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阿雲(yún),你是不是很有錢
“你的手流血了?!?p> 穿褻衣的時候,幸韻星一直盯著他的手在看,他就像個木樁子似的,系完帶子后就轉(zhuǎn)身站在床邊。
“怎么弄的?”幸韻星抓起那只手,舉在眼前仔細(xì)的看,這才發(fā)現(xiàn)藥瓶碎在他手心里,“藥瓶碎了,你怎么也不說一聲?”
“沒事?!被矢[雲(yún)淡淡說道,月眉倏皺,她似乎在擔(dān)心自己。
“都流血了,還說沒事?!睅е?zé)備的語氣說道。
幸韻星牽著他的手,走到書桌前,她找來一張泛黃的紙墊在桌面上,又從筆筒里取出一支干凈的毛筆,小心翼翼的清掃著他手中的白瓷碎片。
“慢慢的把手張開,就是這樣……疼嗎?”
她的動作十分輕柔,細(xì)軟的紫毫在他的手掌心里微微滑動,一點一點的將碎瓷片全都清理到宣紙上。
“不疼?!?p> 她的模樣隨意中不失俏皮,漆黑如夜的長發(fā)自然的散落在纖纖美背上,有幾屢發(fā)絲滑落在白凈的臉頰旁,襯得玉肌分外的晶瑩剔透。
皇甫嘯雲(yún)突然覺得,阿韻把墻灰抹在臉上是明智的做法。
“這瓶子的質(zhì)量也太差了吧,還好你手中有繭,皮厚扎得不深?!毙翼嵭腔仡^朝他問道,“有消毒水嗎?”
“何為消毒水?”
單純青澀如一的目光里,只有他一人,就是這種純粹的眼神,令他傾心于阿韻。
“瞧我這腦袋。”幸韻星用毛筆桿子敲了敲自己的腦門,自言自語道,“這里怎么會有消毒水?”
“本王派人去找,霍陵——”
只要是阿韻想要的東西,他定會派人找到。
“王爺有何吩咐?”門外,霍陵問道。
“我不要消毒水了,我要酒?!毙翼嵭浅A苏Q劬?,露出機(jī)智的笑容說道,“酒也可以消毒。”
“送壺酒進(jìn)來。”
“是,王爺?!?p> 嘴上是答應(yīng)了,但霍陵的心里卻在嘀咕,一大早就喝酒,王爺也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阿韻要酒作何?”
見她一直趴在桌邊,皇甫嘯雲(yún)便用空閑的那只手,攬上細(xì)腰,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清洗傷口,我擔(dān)心有小渣渣沒掃出來,萬一傷口發(fā)炎就麻煩了?!?p> “本王給你包扎傷口的時候,你怎不提醒本王?”
“我那就是皮外傷,你的就不一樣,都扎肉里了。”
阿韻的細(xì)心,令皇甫嘯雲(yún)倍感溫暖,在他眼里,手上的這點小傷不值一提,雖然阿韻有些小題大做,不過,甚得他心!
“王爺,酒來了?!被袅昕坶T說道。
“送進(jìn)來?!?p> 霍陵進(jìn)門一瞧,王爺與阿韻姑娘坐在書桌前,二人的臉上皆帶著溫情笑意。
王爺?shù)淖笫謸г诎㈨嵮g,像是怕她會摔下來一般仔細(xì),王爺?shù)挠沂直话㈨嵐媚镂罩旁跁郎希种心弥P,像是在王爺手心寫字。
這一摟一寫,其中的情趣只有他二人知道。
“霍管家,把酒端過來?!?p> 幸韻星放下毛筆,正要收拾桌面上的碎渣時,被皇甫嘯雲(yún)一個后移的動作,帶離了桌子,她兩手尷尬的懸在空中。
“霍陵,把東西收拾了?!?p> “是,王爺?!?p> 霍陵走近了一瞧,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阿韻姑娘并非是在王爺?shù)氖中睦飳懽?,而是在為王爺清理傷口?p> 嗐,這芝麻綠豆大小的傷口,王爺根本就沒放在眼里,瞧把阿韻姑娘給擔(dān)心的。
“這種小事我會做?!毙翼嵭桥ゎ^對皇甫嘯雲(yún)說道,“放我過去?!?p> “讓霍陵來?!?p> 萬一扎破了阿韻的手,她一哭,又得自己一陣好哄。
“讓小人來就行。”
霍陵把酒放下后,手腳麻利的把宣紙包成一團(tuán),退到一旁候著。
“我要過去。”邊說著,幸韻星邊朝桌邊傾去身體,“霍管家,旺財和招財怎么樣了?”
“在北院睡著。”霍陵答道。
她提起酒壺,倒了半杯酒在白玉圓杯中。
“有點疼,你忍忍?!彼l(fā)現(xiàn),王府里的器具幾乎都是白玉制成的,“阿雲(yún),你是不是很有錢?”
她正用毛筆蘸酒,清洗著自己手掌上的傷口,她認(rèn)真的模樣,宛如在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皇甫嘯雲(yún)能感受到阿韻吐出的氣息,撞在了自己的手掌心上,溫?zé)?、微癢。
“何出此問?”
“盤子是白玉做的,酒壺、酒杯也是白玉做的,還有你的玉佩……”幸韻星好像想起了什么,轉(zhuǎn)身看向他腰間問道,“玉佩呢?”
“丟了?!?p> “啊,丟了?”幸韻星抬頭看向身后的皇甫嘯雲(yún),滿眼皆是惋惜,她輕嘆了口氣嘀咕道,“丟了都不送我……”
“本王還有其他玉佩?!?p> 就連他親自挑好,打算送給阿韻的發(fā)簪,也被他怒然拍成無用的幾段。
皇甫嘯雲(yún)擔(dān)心阿韻因此生悶氣,與自己疏離,便朝霍陵使眼色:“霍陵,去庫房挑幾個上等的玉佩?!?p> “王爺,該去穆王府了?!被袅暄哉Z親善的提醒王爺說道,“穆王府一早就派人送來請?zhí)!?p> 瞧他,光顧著與阿韻相處,竟把這事兒給忘得一干二凈!
幸韻星聽到“穆王府”三個字,心頭不由得一顫,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穆王和雲(yún)親王都是王爺,萬一以后在王府里撞上了,她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
看來王府對她來說也不安全了,難道要離開王府嗎?
幸韻星想的入神,竟沒有聽到皇甫嘯雲(yún)在叫自己。
“阿韻……”見她不應(yīng),皇甫嘯雲(yún)又叫了一聲,“阿韻……”
“嗯?”幸韻星回過神來,一臉茫然的應(yīng)道,“叫我干什么?”
“本王問你,隨本王去穆王府賞菊如何?”
穆王府里的花花草草最多,春有灼灼桃花,夏有清水芙蕖,秋有菊花爭艷,冬有臘梅含香,可謂一院一景,一景一世界。
“我不喜歡菊花,就不去了,你去吧。”
離開王府的念頭,在幸韻星的腦海里一閃而過,若真要離開,她舍不得溫柔俊朗的皇甫嘯雲(yún)。
“去告訴穆王,就說本王身子不適,改日再去。”
既然阿韻不去,他又去了作何,聽他們吟詩作詞實屬無趣,倒不如在府中與阿韻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