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朋友送的
目送梁倩離開后，李灶塵來到賣各類種子、農(nóng)藥和肥料等的小店。
店門前一個只有二三十公分高的桌板上，擺滿了冬天應季的蔬菜種子。
李灶塵掃了一眼沒發(fā)現(xiàn)西紅柿種，于是便開口問道。
“老板，有沒有番茄種子賣？”
坐在小店門口碳盆旁烤火的中年老板愣了一哈，說道：“番茄種子？不知道還有沒有，我得去倉庫里找下！”
老板起身走進店內(nèi)，去倉庫尋找了。
不多時，小店老板拿出兩包滿是灰塵的西紅柿種，一邊擦拭，一邊很鄭重的說道：“只有兩包大品種的嘉麗番茄了，一包有二十粒，一共六塊。你買回去會不會種？這些瓜果類的種，是要授粉的哦，你別到時候瞎整種不出來，怪我種子有問題哦?！?p> 李灶塵點頭笑道：“老板你放心，幾塊錢的東西怎么可能找你麻煩呢。”
隨后又買了些大小白菜、蘿卜之類的冬季種子，一共也就二十幾塊錢。
其他季節(jié)的種子他也沒再問，這店里估計也湊不齊，所以他決定回家了在網(wǎng)上買。
肥料和農(nóng)藥他都沒買，一來家里爸媽平時用的還有不少，二來他也不確定在玄圃農(nóng)場內(nèi)種菜需不需要這些。
灶神爺說的玄圃空間那可是仙境級別的農(nóng)場，說不定不需要肥料和農(nóng)藥呢。
買完種子，李灶塵又在街上轉了圈，中途去吃了碗有老家特殊味道的三兩包面，也就是餛飩。
將近五點，他提著大袋小袋回到停摩托車的地方，駕車回家。
……
回到家時。
院子東邊的廚房炊煙繚繞，應該是老媽在燒火做飯。
老爸則在村里以前生產(chǎn)隊共用的大壩子里吹著冷風打著牌，他回來時有看到。
帶著大袋小袋回到房間，李灶塵放下東西就進入到玄圃空間。
結果進來一看，他是又驚又喜。
“才過去兩個多小時就發(fā)芽了？就算是有時間差，那也只是二十幾個小時，應該沒這么快吧？”
問題是他還沒澆水呢！
種子發(fā)芽還不算太過驚訝的，畢竟幼苗還很小，不是很震撼。
讓李灶塵驚訝的是那兩株原本只有巴掌大小的未成年白菜，此刻已經(jīng)長得近半米多高。
白菜的梗，也就是菜幫，扁闊而顏色雪白透亮，猶如翡翠般；菜葉翠綠又微微有些淡黃，葉面上還分布著一根根細長的玉白色根莖。
開枝散葉，白菜本就通“擺財”之意。
如今這兩顆如同藝術品的成熟大白菜，簡直是名副其實的白菜珍品。
“這……好漂亮的白菜啊！這就是天庭貢品級的白菜？”
李灶塵走下菜地，上前近距離的打量了許久才感嘆并疑惑道。
心里卻不禁搖頭感嘆道：恐怕還算不上是真正的天庭貢品級，因為這兩顆白菜是直接從后院菜地移栽進來的，應該勉強算是半貢品級吧。
這兩顆看樣子已經(jīng)成熟，可以采摘收獲了。
要不等一會兒出去的時候先挖一顆嘗下？
李灶塵笑了笑，開始進行西紅柿種的播種，見白菜不育苗也能發(fā)芽，西紅柿也沒打算育苗，直接種下去。
等到開花了他再拿棉簽，進行手動授粉就行了。
播完種后，李灶塵見時間還早，估計老媽飯都還沒煮好，又拿鋤頭開荒出二十來個平方，種了些蘿卜。
最后把開荒得到的那些黃土用鏟子堆到一起，后面留作它用。
忙完后他挖出其中一顆半米多高，直徑約二十公分的透亮大白菜，離開玄圃空間。
他在里面忙活了五六個小時，結果外面才過去半個小時。
李灶塵帶著白菜來到灶房。
外面差不多已經(jīng)快要天黑，所以灶房的電燈開著。
暖黃的燈光下，一頭白發(fā)的老媽系著圍裙，正坐在一個灶前的小凳子上，用火鉗夾柴燒火。
灶上正在煮飯的鍋是鼎鍋，煮飯一半還能倒米湯出來的那種。
聽說以前沒奶粉的時候，哪家的孕婦要是生完孩子奶水不夠，就是喝這種米湯。
秦彩蘭眼睛雖然看得不太清，但耳朵卻很尖，聽到李灶塵進來后，瞥見他手里抱著顆白菜，說道：“小塵，晚上有菜了，你還割顆白菜做什么？”
李灶塵一聽就知道老媽沒看清他手里的白菜有什么不同，也不解釋，說道：“媽，中午大魚大肉的吃得有點膩，等哈我親自來炒個白菜吃?！?p> “嘿～今天才臘月二十三，你就大魚大肉吃膩了??？過年才開始呢！”秦彩蘭隨口說道，并沒有阻攔。
兒子兩年了才回來一次，想吃啥子肯定是不會干預的。
李灶塵笑了笑，拿起菜簍摘菜，因為太大，所以只扯了一小半。
等他拿到水龍頭上準備用熱水洗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明明上午剛裝好的熱水器，這會兒居然沒熱水。
轉頭一看插頭都拔了。
“媽，這個熱水器不是插著的嘛？”李灶塵開口問道，說完又將插頭插了回去。
秦彩蘭回頭笑道：“小塵，那個插起反復燒多費電，等晚上洗澡前再插也來得及嘛?！?p> 李灶塵嘆息一聲，心里滿是無奈，又語重心長的說道：“媽，冬天冷，你淘米洗菜這些都可以用熱水洗嘛！免得手冷得通紅，還容易開裂。這個熱水器是節(jié)能的，費不了多少電的?！?p> 他知道爸媽一輩子節(jié)省慣了，恐怕讓他們適應過來是任重而道遠?。?p> 慢慢來吧，反正接下來他會一直留在家里，不出去了，每天勸每天說，遲早能讓他們適應過來的。
————
白菜洗完，灶上的飯已經(jīng)好了，老媽已經(jīng)開始在熱中午的剩菜。
李灶塵端著洗好的白菜來到砧板前，拿起菜刀開始切。
菜梗菜葉分開，玉白色的菜梗切兩指寬，三四公分長；菜葉則要切得大些。
因為想嘗嘗白菜最原始的味道，所以泡椒和辣椒醬什么的都沒備，就拍了兩粒大蒜。
趁著老媽還在熱菜的空擋，李灶塵拿著幾塊白菜梗和白菜葉離開灶房，繞了一圈來到屋后面的豬圈。
豬圈里只剩下兩頭三個月大小的豬兒崽崽。
“來喲，小豬兒，嘗下天庭貢品級的白菜喲！”李灶塵發(fā)出兩聲怪異的叫聲后，笑著說道。
五分鐘后。
見兩頭爭先恐后拱完白菜的小豬兒依舊生龍活虎的，李灶塵欣慰的點頭道：
“嗯，應該沒有毒，問題不大！”
……
回到灶房，老媽熱菜沒多久便結束，坐在一旁夾柴燒火，李灶塵親自下廚炒白菜。
作為村里的孩子，李灶塵雖然出去工作后基本沒怎么下過廚，但小時候爸媽早出晚歸干活，都是他跟姐姐在家燒飯做菜，雖然廚藝不咋滴，但也不是不會。
大半鍋鏟豬油下鍋，豬油化開后不就，下大蒜后跟著下菜梗。
一下鍋滋滋作響，立刻握著鍋鏟翻炒。
柴火很大，翻炒幾十秒后菜梗微微變軟，下菜葉。
翻炒幾下后菜葉全部收縮后，加上一小勺食鹽。
火紅的灶火之上，白菜的水氣帶著一股清香的味道在灶房中彌漫開。
不需要雞精味精等其他調(diào)料，在猛烈的柴火燃燒加熱下，快速翻炒均勻一分多鐘后出鍋。
一盤色澤透亮，誘人垂涎的清炒白菜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上桌前李灶塵先偷吃了一口，豬油炒的有點燙。
白菜味道清甜鮮香，吞下之后，那股特殊的香氣還一直在嘴里回蕩。
唯一有點遺憾的是，稍微咸了點。
李灶塵猜想應該是老媽他們用的鹽不同。
爸媽歲數(shù)大，味覺系統(tǒng)稍微退化了，所以吃的飯菜都偏咸。
……
飯桌上。
一家人吃得很開心，不但李灶塵在猛吃那盤白菜，就連帶著假牙的爺爺，也一個勁的夾白菜吃，他爸媽就更別提了。
老媽吃著吃著覺得有些不對勁，說道：“小塵，你這個白菜是不是后面割的？怎么跟我炒出來味道不一樣，這么好吃？”
老爸又吞了一塊菜梗后，舉著小酒杯也說道：“灶娃兒炒的哦？這個白菜真好吃！”
李灶塵一頓，笑道：“不是的，我下午去街上拿的，是一個以前玩得好的朋友送的?！?p> 說完后李灶塵突然又冒出一個想法，繼續(xù)說道：“他說是新培育出來的品種，拿給我嘗哈看的，還喊我今年過完年別出去了，就在家里種菜賣，他那里還有很多品種，說大規(guī)模的種他這些菜，肯定比出去打工強。爸，媽，你們覺得這個白菜怎么樣？賣得起錢不？”
秦彩蘭點頭道：“哦……這個白菜還是可以，拿到城里賣四五塊一斤應該沒有問題的?，F(xiàn)在我們這些老家伙在村里都不怎么動的了，好多田都是荒著的，都是自己種自己吃的，很少有專門種來賣的。”
說完她又追問道：“那你是怎么想的？過完年出不出去了？我看你把夏天的衣服都帶回來了，是不是早就打算不出去了?！?p> 秦彩蘭打心底是不想兒子離開家、離開她身邊的。
可兒子今后要結婚、要買房子，老兩口歲數(shù)大了又幫不上什么忙。
兒子想要賺錢，只有離開川蜀出去打工。
生在川蜀農(nóng)村，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然也不會鄉(xiāng)村里平常難得見到一個年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