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隊長。”
陳德利答應(yīng)一聲，去將賈壯帶過來。
聞自省推開門，和于明悟一起進(jìn)來，再把門關(guān)好，走到雅子身前不遠(yuǎn)處的桌旁坐下，開始對雅子的審訊。
“應(yīng)該怎么稱呼你，孫清雅，還是雅子？”
雅子緊閉嘴巴，不回答聞自省的問題。
“怎么？這種問題都不回答，你是想讓我們直接給你上刑具……”
聞自省接著于明悟的話，威脅雅子：“進(jìn)到這種地方，你們和我們的審問程序都一樣，先客氣的問，說了，你能好過一點(diǎn)，不說的話，我們就直接換個地方，進(jìn)入下一個審問程序……”
“下一個審問程序，對你會很煎熬的，我們在那里全天候有人，可以換著花樣陪著你玩，你覺得你準(zhǔn)備好了嗎？”
“還是說……在下一個審問的互相攻防過程中，你可以確定能忍耐的極限，準(zhǔn)備把想說的話，留到那個時候，盡量拖延自己到達(dá)忍受極限的時間。”
“名字……”
雅子開了口。
聞自省和于明悟短暫對視一眼，剛才聞自省的話，有很明顯的心理暗示，在暗示雅子可以利用現(xiàn)在開口說話的機(jī)會，推遲自己被刑訊的時間。
雅子接著便說話，這是她對即將的刑訊沒有準(zhǔn)備好，對自己能否熬過刑訊，沒有信心的反應(yīng)。
聞自省移動手腕，看了手表上的時間，既然雅子對刑訊沒有信心，那么聞自省不能在這里給她太多時間，必須盡快達(dá)成這個審問過程的目的。
“對于我們這種人，要叫什么名字，哪能由著自己，你喜歡怎么叫，就隨便你了。”
“你肯定不喜歡孫清雅的名字……”
雅子看向聞自省，想聽聞自省說原因。
“因為你如果喜歡現(xiàn)在這個名字的話，你一定會回答你叫孫清雅，你為什么不喜歡現(xiàn)在這個名字呢？我替你說一下原因吧……”
“你還叫雅子的時候，你是在日本，你在你的家鄉(xiāng)長大，那時的你，有父母疼愛，也會有哥哥姐姐，或者弟弟妹妹，生活一定很美好?！?p> “在你用孫清雅這個名字生活的時候，你已經(jīng)學(xué)會了爾虞我詐，陰謀算計，你是用現(xiàn)在這個名字，陪著不同的男人睡覺，從這個男人，到那個男人，一個、一個、又一個，人都是向往美好的，現(xiàn)在的你，很骯臟！”
“這是為了我們民族的生存……”
“你們民族的所謂生存，就是讓你給賈壯生孩子！”
聞自省不給雅子自我辯護(hù)的機(jī)會，什么民族生存？世上沒有為了自己的生存，而侵略別國的道理。
雅子冷哼一聲，將頭轉(zhuǎn)向一邊。
聞自省用一副好奇的神態(tài)，掩飾他想要雅子親口說出有關(guān)“孩子”的事情的目的。
“我有些好奇，你真懷了賈壯的孩子？”
雅子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觀察聞自省，猜聞自省想問什么。
“這件事不應(yīng)該算是你我審問攻防之間的問題，你在這里也騙不了我們，我找個醫(yī)生給你檢查一下，就能知道答案，我現(xiàn)在問你，只是覺得你懷了賈壯孩子這件事很虛幻……”
“你是一個間諜啊，和賈壯睡覺，是你的工作，又不是你的生活，難道你愛上了賈壯？”
聞自省最后一句話，讓雅子感到被深深羞辱。
“那是他蠢！我們給他創(chuàng)造了一個夢境，他自己不愿意走出來的?！?p> “也就是沒有這回事了，所謂你懷了賈壯的孩子，其實(shí)是騙他的，你根本沒有懷賈壯的孩子？”
“我是日本人，我的工作就是和你們?yōu)閿常液唾Z壯上床，是我的戰(zhàn)斗方式，結(jié)果很明顯，我贏得了戰(zhàn)斗，作為勝利者，我當(dāng)然不會懷賈壯的孩子?！?p> 這就是聞自省的目的，讓賈壯站在門外，親耳聽雅子說出沒有懷他的孩子這句話，當(dāng)雅子說出這句話后，聞自省沉默了片刻，起身走到門口，拉開門出去。
此時在門外，陳德利正將被堵上嘴的賈壯，壓制在墻壁上。
“隊長，要做什么？”陳德利小聲的問。
聞自省走過去，拽住賈壯的衣領(lǐng)，將如同行尸走肉的賈壯帶進(jìn)隔壁的審訊室，扔在一張椅子上，站在賈壯身前，盯著賈壯的表情。
“陳德利，去把雅子帶到刑訊室，用刑……”
“是?！?p> 聞自省的眼睛，一直在盯著賈壯的面部，在觀察賈壯聽到雅子要被刑訊時，會有什么反應(yīng)。
賈壯沒有反應(yīng)，他這時完全沉浸在自我的悔恨中。
聞自省離開審訊室，命人將賈壯帶回牢房。
于明悟一直在旁邊，跟著聞自省來到行動隊。
聞自省進(jìn)到自己的辦公室，在于明悟面前，將窗戶上的窗簾拉上。
于明悟正在想賈壯的事情，忽略了聞自省這個動作。
和聞自省一起坐下后，于明悟問：“聞隊長，你是不是想在賈壯身上做什么文章？”
“只是一點(diǎn)想法，能不能付諸行動，還要再觀察?！?p> 聞自省將賈壯寫的被日本人拖下水的交代材料，拿在手中翻看。
“我就說嘛！剛才對雅子初審，你一直在雅子懷賈壯孩子的問題上打轉(zhuǎn)，果然真有什么想法，你是想做什么？”
“我們對日本人并不熟悉，不僅是日本人的諜報機(jī)關(guān)，還有日本人在我們內(nèi)部的線人，我們都知之甚少，我想嘗試策反賈壯，讓賈壯重新回到他們內(nèi)部?！?p> “要讓日本人相信賈壯沒有問題，這太難了……”
“所以說只是一點(diǎn)想法?！?p> “你準(zhǔn)備怎么做？”
“先對賈壯觀察幾天，看看雅子說的話，會不會刺激出賈壯心中報復(fù)的念頭?！?p> 聞自省好像才發(fā)現(xiàn)于明悟在自己的辦公室，意外的說：“你來我這里做什么？”
于明悟躺倒在座位上，愜意的說：“我沒事還不能來你這坐會兒了……”
“你要真沒事，可以去審雅子，我還要看賈壯寫的東西?！?p> “賈壯寫的他被日本人拖下水的過程？”
“嗯。”
聞自省低頭看手里的紙，不再理會于明悟。
“好，你是大忙人，我不打擾你了……”
于明悟沒趣，只得離開。
“幫我把門關(guān)上?！?p> 于明悟走到門口，替聞自省關(guān)上門。
低頭的聞自省聽到關(guān)門聲，抬頭看向門口，等了片刻，躡手躡腳起身，來到門邊，通過門上的貓眼向外看一眼，沒發(fā)現(xiàn)外面有人后，將門從里面反鎖。
聞自省回到桌前，隨手拿起一張紙，在桌面上的臺燈下試了試光線，然后打開臺燈，再試一試，確定光線合適后，將賈壯寫的那幾張紙，在桌面按照順序整齊鋪開。
拉開抽屜，從里面取出一個微型照相機(jī)，聞自省進(jìn)行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