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的我的父母與大多數(shù)普通人的父母一樣,他們很愛我所以將他們想要的幸福強加在我的身上,他們認為人活在世上就是繁殖后代完成生命的任務。
直到長大我也認為我內心想要的也就是和大多數(shù)人一樣,努力讀書就是為了找個輕松的工作,努力工作就是為了掙更多的錢,努力掙錢就是為了買車買房,努力買車買房就是為了有資格尋找配偶,努力結婚就是為了養(yǎng)育后代。對,這很普通也很幸福,我內心曾經確實也這么簡單的想,但這一切的美好都有個前提條件,我的配偶是我理想的對象,我的一切努力會給我想要的回報。
倘若沒有這一切就失去了意義,我只是在為他人活著,為父母完成他們的面子工程,為不愛的女人減輕經濟負擔,為新的生命犧牲我人生寶貴的時間。
直到后來更讓人無助的是艱苦的勞動力換來僅剩能維持自我生命的收益,每天重復空洞生活,甚至不停的加班不停的擠壓著我剩余勞動時間。這一切的效果沒有誰想剝削我,而是社會的格局本就變得如此充滿競爭壓力。企業(yè)想獲得更多收益資源必然要相互競爭,競爭必然要讓顧客看到它企業(yè)的不同,無論是工廠還是小店鋪,都在眾多的競爭選手中茍且存活,想要做大想要獲得更多的市場,資本家必然要讓企業(yè)有一樣過人之處,性能都好比產量,產量都好比優(yōu)惠,都優(yōu)惠就比誰充分利用勞動力。
從何時人類社會變得井然有序又加速循環(huán)。這就是現(xiàn)代人類社會的進步,其實人類越走越遠卻早已忘了初衷。人類最初進步的目的就是解放沉重的雙手讓生活更便捷。但最后卻落入經濟堆積的消費陷阱,因為資本家覺得有錢才能方便生活,于是人群覺得有錢才能方便生活,所以一切的美好都建立在金錢堆積的前提。于是資本家用更多的金錢投資更大的借貸項目,拉高了整體消費標準后,人群也開始跟著更加重負荷的掙錢以跟上社會群體的步伐,大家都認為這么多資金才能完成生命延續(xù)的任務,每個人的思維框架牢牢固定。但大多數(shù)人的生命時間都在持續(xù)的完成他們的加班,大多數(shù)人都在沒時間的生活中做著表面的便捷。所謂的便捷就是更快的到達上班地點擠出吃飯的時間拍一張高端外賣的照片,然后加班到深夜,穿上今年很貴的潮款回到智能家居租房地點,交給房東你比小城市多掙的那點錢。
有一天我想明白了,這個靈感來自我領導的詢問,我當時很有情緒有些想離職,但我覺得領導好好開導我讓我有些歸屬感,我或許會留下來。但領導第一句話:“你結婚沒?買房沒?買車沒?也沒有親戚要照顧?”“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出去很難找工作,星球不缺人,外面工作很累你會碰壁的?!?p> 我不驚訝,但我也對我自己感到驚訝,因為這些話對于留住膽怯又被常規(guī)模式牽制的人群來說是立馬服軟的,但我這時才明白自己內心想要的是什么,又或者在這些年的歷練中我人格早已變得不常規(guī)。
我想起我的父親,他是一位像在《肖申克的救贖》監(jiān)獄的人,覺得自己不甘心在這里混過人生又恐懼出了監(jiān)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因為習慣讓人們享受生活的規(guī)律,突然的變化總是讓人不安和不習慣,就像你從來用手抓飯突然變成筷子吃飯會很不習慣,這是所有常人都共有的一個問題,他們總是將不習慣這件事事情當成是困難,并把人群異樣的眼光當成是人生的失敗。我挺慶幸他們生來就很尋常,要是成為人群眼中的異類應該會很痛苦。
我的年齡段正好是封建時代到新時代的過渡點,我父母那輩很在乎他人異樣的眼光,他們在鎮(zhèn)鄉(xiāng)街坊鄰居,一言能傳千里,誰的孩子怎樣了,誰的生活怎樣,誰的孩子做了什么,多年后成為什么樣子,這些都是他們的話題,如果你離婚了長輩就開始將你的行為視為傷風敗俗,甚至就如他們人生都毀了一般開始悲痛哭泣,所以父母覺得離婚后的生活對于他們來說是看不到光的。于是她們勉強的活著,找尋各種借口,又喜歡談著以后,最后一眨眼就過了一輩子。
封建的思想一直延續(xù)牽制著新時代的行為,父母的教育也同樣傳遞給了孩子,這必然左右他們的內心主見,讓每個人忽視怎樣的人生才是讓自己這輩子最快樂。這些牽制的條件無形的成為了恐懼,恐嚇威脅的每個人,“你老了怎么辦?”“你不怕沒錢的時候你急需用錢?”“你不買車買房怎么結婚生子?”但人世間的大多阻礙真的用錢也解決不了什么問題,甚至你錢永遠不夠解決這些問題。如果一個人釋放了他內心真正的人格。你真正想做什么根本就不會考慮生老病死這種自然想象,你看的很淡,你甚至認為正因為生命短暫就更應該積極去做這些事情,而不是想到很遠的后果。(這個人格是建立在你不危害他人,不傷害自己,不危害社會的前提下,人格分善惡。)
其實我很想問問那些說世界不缺人的人,竟然都不缺人生孩子,也不缺人努力掙錢,更不缺有用的人為社會做貢獻,這么不缺人的時候,我們反思維一下,那少我一個人不這么做,不這么努力掙錢,不這么被婚姻房車捆綁,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大家都選擇不勇敢,多我一個人勇敢又能影響什么事情。我甚至覺得因為他們都做了我不得不做的事情,我才能閑下來做更多人類還沒有成功的事情。我可以思考,我也期待人類社會能從量變到質變,跨時代的進步。
從那刻開始我突然開始更加的抬頭看看那五彩繽紛的夜空。我想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