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治罪
朝堂上,一輪不停。
畢竟事情才暴露出來沒多久,這些大臣便收到要上朝的消息,時間太緊,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過,這次的陣仗倒是嚇人。
在王閔匆匆趕來后不久,李恪李泰兩兄弟也趕到了,看到一臉陰沉的李世民之后,只是行禮便一言不發(fā)的站在左側(cè)。
而后邊,赫然坐著長孫皇后。
后宮不得干政,一般來說長孫皇后是不能來朝堂的,但是這次的事情,事關(guān)李沐婉和李恪,李世民才允許她過來。
也正是因為這樣,眾位還不知情的大臣,看到連長孫皇后都在,心里難免就更奇怪了。
見到人都來得差不多了,旁邊的王公公這才站出來。
“肅靜!”
一聲呼喊,朝堂上議論的聲音這才停下來,各自站好。
隨后,王公公看了李世民一眼,得到肯許之后,再度開口:“宣王家王辰上殿!”
話音落下,王辰隨之進入:“草民王辰,參見陛下?!?p> “起來吧。”李世民這才開口,看了王辰一眼,嘆息一聲,“今日本該是遂安出嫁的大喜日子,卻不想李恪肆意妄為,協(xié)助遂安出逃,此事,是朕對不起你。”
直到李世民說出這話,周圍那些人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那可是已經(jīng)昭告天下的婚事,如今遂安公主失蹤,事情怕是有些嚴重了。
李世民看向李恪,痛心疾首道:“李恪,朕看你聰慧,故平日偶有闖禍,也沒有太過追究,但你可知,你這次闖了多大的禍?”
中央,李恪跪在那里,看了一眼王辰,隨即回道:“父皇,兒臣認罪。”
“那你還不快老實交代,遂安現(xiàn)人在何處!”李世民有些激動道。
“回稟父皇,兒臣將沐婉姐姐送出宮之后,便給了她一些銀兩,讓她離開,至于她到底去了何處,兒臣也不知道?!崩钽∪鲋e已經(jīng)臉不紅心不跳了,坦然道。
“你!”李世民氣得捏緊了龍椅的把手,李恪這幅完全認了的樣子,著實讓人生氣。
但凡你狡辯幾句呢?你這態(tài)度,知罪是知罪了,你知錯了嗎?
深吸了一口氣,李世民將怒火強行壓下,隨即看向群臣:“眾卿,現(xiàn)李恪已經(jīng)認罪,依你們看來,該如何處置?”
只是這話,卻一時讓群臣犯了難。
李恪這事吧,還真不好弄,說小肯定是不小,但說大吧,還不至于傷到李恪根基的地步。
關(guān)鍵是他們和李恪并無愁怨,若是此刻站出來,會不會被李恪記恨上?
李恪是闖了不少的禍,捉弄了不少人的人,但是他捉弄的都是長孫無忌、房玄齡這幾個李世民的心腹。
而他們顯然也不會因為那些惡作劇,就對李恪落井下石。
一番沉默之后,最先站出來的反而是魏征。
“啟奏陛下,三皇子此舉,陷陛下于無信,損皇家之顏面,按律……按律……”
說實話,這兩個罪名都不小,若是換成其他人,肯定是削去官位,貶為奴籍或者流放。
但,這畢竟是李恪啊。
當初魏征能從監(jiān)牢出來,還多虧了李恪,但是另一方面,既然已經(jīng)決定當李世民的鏡子,他就不能顧忌這些私人關(guān)系。
看了看李恪,一咬牙,魏征還是誠實說道:“按律,當貶為奴籍或者流放?!?p> 魏征話音剛落,房玄齡就站了出來:“陛下三思,三皇子尚且年幼,此舉雖錯,但看在三皇子陷入土豆這種神物的份上,從輕發(fā)落?!?p> 李世民臉色陰沉,讓人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沉默了一會,他這才看向王辰:“王辰,今日遂安本應(yīng)嫁給你,但是現(xiàn)在卻出了這樣的事情……以你之間,該如何處置李???”
王辰的身份總歸還只是平民,讓一個平民來決定李恪該如何處置,可以說李世民這是相當給面子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王辰是平民不假,但他背后的可是王家,在加上這次本就是李世民理虧在先。
可是不等王辰開口,王閔就先站了出來。
“啟奏陛下,三皇子此舉,若只是讓王家損失了顏面也就罷了,但卻讓皇室也為止蒙羞,切不能輕饒?!?p> 聽到王閔的話,李世民的臉色更是冰冷幾分。
五姓七望這種大家族,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名聲,王閔這話分明哪兒是皇室的臉面,分明是在說他王家的臉面!
但,李世民只能認。
“那依你只見,該如何處置?”李世民問道。
知道涼州的事情和李恪有關(guān),王閔這時候當然不會放過李恪。
更重要的,是要把涼州從李恪手里摳出來。
“陛下,依臣之見,三皇子罪大惡極,但念其年幼,且獻上仙糧土豆,故可免去流放,但要削去他的所有官職爵位,禁足三年,已為懲戒?!?p> 李恪前不久剛當上了涼州刺史,現(xiàn)在只要先把他的官位取下來,他們才能有機會重拿涼州。
只是這話,李恪只一聽,就知道他在打什么注意了。
“王大人,你們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拿走涼州?”李恪忍不住說道。
而王閔則是一臉疑惑:“三皇子,你在說什么,老臣不明白。”
能在朝堂混得開的,都是裝糊涂的高手,李恪見他這樣,也沒有多說,只是冷笑。
至于李世民,則是臉色陰沉的看向其他人:“諸卿之見,以為如何?”
可觀來講,這個懲罰其實并不重。
李恪現(xiàn)在身上的官職,無法就是涼州刺史州牧和知府,但是因他年幼,且還在宮內(nèi),而涼州又遠,他甚至都沒有過去上任,就是一個虛的頭銜而已。
而爵位,那還是李淵冊封的漢中郡王,他也沒過去。
如此算來,所謂的削去所有的官職和爵位,其實對李恪沒有多少實際損失,想必之下還不如禁足三年來得狠。
當然,這也只是他們這樣認為。
“回稟陛下,臣以為此懲戒過于輕松,不妥。”
“陛下,臣以為可行?!?p> “陛下……”
一干大臣紛紛站出來,大多數(shù)都是同意的,少數(shù)不同意的也只是象征性的反對一下,因為朝堂不能只有一個聲音,這是默認的潛規(guī)則。
但這時候,李承乾卻忽然站了出來。
“父皇,兒臣覺得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