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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這個夫君歸我了

第十章:賞畫

重生后這個夫君歸我了 九枂析 8266 2022-01-12 03:32:23

  時隔月余,在顧清影的安頓下,常平終究是如常夫人所愿,能以一個書童的身份待在顧清影左右。

  顧清遠聽說顧清影帶回來一個小少年作為他的書童,雖說不解,但也沒有說什么。連同常平的大伯他們想將常平賣入奴籍這件事也都是顧清遠出面才給解決的。

  此事甚至還牽扯了不少案件出來,但那些事自是有大理寺來管理審查。

  眾人只知道,顧家的這位三公子,救了一個寒門小少年。

  在南垣國,書童并非奴仆,也是可以考取功名、升官加爵的。

  因此,即使是顧清影的書童,常平仍然是有決定自己去留的選擇。

  今年,已經(jīng)是顧清影入學國子監(jiān)的第二年,比舒如墨還要早一年。

  光論學識,學究們對顧清影也都是十分的看好。

  可顧清影向來不喜與其他同門學子過多交流,因此在眾多學子眼中,顧清影便是明目張膽的高高在上,自視清高。

  因此,即便顧清影學業(yè)精修、容顏上佳。但因他人緣實在是少得可憐,加之有些和他同期入學的學子嫉妒顧清影這般高傲卻有頻頻受到多位導師的夸贊而故意散播流言。

  于是,在國子監(jiān)的世家公子們,許多并未見識過顧清影真容的學子們都知道這位文采斐然,在學業(yè)上能與許家長公子齊名的顧家三公子,是個脾性囂張怪異、容貌有瑕的人。

  久而久之,也沒人再會去關注顧清影。

  因此,在世家公子排行榜中,顧清影并未入名前十。再嚴格一點來說,顧清影在國子監(jiān)可以說是相當?shù)臎]有名氣。

  這般境地,顧清影以前不在意,現(xiàn)在對他來說也是無關緊要,反倒是一件好事。

  今年的國子監(jiān)招生時間早就過了,雖說常平的父親也曾是秀才書生。但能入國子監(jiān)學習的基本上都是世家貴族的子弟。寒門學子要想出人頭地只能走科舉考那條道路。

  所幸南垣國除了國子監(jiān)外,還有許多其他學府可供學子學習。

  顧清影讓常平在一個離國子監(jiān)不遠的學府學習。這所學府在一般的學府里也算是不錯的,入學的多是商戶子弟。

  和以往一樣,顧清影學完當天課程便走出國子監(jiān),常平則是早幾刻鐘在國子監(jiān)外等候。兩人一塊回府。

  “三公子、常公子?!边M門之時,府門的小廝連忙問好。

  顧清影只是禮節(jié)性的點了點頭,常平緊跟其后。

  “你去溫習你的學業(yè)即可,不必常伴我左右。有需要自會喚你?!鳖櫱逵霸谧约旱臅夷闷鹬皵R在劍架上的劍對常平說道。

  “是。”

  聞言,常平自覺的走到顧清影的院子外院的涼亭里,拿出書本溫習今日所學到的知識。

  外院的這個涼亭在花園大道的一旁,而這條大道與顧府的其他地方相連。若有人需要到顧清影的院子來找他,則勢必是要經(jīng)過這里。

  常平一離開,顧清影的劍便出鞘。頃刻間便是一片片的劍影在海棠花下飛舞,將院子里的海棠花給驚落了一地。

  許是今日天氣格外的好,顧華年今日竟然抽空回到了顧家。

  許、顧兩家均在京城,相隔不過小半個城區(qū)的距離。

  常平正來回踱步的背誦著書上的名家語錄,轉(zhuǎn)身便看到了一位穿著華貴的妙齡女子在丫鬟的隨同下走進院子。

  那女子梳著已婚婦人的發(fā)髻,周身氣質(zhì)非凡。

  常平當即將手中的書卷放在石桌上,走過去行禮。

  “見過昌寧世子妃?!背F降馈?p>  “不必多禮,想來你便是阿影帶進府的書童了吧?現(xiàn)在是在侯府,你應當喚我二小姐才是?!鳖櫲A年微笑著說。

  雖說常平此前沒見過顧華年,但自他入來到顧府,一個月的時間也足夠他了解顧府的這些人情世故。

  能來到顧清影院子里的,在顧府也就只有已經(jīng)出嫁的二小姐顧華年了。

  許重衍不久前行過加冠禮,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昌寧伯府的世子。而顧華年自然也就是昌寧伯府的世子妃。

  “我去稟告三公子。”常平說完便轉(zhuǎn)身準備去往內(nèi)院找顧清影。

  但顧華年卻叫住了他。

  “等等,暫時不必打擾阿影。我想先詢問一下阿影的近況?!?p>  顧華年坐在一旁的涼亭里,琉璃立在一旁。

  “府里近日可好?大哥和阿影相處的如何?”顧華年看了看常平剛剛放在石桌上的書,耐心的問道。

  “回二小姐,府中一切皆好。侯爺每日辰時早朝,下午則會去趟校兵場。其他時候也就只有晚膳時分才會在府里見到侯爺?!?p>  常平如實稟報,接著頓了頓,繼續(xù)說:

  “至于三公子,若是平日,公子每日從國子監(jiān)回府后會練上一個時辰的劍。雙休日練劍的時長則會延長至四個時辰。然后公子會在自己的書室寫上一個時辰左右的筆墨?!?p>  “每天都要練上幾個時辰的劍?常平,除了這些,阿影可還有其他反?!瓤?,我是說,阿影還有其他不一樣的習慣嗎?”

  “對了,公子前幾日彈了大概半個時辰的琴?!背F讲⒉恢李櫲A年為何要詢問這些。

  作為公子的書童,他知道二小姐待公子極好,所以才會將他所知道的全部都告知于二小姐。

  “好,我知道了。你現(xiàn)在去告知阿影,我回府了?!鳖櫲A年說話,隨后起身走向了自己院子的方向。

  “是。”

  一路回到自己的院子,想到剛才常平的回答,顧華年可謂是百感交集。

  “小姐?!毕袷侵李櫲A年心情的低落,琉璃喚道。

  “我沒事?!鳖櫲A年看了看琉璃。而后抬腳走進自己的院子。

  “小姐既然對三公子習劍有著諸多疑惑,何不當面和三公子問清楚?”琉璃扶著顧華年坐下,倒了一杯茶放在顧華年面前。

  茶是新茶,府里的小丫鬟剛剛沏上來的。雖然顧華年已經(jīng)出嫁,但她的院子仍然可以看出每天都有被好好清掃。干凈整潔,就好像還和以前一樣。

  只是現(xiàn)在到底是和以前不一樣了。顧華年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就算問了又如何?若只是一時興起那自是極好,我只擔心他是因為別的什么事情。雖說顧家現(xiàn)在還沒有到腹背受敵的境界,可是你知道,圣上已經(jīng)開始對顧家出手了?!?p>  “大哥是顧家長子,繼任永安侯、接過兵權(quán)實屬無奈,可阿影不一樣,他是有其他選擇的。如果可以,我希望他這輩子都不要與朝堂有任何瓜葛。不必再卷入那明爭暗斗、勾心斗角的權(quán)名之爭中?!?p>  “可是小姐,這些都不是你我就能決定的。三公子,他終究要在文臣與武將中做出選擇。也終究不能像你和侯爺所期待的那般獨善其身?!绷鹆г谝慌院皖櫲A年分析著如今的形勢。

  顧家上下,從來都不是只貪圖安逸的鐘鳴鼎食之家。顧老侯爺曾留下的秘密已經(jīng)足夠他們顧家在日后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顧華年現(xiàn)在思索不出好的解決辦法來,只能用這句話來匆匆結(jié)束話題。

  “日后,我們還是不要再談及此番話題,免得隔墻有耳?!奔幢悻F(xiàn)在顧家還是安全的,但以后的事,充滿的變數(shù)太大了。誰也賭不起。

  聞言,琉璃并未再言,只是靜靜地立在一旁,冷若冰霜的臉龐看不出什么別的情緒。

  ……

  自從上次偶遇了舒如墨后,許嵐芝便知道自己終究是和她以前那群花癡小姐妹沒什么兩樣了。腦子里滿是風度翩翩、謙謙君子的舒如墨。

  明明今日是許嵐芝邀請沐容君來到“一品居”品茶,可到了一品居后,許嵐芝則是滿臉的煩惱之態(tài)。時不時的總要嘆息一下,連她往日最喜歡吃的梅花酥都不能平息她的憂愁般。

  “嵐芝,你今日這是怎么了?”沐容君看著許嵐芝那張悶悶不樂的小臉問道。

  往常不管什么時候,至少在沐容君這,許嵐芝都是一副十分跳脫、沒心沒肺的模樣。何曾這般做什么都興致全無?

  “唉!”許嵐芝又是一聲嘆息。

  “沐姐姐,你說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什么感覺啊?”許嵐芝問道。

  聽到許嵐芝破天荒的問出這么一句話,倒也挑起了沐容君的興致來。難得這世上也有能困擾許嵐芝的問題。

  “喜歡一個人?”沐容君重復著許嵐芝剛剛提到的問題,認真思索道:

  “應該就和你喜歡吃梅花酥一樣,只要有它在,像旁的什么芙蓉酥和雪晶糕你都不會看在眼里,首選的都會是梅花酥?!?p>  “你這是……?有情況啊?說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便迦菥卮鹪S嵐芝的問題后,饒有興致地看了一下許嵐芝。杏眼微挑,似笑非笑。

  聞言,本還在想入非非的鳳眼在突然接收到沐容君的眼神后,許嵐芝立馬精神了,說:

  “沒……哪有?我就瞎問的,絕對沒有心里想著誰……誒,這個梅花酥可真好吃,一品居里的東西真是越來越有味了。”

  一旁的蘇白嘴角微微上浮,在心里說道:小姐啊,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你笑什么?”許嵐芝突然回頭,正巧看到蘇白嘴角的弧形。

  “沒,沒什么?!碧K白立馬裝作嚴肅。

  “那沐姐姐你呢?你不是說你今日有事情要與我說嗎?”許嵐芝吃完手中的梅花酥后,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口小口的喝。

  “嵐芝,你可記得丞相夫人?”沐容君也步入正題。

  “記得啊,在你及笈那日丞相夫人不也去了嗎?怎么啦?”許嵐芝不明白為什么沐容君要問她這樣一個問題。

  丞相夫人,不就是舒如墨的母親嗎?

  “就是那日。笈禮過后,丞相夫人與我母親談話談了快整整兩個時辰。后來,我母親跟我說了她和丞相夫人談論的內(nèi)容。”

  “都說了些什么呀?”許嵐芝一邊興致勃勃的吃著剛拿的梅花酥一邊繼續(xù)洗耳恭聽。八卦嘛?她最喜歡聽了。

  “母親說,丞相夫人中意我。有意讓丞相府和大將軍府喜結(jié)秦晉之好?!便迦菥晕⒖鄲赖恼f。

  現(xiàn)在這年代,雖說不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勺优慕K身大事,父母都是會仔細考慮的。

  “結(jié)……結(jié)什么?”許嵐芝正準備把手里剩下的梅花酥塞到嘴里,只是聽到沐容君的話后,捏著梅花酥的手一頓,表情驚訝的看著沐容君。

  沐容君知道許嵐芝肯定知道她說的是什么,所以沒有再作聲。

  而許嵐芝則是腦子里空白了好一會。

  秦晉之好?誰和誰?

  丞相府和大將軍府?那不就是舒如墨和沐容君嗎?

  舒如墨?沐容君?

  許嵐芝不笨,喝口茶的時間足夠她將這些信息在腦海中整理好。

  一個是溫潤如玉、才貌上佳的舒如墨。

  一個是鐘靈娟秀、智勇不凡的沐容君。

  他們兩個?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才一會兒,許嵐芝便走出了她剛剛略微驚諤的震驚當中。

  舒如墨的大名,許嵐芝老早就快被以前那些小姐妹把耳朵給念叨得起繭子了。再經(jīng)過為數(shù)不久的觀察與了解,許嵐芝認為此人還是挺不錯的。傳言不虛。

  至于沐容君,在許嵐芝看來,那自然是她以前那群小姐妹都比不上的啊。

  再說了,誰能想到,丞相府的舒如墨和大將軍府的沐容君兩人連生辰都是在同一天。這不就是天定的緣分嗎?

  就這么一會的時間,許嵐芝已經(jīng)腦補完了舒如墨和沐容君兩人在一起之間的諸多優(yōu)劣勢。

  “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啊?!痹S嵐芝總結(jié)道。

  “咳咳……。你說什么?”沐容君正喝著茶,被許嵐芝這么冷不丁的一句話給嗆到了。

  “你看啊,首先你和舒如墨,你們兩個呢不僅是同歲,更是連生辰都在同一天,這樣的緣分哪里找?

  “其次,雖然以前聽我娘親和其他夫人說過,舒家選擇兒媳的標準要嚴得多。但你想啊,這樁婚事是丞相夫人先提的,便說明丞相夫人心底是認可你的。這不就少了婆媳之爭嗎?

  “最后,也就是最重要的,你們兩個一個是丞相府唯一的公子,一個是大將軍府的大小姐。這不就是門當戶對?

  “真要說你們之間還有什么困難的話,那大概就是喜歡舒如墨的女孩子,在這京城里一抓一大把?!?p>  許嵐芝一股腦的把自己剛剛在心里的分析全部跟沐容君說了一遍。說得嗓子都干了。

  許嵐芝端起剛剛倒的茶,潤潤嗓子。

  沐容君聽了許嵐芝這段話后,只說了四個字:“大可不必?!?p>  “沐姐姐,那你對這件事是怎樣一個看法?”許嵐芝也不急,而是反問這沐容君,畢竟要和舒如墨有婚約的又不是她許嵐芝。

  這下,沐容君像是被難住了似的。只見她左手扶著額,眉間微蹙。

  好一副仔細思索的模樣。許嵐芝看著便不禁笑出聲來。

  “你別整一副看戲的模樣,你就說你有什么招吧?”沐容君耐心的詢問小姐妹的看法。

  “好吧。那沐姐姐,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你心里是什么樣的一個狀態(tài)?或者說,你認為那個舒公子怎么樣?方正前前后后你們也見過這么多次了,你就如實說出你的看法來?!?p>  “看法的話……其實說起來,像舒公子這般溫潤如玉的博學才子,便是在這京都也是難尋其雙?!便迦菥妓髌毯?,如實的告訴許嵐芝自己對舒如墨的客觀看法。

  長相出挑,博學多才,待人溫和也沒有傳出什么花邊事跡來。這樣的人不管在哪,都很難不討姑娘們喜歡。

  “那就是說,你并不反對沐夫人給你定下這門親事唄?”許嵐芝聽著,順手將手中最后的小塊梅花酥塞到嘴里。

  “不是,當時丞相夫人只是和我母親提了這么一件事,但是并沒有定親。嵐芝你別亂說?!便迦菥ⅠR糾正許嵐芝的錯誤。

  “那也八九不離十了。關鍵是,你不反感便好?!痹S嵐芝右手倚靠茶幾,枕著下巴,似是不經(jīng)意般的以一副深諳明理的模樣說出她的看法。

  “不反感也不代表喜歡啊。”沐容君小聲嘀咕了這么一句。

  許嵐芝正準備吃著第三塊梅花酥,沒有聽清沐容君的這一句話,于是在咬下一口梅花酥后,抬頭看向沐容君,含糊不清的問道:

  “沐姐姐,膩……剛剛……許哦什么吶?”

  “我說,舒公子在幾天前給沐家送來一份信函,邀請我明天到清雅閣去看畫廊。他在信函里說,如果我怕不自在的話,可以帶好友去。所以,到時候你去嗎?”

  這個時候,沐容君也不再故弄玄虛,直接坦白她今天要和許嵐芝說的話。

  “去,當然去,這有什么好怕的?!痹S嵐芝言辭懇切,十分的肯定自己明日必定不會缺席。

  說完后,許嵐芝將手中還剩下的那一大塊梅花糕直接一把塞到嘴里。

  今天的梅花糕似乎較以往的有些干,一下子吃這么多,免不了嗓子干。

  一旁的蘇白見了,怕許嵐芝被梅花糕噎住,連忙往許嵐芝面前空了的茶杯續(xù)上茶。

  許嵐芝看起來略微有些急,端起來茶水直接喝。

  這壺茶是不久前才端上來的,就放了一刻鐘的短暫時間。許嵐芝就這么直接喝,結(jié)果可想而知。

  “噗……咳咳……”

  這下不止蘇白,便是沐容君身邊的泠月也驚了。知道許小姐向來豪爽,可這性子未免也太急了些吧。

  “小姐……”蘇白立馬遞上手中的絲絹給許嵐芝。她也沒想到自家小姐會這么著急喝茶。

  “蘇白,你這是想燙死我嗎?”許嵐芝拿起絲絹擦了擦嘴,責問道。

  只是這責問聲中卻沒有一點要責怪蘇白的意思。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太急了。

  “小姐……”只見蘇白嘴角微微一癟,眼角一紅,眼框里便是如同秋后的水池漲潮般,像是在下一刻就要溢出來似的。

  許嵐芝立馬叫停,用絲絹邊擦手邊說:“又來?怎么這么愛哭?我又沒罵你?好了好了,我沒事?!?p>  “可是小姐的手都紅,嗚嗚……”蘇白眼淚說來就來,看著許嵐芝手背上紅著的那一塊直接哭了起來。

  擔心著萬一要是留下疤痕可怎么辦?

  女孩子皮膚本就嬌貴,像許嵐芝她們這樣的世家千金,那手上的肌膚更是嬌嫩。

  許嵐芝剛剛端起來直接喝的茶,除了那一小口被吐出來的,剩下的那半杯茶水全被她自己被茶水燙著嘴時給打翻在手背上,瞬間便以肉眼的速度紅了一大快。

  “泠月?!便迦菥龁玖艘宦曊驹谒暸缘你鲈乱宦暎缓笞叩皆S嵐芝聲旁,拉起許嵐芝剛剛被燙著的手。

  只見泠月立馬從身上掏出一瓶青色小瓷瓶來,沐容君接過瓷瓶后,便把里面的藥粉倒在許嵐芝手上。

  “嵐芝你也真是的,怎么就這么急呢?好了,下次小心點。”敷好藥后,沐容君拿過泠月遞來的手絹,在許嵐芝被茶水燙到的地方給綁了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

  動作輕松、手法熟練,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包扎。

  “沐姐姐,這什么藥???好清涼,才一會兒就不痛了。”許嵐芝的聲音里充滿著驚奇。那種被燙傷的火辣辣感消失了,也太神奇了吧?

  “芙霜膏,清熱止痛的。放心吧,等待會兒你回到許府的時候,你著手上的傷差不多就好了。”沐容君簡單介紹手中的芙霜膏后,就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繼續(xù)品茶。

  而蘇白這時候,還在小聲抽涕著。

  “蘇白,沐姐姐都說了,馬上就好。你看,都沒事了,別哭了行不行?”許嵐芝舉起被包扎好的手放在蘇白眼前揮了揮。

  隨后,又補了一句:“真是的,明明是我燙傷,我都還沒哭你哭什么勁?。俊?p>  許嵐芝這話落音后,在場的都輕輕笑了一下,蘇白便停止了自責,立馬破涕為笑。

  “謝謝沐小姐。”蘇白。

  “不客氣?!?p>  ……

  許嵐芝說到做到,次日一收拾好自己便來到沐府找沐容君,還順帶在沐容君的院子里蹭了頓早飯。

  今天正巧是休沐日,國子監(jiān)和女學都不開課。

  舒如墨在信函里所提到的清雅閣是京城最大休閑娛樂之所,茂林修竹、畫廊游船等景觀更是一應俱全。

  “言言,你待會呢可一定得跟緊你姐姐和嵐姐姐,千萬不要丟了哦?”快到目的地時,許嵐芝對著馬車里的沐言晨仔細叮囑。

  今天這場游玩,沐言晨也來了。

  許是為了和許嵐芝較勁,但也可能只是想來見見那個被娘親說是未來可能會成為她姐夫的舒公子。

  面對許嵐芝那“耳提面命”似的提醒,沐言晨則是忍了好久才沒有給許嵐芝一個白眼。

  但還是改變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換了一個臉要面對的方向,趴在姐姐肩頭,并不理會許嵐芝。

  此番出行,和沐容君以往一樣,她只帶了泠月一個丫鬟。許嵐芝也只帶了蘇白一個。

  待馬車緩緩停下后,幾人下車。入目眼簾的便是一個裝修極具風雅、兩端皆是雕花柵欄圍城的兩扇木門。

  木門大開,上方有一塊寫著“清雅閣”的一塊匾額。木門上面有著許多別致精修的圖案,是用五彩斑斕的顏料繪在上面,在這左右方圓最是惹眼。

  “不知幾位客人貴姓?”門前小廝見來人,立馬笑臉相迎而前。

  眾人皆知,清雅閣向來只接待名門、世家。旁的人便是再富庶,若是祖上沒有什么功名在身,清雅閣一向是婉拒。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方式,非名門世家子弟也能進入。那便是有資格進入的貴客愿意邀請你,并且持有清雅閣特制邀請信函你才能被允許進入。

  “免貴,姓沐、姓許。”沐容君說道。

  最終在清雅閣的小婢女的帶領下,幾人走到了畫廊一處。

  光從外面看清雅閣,眾人則是不知幾何,但到了里面卻是別有洞天,果真名不虛傳。

  清雅閣背靠一座山林,偶有些公子們會相約到其牧獵。山下有一條溪流,清雅閣也將它引流進來。

  溪水流經(jīng)過的盡頭,便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湖面。畫廊便建在湖面之上,湖面中央設有一個八面亭閣,共三層,可供客人飲茶、賞景和休憩。

  亭閣周圍是湖水,水里值有藕蓮。這個時節(jié)又恰巧是蓮花開放的時候,偶有幾支蓮蓬鼓鼓的,立在水中,便又是一番景色。

  當然,這面湖也可有劃船游玩,體驗那種誤入藕花深處、驚起一灘鷗鴻之感。

  湖的周圍是用畫框圍起來的,其中有一條通往中間亭閣的小道,是用木板搭成。倒也牢固可靠。

  圍著湖面走一圈,便可欣賞這些筆墨丹青。

  據(jù)清雅閣所說,這些被展示供于觀賞的畫作是每兩個季度一換,每次所展示的只有七十余幅?;旧夏銍@湖面走一圈,這畫作也就欣賞完了。

  “沐姑娘?!笔嫒缒灰u白衣、手執(zhí)玉扇出現(xiàn)在沐容君和許嵐芝視線中。

  “舒公子?!便迦菥不亓怂?。隨后,她們便往舒如墨所在的那一側(cè)畫廊靠近。

  “沐小姐,你好呀。誒,許小姐你也來了。”一道聲音閃過。音色清脆,婉如黃鶯嘀唱。

  宋月華穿著藕粉色的裙衫走來,人還未至聲音率先登場。

  幾個月前,沐容君和沐言晨在宮宴中見過宋月華,這個時候也自是一眼便認出她來。

  “見過明月縣主?!便迦菥⒃S嵐芝等人。

  “月華,你怎么來了?”舒如墨問道,語氣溫和,并沒有責怪之意。

  “我是聽云棋說如墨哥哥你今天會來清雅閣,我也知道今日是如墨哥哥你與沐大小姐約定好一起來看畫作的。但是你們放心,我絕不是來搗亂的?!?p>  宋月華對他們擺了擺雙手,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后,那原本略顯蒼白的小臉夾雜著緋紅,額前也布上了一層細細的汗珠。芙蕎見了后,立馬拿出手帕給宋月華仔細擦拭著。

  “既然有緣,那不如便一起吧?!便迦菥嶙h。

  看得出來,這位不常出景陽郡府的明月縣主對舒如墨還是挺信任的。這個時候,但凡有點眼力見的都會給對方、也給自己臺階下。

  “那謝謝沐姐姐。沐小姐,我可以這么稱呼你嗎?”聽到沐容君的花后,宋月華看著沐容君,眼睛里滿是真誠。

  “當……當然可以。”你是縣主,即便我們不熟,我也不能說介意啊。

  只是等一行人圍著湖看了三分之一的畫作后,正巧看到通往湖中央亭閣的那條道路。

  許嵐芝率先說道:“這里有路誒!沐姐姐,舒公子,縣主,要不我們到那里去坐坐吧?”

  說這話時,許嵐芝還不忘抱怨已經(jīng)有些累了。

  最后的結(jié)果是眾人一致同意到湖中央的亭閣稍作休息一會。

  其實,就這么些路程,許嵐芝才不會說累。只是她看到宋月華的模樣,深知此刻宋月華應當停下休息。畢竟宋月華心疾發(fā)作,他們可都得難辭其咎。

  本來沐容君還擔心,今天會很尷尬。但剛才這一路來,舒如墨會對其中一些畫作向大家稍作介紹,偶爾也會發(fā)表一下自己對這些丹青的看法。

  清雅閣的畫作,竟然也能看到那些已故丹青大師的絕跡。而舒如墨的健談,更是讓這一路都充滿樂趣。

  和沐容君不同,許嵐芝格外關心著宋月華,簡直可以說是時時注意著。她沒舒如墨那么雅興,也沒有沐容君那般有耐心。對這些水墨丹青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而從剛剛舒如墨和沐容君欣賞的畫作,再配合舒如墨的講解,許嵐芝頂多是知道哪些畫是出自名家之手,哪些畫價值頗高云云。

  “小姐,喝水。”待坐下后,芙蕎立馬拿出水壺遞給宋月華,宋月華接過水壺后便小口的喝著。

  只是才剛坐下,木凳還是冰涼的便聽到一聲極為高亢的女音傳來。

  “喲,今日大家都來了。也不知我來得巧不巧了?”

  這個聲音既沒有沐容君溫柔知性,也沒有許嵐芝的俏皮可愛,更不是宋月華那般溫聲細語。可這個聲音卻能讓人不得不打起精神來。

  當今圣上最寵愛的七公主——南柒夏。

  這位公主性格極其囂張霸道,據(jù)說她這張揚的性子比當年的景陽郡主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僅如此,這位七公主還特別愛挑事。

  安都京城里的各位公子也好、千金也罷。哪個看見她不都是躲著走,唯恐被她撞上后莫名挨一頓罵。

  到時候又不能去和對方理論,作為天家唯一的公主,圣上可寵著了。護短起來,吃虧的還是他們。

  所以大家都秉承著“只要見著七公主,能有多遠就躲多遠”的原則。

  惹不起但躲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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