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臣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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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聽到喝聲時就知道大事不好。
街上空蕩蕩的,雖然崔鈺已經(jīng)盡力往陰影角落處躲藏著走,但還是被巡衛(wèi)發(fā)現(xiàn)了蹤影。
她摸了摸懷里的東宮玉令。
三十棍若是挨下來只怕連命都沒了,倒不如借著東宮玉令隨便糊弄過去。
崔鈺慢騰騰地轉(zhuǎn)過身,眉間沉靜,看向前方。
她身上一襲淺碧色織花緞襖,簡單地盤了個高髻,全無點綴,肅靜端雅,月色沉靜地流淌在琉璃色的雙眸中。
前方是一隊巡衛(wèi),身著甲胄,頭戴盔甲,腰間佩劍。
一行人正警惕著盯著她,為首的統(tǒng)領提著燈籠上前一步,喝道:“你是做什么的?”
崔鈺見狀,抬手從懷里摸出東宮玉令,正要遞上前時,忽然想起來今日督巡的人正是東宮太子李慎矜!
她微一錯愕,抬眼看去,果然見統(tǒng)領身后,一人騎著高頭大馬,腰背挺直,顏如潤玉,他一身杏黃色的蟒袍在黑夜中亮眼刺目。
此時,李慎矜正垂眼,眸光下瞥,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她。
崔鈺默默地將東宮玉令飛快地藏在自己的袖子里。
本來想隨便糊弄過去的,但這方玉令的主人就在這里,她萬萬不敢將其呈上。
畢竟這方玉令,皇太子只給了她一人。
若是讓殿下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是個女人……
崔鈺簡直不敢想象后果。
那統(tǒng)領見她半天沒辯解,又再次喝道:“問你話呢!干什么的!若是無故行街犯夜的,一律罰棍三十!”
只見崔鈺垂眸,又掏出了伯府的令牌,欠身一禮,呈給了統(tǒng)領,
“這位大人,奴婢是穆寧伯府的婢女,今夜伯爺突發(fā)喘癥,事發(fā)緊急,便打發(fā)奴婢出來買藥?!?p> 她上前一步,將伯府的令牌雙手奉上。
那統(tǒng)領接過,來回反復打量。
他見這赤金鍛造的令牌上刻著龍飛鳳舞的“穆”字,不像是作假,便轉(zhuǎn)身垂頭高捧給督巡的李慎矜。
崔鈺心中砰砰亂跳。
李慎矜接過令牌,垂眸摩挲了一陣,半晌才狀似是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嗯,那你的藥呢?”
崔鈺沒想到他還這樣刨根問底。
往常這事不是走個形式就算了嗎?!
她低頭道:“將將出府,還未去醫(yī)館?!?p> “是嗎?”他一手勒住馬繩,回望長街,又轉(zhuǎn)頭對她道,“但本宮瞧你來的方向,分明是要回伯府,怎么就成了剛出府?”
崔鈺一滯。
確實。
李慎矜冷笑一聲,喝道:“來人,將她拿下!帶回去!”
崔鈺立時被上前的侍衛(wèi)反扭雙手,押著半跪在地。
糟了,這三十棍怕是逃不掉了!
也不知道她挨了這些棍子,明日還能上值不?
該死,今日怎么偏偏遇到李慎矜這個冷面閻王,正是倒了大霉!
崔鈺正在懷疑人生,一旁的統(tǒng)領有些不解地走上前,拱手行禮,“殿下,這人還得帶回去?難道不是就地行刑……”
后面的話,在接觸到李慎矜冷然的目光后,盡數(shù)咽到喉嚨中。
罷了,這位大爺說啥就啥吧,在哪里罰不是罰。
李慎矜揮手,正要下令帶走,忽然一道聲音傳來,微含笑意,如是淡淡道:“殿下明鑒,這位婢女的藥實是落到了在下的府中?!?p>
雙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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