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殿州驚濤 188、褚望的杰作
接下來幾天，何盾與何湘在將軍府呆了下來。他們跟著一起早跑、做操、上課。何盾非常喜歡算學(xué)課、故事課、地理課；何湘也很喜歡刺繡課。當(dāng)然，蘇瀾也請何盾與何湘給大家講了航海課。當(dāng)他講到阿拉伯時，幾個小家伙興奮地給何盾講起了《阿里巴巴與四十大盜》的故事，把何盾也給聽入了迷。
二十八日上午，先是京城溫泉莊園莊頭石寧、綢緞莊掌柜李宏、寶翠銀樓掌柜朱彌聯(lián)袂來拜見。還沒有坐定，“遠潮號”船長趙赫、“遠清號”船長馬威、“遠澄號”船長鄭隘、“遠瀚號”船長羅云、“興旺號”船長曹建、“興盛號”船長劉寶、“興隆號”船長錢煒、“興起號”船長孔佳、“興舉號”船長韓斌等又結(jié)伴而來。原來他們都是要陸續(xù)離開殿州，前來告辭的。
午餐自然又是招待何家兄弟子侄的菜單。大家對豆芽贊不絕口。蘇瀾再次貢獻了發(fā)豆芽的方法。
石寧、李宏、朱彌盛情邀請大家去京城做客。船長們則說，下次來殿州再來拜訪。
他們走時，留下一大堆禮物。蘇瀾自然也有回饋。
何盾、何湘在二十九日吃過晚餐后才戀戀不舍地走了。因為后天就要揚帆遠航！
走之前，何盾告訴蘇瀾，京城醒園得盡快派個大莊頭過去。因為這個莊園買了后，他一直有心無力，閑置了兩年。這兩年的地租都沒有收，都在原來的莊頭房隴手上掌著。
蘇瀾聽了，越發(fā)堅定了盡快把張軒派去京城醒園的決定。除了丁氏懷孕不方便同行之外，張進的神秘身份就讓他神秘好了，只要他們父子對自己是善意的就好！
二十九日是老爺子給仇四捉拿褚望和單立的最后期限，也不知道仇四那大海盜的事情辦得如何？還有就是，吉貴帶著那十個人，在莊園里搗鼓這幾天，不知道有沒有結(jié)果？不行的話，還得讓金屬探測儀派上用場。不過，為了保密，那就得自己親自上陣啦。
蘇瀾決定，無論情況如何，明天一定要去一趟雞爪嶺。
可是，二十九日剛交亥時，也就是前世大約晚上九點鐘，在上李厝路口站崗的村民和兩個衛(wèi)兵突然拍響了將軍府的大門，說是有個叫仇四的人身受重傷，正在官道路口榕樹下求救，同行的還有一個名叫汪清的人，也受了輕傷。另外還有幾個護衛(wèi)，倒是安康。
蘇瀾剛剛熄燈上床，又趕緊起來，打開手電筒，在甘甜和覃龍、覃虎，夏松、夏柏兄弟的護衛(wèi)下，趕到了官道路口。只見榕樹下停了一輛馬車，旁邊站著幾個陌生漢子?？吹教K瀾，立馬從車上下來一個人，正是海盜汪清。他的左胳膊被刺傷了，血流不止。
看到蘇瀾，汪清“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頭磕在青石板的官道上“綁綁”直響，不住嘴哀求道：“小姐，這個時辰我們進不了城，沒辦法，只得來求助小姐，救救我們大當(dāng)家的！”
蘇瀾吃了一驚，不敢相信，難道是仇四受了重傷不治了？
一陣海風(fēng)吹來，果然聞到馬車里面?zhèn)鞒鰜砹藵庵氐难戎畾狻?p> 蘇瀾沒有上前，甘甜老遠用馬鞭掀開了馬車門。手電筒照過去，果然就見仇四一人躺在馬車上。他面如死灰，滿臉冷汗，渾身寒顫，奄奄一息。再仔細一看，就見他胸前被鮮血染透了，而且血流不止，正汩汩地往外涌。
看來是心臟或肺腑受了重傷，這可是死亡率極高的創(chuàng)傷！蘇瀾震驚不已，沉吟了一下，道：“救可以，但仇四傷勢嚴重，我不能保證能救活！”她對汪清道，“這位老大，你得給我立個字據(jù)！生死由命，本小姐概不負責(zé)！你若不肯，那就請回吧！”
原來，仇四和汪清在等待和仇陽見面時，曾經(jīng)在全園歇了一晚。通過調(diào)查，早就知道將軍小姐曾經(jīng)在吉家鋪救了兩個中了砒霜之毒的人，還救了身受重傷的大管家何震。他們當(dāng)時還非常驚訝。這次事發(fā)突然，仇四命在旦夕，此時又不能進城求醫(yī)，只得到上李厝將軍府求救。
汪清聽了，趕緊點頭，哭道：“我立，我立！”
蘇瀾一點頭，道：“馬上把他送到蚵殼屋?！彼幌氚堰@個大海盜帶到新房子去。這家伙身受重傷，死活難定，她可不想給新房找晦氣。
馬車很快啟動，往蚵殼屋而來。路上，蘇瀾一打聽，仇四、汪清掛彩，原來竟是褚望的杰作：
“……我們分了六路人馬，撒網(wǎng)似的接連找了三天。終于在今天下午得到消息，單立和褚望藏在單立原來的一個嘍啰的親戚家里，就在殿州城北胡家厝。老大帶著我和這幾個兄弟趕過去，單立和褚望都吃了一驚。大當(dāng)家說，你們謀害了老爺子家的人命，得把你們二人交給全園處理。那兩個人認命了，只得答應(yīng)跟著我們走。因為擔(dān)心單立和褚望已經(jīng)被畫影圖形，出不了城，我就出主意，買兩口肥豬，殺翻了，掏出肚腸，把單立和褚望縫在宰了的肥豬肚子里。于是我們就在村里的屠戶家買了兩頭大肥豬，把單立和褚望藏在里面，這才在城門關(guān)閉之前混出了殿州城……”
汪清哭泣著道：“快到石寨港時，突然一只肥豬的肚子被劃開了，接著褚望從肥豬肚子里面跳了出來，一揮殺豬刀，大當(dāng)家的還在發(fā)呆呢，他就刺在了大當(dāng)家的胸口！我上前阻攔，他又一刀刺中了我的手臂！誰知道這家伙身上竟然藏了一把殺豬刀……”
汪清幾乎要崩潰了，道：“我當(dāng)了多少年的海盜，第一次遇到這么兇狠、奸詐的人！他跳馬車時，因為裝著單立的肥豬攔了路，他就一刀捅了進去……在殿州城里他老老實實，快到石寨港了，他才動手，他這是利用我們出城呢……”
說話間，蚵殼屋到了。蘇瀾讓覃龍把姨父請來，又叫覃虎拿來紙筆，讓汪清寫下生死不論的承諾書。
一會兒劉希來了，蘇瀾說了情況。劉希一方面震驚大海盜仇四居然著了褚望的道，這仇家父子還真是跟殿州犯沖！又立刻安排幾個衛(wèi)兵，在汪清手下的帶領(lǐng)下，去尋找縫在肥豬肚子里的單立的尸體。
蘇瀾又派了夏松、夏柏兄弟跟去，確認了單立的尸體后，立馬去全園給老爺子送信，讓他們提高警惕，嚴防褚望瘋狂報復(fù)。
蘇瀾再看仇四，已經(jīng)昏迷了。
蘇瀾看了承諾書。那汪清居然說，仇四若死了，不找蘇瀾任何麻煩；若是救活，奉送二十萬兩銀票。
蘇瀾嘴角一勾。這汪清還算上路。想想又覺得不對，仇四若死了，自己沒有功勞，難道還沒有苦勞？竟然蹦子兒沒有！
蘇瀾氣呼呼地讓海盜嘍啰將仇四送到原先放糧食的庫房里。這里正好有一個曬糧食的木架子。因為搬家，這里早就騰空。蘇瀾吩咐點了油燈，拉下幔帳，把所有人趕了出去，還囑咐甘甜和覃龍、覃虎守在房子周圍，任何人不能靠近！
其實蘇瀾并不需要油燈，但是她必須掩人耳目。進了房間，立刻把仇四轉(zhuǎn)移到了空間負一層綜合醫(yī)院手術(shù)室。蘇瀾打開了無影燈，剪開了仇四的衣服，發(fā)現(xiàn)刀口距離心臟只差幾公分！雖然沒有傷到心臟，但是卻刺中了肺部！真是既僥幸又不幸！
蘇瀾給他查了血型，居然是O型，立刻掛上了各種藥液和血漿，然后給他消毒殺菌，做縫合手術(shù)。沒人幫忙，蘇瀾簡直是忙得跳腳。
好不容易縫完最后一針，蘇瀾都站不住了。
仇四一直沒有蘇醒，蘇瀾也不敢離開。
到天亮?xí)r，她發(fā)現(xiàn)仇四開始發(fā)燒，還嘟嘟囔囔地說起了胡話，可謂是最危險的時候。蘇瀾趕緊采取各種措施來降溫。
到中午時，蘇瀾覺得肚子餓得咕咕叫。她去一樓食品柜臺拿了一袋餅干，一瓶礦泉水，一個蘋果，幾根香蕉。
大約酉時，仇四的藥液打完了，燒也退了，呼吸也平穩(wěn)了。但是還沒有蘇醒。
蘇瀾這才將仇四推到了庫房。又拿了手術(shù)針線、繃帶、口服藥等，出來給汪清處理傷口。
這時，蘇瀾發(fā)現(xiàn)汪清跪在門口，神情呆滯，雙眼紅腫，渾身顫抖。甘甜悄悄道：“不肯起來，跪了一天了?！?p> 看到蘇瀾，汪清忽然瘋了似的撲上來，揪住蘇瀾的衣袖道：“小姐，我們大當(dāng)家的如何了？是不是已經(jīng)……”他囁嚅著，不敢說下去。
蘇瀾道：“你們老大還沒死呢，你若是要詛咒他，那我就幫幫你好了！”
汪清趕緊再次跪下，喜不自禁地道：“小姐，你是我們的恩人啦！”
蘇瀾嗔道：“恩人什么的，先不要講，讓我處理一下你的傷口?！闭f著，讓汪清卷起袖口。只見左下臂一道五、六寸長的刀口皮肉外翻，肌腱也被切斷，血雖然凝住了，但是滿手血漬，非?？膳?。
蘇瀾故意驚詫道：“天啊，筋腱都斷了，這手臂怕是要截肢鋸掉??！”小樣，嚇不死你，叫你坑我苦勞就蹦子兒沒有！
汪清眼睛一翻，就暈倒了。
蘇瀾喊來汪清的兩個手下。一個扶住汪清，一個幫忙清理血跡，她則麻利地消炎、殺菌、消毒，拿出手術(shù)針線，迅速縫合。蘇瀾沒有打麻藥，但是給了口服止疼藥和鎮(zhèn)靜藥。
眾目睽睽之下，蘇瀾給汪清里里外外縫合了十幾針?？粗‰?、皮肉被扯在一起縫成麻花一樣，那兩個幫忙的汪清的手下居然嚇得臉色蒼白，手腳顫抖，惡心嘔吐，抖若篩糠，看蘇瀾的眼神滿是驚懼和欽佩。蘇瀾不禁腹誹，這小樣，居然是海盜？而汪清則痛得死去活來。
縫完針，汪清的藥性也上來了，頭像雞啄米似的，昏昏欲睡。但是他還是堅持要看仇四一眼。蘇瀾被纏不過，只好讓他進了庫房?？吹匠鹚奶稍谀抢镆粍硬粍樱羟宀桓蚁嘈潘€活著，直到聽到了呼吸聲，他才放下心來，然后就暈倒了。
直到四月二日的中午汪清才蘇醒。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望仇四，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下正在給仇四喂米湯。仇四還沖著他咧開大嘴一笑。可能是因為扯動了傷口，又禁不住痛苦地“嘶嘶”著。
汪清徹底放下心來。心放下了，肚子立馬餓得咕咕亂叫。手下端來熱粥，他哧溜溜地幾口喝完，還要吃，而且要吃大肉。蘇瀾進來，惱著臉道：“你若想死，我可以幫助你。不過，死之前，你得先把救你們大當(dāng)家的二十萬銀票交給我。還有，你的命雖然沒有你們老大值錢，可是，三萬、五萬總還是值的。交了錢，我一針扎死你就完事大吉！”
汪清傻了，原來將軍小姐不只是醫(yī)術(shù)精湛這么簡單，而且還毒辣彪悍，霸氣側(cè)漏，沒有口德！還這么財迷！可是也只能乖乖地服輸，誰讓自己和老大的命都被她捏在手中！
見他羞慚地低了頭，蘇瀾嘴角一勾，道：“你好好聽話，明后日稍微可以喝點瘦肉、豬肝湯。不過，我可告訴你啊，”蘇瀾決定嚇?biāo)粐槪澳愕氖植铧c就要被截肢了，知道嗎？那樣你的手就廢了！如今雖然被縫合了，手臂被救了下來，可是，你手上的筋腱被割斷了，以后行動沒有之前那么自如。你要有個心理準備。別弄到以后說三道四！若今后聽到你嘀嘀咕咕，我今日就把你的胳膊切下來得了！免得日后落下埋怨！“
汪清嚇得趕緊將胳膊藏到身后，涎著臉皮道：“不會不會，感激都來不及。”
蘇瀾又道：“還有啊，你既然醒了，就到外面官道上去一下。你的手下弄來好多海盜，堵在官道上，害得我們上下李厝的村民都不敢走動！”
汪清趕緊起身，道：“對不起啊，給你們添了麻煩！”說罷就要往外跑。
蘇瀾吼道：“還有，今后我若是聽到傳言，是我救了你們大當(dāng)家的命，再傳到官場朝廷，我一定會再弄死仇四！你可要知道，我既然能救他，也能殺了他！因為我在他的心臟里安了東西，如若你們胡言亂語，我就做法弄死他，讓他和你們嘗嘗嘴巴不穩(wěn)當(dāng)、不牢靠的后果！”
汪清聽了，都傻了，呆了，半天才諾諾稱是。低眉順眼地輕聲告了退。
蘇瀾嘴角勾了起來。這幾日還真是高興?。?p> 一是，二十九日當(dāng)天晚上，衛(wèi)兵報告，海盜單立被褚望一刀穿破豬肚和他的人肚，一刀斃命！尸體被找回送到府衙，劉希命令貼上公告，說海盜單立拒捕已經(jīng)當(dāng)場伏法！第二天布告貼滿大街小巷。這天一大早，范捕頭還奉命抄了海盜單立的家，沒收了全部財產(chǎn)；他家的仆人也全部被抓獲。其實就是一伙海盜嘍啰。
二是，夏松、夏柏兄弟二十九日晚在看到單立的尸體后即刻到全園報信。早上回來時恰與翹七、翹八蘇屯、田明同路。他們原先并不相識。蘇屯、田明說，今日凌晨，石寨港回鳳樓的兩位腿腳受傷，行動不便的的退役衛(wèi)兵，到集市買菜時，發(fā)現(xiàn)褚望在撿爛菜葉吃，正準備悄悄抓捕褚望，但被他發(fā)現(xiàn)逃跑，這兩名退役衛(wèi)兵終因腿腳不便，讓褚望逃跑了！
三是，今日，也就是四月二日一大早，悅客來小伙計喜滋滋地來送信。原來六殿下來了好幾封信！一封信說，三十日晚已經(jīng)與將軍在折柳亭會面，一切順利安好！一封信說，舒郡王府小公子杜平持圣旨親迎郡主回京！錢莊大掌柜申玉的兒子申輝同行！另外幾封信是告知林莊頭一家全部流放；四皇子的護衛(wèi)，偷盜文物和誘拐人口到倭國的罪犯，全部死刑！圣旨不日即到。還有就是京城的莊園醒園，他已安排人去查看。
接到六殿下的來信，全家人欣喜若狂，紛紛給心儀郡主道喜，郡主也好幾次哭花了臉。要知道，這可是“舒郡王府小公子杜平持圣旨親迎郡主回京”！
蘇瀾不知道六殿下是怎么說服皇上的。從先前的艱難，到如今的“持圣旨”，可謂是天翻地覆的變化！蘇瀾猜測，可能是自己的“郡主為國祈?！钡慕ㄗh被皇上采納有關(guān)。
不管怎么說，這件事情真是可喜可賀。
劉希、林氏、蘇怡和全家現(xiàn)在開始忙碌心儀郡主回京的事情。安排仆人，整理行裝，打點禮物。
當(dāng)然，如果算上仇四和汪清，也算是一件功德。畢竟是兩條人命！
唯一揪心的就是，自石寨港集市驚鴻一瞥，褚望如泥牛入海，至今沒有任何消息！蘇瀾奇怪，這家伙身無分文，淪落到撿爛菜葉吃，竟然能隱匿行蹤這么長時間，他是怎么做到的？
還有一件遺憾的事情就是，張軒還沒有替吉貴傳回“芝麻開門了”的口信！蘇瀾想，看來得自己親自出馬，帶著金屬探測儀走一趟了！
正在胡思亂想，汪清回來了，涎著臉，雙手奉上一摞銀票，不好意思地道：“外面來的那些人都走了。這是十萬兩銀票。他們來的匆忙，就只帶了這些。下次一定全部足額交給小姐！”
蘇瀾收下銀票，剛要開口，汪清又搶著說道：“我已經(jīng)傳令下去，誰要是胡言亂語小姐救命的事情，抄家滅族！還有，對褚望下了追殺令！”
蘇瀾心里一凜，這些海盜，還真是心狠手辣。
汪清又涎著臉，磨蹭半天，吭吭哧哧卻說不出一個字來。蘇瀾知道他的心思，道：“你不就是想讓你們少爺來看望仇四嗎？現(xiàn)在不行，過幾天等仇四好些了再說。不然，仇四見到仇陽，一激動，喔嗬了，我可不擔(dān)責(zé)！”
汪清喜得眉開眼笑：“這個自然！我省的！”又是鞠躬，又是道謝。
考慮到單立已死，家已經(jīng)被抄，仇四和汪清又在蚵殼屋養(yǎng)傷。蘇瀾決定讓翹三甄琥休養(yǎng)一段時間。他這段時間太辛苦了。之后還有重要任務(wù)，要查找褚望呢。
于是，四月三日上午，蘇瀾去雞爪嶺之前，先到魚市街去了一趟。令她驚訝的是，這里只剩下翹二小麻雀一個人了。
原來，早在陶敏去堆福上任后不久，翹一余翠翹就帶著艾嬤嬤，默人也跟去了堆福，還在陶敏家不遠的地方租下了一個小院！之后不久，翹九海云也去了堆福。為了隱蔽，他另外找了一個地方。
蘇瀾忽然想起余翠翹說過的一句話，“此生要不離不棄地緊跟著陶敏”！看來，余翠翹這是要往死里收拾陶敏！
蘇瀾忽然靈機一動，褚望既然早就與陶榮有勾結(jié)，那么他會不會跑到堆福投靠陶敏去了？
想到這里，蘇瀾跟小麻雀道：“你趕緊給甄琥送信，讓他去堆福監(jiān)視、跟蹤陶敏，我懷疑褚望去了堆福！”
之后，蘇瀾帶著甘甜和覃龍、覃虎兄弟去了莊園。跟之前一樣，蘇瀾先去巡視了一番不孤園、有鄰園，看了一番莊稼。最后回到豐泰園。跟幾天之前相比，莊稼又拔高不少，長勢喜人。
莊稼沒有耽誤，登峰路也修得有模有樣了。關(guān)鍵是，登峰路旁邊的引水渠也開挖了，也是嶺上、嶺下分頭開挖，到中段相連。
蘇瀾發(fā)現(xiàn)，幾個莊頭真的很上心。已經(jīng)修好了的一段引水渠，里頭三面都是青石板面地，最深的地方接近一米，最淺的地方也有二尺多深。引水渠的寬度最少有一米。這樣規(guī)模的引水渠足夠泄洪了。
蘇瀾還看到，掛壁式畫廊上也刨出了十多條引流溝，也是青石板面地，而且恰好面成V型，最深的地方也有一尺多。不過還沒有全部完工。老遠看去，就好比一條蒼龍帶著十多條小龍在掛壁式畫廊上駕著彩云騰飛。
蘇瀾被這美麗的景象驚呆了。她趕緊掏出一萬兩銀票交給張進、張軒和黃莊頭，高興地道：“你們?nèi)齻€莊頭和嶺上的兩個莊頭每人獎勵二百兩，再給凡是出工的百姓，還有那些工匠先發(fā)點工錢，另外，材料要進質(zhì)量好的！”
眾人自然喜笑顏開。
“還有，把大家的飯食弄豐盛一些，每日必須要有葷腥！”
蘇瀾把張軒單獨叫到向陽坡自己的莊院里。她要單獨給張軒談?wù)勑褕@的事情。
張軒有點緊張，他不知道小姐為什么會把他單獨叫去談話，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小姐要責(zé)罰他。
蘇瀾看他緊張的樣子，笑著安慰道：“你不要緊張。今日叫你來，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幫我辦?！闭f著，她詳細地講了京城醒園的事情。又道，“知道你媳婦已經(jīng)有孩子了。我也猶豫了好長時間，但還是覺得你比較合適。關(guān)鍵是，這個莊園，何盾雖然買了兩年多，但是實際上沒有時間和精力管它，莊園還被控制在一個名叫房隴的人手上。他至少收了兩年的地租，可是連一粒谷殼都沒有給何盾！”
張軒躍躍欲試，可是想到什么，又有些猶豫。
蘇瀾知道，張軒的本意是很想去，但是又擔(dān)心媳婦，又擔(dān)心老父老母。這也是人之常情啊。
蘇瀾道：“你若是愿意去京城，可以把媳婦、孩子都帶去，父母也可以去，我可以去掉你們的佃農(nóng)身份，給你們家二十畝良田，每年我會給你家一筆固定的收入。另外，你需要什么幫手，只要開口，我都會為你辦到。只有一樣，就是得盡快做出決定。如果你不能去，我得考慮其他的人手！”
張軒點點頭道：“謝謝小姐信任我！我恨不得現(xiàn)在就答應(yīng)小姐！不過，我得回家跟父母、媳婦商議一番，最遲后日給您答復(fù)！”
“很好?！碧K瀾點點頭道，“安全問題你不要擔(dān)心，我會讓六殿下派人保護你，舒郡王一家也不會袖手旁觀的。就是估計要跟房隴斗智斗勇，有點傷神！”
張軒道：“到時候我多請教殿下?！?p> 蘇瀾很高興，這事只要張軒答應(yīng)估計就有五分的把握。
“你得盡快決定。因為京城來接心儀郡主的人已經(jīng)動身，也就二十多天就要到達殿州，之后你們一起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