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蕭翔宇談妥了交換條件,鳳七便拉上凌寒到燕子窩外圈逛逛。
青山綠水,風景甚好。
山腳下翠草矮矮,柔軟如絲。
細細碎碎的小花散落其間,散著淡淡芬芳。
她們找了一處斜坡躺下。
早春的日光和煦,微風拂面。天空湛藍如海,白云飄飄。
燕子窩的云朵特別的矮,躺在草叢中感覺離天很近,似乎伸手便能把云彩摘下來。
鳳七伸手將散亂在草地上的發(fā)絲捋到腦后。
“你以前來過這樣的地方嗎?”
“應該沒有?!?p> “你以前都去過些什么樣的地方?”
“森林?!?p> “只是迷蹤森林?還是魔域的森林也去過?”
“都有?!?p> “魔域的森林,你去過哪片?”
“……”
那片林地魔氣濃郁,山巒起伏,古木森森。
他們一族世代在那片山林中居住。在那片山間開鑿了不少洞穴,在山中連成一片,每個洞穴都能直通……
“火山口……”凌寒輕輕的說道。
那本是一片明亮而平和的地域。通往山外的洞口白天會被溫暖的日光所照耀,洞內有各種夜明珠照明,族中大廳更是直接被火山熔巖照亮。
但最終的結果卻是被廝殺與鮮血覆蓋。
他最后的記憶里,那片山巒到處都是尸體,而那些尸體看向他的雙眸,空洞無光,再無以往慈愛的模樣,他們……
“寒?”
胳膊忽然被拽住,凌寒眼底閃過一絲驚恐。周遭的魔氣也跟著躁動起來。
但那握住他胳膊的手,溫暖而柔軟。
似是得到了安撫,他眸中洶涌的波濤漸漸平息,四周的魔氣亦逐漸安寧。
“如果想起來難受,就別想了?!?p> “嗯。這地方魔氣挺濃郁的,挺適合恢復?!?p> “你是指,你恢復能力和記憶,指日可待啦?”
“應該?!?p> 鳳七忽然坐起身,扭頭向一旁看去。
亮棕色的小毛球叼著根小草,正歪著腦袋看著她,圓圓的大眼睛忽閃忽閃。
“嘎嘎你怎么來了。這株紫燕草是你找的?”
“喵?!?p> 鳳七伸手接過那株小草,嘎嘎又呲溜一下跑掉了。
三百年份的紫燕草,療傷效果不錯。
鳳七笑了笑,翻手將草收入倉庫,繼續(xù)躺下望天。
之前蕭夕芷帶著他們一行去月梟安排的住處休息。她們兩人留下了淼淼和嘎嘎,單獨出來逛逛,也不知嘎嘎是什么時候找過來的。
然而沒躺兩分鐘,嘎嘎又來了。
這次居然叼著魔金核……
“你……是不是就好這口?”
“喵?!?p> 鳳七伸手接過魔金核。
嘎嘎立馬又跑了。
“……”鳳七捏著魔金核有些出神。
“呵。不如你就讓他專門負責這個?”凌寒嘴角噙著笑。
嘎嘎再次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鳳七正拿著一個項圈等著他。
項圈上掛著一整排空置的儲物戒。
“……好家伙,五百年風靈果?!?p> 鳳七將項圈套在了嘎嘎脖子上,
“以后你就負責撿東西啦?!?p> 鳳七的指尖抹過那排戒指,“這幾個,都是空的,撿到的東西就放在里面。”蔥白的指尖停在最后一枚戒指上,“這里面,是牛肉干?!?p> “主人最好了喵!”
嘎嘎扔掉風靈果,肚皮一翻,抱起牛肉干就開始啃起來。
鳳七盯著他翻出來的軟肚肚,愣了下。
“嘎嘎你能化形變大么?”
離開沙城好幾天了,鳳七無比懷念姐妹花軟蓬蓬毛茸茸的肚肚??裳矍斑@塊肚肚,還沒有掌心大……
嘎嘎仰頭張口,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道黑影閃過,他便被拎起脖子扔了出去。
棕色的小毛球化成一道完美的拋物線,不知落到哪兒去了。
“你別想了,嘎嘎是公的,逮住他的那天我就確認過了。”
凌寒陰著臉,站在鳳七面前,遮住了陽光。
鳳七抬頭,發(fā)現(xiàn)眼前之人臉上陰晴不定。
“嘖,小氣。”
她還沒開口說呢,怎么就被發(fā)現(xiàn)了。
“我和大公子交換了條件?!兵P七只好岔開話題。“本來想借著他們陣法交流大會,提議把無銘叫過來看看能不能挖出點線索,沒想到居然有人比我動作快?!?p> “你是指他已經被邀請了?”
“沒錯。圣女蕭晨露。據(jù)說她之前去沙城的時候就邀請了無銘過來參加交流。算上時間,可能過兩天就要到了。如果無銘真的和沉天有什么關系,那么他這次來燕子窩,搞不好和我的目標一樣?!?p> 鳳七嘴角微微勾起。這次的事情似乎有點意思。蕭晨露不但認識無銘,還知道無銘是陣法大師。
“你打算自己也參加?”凌寒看著她的臉問道。
“沒錯。探探無銘的底?!?p> “以月梟新回歸族人的身份?還是沙城之主?”
“以月梟,順便坐實這個身份。”鳳七定定望著凌寒的眼,“寒,幫我在暗中盯著他。他既然來了,我覺得他不會什么都不做?!?p> …………
嘎嘎下午竟然找到一個魔晶石礦脈,直接把所有儲物戒裝的滿滿當當。鳳七把儲物戒里的東西搬空,都花了不少時間。
待到鳳七和凌寒回閣樓的時候,已是傍晚。
老遠就看到有人跟在蕭晨露后邊跑。
“晨露,這是我給你帶的玫瑰,燕子窩那么高,應該沒有這種花吧?”
蕭晨露扭頭撇了一眼,這人穿得文質彬彬的,長得普普通通,但看她的那個眼神,讓她渾身都不舒服。
“沒有是沒有,但我也不需要。我要回去休息了。王泊棠,想必你遠道而來,路途疲憊,也應該回去休息了吧?!?p> “沒有沒有,只要晨露你開心,我就不累?!?p> “你不累我累。還有,不要直接叫我名字!”
蕭晨露走進閣樓,沒有再多看王泊棠一眼,便甩上閣樓的門。
“那我把花放你門口了?。 蓖醪刺某锩婧暗?。
隨后他竟是從儲物戒中掏出一個精致的木頭架子,擺在蕭晨露門外,再把那一捧花放到架子上,左看右看覺得滿意了,才走人。
“這人還真有意思,居然送花之前就知道自己要被拒,為了強行把花送出去,連架子都準備好了?!兵P七靠著凌寒悄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