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培拉公立醫(yī)院。壯生醫(yī)療器械集團的高層正與院方進行合同簽訂。
最后一個章蓋下,雙方互換合同書,并握手致意。一份價值兩億的手術儀器合同就此簽訂。合同約定,9個月后交付,交付地,粵城。交付方式:購買方自提。
接下來,開香檳,慶祝簽約順利完成。
王文濤長舒一口氣,這一年之內賣出第二臺儀器,真是意外收獲。他與特地從國內趕來的公司劉副總開懷相擁。
“今晚好好慶祝慶祝?!?p> 劉副總搖搖頭,“今晚7點的飛機趕回去,明天開董事會。這邊就交給你了。”
王文濤忽然想起來,自己也還有任務在身,就是前往弗里斯特醫(yī)院看看儀器的情況。
此時他想到了譚效良一行人,他們按照會議的行程,也前往了弗里斯特醫(yī)院對延壽手術儀器進行了實地考察。按行程,他們現(xiàn)在應該要啟程回國了吧。于是他給譚效良撥去了電話。
嘟嘟嘟,電話沒人接聽。他再打了一次,還是沒人接聽。
也許是在忙吧,他想著,把手機扔到一邊。然后轉頭跟分公司的負責人何志偉說:“何總,趕緊訂個午宴,劉副總下午就得趕飛機回國,我們中午慶祝慶祝?!?p> “好嘞,我這就叫人安排。”
“哦,還有,明天安排誰跟我去弗里斯特醫(yī)院?”
“吳司機,還有王工程師。不過,剛聯(lián)系了醫(yī)院那邊,他們說明天有事不方便迎接我們?!?p> “醫(yī)院也有關門打烊的一天?這里的習俗?”
“不清楚?!?p> “那,約了哪天?”
”后天?!?p> “也行,就后天吧。明天,我就在分部待一天,看看這邊的情況?!?p> 第三天。
王文濤按約定時間來到弗里斯特醫(yī)院,車子剛到醫(yī)院南門對面的馬路,準備在前方調頭。
就在此時,對方馬路迎面駛來一輛越野吉普,馬力聲十足,卻有意放慢車速,在經(jīng)過醫(yī)院門口時停了下來。
時間就像是算準似的,十數(shù)名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正好從最近南門的那棟手術樓走出來,看樣子好像剛做完一臺手術,都疲憊不堪的樣子。
就在此時,吉普車后座和副駕的車窗被拉開,兩只手槍從車中伸出來,對著那群醫(yī)生就是一頓瘋狂射擊,還高喊著:“殺了這些惡魔!去死吧!惡魔!上帝的背叛者!”
其中兩名醫(yī)生應聲倒地。幾聲槍響之后,才有醫(yī)生反應過來:這是槍聲!而且正朝著他們射擊!
醫(yī)生們倉皇躲回手術樓。
“來人啊,有人中槍了!”譚效良大喊救命,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胸腹,確認自己沒有中彈。然后又回頭看看自己人情況,他看見曹磊捂著右臂。
“我中槍了?!辈芾诎c坐在地,聲音里帶著恐懼,血從捂著傷口的手指間淌出。
“快,快找人……”譚效良急忙來到曹磊身邊。
“淡定,你就是醫(yī)生?!绷硪幻谡疹檪麊T的堪培拉醫(yī)院的醫(yī)生拉住譚效良。
他這才想起來,竟然忘記了自己就是剛從手術臺下來的醫(yī)生。
就在此時,對面樓二樓闖出來四五個配槍大漢,以墻為掩體,端起步槍,對著吉普車的方向不斷掃射,車上的槍手急忙躲回車中,隨即揚長而去。
手術樓里的人反應也不慢,看見剛剛做完手術的醫(yī)生們中彈倒地,都急忙跑過來,有人找來靠在一旁的擔架車,幾人合力把兩名傷者抬上車,隨即就往手術室送。
槍傷并非譚效良所長,好在這里是醫(yī)院,幾名專業(yè)醫(yī)生很快來到現(xiàn)場,隨即開始手術,這時,他很自覺地成了手術的助理。
槍戰(zhàn)如平地驚雷般迸出,又隨即消散在安靜的醫(yī)院門口,就似沒有發(fā)生過一般。幾名大漢依舊守在掩體后,另兩名大漢迅速跑到手術樓后,其他的保鏢隊伍也隨即趕來,保護手術樓的安全。
確保歹徒離開后,醫(yī)院的女主人在兩名保鏢的保護下走到醫(yī)院門口,遠遠的可以看見,她冷笑著不屑地看著吉普車逃離的地方。
王文濤三人坐在車內,震驚地看著這電光火石間發(fā)生的一幕,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王總,現(xiàn)在怎么辦?”
“你看到里面的醫(yī)生了嗎?譚醫(yī)生他們就在里面?!?p> “他們?他們不是前天就回去了嗎?”
“我們本來昨天該來的,但是昨天他們說有事情,現(xiàn)在譚醫(yī)生卻不合時宜地出現(xiàn)在這里。你們猜這兩天發(fā)生了什么?”
司機和工程師兩人一頭霧水。
“這世上沒有這么巧合的事,我看啊,他們所說的事情就是做手術。而譚醫(yī)生他們應該是被他們強行留下負責這臺手術?!?p> “王總,已經(jīng)和分公司聯(lián)系上了。”
“好,車上的行車記錄儀有遠程功能?”
“新款的,功能齊全?!?p> “好,把遠程密碼告訴分公司,讓他們全程知曉這邊的情況?!?p> “好嘞。接下來怎么做?需要報警嗎?”
“不慌,再等等,小王,你告訴分公司現(xiàn)在的狀況,跟分公司保持聯(lián)系,如果聯(lián)系不上我們,立即報警。”
“為什么不直接報警?”
就在此時,幾輛警車疾馳而至,迅速包圍了醫(yī)院南門。
顯然,已經(jīng)有人在第一時間報了警。
此時,弗里斯特先生出現(xiàn)在大門口。他與夫人說了幾句,然后夫人便轉身離開現(xiàn)場。然后,弗里斯特才與領頭的警官交談。然而,在場的警察似乎沒有搜查醫(yī)院的意思,反而看上去有些像是在保護現(xiàn)場。
王文濤見狀,立刻拿出手機,同時對司機小王說:“立刻告訴分公司,通知領事館,喊領事館來救人!把視頻密碼也給領事館發(fā)過去!”
說話的同時,他也撥通了領事館的電話。在把事情的原委告知領事館后,王文濤跟身邊的工程師說:“走!”
“走?去哪?”
“當然是進去??!”
“這警察都來了,我們去會不會添堵?”
“你們看,這些警察明顯沒有進去搜查的意思,我猜他們是一伙的。我怕譚醫(yī)生他們會出事?!?p> “那我們進去也沒用?。 ?p> “拖時間,拖到領事館派救兵來。小王,你待在車里,負責好視頻錄像?!?p> 王文濤帶著工程師下車,兩人雙手放在頭上,慢慢朝醫(yī)院門口走去。
幾名警察見狀走上前來。王文濤朝弗里斯特喊道:“弗里斯特先生!”
弗里斯特見是王文濤,跟一旁的警官解釋了幾句。便把他們倆個請了進來。
“實在不好意思,讓你看到這種場面?!?p> “譚醫(yī)生他們怎樣了?”王文濤單刀直入。
“看來你都知道了?!备ダ锼固赜行┦?,“他們有一個受了輕傷,其他都安好?!?p> “我要見他們?!蓖跷臐f。
弗里斯特想了想,點頭到:“他們都在里面?!?p> 王文濤徑直走入手術大樓。看望受傷的譚效良一行人。
“你怎么今天才來?”譚效良抱怨地看著王文濤。
“本來昨天要來的,他們說醫(yī)院關門謝客?!?p> “關門謝客?!弊T效良不屑一笑,“他們連編個謊話都那么假?!?p> “我打你電話沒人接,覺得奇怪,但沒有多想,誰會知道發(fā)生這種事情?!?p> “開槍的人是誰?”
“不清楚,外面警察在查?!蓖跷臐f,“你們,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們被強留下來,給弗里斯特的兒子做了延壽手術?!?p> “猜到了。”王文濤說:“他兒子天生殘疾?!?p> 譚效良沒有做聲。王文濤繼續(xù)問:“手術怎樣?”
“第一步很成功。但我們這一下傷了4個人,其中兩個還不輕。接下來怕是不夠人手了?!?p> “你還想這些,真是盡忠職守?!?p> “凡事有始有終。既然都救人了,那就不能只救一半?!?p> “事情沒你想象的這么簡單。”
“怎么說?外面警察都出手了,難不成還有危險?”
“警察是來了,但他們只是守在門外,他們根本就沒進來?!?p> “什么意思?”
“還看不出來嗎?他們一伙的?!?p> 譚效良明白過來,這些警察是來幫助弗里斯特的,這樣一來,他們就更沒有機會出去了。
“那我們怎么辦?”
“放心,我已經(jīng)通知領事館了?!?p> 聽到這句話后,譚效良才稍稍安定。
“我擔心的是,這次槍擊案肯定一時半會壓不下去的,就怕延壽手術這事情傳出去。如果弗羅斯特先生不把事情壓下去,我怕你我都有麻煩?!?p> 譚效良心知肚明,如果他在這里進行手術的事情被公開,他不僅會因為違反澳洲與國內兩個國家的規(guī)定而被處罰,甚至可能成為輿論焦點。輿論這東西,說得好聽點就是道德制高點,說得難聽些就是網(wǎng)絡暴力??傊粫泻孟聢觥?p> 真是一次倒霉透頂?shù)穆贸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