布內(nèi)部竟不是普通的山洞,而是陽光明媚的山林。幽冥走近一看,發(fā)現(xiàn)前方不遠處有一座木屋,而尉遲爚和一個年齡稍長樣貌極佳的中年女子正坐在木屋前飲茶。
他正欲上前,不料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定??;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尉遲爚似乎也被定在石凳上,完全不能動彈的樣子。
而看到幽冥的中年女子,早已興奮不已地沖到了他的面前:“太好了!今天不止有個小丫頭陪我,還來了個臭小子!真是太熱鬧了!讓我好好想想該如何慶祝?!?p> 她剛說完,幽冥只覺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意識。。。。。。
天色漸暗,幽冥緩緩蘇醒,睜開雙眼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穿著一身吉服正坐在木屋內(nèi)的交椅上。
中年女子:“臭小子,你終于醒了!還好還好,吉時還沒到!”
見那中年女子轉(zhuǎn)身離開,幽冥正欲施展法術(shù)逃脫,突然他聽見一旁傳來了尉遲爚的聲音:“沒用的,這里和紫竹林一樣,進來了便無法施展法力?!?p> 當(dāng)他費力地側(cè)過身看到她的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身穿正紅色嫁衣的尉遲爚,嬌艷的濃妝竟如此迷人,而她尷尬的神情里透出的那一絲羞澀,讓幽冥不禁喉結(jié)一緊。
“臭小子,你今日可真是有福了!你看這小丫頭,換上嫁衣多好看呀!”中年女子從內(nèi)室走了出來,手中還拿著兩張符咒。
“前輩,晚輩真的有要事在身,懇請前輩讓我們離開,晚輩定當(dāng)感激不盡!”幽冥第一次看到尉遲爚如此謙卑的樣子,可見眼前的這個中年女子,絕非等閑之輩。
幽冥:“是啊,前輩,我們并非有意打擾,還請您放了我們吧,日后我們必定登門道謝。”
中年女子并未理會二人,而是自顧自地施法,她將木屋布置成新房后,歡欣雀躍地走到他們身旁,一臉得意地說著:“放了你們?好不容易有人進來陪我,我怎么可能讓你們走呢!你們啊,就乖乖地成親,然后呢,馬上生一堆可愛的小小丫頭和臭小小子陪我玩。哎呀,吉時快到了,我去把賓客們請進來??!你們等著?!?p> 見中年女子離開了木屋,幽冥連忙問道:“這究竟怎么回事?”
尉遲爚:“我也不知道,雷霆發(fā)狂后,就把我?guī)У搅似俨歼@里,我原以為或許可以從里面找到出口。。。不曾想,剛一進來就暈了過去。等我醒來后,就被定在了石凳上,后來你就進來了。”
幽冥:“那為何她卻可以施展法力?她究竟是誰?”
尉遲爚:“不知道,但她的法力極其深厚,很可能不在父尊之下。只是,她似乎神智不清,有些。。?!?p> 就在二人言語之時,中年女子已帶著一群飛鳥走獸來到了木屋內(nèi),她將方才的兩張符咒貼到了他們身上,然后自己徑直坐于高堂之上:“好啦,吉時已到。拜天地吧!”
話剛說完,尉遲爚和幽冥便好像被控制的木偶一樣同時站了起來,二人拜了天地、拜了高堂,正要夫妻對拜時,尉遲爚強行反抗符咒的控制,硬是一動不動。
幽冥見狀,不禁有些難堪:“前輩,這強求的姻緣。。。您何苦為難我們二人?!?p> 本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佳話,中年女子沒想到尉遲爚竟如此抗拒,她眉頭緊鎖,失望而難過地走到他們面前:“小丫頭,你就這么不喜歡他嗎?你看你們多般配呀,我看這臭小子應(yīng)該是可托付之人,你又何必如此嫌棄呢?”
“前輩,性命攸關(guān),求前輩放了我們吧!”一心只想回到菩提湖救回小花的尉遲爚,并未察覺到幽冥此時的茫然若失。
而中年女子聽她這么說,顯然有些不悅道:“什么性命攸關(guān),我不管,你們要走可以,必須成完親,洞完房,敬完祖才能離開!”
“如果我們照做,前輩明日是否就可以讓我們離開?!”聽到中年女子有所讓步,尉遲爚面露喜色。
中年女子:“行吧行吧,只要明日我喝上媳婦兒敬的茶,你們就可以走了?!?p> 尉遲爚:“多謝前輩!”
于是,二人在中年女子和一群飛鳥走獸的注視下,完成了拜堂儀式,最后被送入了洞房。。。
中年女子:“來來來,喝上交杯酒,夫妻恩愛天長地久?!?p> 在符咒的作用下,幽冥不情不愿地和尉遲爚喝完了交杯酒,原以為一切可以結(jié)束的二人,卻被中年女子拿出的白色錦帕驚得目瞪口呆。
中年女子:“好了,我們呢就先出去了,明日一早,喜鵲會來收走這方。。。嘻嘻嘻,染了新媳喜氣的錦帕送去祈福,這樣啊,新人定能早生貴子!記住哦,等喜鵲收走了錦帕,你們才能敬祖!”
取下了二人的符咒后,中年女子便識趣地離開了屋內(nèi);而剛剛這一系列的逼婚操作還有尉遲爚的“極力配合”,讓幽冥的臉色越發(fā)的難看。
見他正欲起身尋找出路時,尉遲爚連忙把他拉回了床邊。
幽冥:“你這是干什么!”
尉遲爚:“她還在外面,我們假裝一下吧?!?p> “假裝?是不是為了救小花,你什么都肯做?你是不是覺得這樣自己很偉大?”幽冥突然的憤怒,讓尉遲爚始料未及。
不知為何,向來隱忍的她竟在此時流下了委屈的淚水。
這不僅讓她自己錯愕不已,也讓幽冥對于剛剛說出口的話后悔萬分,他輕輕擦拭著她臉上的淚珠,頗感自責(zé)地安慰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既然你明明不愿與我成親,剛剛只要與她說明即可,又何必。。?!?p> 看著無助疲憊又如此傾城動人的她,幽冥不想再追根問底,他只想好好珍惜此刻的“新婚之夜”:“既然要假裝,那我們就演得逼真一些吧?!?p> 他一邊深情地親吻著他的新娘,一邊用床榻上的紅棗當(dāng)作暗器熄滅了屋內(nèi)所有的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