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也驚呆了,她頭一次聞到這么正的味道。
可她依然想不明白,為什么山澗里會有這么大的螃蟹,在她的認知里,大螃蟹都是生活在海里的。
看著眼前的大鉗子,溫苒也懶得想了,還是享受美食要緊。
用砍刀砍開堅硬的殼,按照蟹料理的做法,溫苒準備做個原汁原味的,將一部分蟹肉撕碎,放進盤子里,調好醬料即可。
最后的一部分直接放在碗里,配上溫苒秘制湯底,變成了海鮮蟹肉湯。
君烈吃了一口后,震驚的瞪大了雙眼,他想據(jù)為己有,卻被溫苒無情的眼神唬住了。
“能者多吃。”
溫苒示意吳頌多吃點,獎勵他火燒得好,蟹鉗洗得干凈。
君烈不服氣,嘟囔道:“我還殺蟹殺得好呢,沒有我,你們能有蟹肉吃?”
溫苒噗呲一聲笑了,將身前護住的一碗蟹肉,推給了君烈。
“吶,給你?!?p> 君烈如同小孩一般,笑臉盈盈的抱住碗。
“我就知道我家的苒不會那么狠心的?!?p> 這一天,溫苒過得好累,等停下來休息了,她才注意到,雙臂發(fā)酸,腰也疼。
洗了澡,推開門就想好好睡一覺。
行尸走肉一般,拖著沉重步伐,半瞇著眼睛爬上床,身后的房門也忘了關上,一個黑影閃過,輕輕帶上了門。
溫苒躺在床上睡著了,完全沒察覺到有人偷偷跑了進來。
她做了一個夢,夢里被君烈追著跑,她費盡全力也無法拉遠距離,還被無情的石頭絆倒摔了一跤。
當她認命一般回頭時,哪有什么君烈,只有一頭羊。
“咩~咩~咩~”
這頭羊還很大膽的舔了她的嘴。
一口蟹肉味兒,她暗道,羊都開始吃肉了嗎?是青草不香了嗎?那我是不是要被它吃掉了?
她被嚇醒了,睜眼一看,一張大臉與她面對面。
“??!君烈!你這個變態(tài)!”
在忙著做早餐的吳頌聽到這一聲怒吼,偷偷笑出了聲。
“君上和娘娘……嘿嘿嘿嘿?!?p> 早上一碗餛飩,溫苒想起來昨天太累,竟然忘了去付餛飩錢。
“哎呀,我忘了一件大事。”
“什么事?”君烈問道。
“我那天吃了碗餛飩沒給錢,本來說好昨天去給的?!睖剀坂僦煺f道。
“已經(jīng)幫你給過了?!本倚Φ馈?p> 溫苒一愣,隨即想到那天暗衛(wèi)出現(xiàn)救了她。
“那也不行,既然說了要去,那就要去?!?p> “今晚我陪你去?!本艺f道。
溫苒點了點頭。
入夜,餛飩攤,幾個客人剛放下碗,溫苒來了。
老奶奶抬頭一看,打量了一下君烈。
笑道:“小姑娘,帶著如意郎君來吃餛飩?”
溫苒小臉一紅,剛想解釋,卻又不知道怎么解釋。
“嗯,她呀,回家跟我說吃了很好吃的餛飩,要帶我來嘗嘗,可我平日里忙,今天才有空?!本艺Z氣平和的說道。
拉著溫苒坐到旁邊。
沒多大一會兒,兩碗餛飩上桌。
老爺爺笑道:“你倆肯定能像我和老婆子一樣,相愛一輩子的?!?p> “哦?爺爺此話怎講?”君烈問道。
老爺爺說的話,說到了他心坎上。
“你倆啊,是老頭子我活了快一輩子,見過最有夫妻相的。”
老爺爺說完繼續(xù)去忙了,君烈一臉得意的看著溫苒。
“聽到了嗎?我們有夫妻相。”
溫苒吃著餛飩也不搭理他。
誰要跟你有夫妻相,哼!
兩人在夜色中漫步回家,君烈抓著溫苒的手,生怕她會逃似的。
他真希望這條回家的路可以再長一點,這樣他就能靜靜地享受,溫苒在身邊的幸福感。
翌日,君烈?guī)е鴾剀廴チ嗽?jīng)的溫家鏢局。
溫苒看著殘垣斷壁,野草叢生的廢宅,心中只有一絲悲涼。
一個大人物隕落,那么他的輝煌也會逐漸隕落。
若不是知道這里是溫家鏢局,還以為就是個年代久遠,破敗得只剩大致框架的宅子。
踏入荒草中,溫苒渾身一震,腦海里出現(xiàn)了零碎的畫面。
君烈察覺到了她的異樣,轉身看著她。
“溫苒?”
一連叫了好幾聲,溫苒潰散的目光才凝聚。
“沒事吧?”君烈擔心的問道。
溫苒展開笑容,道:“沒事。”
君烈心里擔憂,抓著溫苒的手,死活要和她并肩而行。
在里面逛了逛,溫苒突然神色嚴肅的停了下來。
“你帶我來這里,是為了找那樣東西嗎?”
君烈身形一頓,勉強扯開一個笑容。
“不是,但如果能找到,我也不會放棄?!?p> 見他如此坦誠,溫苒陷入了沉默。
君烈覺得她有點奇怪。
是不是她想起了什么?
“苒,我不會強求它的出現(xiàn),但它出現(xiàn),我一定不會放棄?!?p> 君烈抓住溫苒的手,將其放在胸膛。
“我用我的心發(fā)誓,如果我騙你,必定五雷轟頂,不得好死?!?p> 這一次不像上一次發(fā)誓,沒有雷聲,只有安靜到令人害怕的緊張氣氛。
溫苒很糾結,也很害怕,可當她的手放在君烈胸膛上時,她選擇了相信。
“好,我信你?!?p> 君烈松了一口氣,他突然發(fā)現(xiàn),他越來越在乎溫苒的感受和看法了。
回到家中,溫苒畫了一張圖,上面是螃蟹,畫得還是那么的丑。
畫上有些部位標記了紅色,是螃蟹脆弱的關節(jié)位置。
溫苒把圖紙往桌子上一拍,做了一個決定,她要把那些螃蟹抓了,做成美食,然后成為梧桐鎮(zhèn)的紅人。
君烈點了點頭,表示支持,立刻讓暗衛(wèi)出來,商量捕捉螃蟹的計劃。
吳頌被突然出現(xiàn)的十幾名黑衣人嚇了一跳,知道他們是暗衛(wèi)后,長呼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脯,暗道,虛驚一場。
翌日,暗衛(wèi)打扮成普通百姓的樣子,帶著竹簍子,拉著馬車便向著山澗出發(fā)。
而溫苒則是拉著君烈前往深山。
深山中有一個香火稀薄的寺廟,爬上最后一級臺階,溫苒沉聲嘆息,這一路可把她累得夠嗆,反觀君烈好像個沒事人一樣。
見有人來寺廟,小和尚立刻放下手里的掃帚,宣了句佛號。
“阿彌陀佛。”
溫苒和君烈有樣學樣,雙手合十微微頷首。
“兩位施主,是來求簽還是還愿?”
“小師傅,我是來捐香油錢的?!?p> 小和尚沒有做聲,而是打量起溫苒。
片刻后,小和尚問道:“是女施主捐嗎?”
溫苒點頭,不再多話。
“嘮叨小師傅了?!?p> 小和尚看了一眼君烈,眼神輕輕掠過。
“還請這位公子在外等候。”
君烈不悅的皺起眉頭。
這捐香油錢還要區(qū)別對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