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么的,怎么會有這么巧的事情?
整個人都傻了吧唧的宮崎,踉踉蹌蹌的站起身,竄回了自己的病房。
“不是,我干嘛要逃呢?”
宮崎一回房間就重重的關上了門,背倚著門,緩緩出了口氣。
她抬頭看著雪白的天花板,發(fā)了會兒呆,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原主宮崎適丟有的那些人,現(xiàn)的那些臉,與她宮崎有什么關系呢?”
“……”
她,宮崎,是自信且張揚的,逃跑不是她的錯,是原主過于膽小,好面子,不整潔,不會穿搭……
總之,原主僅僅會的兩件事,一件就是這也不會,第二件就是那也不會。
宮崎:自我安慰,完成。
這么看來,原主的情感對她的影響還不是一般的大呀!
宮崎回想著原主對池非遲那轟轟烈烈的情感,再想到她還要跟池非遲待在同一個蛇精病院,覺得自己的整張臉都扭曲了。
不,不行,她一定要找一個方法,快點離開蛇精病院!
宮崎一邊這么想著,一邊走向床頭,她微微彎下了腰,按了按床頭柜上的護士呼喚鈴,然后就順勢坐在了床上,等待了起來。
雖然離開蛇精病院很重要,但……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現(xiàn)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填飽肚子!
……
記憶中,原主剛被秋山和子帶入蛇精病院的時候,一直不肯承認自己是蛇精病,——畢竟她本來就是個正常人。
不過,照宮崎來看,原主也確確實實是蠢的可以,發(fā)現(xiàn)自己被欺騙之后,是個正常人,當然也會憤怒。
問題就在于憤怒的不是時候啊!
是冷靜它不香嗎?
即便是被送入了蛇精病院,找個時間,與主治醫(yī)生福山志明說明情況,它不好嗎?
若是這樣做,還有一絲機會能出得了蛇精病院,可原主……
原主竟然毫無顧忌的大哭大鬧了起來,還一直叫嚷著自己沒有得病,并且罵罵咧咧的,對自己名義上的好母親——秋山和子,一直咒怨著讓她不得好死。
嗯,胡言亂語、行為怪異、大喊大叫、到處亂跑、情緒失控,這是失心瘋的一部分表現(xiàn)呀!
原本還在一旁觀望的福山志明,立刻組織醫(yī)生將原主帶入了蛇精病院。
而原主則在進入了蛇精病醫(yī)院后,才稍稍冷靜的一下,找到了她的主治醫(yī)生——福山志明,并告訴他自己根本就沒有得病,是秋山和子陷害的自己。
嗯,被害妄想癥,也是失心瘋的表現(xiàn)!
臉上笑瞇瞇的福山志明,做出一副相信原主的模樣,點了點頭,等到原主一走,就轉頭命令照顧原主的護士,將原主的情況準時上報,跟的緊一些。
而傻乎乎的原主卻以為福山志明相信了自己的話語,馬上就可以出院,卻沒想到她等了將近一周,都不見福山志明找她商量。
終于意識到自己再次被騙,這里的所有人都并不相信自己的原主,再加上自己對母親的愧疚,對秋山和子的憤怒……
原主就真的崩潰了!
她眼前開始出現(xiàn)母親憤恨的樣子,耳邊開始聽見母親責怪的話語,她開始吃不下飯,不再想著整理自己的衣著,有時還會與不存在的母親開始對話,并發(fā)了瘋似的砸東西……
嗯,自言自語、胡言亂語、行為怪異、大喊大叫、到處亂跑、自笑自哭、情緒失控、衣衫不整、蓬頭垢面、錯覺、幻聽、幻視、關系妄想、被害妄想、極度緊張或者害怕、傷人毀物、自傷行為、自殺行為、飲食及睡眠紊亂。
這下子,真的失心瘋沒跑了!
福山志明立刻下命,一級護理,必須一級護理!
好在三天前,經過了長時間的治療,原主的失心瘋好了不少,以上情況不說一掃而空,至少大部分都沒了,剩下的也是幾個不是特別重要的,譬如被害妄想癥……至少不會危及到生命。
可……卻是又多了一個抑郁。
好在這次不是重度抑郁,原主也從一級護理轉到了二級護理。
雖然仍然住在重癥病室,按時起床,按時睡覺,按時吃藥,但不用時時監(jiān)控。
休息的時候,護士也不需要時時跟著,只需要每隔幾個小時,查看一次房間即可。
至于床頭邊上設計的護士呼喚鈴,則是為了以防萬一,可以使得護士隨叫隨到,一般最多也就等個一兩分鐘。
……
想到這里,宮崎突然愣了一下,再次抬頭看了下對面墻上的時間。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現(xiàn)在大概過去了將近五分鐘了吧。
為什么護士還沒有到呢?
宮崎從床上坐了起來,走到門口,轉動了一下把手,門開了一條縫隙。
她看到樓下的院子里,一個男人正站在池非遲的面前喋喋不休。
然后,原主的記憶中那個有些內向,不太喜歡說話的學長,突然跨步,上前,反手摔,在撂倒對方的同時,一擊擊在了男人的頸動脈上……
宮崎:“……”
我靠!
這人怎么與記憶中的情況完全不一樣?。?p> 怪不得住進了蛇精病院!
……
“宮先生,是遇到了什么麻煩嗎?”
護士小姐姐氣喘吁吁的從樓梯間那邊跑了過來。
“不,只是餓了,麻煩拿點吃的來。”
被原主不靠譜的記憶給驚呆了的宮崎,面無表情的說完了這句話。
她看到門外的護士小姐姐聽到了這句話之后,露出了吃驚的神色。
原本就糟糕的心情變得更加不好了,于是宮崎就將門開著的那道縫,“嘭”的一聲直接關上了。
“好,好的?!?p> 一道甜甜的聲音順著將關未關的門縫溜了進來。
……
二十分鐘后,護士小姐姐端了碗熱騰騰的面,遞給了已經餓慌了的宮崎,然后轉身走向了福山志明的辦公室。
……
一個小時以后,宮崎被叫去了福山志明的辦公室。
“知道你今天決心自主吃飯,我很高興,能問問為什么嗎?”
宮崎一推開門,看見坐在對面的已經有些禿頂,微胖的中年醫(yī)生,帶著笑容問道,至少親和力是滿分的。
你問我,我問誰?
宮崎艱難的忍住朝福山志明翻白眼的念頭。
抑郁的是原主,又不是她,她怎么知道為什么啊。
因此宮崎并沒有回答福山志明的話,——因為她還沒有想好說辭,反而轉頭看向了另一邊坐著的池非遲。
呃,一個抑郁癥患者應該不可能突然一下子就好了,肯定會有些緣由的,不管這個理由能有多扯,至少也需要個理由。
至于這個緣由嘛,宮崎覺得他可以利用一下池非遲。
作為一個蛇精病友,池非遲大概,應該,可能,也許,不會在意吧?
“好巧,池學長,好久不見,能在這里遇見你,我很太高興?!?p> 宮崎表面上做出了一副十分開心的表情,露出了職業(yè)性假笑,心里卻在暗暗的吐槽。
為什么她又遇見池非遲了!
這緣分何時才能到盡頭呀!
“這是……你們兩個之前認識嗎?”
福山志明微微一愣,轉而又笑著問道。
“是的,我跟池學長之前是在同一個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