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了,群情激動,議論紛紛,連老爺子也點頭道:“怪道美娘的爺爺噬茶如命,也讓我們喝。你們的父親、爺爺在世的時候,也是每日都要喝幾大杯。原來是有這番講究的!”
蘇瀾點點頭道:“船上條件艱苦,各位常年漂泊海上,真是辛苦!”
老爺子笑道:“何盾,將軍小姐說的這些,你可有受教?你可要負責記下來,等一下在會上跟其他的叔伯、兄弟們好好說說!”
何盾趕緊上前,沖老爺子跪下道:“小子記住了,老爺子!不過,等會兒,還是請小姐敘說比較好,小子不敢搶了小姐的功勞!”
何順也道:“是啊,老爺子,這可是小姐的功勞!”
老爺子一笑道:“無妨,你解釋一下就成!”他看看大家道,“既然知道這是小姐的功勞,那你們的禮物還不搬上來?”
蘇瀾愣了一下。不過,她很快就知道了,為什么老爺子沒有說把禮物“拿”上來,而是說“搬”上來!
老大何順、何大嬸和何盾、何湘一家四口搬上來一棵一米多高的正紅色珊瑚!蘇瀾驚訝地發(fā)現,珊瑚最粗的枝丫有手臂粗,完全可以做出兩對成年人的紅珊瑚手鐲!
蘇瀾立刻道:“這么粗的枝丫,這紅珊瑚估計世上不會超過五棵!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何順眉開眼笑道:“小姐既然知道它的貴重,說明小姐是懂得珍寶,愛惜珍寶的人!”
何盾也一笑,道:“《尚書·君陳》有云,‘至治馨香,感于神明,黍稷非馨,明德惟馨’!這紅珊瑚是我親自在呂宋島北部的海上采回來的!雖然珍貴,可是我認為,只有在小姐的手上才配得上明德惟馨!”
蘇瀾一聽大為感動?!懊鞯挛┸啊边@句成語的意思是,真正能夠發(fā)出香氣的是美德。也就是說,紅珊瑚固然珍貴,而蘇瀾才是使它更加珍貴的人!
吉迪老爺子捋著胡須,慈和地微笑著。
接下來的禮物就不容推辭了。
老二何來的禮物是三桶各約十斤裝的迷迭香、薰衣草和玫瑰精油!前世這可是世界上排名前三的名貴花草精油!拿玫瑰精油而言,前世的提取率是十萬分之三,有液體黃金之稱!
看蘇瀾歡喜又不好意思的樣子,何二嬸長吁一口氣道:“看來這精油送對了!盼著小姐到時候多做一些香皂!”
老三何慶道:“就憑小姐的那些航海箴言,我們送什么禮物都是輕的?!闭f著,跟何三嬸從外面捧回一個十分夸張的大匣子。說它是箱子一點也不為過。
何慶打開匣子,蘇瀾看到有四個隔板隔出了五個空間,每個空間里面擺著一株野山參。最令人嘖嘖稱奇的是,它們體態(tài)漂亮,五行俱全,身形靈秀,須似皮條,錦皮細紋,多蘆頭,三節(jié)蘆。目測每只野山參的重量都在一斤左右。俗話說,“七兩為參,八兩為寶”!這說的是古代十六兩為一斤的舊制,“八兩為寶”,實際上是指四兩以上的野山參都是寶!
蘇瀾驚呆了。這五顆野山參,在前世的北、上、廣、深都可以妥妥地買一套別墅!記得當時,為了給父親治病,蘇瀾花了一百八十萬元在吉林長白山的一位采藥人手中買過一只重量為二百一十多克,超過了四兩重的野生人參,算是參寶。后來醫(yī)生說父親虛不受補,半年后她轉賣給了一個大佬,轉手價三百五十萬元,幾乎翻倍。但是在她心里,更希望父親能夠服用這野山參,而不是賺這一百七十萬元!
想到這里,蘇瀾滿眼噙著淚花道:“老爺子,這些山參應該給您用……”
老爺子揮手笑道:“你忘了,我是虛不受補!”
老四何遠送上來的是小奶狗狗頭大的一塊粗糙的棕色石頭,老遠看還真像是個小狗頭。大家看了都在笑,唯獨蘇瀾看著一塊磨掉了石皮的地方驚呆了。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趕忙從袖子里拿出一根強光太陽能手電筒,對著這塊掉了石皮的地方直著照照,又斜著照照。果然如自己的判斷,這可是一塊金剛石石料!
金剛石是鉆石的礦物名稱。是自然界最硬的物質,被譽為“寶石之王”。這個狗頭石料貌似是一塊黃色鉆石!
前世,著名的南非庫里南鉆石,原石如成人拳頭大小,重量三千一百零六克拉;十克拉等于二克,這顆原石重達六百二十一克,是世界上最大的鉆石原石,后來分割成九顆大鉆和九十六顆小鉆。最大的庫里南一號水滴形鉆石,重五百三十點二克拉,鑲嵌在英國國王的權杖上。
蘇瀾可以肯定,去掉石皮,這顆“狗頭鉆”比庫里南鉆石更重!不由得腹誹,這世界上最硬的物質,不知道常樂的樹葉能否對付?
何遠笑道:“我在又餓又累死那個地方,遇到一個黑人老漢,他餓得皮包骨頭,非要用這石頭換我的三個胡餅。還說,他那里還有一個比這個更大的,要用五個胡餅來換。晚上在船上睡覺,結果發(fā)現船艙是亮的,一看,就是從磨掉了石皮的地方露出來的。我就想,這也許是什么寶貝。第二天再到原地去會那個老人,卻不見了。為此,我們在那里多呆了十多天,可惜再也沒有見到他。我想,這就是我的仙緣!我還想著,終有一日,一定會有一個識寶的人!看來小姐就是!”
老五何峰和夫人,那個滿六岬土著酋長的女兒,抬著一個箱子過來。何五嬸打開箱子道:“這是東革阿里和血燕。小姐可以熬一些燕窩粥吃?!?p> 蘇瀾早就聽過東革阿里的名頭,前世號稱南洋人參;而血燕是燕窩中的珍品。
何震大管家也給蘇瀾送了一顆夜明珠。
蘇瀾也給每位夫人和小姐送了一支口紅,每位男士是一只防風打火機。就連奶娃娃都有。
這時,老爺子道:“你們親香了好久,我也想跟這鬼丫頭聊會天。你們兄弟幾個,該去正廳看看了。只怕美娘在那里頂不??!”
眾人抱拳鞠躬退了下去,就連何震也退了下去,和吉發(fā)在外面站哨。
老爺子笑道:“丫頭,你覺得這何家兄弟可還好?”
“好!”蘇瀾笑得眉眼彎彎,“不是說他們送了我珍貴的禮物,我就說他們好,而是說,他們都熱愛大海,熱愛航行,周游世界,見多識廣,最重要的是,他們有悲天憫人之心!有向海而生的闖勁!”
老爺子哈哈一笑:“說的好!”他忽然沉靜下來,道,“你可知,今天請你來做什么?”
“請柬上說是做客。不過,我知道全園正在開風云會。我想,這就像是群英會!老爺子既然讓我見何家?guī)孜婚L輩,肯定是有原因的!”
“你說的很對。”老爺子嘆口氣道,“雖然段琪已經被休了,但是他造成的惡果,好多已經是無法改變的。比如全有,我的孫子,哎……”老爺子心痛地道,“這都怪我,太軟弱了?!?p> 蘇瀾道:“可恨您的善良和慈悲被人拿去作為傷害您的利器!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老爺子道:“不過,有些事情我們還是可以彌補的?!闭f著,他拿出了一份協(xié)議。正是那份段琪和褚望簽訂的所謂對賭協(xié)議。
蘇瀾注意道,對賭協(xié)議的日期是二月初一,正是全園生日宴的前一天。段琪這個王八蛋,還真是個卑鄙無恥又愚蠢可笑的小人!
老爺子道:“暫且不說吉家鋪對于我的重要意義,卻說我們全家,從老太爺、老爺再到我,幾十年近百年,都是靠著這大海吃飯。如今已經擁有了一支大型船隊,僅萬石船只就有幾十條,還有數千名船員;在殿州就有三個碼頭,十幾個貨棧;在殿州我們還有茶園、田莊、磁窯、綢緞織造工坊;在京城也有莊園、鋪面、銀樓、錢莊;在呂宋、高麗、倭國、滿六岬、波斯都有我們的碼頭、貨棧,可謂富可敵國。可是,那都是我們辛辛苦苦掙命賺來的!”老爺子眼睛閃著淚花道,“我們全園,主業(yè)就是海運,而船就是我們的命根子!段琪這個王八蛋,居然把我們船隊拱手讓給褚望……”
老爺子有點上不來氣,蘇瀾趕緊給他捶捶背,又端來一杯熱茶。
老爺子指著協(xié)議道:“我們全園船隊,定字號就有‘定濤號’、‘定海號’、‘定波號’、‘定瀾號’、‘定涌號’五艘;還有遠字號,也有‘遠洋號’、‘遠潮號’、‘遠清號’、‘遠澄號’、‘遠瀚號’五艘。這十條船,都是下水不到五年的新船,都是載重一萬兩千石的福船大船??墒侨欢午髻u了,都賣了!”
蘇瀾驚得直吐舌頭。一萬兩千石,換算就是三百六十噸。在這個時代,這個級別的船只絕對算得上海上巨無霸!居然都被段琪賣給褚望了!
“……還有這興字號,我們有十艘,都是載重一萬石……”
載重一萬石,那就是三百噸!那也是絕對的大海船?。?p> “你瞧瞧,這‘興旺號’、‘興盛號’、‘興隆號’、‘興起號’、‘興舉號’五艘船,在興字號船里面,都是福船,新船,跑得快,船長有經驗,配備的水手也是最棒的。也被賣了!”
老爺子苦笑道:“還有,我們的定字號、遠字號、興字號的二十艘大船,采取的都是以大船為主,中、小號船只拱衛(wèi)的運作方式。比如,何老大何順是‘定濤號’船長,他下面還有十來條中、小船只拱衛(wèi)。其他定字號、遠字號、興字號等二十艘大船,有的是七、八條中、小船只拱衛(wèi),有的是五、六艘,每艘船上還有無數的更小的船只負責救生搶險……這是因為,大海上航行,不可能一條船出動,出去就是一個船隊!海貿生意做的越大,船隊就越龐大!你明白嗎?”
蘇瀾趕緊點頭。前世鄭和下西洋,出去都是數百條船的船隊!
蘇瀾心里一動,也就是說,如果褚望陰謀成功,那么全家的船隊實際上就不復存在了?!
蘇瀾大驚失色,道:“老爺子,若是這樣,全家的船隊就沒有了!”
吉迪老爺子心痛地道:“我是該說段琪太蠢呢,還是說褚望太貪?”他頓了一下道,“我一說你就明白了,可是美娘卻不明白!我看了協(xié)議,跟她解釋了半天,她才嚇得靈魂出竅!這才毫不猶豫地休了段琪!”
原來還有這么一段故事!
“所以,段琪雖然被休了,但是卻不能把他扔出去!必須防備他被褚望劫持、利用!”蘇瀾道。
老爺子贊賞地望著蘇瀾,心里和嘴里一陣陣發(fā)苦,為什么她就不是自己的女兒呢?
老爺子道:“不僅如此,美娘后來又找到了一份補充協(xié)議,說,如果段琪死亡,協(xié)議立馬生效!”
“什么?”蘇瀾聞言,猶如天降霹靂!
“所以,那個王八蛋就連死都要害人!”吉迪咬牙切齒地道。
蘇瀾立刻道:“段琪不能死,除非褚望死在他的前面!”
老爺子苦笑道:“正如你提醒的那樣,當初簽訂協(xié)議時,段琪還沒有被休,所以褚望可以以此狡辯、耍賴。同樣的,假如褚望死了,可是他若把協(xié)議的利益拱手讓給別人怎么辦?尤其是,他現在跟陶敏他們勾結起來了!”
蘇瀾的心突然一陣晃蕩,我的天啊,如果是這樣,全園真的就萬劫不復了!而如果褚望托盤的人是永昌侯府,或者是四皇子……憑借巨額財富,四皇子上位,那我們一家,姨父一家,還有六皇子母子,就都是死路一條!
蘇瀾忽然覺得眼前一片漆黑,四周遍是金星……
過了好久,老爺子道:“這段時間,我和美娘寢食難安。但是我們有一個判斷,褚望這么愛財的人,不到臨死關頭,他絕對不會出賣自己的利益!”
蘇瀾也點頭認同。
“我們父女把這協(xié)議和補充協(xié)議研究了很久,也想了很多辦法,最后,我們終于想到了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蘇瀾心一動,道:“老爺子,讓我猜猜,您是不是采用打劫的辦法,事先把財產轉移走?”
“聰明!”老爺子道,“我在段琪和褚望這份對賭協(xié)議之前,把協(xié)議上注明的這些財產全部轉移走。那么,這份協(xié)議就是一張廢紙!”
“妙??!”蘇瀾情不自禁地贊嘆道。她忽然又冷靜下來道,“老爺子,您這個方法好是好,不過,有幾點不好辦!”
老爺子含笑地看著她:“說說,看看是不是跟我們想的一樣!”
蘇瀾道:“第一,這個人很難找!必須能夠絕對鎮(zhèn)服得住褚望,甚至是他即將要托盤的人!也就是說,此人必須背景深厚!”
“嗯。接著說?!?p> “第二,這個人必須人品很好!這么多錢財交給這個人,他能不動心嗎?都說財帛動人心,如果他據為己有怎么辦?”
“接著說。”
“第三,這個人有這個能力嗎?我想,這份家業(yè),不禁得守住,還得進步!因為不進則退!守成固然安穩(wěn),但是守成不能長久!”
“嗯。接著說?!?p> “第四,這個人有什么資格接受這些財產?換句話說,段琪是您的女婿,或者說是曾經的女婿;褚望是您嬸娘的娘家侄兒,這都說的過去,親人或親戚!而這個接受財產的人如果沒有一個絕對讓人信服的身份,很難服眾!”
“嗯。接著說。”吉迪老爺子微笑道。他記得,那天美娘來跟他商量時,雙手捧著一個羊脂玉的送子觀音,放到自己的手中,含淚跪下道:“父親,我給您一個送子觀音……”
“……還有第五,就算你們之間有了契書,可是這么大的事情,最好要經過官府!否則也難服眾!那么這些契書、印章、登記,可不是小事,沒有關系辦不下來!不過,這個人如果有背景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吉迪道:“你說的很好!我還要補充一點,財產登記時,她名下財產的時間順序必須調整好,否則就是漏洞!”
“老爺子您想得非常周密詳盡?!碧K瀾沉思了一下道,“我覺得還有一點難辦的就是,這件事情必須抓緊時間辦理?!彼鋈恍盐虻溃霸摬粫裉斓娘L云會就是跟大家商量這個事情吧?”
老爺子一笑,道:“不用跟他們商量,這件事我乾綱獨斷就行!他們只要知道段琪被休了就行!而且,”老爺子道,“為了保護這個人的安全,暫時我不打算對外公布?!?p> “對。這件事一定要保密!一旦被別人知道,那將不可想象。尤其是褚望,我估計褚望會想盡辦法殺了他!”
吉迪聽了,臉色突然發(fā)白。他忽然下了決心,握著蘇瀾的手道:“孩子,我不會讓褚望得逞的!”
“那當然!保護他,就是保護全園!等一下,”蘇瀾忽然愣了一下,道,“您說,孩子?”
“是的,你做我的養(yǎng)女,繼承財產,身份絕對說的過去!你是將軍之女,知府的外甥女,跟六殿下相識,也方便在府衙登記備案!而最重要的,一是我和美娘相信你的人品!二是,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我們只有守住了財產,才能守住我們的家,守住我們的家人的性命!不是嗎?”老爺子眼睛直直地盯著蘇瀾,一口氣說道。
蘇瀾早就已經石化了。萬萬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
老爺子道:“丫頭,你聰慧睿智,應該能夠明白其中的厲害關系!假如,全家富可敵國的財產被褚望出賣給了永昌侯府,或者是侯爺的妹妹賢妃,外甥四皇子、七皇子的話,這些錢足夠他們顛覆大成,乾坤倒懸!”
蘇瀾呆呆地望著老爺子。不用老爺子說,蘇瀾早就參透了其中的關竅和利害。
老爺子笑道:“當然,你來,也有幾點迷惑他們的地方,你是女孩子,年齡又小,不引人注目?!?p> 蘇瀾忽然一笑:“所以,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人選了!”
兩人四目相對,哈哈笑了起來。
老爺子笑道:“唯一讓我擔心的就是,沒有征得將軍的同意,就搶了他的女兒!”
蘇瀾又一笑:“那么,我是唯一合適的人選了?!”
老爺子鄭重地肯定道:“是的!”
蘇瀾眼神堅定地道:“所以,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老爺子鄭重地肯定道:“是的!”他頓了一下:“這件事情將會很少有人知道。絕密!”
蘇瀾堅定地道:“好,我義不容辭!”
《孟子》云:“故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p> 老爺子欣喜若狂:“好孩子!”他哽咽道,“來,孩子,好好看看,這些都是我和美娘商議好了定下來的!”
說著,他拿出了一系列文書。
蘇瀾仔細地看著。前世她學的可是經濟法!
好一會,蘇瀾道:“老爺子,這些文件我基本上沒什么話說,只有兩點。一是,除了協(xié)議上說的船舶和吉家鋪,為什么京城的這些個莊園、鋪面、銀樓、錢莊,也要轉到我的名下?”
老爺子一笑道:“好孩子,你果然聰慧睿智!問題問得很尖銳!”他一笑,道,“其實,我們吉家在京城的這些產業(yè),都是過了明路的,甚至說,連朝廷都是知道的?,F在,我把船隊這么重要的財產交給你了,京城的財產卻不給你,難道不讓人懷疑嗎?”
蘇瀾笑道:“我知道了,做戲得做像!”
老爺子笑著點點頭。心里卻說,好孩子,我可不是做戲!
蘇瀾又道:“這個認養(yǎng)文書,必得有證明人?!?p> 老爺子道:“這個自然。我們這邊,美娘,何家六兄弟,吉森大莊頭;蘇家那邊,你父親不在家,你姨父、姨母、你兄弟,可好?”
蘇瀾道:“還有,我堂姑姑蘇怡也過來,他是葛漢將軍的夫人。日期呢?如果是寫現在的日期,似乎又在對賭協(xié)議日期之后了;如果寫之前的日期,何家兄弟還沒有回來!”
老爺子笑道:“這沒關系,我們的認養(yǎng)協(xié)議寫在段琪和褚望的對賭協(xié)議之前;然后堅持等何家六兄弟回來作見證。”
倆人又頭挨著頭說了好半天。
最后,老爺子道:“以后,你若是以全家人的身份出現,就叫你全瀾,平時你還是蘇瀾。我就叫你瀾兒!”
蘇瀾道:“我還稱你老爺子,可好?!”
“好,叫我吉迪,吉老大也行,叫老爺子也行,叫老船長也行,怎么稱呼都行!”他寵溺地道。
吉迪似乎是無意中看了蘇瀾一眼道:“瀾兒,我看你這紅木簪不錯,要不,我們換,我戴你的紅木簪,你帶我的青玉簪,好吧?”說罷,也不等蘇瀾同意,立刻將自己的青玉簪插到蘇瀾的丸子頭上,又把紅木簪插到自己的頭上。他還喃喃地道:“女孩子插紅木簪沒有青玉簪漂亮!紅木簪還是我這老頭插更合適?!?p> 蘇瀾笑抽了。老爺子這是犯了老小孩的毛???
最后,蘇瀾鄭重地跪下,磕了一個頭道:“老爺子,我會用生命保護全園和全園的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