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宋晚英嘴巴叭叭的,徐承意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他之前怎么沒看出宋晚英是這么心思縝密的人呢,想得還挺多。
怎么尷尬,徐承意才不管呢,反正現在已經尷尬到這種地步了。
“你必須得把我?guī)?。”徐承意強烈要求?p> “不可能。”宋晚英態(tài)度強硬,還不忘吐槽兄弟怎么這么想當電燈泡呢,“你覺得你去了李絮合家,吃的是飯還是狗糧,你自己掂量掂量?!?p> 我的天,曖昧期就是不得了,這么秀的嗎?
徐承意是萬萬沒有想到還有這種可能,這會兒聽宋晚英說來好像也有幾分道理,他不再堅持去李絮合家,轉而是暗自神傷,“那我現在去哪里呢?”
“什么你去哪兒,”宋晚英聽得云里霧里的,答案難道不很明顯,“各回各家啊?!?p> 徐承意冷哼一聲,覺得宋晚英還是不夠了解他,才能說出這種話,“我可不像你,有人等著你吃飯。”
他的語氣酸溜溜的,向宋晚英投射的眼神中也像是灌滿了檸檬汁的那種。
“嘿嘿嘿?!彼瓮碛⒑苁苡眯斐幸獗砺稛o遺的羨慕,憨笑起來。
而后他又覺得自己已經是優(yōu)勢占盡,再這么咄咄逼人不給別人點活路也不太好,便給徐承意想著其他的主意,“點外賣,或者隨便去哪家店里去吃個飯?!?p> 這不是廢話嗎?
徐承意都替宋晚英覺得可惜浪費了口水,要是有錢吃飯,那他至于連這些辦法都想不到嗎?
歸根結底,窮是原罪。
原罪的原罪,就是宋晚英,而現在居然淪落到宋晚英對他指手畫腳了。
多諷刺呢。
徐承意越想越郁悶,懶得再跟他糾結,背上書包就準備先他一步出門,宋晚英一見自己逗趣好像過分了些,趕忙探出頭來見徐承意等等他一起出門啊。
“你又不帶我,我等你個鬼呢。告辭!”
他想蹭飯的計劃泡了湯,又沒錢點外賣瀟灑,左右想來又只剩一個選擇了。
至于去哪里,他自有打算。
都是為了一口嗟來之食,到哪里都沒差。
徐承意說走就走了,宋晚英洗漱完穿好衣服出來一看,都傻眼了。
這兄弟不會還當真了吧?
他趕緊給徐承意打電話,“大哥,你說走就走啊,你就不能低聲下氣求我一回嗎?”
“我是誰,我是你大哥,會求你?還低聲下氣?”徐承意不敢相信,怎么宋晚英天天有這種想法,很不合適啊。
“那你吃啥?”宋晚英還關心著一些口腹之欲,“喝風啊?”
“你能去李絮合家,我就不能去溫禾嗎?”徐承意真想懟他,要說關系,他和溫禾那叫一個非同一般,不是誰都能比的。
“哎呀,哎呀呀。”宋晚英頓時覺得自己咸吃蘿卜淡操心了,“打擾了,告辭。”
徐承意還沒來得及說什么,聽筒那邊就傳來嘟嘟聲,他對著手機屏幕,忍不住陣陣苦笑。
不知道又會是一陣什么狂風驟雨,他也不怕,盡管照他臉砸來,沒在怕的。
想象總是很美好,現實分外骨感。
等他提溜著自行車,一陣風馳電掣來到溫禾家門外,愣是好半天沒敢敲門。
也不知道在怕啥,就覺得之前心里涌動的那股自信全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猶豫與忐忑。
要是溫禾不理他怎么辦,給他甩臉色怎么辦,溫禾不給飯吃怎么辦,越想到后面徐承意越慫,就差沒拔腿就跑了。
要不,這飯就別吃了?
年輕人身板兒硬,餓這一頓應該也沒事兒吧。
可是,年輕人年紀再輕,命也只有一條啊。
這……
內心之中,仿佛有兩個小人兒在心中打架,你一拳他一拳的,斗爭得可厲害。
他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什么時候開始,突然變得這么惜命了,要想曾經他可是寧動拳頭不動嘴的社會大哥。
他糾結了好久,站著糾結累了就蹲著糾結,靠著墻邊滑下去,一點也不在意形象。
徐承意突然能夠領悟到之前看的那些玄幻小說里面,寫到某某某以身體為容器怎么怎么樣,他現在就是這樣一種狀態(tài),感覺自己真的快要炸了。
腦子里想法太多,他實在是提不起精神來,便把頭埋著,埋在兩膝之間,正在這時候,一旁緊閉的房門突然開了。
真的是突然,怪突然的。
動靜之大,都快把徐承意驚到一屁股坐地上了。
是溫禾開的門,她正不依不舍送老爸離開,沒曾想房門外蹲著一個人,嚇得她也是一哆嗦,還以為家附近出現了什么小偷正在踩點呢。
“你在這兒做什么呢?”溫禾語言中透露著驚奇,半偏著脖子問,都忘了自己開門是為了送人。
被人以這樣一種姿態(tài)看到,徐承意也是臉上無光,尷尬到無以復加。他看看溫禾,再看看一邊的陌生男人,身體就跟一根彈簧似的蹦高,“我……”
他還能說什么?
溫禾老爸在一旁,看著徐承意支支吾吾,他突然興致來了,有種看熱鬧的沖動比突然公司突然來的業(yè)務更讓他激動。
“哎呀,小伙子,”溫禾老爸一把攬過處于一臉懵狀態(tài)的徐承意就往屋里帶,“你是苗苗的同學吧,知道今天她生日哈?”
徐承意被大叔拖著走,感覺說得也沒毛病,嘴上就嗯嗯承認。
溫禾老爸一聽,更高興了。他直接坐在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擺出一副家長做派,叫徐承意也坐,不要客氣。
徐承意似懂非懂地坐下了,看著眼前陌生男人一直審視他的眼神,他察覺到好像有點什么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可不,溫禾老爸接下來一句話,如石破天驚,頓時解開了他的困惑。
“小伙子,你喜歡我們溫禾什么?。俊?p> 哈?
溫禾老爸話才剛說出口,一直在廚房里呆著的溫淼和徐焱,是鍋也不刷了,碗也不洗了,就跟腳下踩了風火輪似的,沖了出來。
什么情況?
溫禾聽了,當即也是跟徐承意大眼瞪小眼。
壞了,溫禾知道壞了,趕忙解釋。
“爸,你想多了,徐承意是我同學沒錯,但他出現在這里,更是因為他是徐叔叔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