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正香,被腳步聲驚醒,心情不太好。因為,夢里的小娜娜忙忙碌碌地,不跟我說話。
“你好!”一只純白的貓對我叫著,我竟然聽懂了她的貓語。好吧,也是,貓腦還是貓腦,只是失憶了,并沒有傻掉。自然是聽得懂同類的語言。
我雖然不想動,還是蹲坐起來,回敬了一聲:“你好!”
她的眼睛是藍色的,特別好看。我由衷地贊美道:“你的眼睛真美!”
她回應道:“你長的真丑!”
好吧,貓里面也有耿直的。
“你是表小姐慕容斕歆的貓,對嗎?你叫什么名字?”我是男貓,當然不能計較她的沒禮貌,還得負責找話題攀談。
“對,我的主人是斕歆小姐,我叫映雪?!彼甙恋男∧?,還是挺可愛的,她又問,“你的主人是誰?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三子,我的主人是東方旭,你不認識這個人,對嗎?”我發(fā)覺,這只男貓也不是豪無知覺,任由我的意識擺布。因為,我感覺它自有主張地在討好這只女貓。
“我干嗎要認識他?。坎幌喔傻娜?。”叫映雪的女貓依然很傲嬌。
“因為,他是我的主人?。默F(xiàn)在開始就不是不相干的人了。”我不經大腦地說出這些話。于是,明白了,這只男貓能在短時間內搞大兩個肚子,是有道理的。
“你知道嗎?你我的主人他們是表兄妹關系,我主人的爸爸和你主人的媽媽是一母所生的親兄妹?!边@是我給女貓安利的內容。對于一只貓來說,表兄妹很抽象,但是一母所生的親兄妹,應該是很好理解的吧?
“映雪!你在哪兒呢?快出來!”是那位斕歆小姐來找她的貓了,門縫兒被推開,頭上包著毛巾的女人走進來,她一見到我就怒氣沖天了,抬手就要打我,當然被我躲過。
她一把抱起自己的貓,說:“你跟他那樣的雜種貓呆在一起干嘛?不覺得掉價兒嗎?他跟他的女主人一樣,土得掉渣兒!你再跟他多呆一會兒,你身上也會被粘上窮酸味兒!”她已經走出去了,又嘀咕道,“陳家,除了媽媽,沒什么好人!一個野種也要認回來當寶貝,呸!”
我又走回自己的籠子,趴下了。這位表小姐,是需要我敬而遠之的角色。她不僅對我有敵意,對小娜娜、東方旭以至陳家人都有敵意。話說,她這樣的大小姐不是應該睡到自然醒嗎?現(xiàn)在應該還沒天亮吧?她起床并且洗澡洗頭,干什么去?不管她,睡覺要緊。
沒有濃霧中的東方旭聊天,我的夢境不再清奇。目前為止我所記住的夢,都是自己作為人的樣子,以及最近剛認識的這些人。也是,失憶的那部分人際關系,怎么會出現(xiàn)呢?
“小三子!”那只女貓叫我。我爬起來抻著懶腰,問她:“你怎么又跑來了?”她說:“主人要帶我走了,我來跟你告別?!?p> 我走過去,對她說:“我們還會見面的。放心吧。下次我們再一起玩兒,我?guī)愣闫饋?,不讓你的主人輕易發(fā)現(xiàn)你?!?p> 她說:“我要走了,不說了?!闭f著她從門縫兒消失了。我追出去。
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人抱起來,塞進籠子里?;\子里還有映雪,籠子外面覆蓋著漂亮的蕾絲罩子?;\子被那個不懷好意的斕歆拎著。因為有蕾絲罩子,雖然我看得見外面,外面卻不容易看見我,我被綁架了!
“她要帶我們去哪兒?”我問映雪。她趴下了,說:“我才不管去哪兒呢,到哪兒都可以好玩兒好吃好睡。”
我哪有她的這份淡定?。窟@個女人要帶我去哪兒?我是不是要自救啊!
我叫起來:“我在這里!安德魯,我在這里!”可是沒人理睬我。
“大小姐,要我?guī)湍嘀\子嗎?”一個男聲響起??蓯旱呐苏f:“不用,別人拎著,映雪會害怕。把后備箱打開!映雪昨晚沒睡好,在黑暗里,她會睡得更好一些。”籠子被放進黑暗里,后備箱蓋緩緩合上。
期間我一直在叫,可是那位男士并沒有施以援手。車子發(fā)動了,我聽見男人說:“大小姐,映雪一直在叫,會不會是害怕了?”
“沒事兒,一會兒睡著了就好了。開車!”可惡的女人這樣說。
“映雪,你也一起叫??!一起叫他們就會發(fā)現(xiàn),我也在籠子里了?!蔽业芍紤械匾胨呐垺K]上眼,呢喃一句:“我才不要大喊大叫,淑女不可以那樣。”
我頹然地趴下了,看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有著人類大腦的貓,應該不會發(fā)生生命危險的,只是不知道要經歷哪些曲折,才能回到小娜娜身邊。
車子不知道行駛了多遠。我聽到司機和可惡女人的對話。
“大小姐,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沒事兒,胃有點疼,或許是早飯吃的太快了?!?p> “需要送您去醫(yī)院嗎?”
“不用。那邊,你看見了嗎?有個藥店。你去幫我買點助消化的藥?!?p> 司機走了??蓯号俗哌^來開啟后備箱。她把貓籠的門打開,說:“映雪,快出來!”我一縱身,嗖地一下躥出籠子,落到車外的馬路上。
那女人驚叫一聲,回頭兒嫌棄地看著我,說:“野貓就是野貓!快滾!你自己跳出去,算你識相!否則,我連籠子一起扔進垃圾桶。垃圾!這籠子也不要了,看著惡心!”她把映雪抱在懷里,把籠子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