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把話講清楚不是很好嗎？

　　回到最后一節(jié)車廂的鍋爐房中，諾爾將無名和生駒放了下來。

　　雖然無名不滿諾爾像提溜貓咪一樣把她提溜起來的行為，但對于諾爾一言不合拔刀砍人這件事，她只想說：

　　“干得漂亮！”

　　無名豎起大拇指，贊賞道。

　　諾爾擺擺手，‘謙虛’地回應：“一般一般?！?p>　　生駒此時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向諾爾難以置信地質(zhì)問道：

　　“為什么你要主動攻擊他們？！甚至還砍下了六頭領(lǐng)中的一個人的一條手臂？！你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嗎？”

　　唉！

　　聽到生駒的問話，諾爾和無名相互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

　　這家伙可真夠麻煩的。

　　兩人瞬間達成共識。

　　諾爾豎起手指說道：

　　“讓我來回答你吧。第一，是那家伙挑釁在先；第二，我并沒有砍下他一整條手臂，還給他剩了半截；第三，我在砍人。”

　　“第四，六頭領(lǐng)是干什么的？”

　　“你到底回答了個什么？你這家伙只不過是單純的想問最后一個問題吧？”

　　聽見如此敷衍的解釋，生駒一臉痛苦地捂住了臉。

　　深呼吸了一會兒，終于冷靜下來后，生駒為諾爾解釋道：

　　“六頭領(lǐng)是由六人組成的侍奉四方川家的家老重臣，他們都圍著紫色的圍巾作為象征。在很多事情的決策上四方川家的大名也需要和他們共同決策討論，是僅次于大名的大人物們?！?p>　　“這下你總該知道你惹上什么樣的麻煩了吧？”

　　然而，聽到生駒的解釋后，諾爾和無名兩人依舊無動于衷，無名更是雙手放在腦后，幸災樂禍地調(diào)侃道：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現(xiàn)在他們大概已經(jīng)從六頭領(lǐng)變成五頭領(lǐng)了吧？”

　　生駒聞言一愣，“什么？”

　　“什么什么？”

　　無名看了他一眼，笑嘻嘻地說道：

　　“你不會以為一個人在半截手臂被砍、像噴泉一樣嘩啦啦流了那么多血之后，那個人還會活得下來吧？他又不是卡巴內(nèi)?！?p>　　“也就是說，諾爾你殺人了？！”

　　生駒驚駭?shù)卣f道。

　　“大概吧。”

　　諾爾撓撓頭道。

　　他當時就是那么隨手一砍，能不能把人殺死什么的倒也沒想太多。

　　不過，嘛，已經(jīng)都已經(jīng)了。

　　“這可是殺人啊！”

　　看見諾爾依舊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生駒有些難以置信。

　　無名像看著白癡一樣看了他一眼，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晃蕩起小腳丫——

　　她原本就是跟著甲鐵城達到的顯金驛，所以她的行李也一直都在甲鐵城上，只是如今因為被發(fā)現(xiàn)是卡巴內(nèi)瑞，行李也被搬到了這里。

　　“大驚小怪，既然對方敢于和我們?yōu)閿?，自然也要承受這份代價。而且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只不過是因為我們強，他們?nèi)醵??！?p>　　“物競天擇，強者生、弱者死，不就是這樣的嗎？”

　　聞言，生駒皺起眉頭，反駁道：

　　“難道弱者就沒有生存的權(quán)利嗎？強者在成為強者之前不也是弱者嗎？”

　　“那又怎樣？正因為如此，只有變強才能讓自己活下來，弱者只會被拋棄！”

　　突然，兩者就生存理念的問題開始吵了起來，話題也不知道被帶偏到了哪里。

　　盡管如此，雙方各執(zhí)一詞，兩人誰都沒有辦法說服對方。

　　或者說，原本辯論的雙方都帶有自己的偏見和堅持，本身就是無法說服對方的，他們能夠說服的對方只有沒有立場的第三者而已。

　　于是兩人同時望向在場的第三者——諾爾。

　　“諾爾，你怎么看？！”×2

　　“我？”

　　被點名的諾爾聳了聳肩，“我覺得你們說的都挺有道理的?！?p>　　無名不滿地抱胸道：“這算什么，和事佬？”

　　“當然不是?！?p>　　諾爾笑道：

　　“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對待各個事物的看法和理念自然也會有自己的理解，所以我覺得都挺好的?！?p>　　“最重要的是，你們都擁有自己堅定的理念，這點倒是很厲害?！?p>　　生駒點點頭，說道：

　　“自從五年前被卡巴內(nèi)襲擊過后，我就一直在想著這些問題。我們?nèi)祟愊啾扔诳ò蛢?nèi)真的很弱，所以必須要團結(jié)起來，就算是設計出了新的武器，但如果人們無法齊心協(xié)力的話，那也是無法打倒卡巴內(nèi)的！”

　　“徹底的消滅卡巴內(nèi)，應該要我們共同努力才行！”

　　“說得不錯?！?p>　　諾爾向他豎起了大拇指表示贊賞。

　　對于這種擁有偉大理想、意志堅定、并且腳踏實地的人，的確很讓人欣賞，因為大多數(shù)人都無法做到這種程度。

　　或許生駒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也說不定呢？

　　諾爾心中突然冒出這么一個念頭。

　　與此同時，無名卻有些心虛。

　　生駒所說的話都是自己感悟和思考出來的，而她所說的那些話卻全都是兄長大人教給她的，盡管她也認為的確如此，但不知為何就是感覺被壓了一頭，好像輸了一樣。

　　“哼！”

　　秉承著輸人不輸陣的原則，無名當即把頭扭到一邊，故作不屑地哼了一聲，表示不愿再說話。

　　爭論到此結(jié)束。

　　“誒，等等！”

　　生駒突然反應過來，“我們剛才不是在討論這個問題吧？重點不應該是諾爾你殺人了嗎？”

　　雖然他又找回了重點，但經(jīng)過剛才與無名的一番爭論，他再也回不到剛才那種激動的情緒當中。

　　盡管如此，他依舊對諾爾問道：

　　“難道你對殺人一點都無動于衷嗎？”

　　諾爾最煩那種不把話說清楚只顧裝逼的人，自己當然不會那樣，所以聊天般的慢慢解釋道：

　　“這個的話，無名剛才其實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吧。既然對方故意針對我們，自然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o名在一旁暗自點頭。）

　　“而且，就好像無名擁有能夠聞到卡巴內(nèi)的特殊能力，我其實也有一種特殊能力，它能讓我感知到是否有人對我懷有惡意?！?p>　　“而剛才，恰巧讓我感知到了那人身上的惡意。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順便一提，那個所謂六頭領(lǐng)的其余五個人身上的惡意，我也感知到了?！?p>　　特殊能力？察覺到對方的惡意？

　　雖然驚異于諾爾所說的能力，但對于這樣的解釋，生駒倒是能夠理解，只是對于殺人這一點依舊有些介懷：

　　“但是也不至于非要到殺人這種地步吧......”

　　諾爾雙手一攤：

　　“那沒辦法了，因為這就是我的行事準則。只能怪他倒霉吧，誰讓六個人里面就他站得最前、表現(xiàn)得最囂張呢？”

　　所以六個人你其實都想砍的是嗎？

　　聽出諾爾的言外之意，生駒啞然，心中也為那個被砍的中年男人默哀了一秒：

　　那可的確是有夠倒霉的。

　　到這里，諾爾已經(jīng)把話說的夠清楚了。

　　盡管生駒對于諾爾這種暴力的行事準則有些無法接受，但大體上也理解了諾爾的做法和原則——在末世生存，接受能力不強可不行。

　　于是他接著問道：

　　“那接下來該怎么辦？”

　　聽到這個問題，諾爾笑了起來。

　　“貌似對方才更應該考慮這個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