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澤踉蹌了一下,難以置信的看著盛嶼。
看到他拿出了匕首放在了脖子上,盛澤大叫:“你要做什么?”
溫苒也嚇到了,本以為盛嶼是個傀儡,可他還有這么剛強(qiáng)的一面。
“我中毒了,早死晚死都一樣?!笔Z慘笑。
盛澤整個人呆滯了,看著溫苒,怒吼:“是你下的毒,我要?dú)⒘四?。?p> “殺了我,可就沒解藥了。”溫苒笑道,“我這都是跟你學(xué)的?!?p> 盛澤的軟肋只有盛嶼,到了必須抉擇的時候,他誰都不想選。
他后退了幾步,大笑著,“溫苒,你一定不要再遇到我?!?p> 溫苒以為這是他選擇之前放出的狠話,卻不想到,那把劍結(jié)束了盛澤野心的一聲。
紅色震驚了溫苒,盛嶼扔下手里的匕首跑過去,接住盛澤倒下的身子。
“九弟,你怎么這么傻?!笔Z大喊,捂住那消耗生命的傷口。
盛澤咳嗽了兩聲,笑道:“我都不想選,我都想要,可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只有我死了,以后才不會面對這種選擇,哥哥,你后悔成為我的哥哥了嗎?”
盛嶼哽咽著,說道:“我不后悔,我不后悔,對不起,弟弟,我沒有中毒,我只是希望你放棄野心啊?!?p> 盛澤無力的笑了笑,張了張嘴卻沒再發(fā)出聲音。
他在盛嶼懷中沉沉睡去,盛嶼也陷入了無盡的自責(zé)。
如果他沒有一味地縱容,沒有騙盛澤,那么盛澤就不會死了,他把盛澤的死歸咎于自己。
溫苒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局,她只想讓盛嶼二選一。
他卻選了第三個選項(xiàng)。
溫苒手里頭的那支殺手軍隊(duì),果然是顛覆天下的存在,三天內(nèi)就把盛澤派出去的人通通解決掉了。
而盛嶼再也沒了心思坐在那位置上,他做出了將雁京拱手相讓的決定,朝中之人不敢說話。
他帶著盛澤的骨灰離開了這個傷心地。
“真沒想到,我們竟然不費(fèi)一兵一卒就收了一座城?!编嵲市Φ?,端起酒杯一口飲下。
君烈卻愁眉不展,說道:“要這城有何用,溫苒吃盡了苦頭,你們一個個的瞞得我好苦?!?p> 溫苒笑道:“現(xiàn)在挺過來了啊,而且我們還收獲了新成員?!?p> 幾人看向瓊花和林夙言。
林夙言依然放不下對君烈的仇恨,說道:“我和你必定有一戰(zhàn)?!?p> 君烈白了他一眼,說道:“行啊,你定個時間,我們切磋切磋?!?p> “哎哎哎,這事兒可沒過去?!绷魺o情的說道。
幾人詫異的看向他,君烈問道:“此話怎講?”
柳含音看了看溫苒,說道:“算算日子,溫苒可只有兩年時間了。”
君烈與鄭允手中的杯子同時落地。
他們沒有忘記溫苒只有三年活頭了,可是他們沒意識到時間過得這么快。
林夙言不明情況,但從二人的舉止來看,約摸能察覺到。
“什么意思?什么只有兩年了?”林夙言問道。
柳含音看向他,若不是這一次林夙言幫了忙,倒戈相向,他看都不想看林夙言一眼。
“溫苒墜崖后中了毒,只能活兩年了?!?p> 林夙言渾身一抖,驚愕不已。
“兩年夠了,你們不要像看我就要死了一樣的?!睖剀蹮o奈道。
一頓慶功宴吃得跟喪宴似的。
回想被盛澤控制的這段日子,溫苒一陣感慨。
若不是鄭允聰明,知道她就是王妃,若不是他們找到了柳含音,這個局的出口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打開。
“想什么呢?”君烈走來,為溫苒披上斗篷。
月色下兩人并肩而坐,溫苒靠在君烈懷里。
“我在想如果沒有盛澤,我們大家的關(guān)系會不會還和以前一樣?”
“你還要感謝他?”君烈蹙眉問道。
他沒有否定溫苒的話。
“不說他了,說說你吧?!睖剀垡宦晣@息,仰頭看著君烈。
“兩次你都沒認(rèn)出我,你說說你,到底對我是不是真心的?”
君烈面上閃過一絲尷尬,說道:“關(guān)心則亂啊,你那一身打扮我不敢確定,我也懷疑過啊?!?p> 雁京的人很快就接受了君主讓位,誰能讓他們生活安樂,他們自然更擁護(hù)誰。
知道在水一方的樓主與君主關(guān)系親密,他們總算是明白了。
回想在水一方出現(xiàn)時,就是和胡家作對,憑著一己之力把價錢壓下來,給了老百姓最大的方便。
美食客棧的二樓,一扇打開的窗后,君烈擁著溫苒。
“在水一方的名氣越來越大了,你看看整個雁京,都是想與在水一方合作的商戶?!?p> “他們也是明白人,不跟在水一方合作,他們只能喝西北風(fēng)?!睖剀坌Φ馈?p> “你呀,這算不算搞壟斷?”君烈略有所指的問道。
“就算是壟斷,我也不是奸商啊?!睖剀燮擦似沧?。
利民的事情,壟斷了又能如何?只會讓那些想要忽悠老百姓的,望而卻步。
君烈擬定了一本旅游指南,興高采烈的給溫苒看。
“你看,接下來兩年,我要帶去游遍山川河海。”
溫苒看了一眼,說道:“順便在那些地方把事業(yè)搞起來?!?p> 君烈面部表情突然凝固。
“玩的時候搞什么事業(yè),好好放松,你可就兩年了,不看看這大好河山,豈不是白來了一趟。”
此時,柳含音走來,說道:“君烈說得對,去好好玩玩兒吧,我今晚也得走了?!?p> 二人同時看向柳含音,不約而同的問道:“你要去哪兒?”
柳含音笑了笑,說道:“我要回去把藥谷收拾好,然后把師傅接回去?!?p> 聽說,鄭允找到他的時候,許樂白因?yàn)楫?dāng)時匆忙逃跑,摔斷了腿,還住在漁家里養(yǎng)腿。
“代我向許前輩問一聲好?!睖剀壅f道。
柳含音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好,你們有事就給我飛鴿傳書?!?p> 說罷遞給溫苒一個瓷瓶子,里面的藥粉是給鴿子引路的。
翌日,聽聞二人要去游玩,林夙言與瓊花一人提著一個大食盒。
“路上帶著吃,這都是瓊花親手做的,玩累了就回來,我們在這兒等你?!绷仲硌哉f道。
溫苒看著他熟悉的臉,打趣道:“你的黃金面具呢?可別弄丟了,值不少錢呢?”
瓊花聞言,臉上浮起了兩片紅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