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到了就是我的,我憑實力撿到的為什么要還給她?她有本事可以憑實力要回去啊?!?p> 溫苒瞪著翠湖,她早看翠湖不爽了。
“宮中的規(guī)矩……”
“我就是規(guī)矩!”溫苒狂妄的打斷翠湖的話。
“好了好了,別吵了,皇后,你是后宮之主,母儀天下的人,該有的規(guī)矩一樣都不能少?!崩钏厥|不悅的教訓道。
溫苒蹙眉放下舀湯的勺子,將整碗湯端起來,吸溜一口。
漱口式喝湯法,發(fā)出了很囂張的聲音。
李素蕓不停的掐著大腿,心中默念,要忍住。
“嘔!”
溫苒將湯吐了出來,歪頭正好吐到了翠湖的腳上。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你趕緊去換雙鞋子吧?!?p> 溫苒想讓翠湖離開的意圖顯而易見,翠湖自然不會上當。
可實際上,溫苒正是看中了這一點,她接下來要做的事,可不僅僅是口舌之戰(zhàn)。
“太后,皇宮不適合我,母儀天下我可不行,當天下人的媽媽別搞笑了,太后當年不也沒當成,我怎能厲害過您啊。”
溫苒笑得花枝亂顫。
這對李素蕓來說,就是侮辱,宮中幾人不知,未坐上皇后寶座是她一生的遺憾。
“不過您也算厲害了,皇后沒做成,但您現(xiàn)在是太后啊,偌大的皇宮之中,就您一個太后啊,多厲害?!?p> 溫苒拍了拍手鼓掌,儼然一副崇拜者的姿態(tài)。
“你放肆,太后是你能議論的嗎?”翠湖怒斥。
溫苒驚訝不已,不解的看著翠湖。
“太后剛才才說我是母儀天下的皇后,難道我理解錯了?天下之中太后并不在其中,那太后還能算是人嗎?我是皇后還能有什么不能議論的?你一個宮女對我指指點點的,似乎更說不過去?!?p> 李素蕓胸口起伏越來越快,瞪大的雙眼忘記了眨眼,大手拍在桌子上,她忍不了了。
“溫苒,我給你幾分顏色,你還真以為我不敢教訓你了?”
溫苒看她氣急敗壞的模樣,發(fā)出一陣怪笑,站了起來,雙手抓住桌子邊兒,用力往前一抬。
桌子順勢倒下,李素蕓大驚失色,立刻起身躲避,翠湖也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使用了武功,將李素蕓年邁的身子接住。
“太后,您沒事吧?!?p> 李素蕓嚇得渾身直哆嗦,說話的聲音都發(fā)顫了。
“沒……沒事?!?p> 確定李素蕓沒事,翠湖惡狠狠的看向溫苒。
“皇后,藐視太后可是死罪!”
溫苒佯裝很害怕,說道:“死罪啊,我還不想死呢,可是我都犯了那么多死罪,我也沒死啊?!?p> 翠湖看向門外,確定門外無人,冷笑了一聲。
“若是皇后走路不小心摔倒,磕著拌著了,又要疼上一段時間了?!?p> 溫苒一愣,這話怎么怪怪的。
只見翠湖突然發(fā)難,五指打開,朝著溫苒抓來。
在門外一側(cè),吳頌將里面的動靜聽得清清楚楚的。
當翠湖那句話剛說完,他就挺身而出,一頭將翠湖撞飛了。
翠湖只覺背后一陣劇痛,詫異的看向吳頌,她怎么也不會想到,一個小太監(jiān)竟然把她撞飛了。
“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翠湖怒聲質(zhì)問。
溫苒也嚇了一跳,她沒想到吳頌反應力這么強。
從吳頌發(fā)力來看,他并不是那種柔弱的小太監(jiān)。
“奴才一直就站在門外。”吳頌冷冷的看著翠湖。
剛才他如果不跑出來,翠湖的下場可能會更慘,因為溫苒手中那根木簽子已經(jīng)做好了戰(zhàn)斗的準備。
翠湖看向門口,這才明白,吳頌一直站在她的視覺盲區(qū)內(nèi)。
李素蕓怎么說也是六十歲的人了,雖然經(jīng)歷過無數(shù)宮斗,但年紀大了氣血上頭,眼珠子一翻就暈了。
“太后,太后?!贝浜蠛?,忍著背上的疼痛,爬向李素蕓。
此時其他伺候的人跑了進來,看到一地狼藉,李素蕓倒在地上,立刻就有人跑出去叫御醫(yī)。
溫苒斜晲一眼,說道:“大驚小怪的,吳頌,去幫我找點水來?!?p> 吳頌得令,便去找水,沒多久便提著半桶水回來了。
溫苒贊賞的看著他,吳頌甚合她的心意。
“倒?!睖剀垩凵袷疽?。
吳頌笑著點了點頭,提著半桶水便朝李素蕓走去。
翠湖立刻擋在身前,怒氣沖沖的問道:“你要干什么?”
“不用管她,倒!”溫苒又說道。
吳頌心領神會,將半桶水提高,沖著二人就倒了下去。
快入冬的天氣,一桶涼水潑下去,翠湖打了個冷顫。
李素蕓也被潑醒了,醒后呆滯的看著溫苒。
“太后……”
翠湖轉(zhuǎn)身將李素蕓臉上的水抹掉,大喊道:“還不過來將太后扶起來,都想挨板子嗎?”
被眼前一幕幕嚇傻的奴婢這才反應過來,三五人上前立刻把太后扶了起來。
經(jīng)過溫苒身邊時,李素蕓停下腳步,眼神怨毒的看著她。
“太后,好好休息,別來惹我,這是對你差人刺殺我的懲罰?!?p> 溫苒笑里藏刀,寒意涌上瞳孔。
李素蕓瞬間呆住了。
為什么她知道我找人刺殺她?
那件事只有烈兒知道,難不成……
溫苒大鬧壽喜宮的事傳開了,傳得最兇的那個奴婢,很不幸運的被溫苒抓住了。
冷宮中,宮門緊閉,溫苒坐在院子里翹著二郎腿喝茶,眼前跪著一個粉紅色身影,正是被她抓過來的奴婢。
“你議論這些,卻又不事實議論,添油加醋,你這樣扭曲事實,我太不喜歡了?!?p> 溫苒放下手里的茶杯,看了一眼吳頌。
“君烈快來了吧?!?p> 吳頌道:“奴才去通報時,君上正在御書房與祁王議事,這會兒應該快到了。”
話音剛落,冷宮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吳頌跑去將門打開,君烈匆匆走了進去,看到跪著的奴婢時,他皺起了眉頭。
“今天在壽喜宮鬧了一通還不滿足?”君烈輕聲問道,走上去將溫苒散落的頭發(fā)整理了一下。
他知道溫苒做這些事,無非就是想被休,他定然不會讓她如愿。
“你別說得我存心去鬧事的好嗎?那都是意外。”溫苒沒好氣的說道,然后指著奴婢繼續(xù)道:“這奴婢可厲害了,不根據(jù)事實議論,把我傳得跟個懲惡揚善的人一樣。”
君烈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她去鬧事,還能用懲惡揚善這種詞。
“那事實是怎樣的呢?”
溫苒看了一眼吳頌。
吳頌點了點頭,跪在地上開始將事情始末一一說給君烈聽。
聽完之后,君烈輕輕“嗯”了一聲,說道:“確實把你說得太有正義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