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張侍郎有此覺悟,不愧為我大武棟梁之材!”
還沒等示意的王首輔反應過來,女帝當即一拍龍椅扶手,激動道。
“陛下,微臣建議,應當給予張侍郎這樣有覺悟的棟梁之材提升爵位,以賞其忠君報國之心!”
想了想,陳易趁熱打鐵道。
大武朝不僅武官實行爵位制,就連文官都有對應的爵位制。
與武官不同的是,文官的爵位相對來說,比較難獲得,不少文官絞盡腦汁都想要在爵位上晉升。
女帝眼神一亮,當即道。
“王首輔,吏部尚書何在?”
“議,張侍郎進爵五品風儀郎!”
“另,陳易進爵四品文升郎!全權負責帝國錢莊建立,相關條規(guī)以及起草規(guī)章制度之事!各部上下官員,無條件全權予以配合!”
礙于武朝的爵位制度,文臣非有突出政績,以及治政貢獻不得升爵,因此,文臣的爵位含金量也相對較高。
一聽這個本來才僅僅只是六品承補郎的侍郎,只因為第一個出聲附和帝國錢莊一事,就平白無故升了一級。
一些財大氣粗的世族官員頓時按捺不住,紛紛出列附議。
“這女帝還有些手腕和果斷,難道,之前是我看走眼了?”
大膽盯著女帝那絕美的容顏打量片刻,平白跳了兩級爵位的陳易腦海中忽然生出一個荒誕念頭。
要知道,文臣的爵位除了清貴和聽上去好聽之外,并不像武官那樣,有實際的對應封賞,說白了,往往都是一些空頭支票……
就在陳易打量女帝的時候,許萬鈞等一些頗為敏感的大臣紛紛轉頭看向陳易。
腦海中不由同時生出一個念頭——陳易其人,竟還有如此高絕的政治手腕?
王首輔看著陳易那張英俊絕倫的側臉,臉色通紅不已,口中低聲念叨不停:“此乃社稷棟梁之材!老夫后繼有人!”
在女帝的配合和支持下,帝國錢莊一事,在朝堂上毫無阻力的被推出。
在帝都府尹和工部,戶部上下的全力支持下,帝都的三家帝國錢莊才剛開業(yè),便在短短的一天內(nèi),吸取了足足一百多萬兩紋銀!
不止世家大族的官員積極參與,就連那些平素里小心謹慎的商賈在得知總覽錢莊一事的是名聲漸顯的陳易之后,都是紛紛忍不住將錢財存進錢莊。
……
“特娘的,老子足足幾大箱的整整十萬兩紋銀,就換來了這么一沓子薄薄的紙片?!”
在帝都最為繁華的文祥街,一家新開的帝國錢莊門口,一個身材偏瘦,衣著樸素的商賈咧著嘴將手里的一沓票據(jù)放在日光下細細打量。
“怎么著?陳兄,我聽你這意思是后悔了?”
他身旁路過的一個大腹便便,衣著華貴的商賈聞聲駐足,調(diào)笑道。
“后悔?”
姓陳的商賈朝著他炫耀的彈了彈手中做工精良的票據(jù),一咧嘴笑罵道:“老子后悔個屁!”
“先不說咱們這帝國錢莊背后是咱們的女帝和王老首輔,就說這錢莊是哪個負責籌辦的?
那可是冒死上諫的陳侍郎主持的!陳侍郎知道不?那風骨,那胸懷,那擔當……”
正當陳姓商賈吹捧的正起勁的時候,胖商賈不屑一笑,直接揭了他的老底兒:
“可得了吧,別人不知道你陳鐵公雞,我還能不知道?
讓你這么一個平日里豆腐掉地上都得撿起來洗洗吃了的人,平白無故掏出二十萬的真金白銀。那可比登天還難!
你不就是看錢莊背后是咱們大武朝擔保,再加上一兩銀子一年什么不干,都有三十文的利息,這才咬著牙來存錢的嘛?”
陳姓商賈臉色一紅,有些無言以對,訥訥半天,這才悻悻道:“你不也是奔著利息錢來的?”
胖商賈狡黠一笑,拍了拍陳姓商賈的肩膀:“兄弟,老哥勸你看遠一些。舉個例子,你想啊,等錢莊徹底在國內(nèi)鋪開之后,你再去蜀地做生意,還用得著再帶著那么多的金銀,成日里擔心劫匪劫道嗎?”
陳姓商賈一愣,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得了,暫時不想那些了。今兒老哥請客,聞香樓走著!權當賀我們大武朝又出了一個全心全意為咱們平頭老百姓著想的文曲星!”
胖商賈豪氣一揮手。
“額……劉兄,今日就暫且算了。這飯暫且先記著,等日后再說如何?”
陳姓商賈咽了口唾沫,有些猶豫。
“怎么?”
“我有幾家通家之好在淮南道的宋州和楚州,怕是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呢,我得趕緊派人給他們傳信去……”
陳姓商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哈哈!你??!那就暫且記著,等日后了再請你!”
胖商賈一愣神,旋即灑然而笑。
……
錢莊前的一處茶攤,兩個衣著樸素,相貌不凡的人同時將目光從胖瘦商賈身上收回。
“陳侍郎,看來,你這帝國錢莊的法子,果然了得!愚兄暫且代隴西百萬災民,謝過侍郎的活命之恩了!”
臟兮兮的桌案左側,目不轉睛盯著錢莊大門看了一上午的許萬鈞,激動的雙眼通紅,鄭重向著陳易行了一禮。
經(jīng)過這幾日的相處,陳易也差不多摸清楚了他的性子,當即坦然接受了他的大禮。
想了想,陳易說道:“許兄,你年長我?guī)讱q,日后相處,就叫我的表字子尚就好。”
在這個年代,友人相處,一般都是稱字的。
陳易將自己的表字告訴許萬鈞,其實,就是接納了許萬鈞作為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友人。
“子尚賢弟!”
許萬鈞一激動,頓時,喊了一嗓子。
“子稱兄有禮了!”
看了眼皇城方向,淡笑著的陳易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兒。
“子稱兄,愚弟認為,當務之急還是你應該盡快先調(diào)錢莊之銀,盡快去各地收購糧食,運回隴西賑災為佳!”
“啊?”
許萬鈞一愣神,旋即有些尷尬。
“子尚是覺得咱們陛下可能會支使錢莊銀錢用于……煉丹?”
陳易不置可否:“陛下不是將賑災之事,全權委托給子稱兄了嗎?隴西數(shù)百萬的災民,可是全都在等著這筆錢糧呢!”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