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狗男女去死吧
肅殺的別墅中空蕩蕩的,角落里最陰暗的地下室里,只有一點天窗的微光滲進來,哪怕只是一點兒光也足以讓人觸目驚心。
滿地的血漬,混著厚厚的塵土,碎落滿地的動物器官上爬著各類的蛆蟲,惡心得讓人沒法接受。
沒有經歷過的人根本無法體會在這種環(huán)境下要怎么活下去,但顧曉活下來了,她靠著自己最后一絲意志活了下來。
因為她要殺了那對狗男女!
“我的好姐姐,你怎么還有臉活著呢?要是我是你,早在泄露公司機密害得公司垮掉就一頭撞死在墻上向一家老小謝罪了。”
顧心冉仍舊是每日一次來“問候”她,只是這次穿得格外的花枝招展。
雖然她確實有一副姣好的容顏,但奈何心腸跟她媽一樣毒如蛇蝎,恨不得把所有阻攔他們霸占顧家家產的人都殺掉,以泄心頭之恨。
她踩著恨天高,一步一步踱到顧曉面前,低下頭俯視著,臉上帶著輕蔑地笑說道:“你怎么有臉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嗯?”
看著這張跟自己沒有一處相似的臉笑出了聲,顧曉想起自己當初對她的種種忍讓,眼中的紅血絲顏色又深了些。
握著手里藏了許久的東西,顧曉咳了兩聲,不屑地朝她啐了她一口,忍著胸口往上翻涌的鮮血,啞著聲音怒吼:“我呸,要不是你跟鄭源那個畜牲一起騙我……”
還沒等她說完,順著門口的微光飛來了一只飛鏢,直直扎在了顧曉的臉側。
輕笑一聲,她抬手抹了抹臉上的血痕,眼中的寒意一瞬間像風暴似的涌了上來,舔了下早已干裂的嘴角,又咳了兩聲,“你終于肯來了?!?p> “怎么?那么想我?是還想跟我在一起嗎?”
鄭源大步走向站在一旁環(huán)胸站立的顧心冉,輕輕一攔人便到了他的懷里,根本就沒給顧曉反駁的機會,緊接著羞辱道:“不過,我早就有了冉冉了。你要是愿意給冉冉當個貼身女仆,我還是能勉強考慮一下的?!?p> 顧曉看著這對狗男女在她面前卿卿我我,口中的鮮血終于還是沒忍住,立馬用手捂住了嘴,卻還是落下了一抹血跡。
雖然地下室里很昏暗,但這卻是顧曉在生命的最后時刻能留下的最后一抹鮮艷的色彩。
“你做夢!”
強忍著嘴里的鐵銹味兒,她將血抹在了手心,強撐著朝那對狗男女揮起了一把塵土。
“?。∥业摹劬Α?p> 原本得意洋洋的兩人幾乎同時喊出聲,卻也幾乎在同時停止了聲音。
地上一下子掀起了一片灰,一片紅色的液體混著地上的雜亂,一時間,地下室里再次恢復原來的寂靜。
幾乎同時,顧曉也沉沉地跌回地上,看著這對狗男女身上濺起的鮮血,完全感覺不到手掌心被碎刀片扎出的傷口的疼痛,她嘴角終于再次勾起了久違的弧度。
但看著那個拼命朝她跑來的人,她的眼淚還是沒忍住從眼眶滾了下來。
他還是來了……
這是顧曉死前最后想法,她不想讓自己死在時方年面前,至少不要那么狼狽不堪……
—
大腦疼痛難忍,耳邊一陣悉悉索索的喧鬧,還未從傷心中走出來的顧曉本能地煩躁,只想睜開眼睛看看是什么人在嘰嘰喳喳。
但看到這熟悉的街道,愣了兩秒后她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
她重生了。
回過頭看著駕駛座上的司機,顧曉壓下內心的狂喜,用盡量平穩(wěn)的聲音開口問道:“師傅,這車要堵多久?。俊?p> 接著她佯裝著急的樣子打開了手機,當下明了。
果然……
“估計還要等一會兒呢,要不姑娘你在這里下車吧,也沒多遠了?!?p> 司機嘆了口氣,轉身從有些破皮的錢包里拿出了零錢遞給顧曉,“姑娘,你在手機上付一下錢,我拉著你走了也算挺遠,我找你一半行不?”
顧曉笑了,順手把錢付了,“沒關系,錢不用找了,我先走了,謝謝啦?!?p> 司機看著遠去的背影,不禁搖了搖頭,但看著手里的零錢有些心酸地笑了。
看著周圍熟悉的建筑,顧曉非常知道現(xiàn)在她面前的宴會廳里正在干什么。
要不是前世自己被鄭源那個畜牲欺騙,讓顧心冉有了可乘之機,不僅顧家的產業(yè)被他們這對狗男女吞了,就連時家的大半產業(yè)也……
總之,要不是他們,最后根本不會連累到時方年。
顧曉大步往入口走去,卻被人攔了下來,“請這位小姐出示一下請柬?!?p> 見她被攔了下來,身后不合時宜地來了一聲嘲諷,“呦,這不是顧家大小姐顧曉嗎?怎么你巴結了時方年那么久,他連張請柬都沒給你嗎?”
一回頭,顧曉看到那張沒什么印象的臉,甚至有些想不起她是誰了,但看到她脖子上那串項鏈,她輕蔑地笑了,瞬間不想理會她了。
接待顧曉的門童一聽這話,臉上的堆笑也淺了許多,眼中也多了些輕視。
但她絲毫不介意,只是環(huán)著胸,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爸爸。
因為她爸爸也不是什么好人。
只是一眼,顧曉就把一個大她近三十歲的男人看得頭皮發(fā)麻,心虛手抖,差點兒把請柬都掉地上了。
見不理她,以為顧曉覺著難為情了,趕緊像逮到了機會似的諷刺:“怎么?他親自給你請?zhí)耍窟€不是靠你爸帶你來?說的比誰高貴似的?!?p> 不跟他們浪費唇舌,顧曉取下了一個玉墜放在手心,遞到了門童面前。
上面雕的是一只鳳凰,舒朗之間,還能隱約看見點點的紅光。
“我可以進去了嗎?”
接待顧曉的門童剛想說話,就被前來巡視的經理扯到了一邊,只見喜怒無常的經理臉上瞬間笑意滿滿,恨不得把袖子擦干凈讓她搭著,連連說著:“可以,可以,顧小姐您請進?!?p> 她也不為難他們,只是抬眼看著前方,輕聲道:“我顧曉怎么可能只值一張請柬?”
輕笑一聲,她轉頭看向他們,微笑著說:“黃可瑩,你猜如果你靠近時方年一米之內會不會被他的保鏢扔出去?”
“哦,還有,叔叔不好意思,提醒你一下,你女兒最近在學校里的一些事情你有必要了解一下,”
她抬腳往前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轉身的瞬間就端起了前世早已深入骨髓的貴女姿態(tài),眼里的微笑直擊心靈,讓人震顫,“如果不管的話,那最后出了什么事就怪不得別人了?!?p> 看到黃可瑩微微僵硬,她整理了一下被吹亂的碎發(fā),看了他們的請柬一眼,轉身便在經理的陪同下進了宴會。
黃可瑩一口銀牙幾乎咬碎,恨得只能跺腳,卻別無他法,因為她不僅畏懼顧家和時家的威勢,而且還要面對自己爸爸的詢問。
“她說的是什么事?”
黃瀝川把手輕輕搭在黃可瑩的肩上,眼神里帶著疑惑,“你在學校里干什么了?”
“沒什么,爸爸,就是一些女生之間雞毛蒜皮的事情而已?!?p> 黃可瑩恨恨地剜了顧曉一眼,轉臉就沖著黃瀝川撒嬌道:“爸爸,我們進去吧,再晚心冉該等急了?!?p> 黃瀝川也沒放在心上,就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