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注意到,御汐的臉在一瞬間褪去所有血色,她垂在身側(cè)的手輕輕顫抖,怎么會……那個女人怎么會是四年前那個女生呢?她原來……是這么的優(yōu)秀啊……
在燈光下,顧冷那雙霧藍(lán)色的眼睛顯露出來,讓人看見了她眼里的笑意。
“等等,你的眼睛是這個顏色的?”又有人詫異出聲。
顧冷再次愣住了,嗓音里帶著遲疑,“我的眼睛……有什么不對的嗎?”
“哎,你們記不記得,兩年前社長發(fā)過一個帖子,是一張照片?!?p> “你這么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那張照片里的人的眼睛好像就是這樣的。”
“就是啊,顧冷還有淚痣呢,我有保存照片,你們可以對一下啊?!?p> “那……你們還記得社長那時候?qū)φ掌锏娜说姆Q呼是什么嗎?”有人賊嘻嘻的問。
“稱呼……我記得!”
“哇塞!原來社長是暗戀?。 ?p> “這是什么神仙戀愛??!”
顧冷聽得一頭霧水,什么亂七八糟的,她不解的看向墨厭,“他們在說什么啊?”
男人微微咳了兩聲,把她抱在懷里,揉了揉她的小耳朵,嗓音溫柔而寵溺,“乖,不要問,你不需要知道。”
眾人紛紛起哄,都用心照不宣的眼神看著顧冷和墨厭兩人,眼神里滿是了然的艷羨。
墨厭抿唇,涼颼颼的瞟了他們一眼,嗓音帶著三分雪意的冷,“你們最近看起來很閑。”
顧冷低低的笑,她家美人厭害羞了。
眾人唏噓,“看看,社長有異性沒人性啊?!?p> 顧冷從他的懷里探出個腦袋里來,踮起腳尖摸了摸他的頭發(fā),“你怎么這么可愛???”
墨·可愛·厭別開腦袋,臉上滿滿的都是別扭,他按了按顧冷的腰,“不要跟我貧嘴薄舌?!?p> 顧冷的身體瞬間癱軟,一雙水潤的眸子緊緊盯著他,眼里滿是控訴,“你……耍流氓???”
這個男人……為什么專挑她的敏感點下手???顧冷表示很不服。
墨厭笑,并不生氣,他低下頭,咬了咬她的唇瓣,乖乖的應(yīng)下,“嗯,你嫁給了流氓?!?p> 顧冷:滾!
眾人酸的牙疼,下意識的離這夫妻倆遠(yuǎn)了點。
顧冷坐在沙發(fā)上,纖細(xì)的手腕上戴著一根銀白色的手鏈,她眉眼帶笑,原本心情很好。
但是,她的心情很快就不好了。
厲曜一身白衣,看上去如翩翩君子,他就這么直直的向著顧冷走過來,臉上滿是溫柔。
顧冷的瞳孔微縮,她默默地向后挪了挪,警惕的看著他。
厲曜將她的動作收入眼底,瞳孔漆黑,看上去有些失神,他的嗓子沙啞,“冷冷,別躲著我,求你了,好不好?”
顧冷愣了一下,眼底警惕不減,她抿唇,但不語,就這么看著他,嗓音孤冷,“厲先生,請你自重。”
“冷冷,不要?!眳栮椎纳ひ衾飰阂滞纯?。
顧冷起身,轉(zhuǎn)身離開。沒有人看見,她那雙霧藍(lán)色的眸子里閃過森冷。她生性涼薄,對一些人她不理是因為不想和他們有太多的糾葛,她為數(shù)不多的溫柔已經(jīng)全部分給了她愛的人。所以,她不打算再去招惹是非。
厲曜就站在原地,瞳仁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顯現(xiàn)出些許死寂的黑暗。他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指,眼里一片掙扎,顧冷,既然你已經(jīng)打亂了我生活原本的秩序,那我的世界里就只有你了。
顧冷皺了皺眉,眼神冷漠,眼里閃過病態(tài)的狂熱,千萬……不要再來招惹我了,否則……我可是要讓你后悔一輩子的。
墨厭剛剛轉(zhuǎn)過身,懷里就撲進(jìn)一個毛茸茸的小家伙,他的嘴角向上帶起一絲弧度,嗓音溫柔而極盡寵愛,“這么主動要抱???”
顧冷仰起頭,她對著他眨眨眼,眼里一片無辜,嗓音軟軟糯糯的,很好聽,帶著顯而易見的依戀,“那你抱不抱我啊?”
墨厭把她的腦袋按進(jìn)懷里,嗓音里壓抑著不容拒絕的強勢,“不準(zhǔn)動,再動親你?!?p> 顧冷:這么土的話你是哪里聽來的?
結(jié)果,眾人就看到他們偉大的社長大人懷里一直抱著個不知道什么玩意兒。
顧冷憋笑憋得眼睛都染上了歡喜,她就這么抱著他,很好奇的問:“腰不疼嗎?”
“你以為我和你一樣,一次就受不了?”墨厭涼颼颼的看了她一眼,眼里滿是嘲笑。
“呵,今天晚上你睡地板,看誰受不了?!?p> “我錯了?!?p> 顧冷:呵,還治不了你了?
葉黎初一臉嫌棄的看著膩在一起的夫妻倆,徑直走過去,拉著顧冷的手,“走走走,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我們換個地方玩?!?p> 顧冷一臉懵,就這樣被拉走了。
墨厭:杰西卡管管你女人!
葉黎初拉著她一直跑到室外,臉色漸漸沉了下去,最終,她看著顧冷,問:“穆雅斕被抓了,和你有關(guān)系,對嗎?”
顧冷并不奇怪,她松開葉黎初的手,嗓音清冷,帶著她特有的慵懶,“既然都知道答案了,問我有意義嗎?”
“為什么?”
“呵,你可憐她?又有誰可憐過七歲的顧冷,她的生活有多黑暗你知道嗎?”
“你什么意思?”
“沒意思,就是告訴你,顧冷不是個正常人,你要是害怕,那就盡早的離開。”
葉黎初拉住了她,把她護(hù)在懷里,嗓音帶著顫抖,“顧冷,告訴我為什么,穆雅斕只是一個花季少女,她的人生毀了!”
顧冷笑,推開了她,眼里沒有絲毫溫度,她看著葉黎初,嗓音如同宣布死刑時那樣的殘酷,讓人不自覺遠(yuǎn)離,“花季少女?真是可笑,那我呢?顧冷呢?她的人生不是早就毀了嗎?你要理由,好,我告訴你?!?p> “因為穆雅斕的身上流著我父親的血,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p> “她的媽媽爬上了顧霆的床,懷上了顧霆的孩子,偏偏顧霆不記得了,還娶了紀(jì)璃?!?p> “那個女人瘋狂的嫉妒紀(jì)璃,甚至要毀了她,但她沒找到機會。”
“所以她盯上了我,初初,你能想象到嗎,被拐走,被賣掉,被強迫著差點去做妓女?!?p> “穆雅斕更加的喪心病狂,為了把我毀掉,她買了進(jìn)口的藥,她要我去和一條瘋狗交歡,要我被凌辱致死,她甚至想要把我當(dāng)做中世紀(jì)的舞女展示在公眾面前?!?p> “有人可憐她,又誰來救我?”
顧冷笑著笑著,眼里滿是諷刺,她就這么看著葉黎初,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急劇變化,嗓音很空,空到?jīng)]有一點靈氣,“滿意了嗎?你知道我的過去了,精彩嗎?”
葉黎初抿著唇,她以為……是顧冷的一手策劃,卻沒想到,這竟然是顧冷對于穆雅斕最大的仁慈。她想象不到,一個人會有這么黑暗崩潰的過去,這要是換做她,她怕是一秒鐘都堅持不下去,談什么優(yōu)秀的未來。
顧冷被她緊緊抱在懷里,她聽見葉黎初顫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阿冷……都過去了……”
顧冷緩緩闔上眼,嗓音里滿是破敗,“不要告訴他,不要讓他知道……我曾經(jīng)活得那么骯臟,他是我唯一的光……”
葉黎初拉著她,滿口答應(yīng),“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