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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風(fēng)華

第五章易容化妝

顧風(fēng)華 手搖飲料 3390 2021-07-26 08:00:00

  “這種地方竟有如此美人,實(shí)在難得。”

  梁上落下個(gè)蒙面的男人。

  “久聞花蝴蝶追香尋艷,想不到竟然靈敏至此?!痹S南書斜眸瞥他一眼。

  “許總鏢頭果然好眼力。”花蝴蝶大笑著露出了真容,那是一張梨花粉面,桃花眼帶出三分風(fēng)流銳氣。

  “諸位英雄聚集于此,可是有什么要事發(fā)生?”

  老板娘嬌笑著湊近。

  花蝴蝶默不作聲地避開了些,“姑娘豈非絕命紅娘?”

  老板娘掩唇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難道你與那么多美人翻雨覆云,如今還怕了我了么?”

  “有些美人碰得,有些碰不得,你是老板娘,我若不知規(guī)矩,惹了老板可不好了?!被ê残?。

  “那不如說正事吧!這武當(dāng)七星、峨眉三英,就算化成灰,身上也帶著腐朽陳調(diào)的味道。”老板娘的眼睛仿佛帶著小鉤,只一眼,就讓人心頭直癢癢。

  那幾人都是年輕人,只受了這一眼,便漲紅了一張臉,惹得老板娘笑得更加放肆。

  “三位貴客的湯?!鄙倌陱暮髲N端了三碗湯,一大盆白面饅頭,穩(wěn)穩(wěn)地?cái)R在一張嶄新的桌子上,小心地抬著挪到彩旗門三人身前。

  “牙子,既然是貴客,加些好酒?!崩习迥镆兄鴺翘輽跅U,瞇眼輕笑道,“幾壇老酒,自家釀的勉強(qiáng)作禮,幾位不要嫌棄?!?p>  許南書瞧著滿屋子人互相看看,不由得搖了搖頭,悠哉道,“在下只是押鏢經(jīng)此罷了?!?p>  老板娘聞言咯咯笑個(gè)不停,“旁人奴家不知,只是這押鏢向來講究只走熟路,怎么今兒拐到奴家這里來了?”

  許南書也笑了,他一笑老板娘便停了下來。

  “新路走多了才是熟路,況且,這不是押了新客的鏢,雇主指定了路線么!途中還要再尋兩樣?xùn)|西呢!”

  “原來如此,那許總鏢頭可要注意安全,莫叫那豺狼虎豹叼去分了,血肉模糊得怪難看的?!崩习迥镫[笑道。

  許南書點(diǎn)頭應(yīng)下,“老板娘想笑便笑,不必辛苦忍著,在下走鏢數(shù)十年,也不曾叫畜生傷過,老板娘只管放心。”

  女人在旁溫柔地看著許南書,哪怕是真的瞧自己的情人也少見這種眼光。

  眾人一時(shí)間不明白二人究竟什么關(guān)系。

  少女眼睛咕嚕嚕地轉(zhuǎn),一會(huì)兒看看許南書,一會(huì)兒看看老板娘,一會(huì)兒又盯著青斗篷不放,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不知心里在盤算什么。

  老板娘聞言笑得更歡了。

  青斗篷瞧著少女,幽綠的眸子里興味盎然。

  旁邊一粗布武生扮相的壯漢揚(yáng)聲道,“不過是白家廣發(fā)英雄帖,邀群雄查旌陽道一事,有什么可隱瞞的?!”

  一桌就他一個(gè)人,身強(qiáng)體壯的,桌上亮著一柄大環(huán)刀。

  許南書笑而不語,沒有接茬。

  白家能在江湖上叫的出名號(hào)的只有三人。

  封喉劍白鴻練,破云刀白鴻昌,以及讓男人聞風(fēng)喪膽的艷色毒蝎子白辛夷。

  雖然官宦世家、書香門第,可這幾人下手一個(gè)比一個(gè)狠辣毒絕,簡直令人聞之色變。

  白家發(fā)英雄帖,憑什么?

  憑的自然是權(quán)財(cái)。

  南有白鳳,北有王謝。

  鳳家隱世,除了一些諸如多貌美、輕功絕、文武全的傳言之外,幾乎無人見過他們,就連那屠了七絕門幾千惡人的鳳城主,也只是留下了名號(hào),無人見其真容,每每出現(xiàn),臉上總是帶著惡鬼面具。

  而白家,富甲一方,整個(gè)江南無出其右,而中土又以江南最為富庶,可見白家的財(cái)力;而自王謝二族衰敗以后,九千歲隱退,白家掌握了朝中一半的話語權(quán),可見其權(quán)力。

  仗著二力,白家?guī)缀鯔M行江湖廟堂之上。

  如今發(fā)下英雄帖,聲稱要查旌陽官道之事,還如此興師動(dòng)眾、聲勢浩大,背后究竟隱藏著什么,誰也不知道。

  這江湖上,心思通透的就那么幾個(gè),若是真要查,怎么也輪不到像那大漢一樣的莽撞武夫。

  彩旗門三個(gè)安靜地坐著,恍若未聞。

  那大漢見沒人搭理他,面上惱怒,低吼道,“什么勞什子的書,叫大爺來討教一番!”

  說著,手中金柄大環(huán)刀便叫囂著朝許南書的腦袋劈下。

  許南書笑意冷淡下來,包了布的長戟只信手一揚(yáng)。

  兵刃相擊,一聲清脆的震響,炸開的氣流將二人桌子擊了粉碎。

  青斗篷惋惜地瞧著那桌子上的菜。

  “這地方有這些酒菜不易,怎么如此浪費(fèi)?”說著,眾人只見他斗篷抖了抖,滿地的盤子碎片合著菜湯酒水便撲向了大漢。

  許南書臂上用力一震,將那大漢震推了兩步,避開了鋒利的瓷片。

  大漢轉(zhuǎn)眼一瞅,那瓷片深深釘入墻中,登時(shí)起了一身冷汗。

  青斗篷審視著許南書,沒有出聲。

  “才收拾干凈,可別再弄了一地血肉,又臟又臭。”許南書回望青斗篷,又轉(zhuǎn)頭看向大漢,慢悠悠道,“閣下可是神力金刀劉?你剛用了幾分力?”

  金刀劉張嘴,舌頭像是打了結(jié),“大約、六成。”

  “六成?”許南書嗤笑一聲,“那也配叫神力?”

  金刀劉漲紅了臉,卻沒有說出一個(gè)字,又坐下了。

  倒是那小姑娘,一臉天真道,“許叔叔,我們什么時(shí)候到???我好想父親?!?p>  “快了?!迸私拥溃班镟锊灰??!?p>  許南書點(diǎn)頭,“快到了?!?p>  “看來許總鏢頭趕時(shí)間?”青斗篷道。

  “還好,孩子需要休息,這就先上去了?!痹S南書面不改色,帶著一桌人上了樓。

  福云客棧

  司空玄正躺在床上,瞪著一雙滴溜圓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房梁,口中念念有詞。

  “都說我司空玄是梁上君子,閣下似乎比我更像,只是不夠君子,大半夜的擾人清夢,在這房頂上跑來跑去,街上的狗都睡了,怎么還有耗子出來溜達(dá)?真是奇怪......”

  “你好?。⌒⊥??!?p>  “你好??!冷耗子?!?p>  冷凌云站在床前,低頭看著一動(dòng)不動(dòng)且一點(diǎn)都不打算動(dòng)的司空玄,驚奇道,“你怎么了?”

  “一個(gè)人若是快死了,大概做什么都不會(huì)太快樂吧!”司空玄幽幽道。

  冷凌云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滿面狐疑,:“你看起來很好?。庀⒕d長、面色紅潤?!?p>  司空玄“騰”地一下翻身而起,“你懂蠱嗎?”

  “......南疆那種不入流的手段?”冷凌云若有所思道,“不太懂,但是將死之人不會(huì)這么健康吧!”

  “哎!本來我也是這么想的,但這心里總是不安?!彼究招@了口氣,又躺回了床上。

  “那......你什么時(shí)候......”

  “明天中午?”

  “那好,我就在這兒看著你?!?p>  “嗯?冷大人沒有事情忙?”司空玄側(cè)眸看著他。

  冷凌云嘆了口氣,拉了把椅子來坐在了床邊,“現(xiàn)在大部分案件都不需要我出面,我只要管好白九這件事就好?!?p>  “我聽說顧七是死于彩旗門手里,那白九......”

  “一擊致命,又各有不同,刀槍劍戟,大概是一批人所為,瞧著院子里那么整潔,其實(shí)我更懷疑是白家做的局?!?p>  “那豈不是十分明顯?”

  “疑點(diǎn)就在這里?!崩淞柙瞥谅暤溃鞍准业哪侵焕虾偩媒?jīng)官場,心思縝密,怎么會(huì)做出這么刻意的局,是在混淆視聽還是怎樣?”

  “哦!所以你們找顧七就是為了證明與彩旗門是否有關(guān),而顧七如果真的是假死,又有什么目的?!?p>  “嗯。”

  “可顧七如果是假死,為什么消息并沒有傳開?怎么說他也名聲不小,這么看來,倒像是有人在壓這消息?!?p>  “這也是疑點(diǎn)之一,目前來看,已經(jīng)有許多勢力應(yīng)當(dāng)參與其中。”冷凌云贊同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冷大人,你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么多?”司空玄突然道。

  “多嗎?反正你也要死了......”

  “啊——”司空玄長嘯一聲,再次萎靡下去,雙目無神地瞪著房頂。

  “你還是出去走走吧!萬一真的要死了,就這么死在客棧里,豈不是很不值?”冷凌云輕嘆一聲,“另外,反正你都要死了,不如告訴我你從白馬山莊拿了什么,又是受何人所托?!?p>  “......”

  司空玄眼神微微閃動(dòng),有些遲疑道,“你沒進(jìn)去看?”

  “你是故意引我去?!?p>  “你進(jìn)去看看就什么都知道了。”

  司空玄并不想多說什么,任冷凌云再怎么問也不肯多說一句。

  冷凌云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拂袖而去,沒再糾纏下去。

  司空玄幽幽地嘆息一聲,“不是說好留下來陪我?”

  大約半盞茶的功夫,司空玄一掃頹廢,“噌”地竄起,徑直從窗戶鉆了出去!

  前面不遠(yuǎn)處就是留仙居。

  店門口聚集的一大堆人,吵吵嚷嚷的。

  司空玄沒怎么多想就落在了留仙居屋頂。

  定睛這么一瞧,登時(shí)嚇出一身冷汗。

  那人戳在馬路當(dāng)中,周圍人無不被他吸引了注意力,無他,只因那人一身風(fēng)骨,容貌絕佳。

  可司空玄見了,只覺得的心下生寒,白日見鬼!

  可不是見了鬼嘛!

  那人就是顧七!

  本來應(yīng)該死了的顧七!

  司空玄轉(zhuǎn)身便要走,可他邁了一步,又轉(zhuǎn)了回來,跳下屋頂,向顧七走過去。

  顧七一身輕功登峰造極,自己是斷然跑不過他的,不如仔細(xì)瞧瞧是什么妖魔鬼怪。

  顧七只是站在原地看著他越走越近,慢慢笑了起來,伸手牽了他的手!

  司空玄怔住。

  這手是暖的!

  雖然修長有力,卻柔軟滾燙!

  司空玄有些茫然,便稀里糊涂地跟著人走了。

  “連你也不認(rèn)得我了么?司公子——”

  顧七嫣然一笑,開口卻是女人的聲音。

  司空玄登時(shí)驚起一身雞皮疙瘩。

  “你、你是王小花?”

  說著,司空玄又四下打量著周圍,驚覺這竟然是王小花的那座庭院!

  “難道......你們都是鬼?”

  “鬼你個(gè)大頭鬼!”王小花白了他一眼,“易容!你好歹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連易容都不知道?”

  “那個(gè)——”司空玄抹了把汗,猶豫道,“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世間最好的畫師都不能畫出百分之百像的顧七......”

  “那是他們沽名釣譽(yù)。”王小花清了清嗓子,再一張嘴,竟然是男人的聲音,“你認(rèn)識(shí)霍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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