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鎮(zhèn)龍锏的尉遲爚在騎上雷霆的一瞬,全身燃起了烈日般的火焰,而雷霆也猶如神力附體散發(fā)著金光,只見其一聲鳴啼后,如閃電飛向了空中。
與此同時,先前躲在尉遲爚廂房里的人,正站在窗邊看著她向北而行,嘴角不禁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容,他緩緩抬起頭,自言自語地說著:“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了。”
?。ū壁z魂府)
片刻間,尉遲爚來到了攝魂府,她看了一眼手中的鎮(zhèn)龍锏,視死如歸般地向前走去。
而雷霆卻突然擋在了她的身前來回踱步,似乎在阻止她離開。
她摸了摸雷霆的脖子,將自己的額頭靠在了它的眉間,柔聲低語道:“別怕,我一定會活著出來的,等我?!?p> 雖極為不舍,但雷霆還是尊崇了主人的意愿,讓開了道路,由她而去。
每向前走一步,尉遲爚的眼神都更加的堅定,她腦中不停重復(fù)著先前在廂房里孫柒柒對她說的話:三日后,蒼擎將會被精石徹底反噬,淪為須倫魔祖。到時宇文絕也未必能將其降伏,若他現(xiàn)在強行取出精石定會自損元神,這就是他為何給了你們?nèi)罩诘脑颍槐P古之力的確可以保住蒼擎一命,但如果神力的擁有者是宇文絕,那么誰都不可能活到第二天;如今你們雖然有上古四方神加上南淵、西鏡和北冥的力量,可光是應(yīng)對宇文絕已經(jīng)注定血流成河,何況再多一個須倫魔祖?想要救蒼擎,唯一的辦法就是用鎮(zhèn)龍锏斬殺黑麒麟,將他的元靈融于元神便可得到黑龍之力;如此一來,打敗宇文絕自然是易如反掌,那么你們就能將圣石融于蒼擎的元神,不僅可以阻止四界生靈涂炭,還能讓他獲得盤古之力。不過,這樣做的代價就是擁有黑龍之力的那個人最終會被黑暗吞噬,成為血魔邪神。當(dāng)然啦,到時候,蒼擎為救四界一定會鏟除此人,對嗎?
尉遲爚清楚孫柒柒明明是宇文絕的心腹,如今她這么做一定是另有目的,絕非單純的叛變。
無奈,盡管她明知這可能是陷阱,但孫柒柒的話卻是現(xiàn)在唯一可行的辦法。
站在鎖神塔的入口,尉遲爚淺然一笑,她感嘆道自己曾經(jīng)還信誓旦旦地對白澤說最不愿以犧牲的方式來換取心中的大義,如今終是應(yīng)驗了自己的名諱——毀滅。
(南淵越人國城外)
尉遲爚進入鎖神塔后的第二天,在越人國城外扎營的神域大軍將看守蒼擎的營帳重重包圍,以防有人來劫獄。
營帳內(nèi),宇文絕正在威逼利誘著還存有一絲意識的蒼擎:“其實你應(yīng)該感謝我,當(dāng)年若不是我提議將上古神獸的元靈融于那幾個孩子的元神中,你早就被反噬之力吞沒了,又怎么可能和芙瑤朝夕相處那么久?不過,我真是沒想到,尉遲爚的真身竟然就是朱雀,如今元靈已徹底與她的元神相融,若將來殺了她,實在是可惜?!?p> 自芙瑤死后,宇文絕用盡了各種方法都沒能說服蒼擎自愿獻出精石,眼看他墮魔之日將近卻依舊如行尸走肉般死寂,這著實耗盡了宇文絕最后的耐心。
他惱怒地沖到了蒼擎的面前,死命得掐住了他的脖子,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不是很愛芙瑤嗎?如今她灰飛煙滅了,你不是應(yīng)該隨她而去嗎?你可知當(dāng)年圣元大戰(zhàn)之時,是我用至圣法器重傷了她,也是我派兵追殺了她的女兒。還有,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吧,你自以為用至圣法器護住了芙瑤的肉身和元神,實則是將她生生封印,她早就醒了。她一定很想告訴你所有的真相,可惜??!哈哈哈哈哈哈”
伴隨著宇文絕凌冽的嘲笑聲,本就面若寒霜的蒼擎全身散發(fā)著破碎的凄美之感,濃密而纖長的睫毛在那雙魅惑的眼眸上微微顫抖著,仿佛是他被困于黑暗的靈魂在做最后的掙扎。
見他仍然無動于衷,宇文絕終是無計可施,唯有作罷。
只是,當(dāng)他怒氣沖沖地走出了營帳,方才還面如死灰的蒼擎卻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南淵越人國)
自宇文絕率神域大軍攻打越人國,城內(nèi)的百姓便整日惶恐不安,沉重的氛圍不僅籠罩著整個南淵,更是攪動著西鏡和北冥的各處暗涌。
盡管尉遲瘋等人極力向外界隱瞞尉遲爚不辭而別的消息,但依舊擋不住流言在三界擴散。
一波又一波的通報侍衛(wèi)和密探反復(fù)進出城主的府?。何麋R某部落叛變投靠宇文絕、北冥某城池突發(fā)暴動、邪獸入侵邊界、鎮(zhèn)魂府突顯異象。。。
每一件都讓已在大廳商議兩日的眾人越發(fā)感到雪上加霜。
好在蘭若辰鳳和夜羅足夠沉著冷靜,在派遣了青、紫翼王和精兵出動后,總算將瀕臨支離破碎的軍心稍稍穩(wěn)定了下來。
然而比起這些,更讓他們頭疼的是如何安撫此時正在大廳內(nèi)對著幽冥暴跳如雷的尉遲血。
尉遲血:“今日你不說出爚在哪里,就別想從這里出去!”
被擋住去路的幽冥,本就因為當(dāng)晚之事意亂心揪,現(xiàn)在又被尉遲血咄咄逼近,難掩怒火的他逐漸失去了理智,一股強大的墨色氣運從他的體內(nèi)散發(fā)而出。
尉遲瘋和上官博見狀,連忙上前拉開了二人。
尉遲瘋:“血,夠了。”
上官博:“幽冥,冷靜點!別和自己人打起來!”
眾人也紛紛上前勸說安撫,雖然他們對于幽冥解釋自己當(dāng)時被下了yao而無法阻止尉遲爚離開的說法心存懷疑,但眼下實在不能出現(xiàn)內(nèi)亂了。
看著所有人不僅不質(zhì)問幽冥,還反過來勸說自己,尉遲血惱怒極了,索性當(dāng)眾捅破了那層眾人心中的紙:“就算沒有玄武元靈,以你自身的靈力也不可能察覺不到酒水里有迷yao!你一定是在幫爚隱瞞什么!”
聽到這話,幽冥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老虎,即惱怒又委屈,他一把推開了上官博,沖到了尉遲血的面前咆哮道:“她是用嘴把迷藥喂到我嘴里的!這就是你要的真相!滿意了嗎?!”
一片沉默后,隨之而來的便是滿屋的尷尬。
正當(dāng)所有人不知所措之時,通報侍衛(wèi)一路狂奔跑進了大廳,似是出了什么大事讓他害怕到有些語無倫次,只從他口中斷斷續(xù)續(xù)聽到什么神域大軍,什么戰(zhàn)火,什么宇文絕。
眾人誤以為是敵軍突襲,連忙來到了城樓上,卻看到神域大軍扎營處冒著熊熊火光,而正在和宇文絕斗法的人竟是蒼擎。
尉遲瘋見狀,立刻瞬移至遠處的山頂,此時其他人也顧不上思索,紛紛跟了上去。
靠近之后,大家才發(fā)現(xiàn)原來蒼擎已經(jīng)被反噬之力徹底吞沒,成為了須倫魔祖。
全身散發(fā)著邪青色氣運的他一邊對抗著宇文絕的攻擊,一邊從軍營大火中貪婪地攝取著將士們的亡靈。
此情此景,讓所有人疲憊的臉上或多或少地流露出一絲絕望。
見眾人失神,幽冥對著尉遲瘋問道:“怎么打?”
雖然只是短短三個字,但他的語氣和態(tài)度卻是分量十足的尊重和認同。
這份信任的表現(xiàn)也似乎一針強心劑打到了每個人的心里,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向尉遲瘋,雙眸堅定地等待著他發(fā)號施令。
思慮片刻后,尉遲瘋對著眾人說道:“父尊的魔心未穩(wěn),或許可以搏一搏。血、幽冥君,待我示意,你們二人便與我合力封印神尊;魔尊、翼皇、上官博,你們負責(zé)拖住宇文絕,引開他對神尊的攻擊;百里逐日、衛(wèi)臨風(fēng),你們二人負責(zé)控制火勢,羽靈尊、元無雙,你們將神域的將士們引入城內(nèi),能救多少是多少;一旦神尊被封印,所有人立刻撤回越人國。”
一聲令下,惡戰(zhàn)響起;尉遲瘋、血、幽冥,三人合力施展元靈之力對抗蒼擎,當(dāng)即打斷了他攝取亡靈之舉。
與此同時,夜羅、蘭若辰鳳、上官博一并向宇文絕發(fā)起攻擊,暫時引開了他的注意。
百里逐日、衛(wèi)臨風(fēng)迅速控制火勢,南宮羽、元無雙,二人配合將傷員引至越人國。
不少神域士兵逐漸恢復(fù)了意識,在逃亡的過程中,他們還不忘攙扶著身邊仍處于“傀儡”狀的戰(zhàn)友一起離開。
因宇文絕手握四分之三的圣石及兩顆元靈,故其很快便占據(jù)了優(yōu)勢且識破了尉遲瘋的計劃。
當(dāng)他將上官博三人逐一擊退后,立刻將法力注入了圣石,朝著尉遲瘋四人攻去。
只見一束淺金色氣運向他們極速而來,千鈞一發(fā)之際,風(fēng)伯和雙翼獅王同時現(xiàn)身護主。
“砰”的一聲,擋在四人正前方的風(fēng)伯,在獨自承受了攻擊后從高空中重重地摔到了地面。
此時,自知重任在身的幽冥根本無法分心,他只能用余光迅速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風(fēng)伯,然后繼續(xù)封印蒼擎。
他臉上的悲傷和他的顧全大局,都讓尉遲瘋、血在這一刻對他徹底改觀,而幽冥也從二人的眼神中感受到了認可和男人之間的安慰。
也許是突然激增的齊心加強了三人的靈力配合,封印之法終于達到了關(guān)鍵點,他們逐漸開始控制住了蒼擎的四肢,使其陷入了僵硬無力狀。
然而,方才錯失良機的宇文絕又怎會輕易地放過他們。
這次,他使出了十成法力注入圣石向他們再次發(fā)起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