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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甜寵文里的惡毒繼姐

難過是什么滋味

穿成甜寵文里的惡毒繼姐 將堯 3280 2022-03-31 16:50:23

  說實在的,花綿現(xiàn)在難得有點不知所措,束手束腳的迷茫茫然。

  事情究竟是怎么發(fā)展到這種地步的呢?

  花綿一屁股啪嘰坐在高高的黃土高,咳,后山山頂上。

  “給?!?p>  接過徐錦宴遞過來的酒。

  “桃花酒,不醉人?!?p>  視野中正是開闊,風(fēng)景獨好。

  遠處蒙蒙晨曦如薄紗籠罩著漸出的清雅日色。

  手中握著的酒壇恰巧巴掌大。

  花綿慢吞吞打開蓋子,打量了旁邊人片刻,低頭輕輕嗅了嗅。

  少年清亮的眼眸微微彎起,耐心看回她。

  咕咚。

  花綿倏地大聲吞咽下口水。

  捧著小壇酒驟然驚慌失措。

  “你你你不會是放了毒吧?”她脫口而出。

  糟了,聲音超大,收也收不回。

  花綿猛地抬頭看那少年,果不其然見其臉色驟變一瞬,清冷的眉目倏地緊了緊。

  看不出他有沒有生氣,只是薄唇緩緩抿了抿,有些用力地在嘴角壓出一點弧度。

  花綿飛快察覺出不對了。

  徐錦宴的臉色看起來不像是想恁死她的樣子。

  在徐錦宴變得愈發(fā)危險的神情下,花綿訕訕一笑,

  “我錯了,我不該對你有懷疑之心,我發(fā)誓我只是腦子沒轉(zhuǎn)過來,不不不,嘴比腦快,誒也不對。想起來了,我只是太多疑了,哈哈,疑神疑鬼的嚇到你了吧哈哈?!?p>  花綿一頓說的舌頭都快要打結(jié)了,內(nèi)心里她一陣痛苦。

  “宴哥兒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吧,我馬上就喝掉它?!?p>  花綿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腦子一抽講出些自己都奇怪的話。

  她仰頭灌酒,猝不及防瞄到徐錦宴的復(fù)雜神色。

  別扭。

  對,她感覺別扭極了。

  清甜的酒水急匆匆被灌入喉,一小壇很快就被喝完,后知后覺花綿嘗出一點桃花酒的回甘。

  “看。”花綿倒了倒壇子,滴毫未剩,喝完也確實沒有不舒適。

  想到剛剛對徐錦宴的懷疑,花綿頗為灰溜溜的道了句:“宴哥兒,別生氣了?!?p>  她聲音低低的,像做錯了事又不好意思跟大人承擔(dān)錯誤的小孩。

  “你不用喝那么快的,”少年轉(zhuǎn)了轉(zhuǎn)漆若點墨的眸子,淡聲道。

  “???”花綿懵懵抬頭。

  纖長白皙的指尖指了指她喝完隨手一放的酒壇,緩緩眨了眨清亮的眼睛,嗓音同樣清冷,

  “你不是說,想要喝酒嗎?”

  嗯?!

  花綿半知半覺眨巴眨巴眼,隨即笑顏粲然綻開,她臉上寫滿了驚喜。

  “原來宴哥兒你還記得我說的話,”她興奮半晌,又有點不好意思,扭捏道:

  “那么久了,我自己都忘記了?!?p>  須臾,她爆發(fā)式的大喊,“不過宴哥兒你也太好了吧!”

  她激動的一把抱住徐錦宴的大腿,

  “我發(fā)誓我再也不偷偷罵你,唔。”

  她驟然閉嘴,在徐錦宴危險半瞇的眼睛下,機智的轉(zhuǎn)移注意力,

  “宴哥兒你是小天使嗷嗷,你這么好肯定不會打人吧,肯定也不會咔嚓我?!?p>  花綿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徐錦宴,“……我沒殺過人?!?p>  自然也不會殺她。

  花綿聽懂了。

  于是她臉上的興奮徹底抑制不住了,她突然放開徐錦宴的大腿,想要再釋放一下激動。

  直到這一刻,花綿才真正放下了心。

  “我太快樂了?。 ?p>  快樂的某人腳一點,不巧的踩到了石子。

  “小心——”

  徐錦宴被她猝不及防撒手,身體還沒站穩(wěn),就看見花綿在半空中撲騰不停的雙手。

  他驚訝的連忙抬手去抓,那雙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牢牢抱住他的手臂。

  砰————

  “好痛!”

  花綿痛苦面具,地面和身體上的雙重打擊讓她招架不住。

  見少年依舊橫躺在她腰上,花綿痛呼尖叫,

  “徐錦宴你快給我起來,壓著我的腰了!!”

  她的老腰啊。

  不會是斷了吧。

  花綿內(nèi)心面條寬淚。

  失策了。

  她不該這么得意忘形的。

  還有徐錦宴,這混蛋怎么還不起來!

  不曉得自己多重嗎???

  “別動!”略微扭曲但依舊漂亮的臉龐突然闖進她視線里,少年雙手撐在她腦袋兩側(cè),嗓音幾分咬牙切齒。

  “你摸的是我的腰!!”

  他憤怒的眼神狠狠在花綿臉上掃了掃。

  花綿明明不是故意的此刻心里卻驀然心虛直升,她趕緊收回自己的咸豬手。

  忍不住反駁,“誰叫你一直躺在我身上不起來?!?p>  徐錦宴面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最后漲紅了臉氣急敗壞低聲喊道:

  “你還要不要臉!”

  這種渾話也說的出口。

  “我怎么不要臉了,我最要臉了,天下只有我有臉。你起開,我腰疼手疼哪里都疼,你壓著我了!”

  花綿把人往旁邊擠,徐錦宴竟然也孩子氣的不甘示弱,兩人頓時扭打成一團。

  誰也不肯放過誰。

  “徐錦宴!”花綿大怒。

  “花綿!”徐錦宴同樣回嘴怒視。

  ……

  振州的火災(zāi)最后朝廷如何挽救,花綿不得而知。

  只是那場大火幾乎燒毀了半座振州城。

  聽說馬家的郡守帽子被擼掉,由嚴肅他爹兼任。

  雖然是升職,但花綿總覺得這并不是一個好差事。

  畢竟收拾爛攤子什么的最麻煩了!

  花綿再次見到徐海是在那天清晨同徐錦宴分開后,高個子也丟給徐錦宴處理了。

  她再次回到農(nóng)家小院就瞧見院子里擠滿了人,烏泱烏泱的吵吵鬧鬧。

  花綿悄悄捂著耳朵溜進屋子里,楊氏她們也醒來了。

  沒辦法,這么多人楊氏吵也該被吵醒了。

  “綿綿,我們該準(zhǔn)備回去了?!睏钍贤高^窗戶,看見雖然面容稍有些疲憊,精神狀態(tài)還不錯的徐海,心里的大石總算落了下來。

  她語氣輕松,絲毫沒有經(jīng)過大難之后悲痛欲絕的狼狽,

  “老爺回來了?!彼p快的笑了笑。

  花綿眨眨眼,乖巧地點了點頭。

  徐凝由前夫人的老仆保護的很好,和徐海早早便相遇。

  花綿跟在楊氏的身后,一行人謝過收留她們的農(nóng)戶,駕著馬車徐徐遠行。

  日頭正正升起,農(nóng)家炊煙裊裊,安靜又祥和的注視著這家人的離去。

  家犬清吠,鳥鳴清亮。

  花綿掰著手指數(shù)了數(shù),驀然發(fā)現(xiàn)距離上次見到徐錦宴已經(jīng)有兩天了。

  她躺在竹榻上,思緒不覺有些煩亂。

  眼神放空,虛虛凝在院里栽種的楊柳樹上。

  他會不會已經(jīng)走了?

  孤身一人前往荒涼又殘酷的征伐戰(zhàn)場。

  花綿又想起這些日子來她見過的徐錦宴。

  少年冷淡的坐在他的院子里執(zhí)著棋子自己與自己對弈、漂亮囂張的面孔似笑非笑望著她、還有那天……小少爺笑吟吟向她遞來酒,眉眼清淡如畫。

  恍惚之間,花綿沒發(fā)覺她對于徐錦宴的印象竟然很少有壞的方面了。

  她突地翻身,輕輕嘟囔一句,“都怪他長得太好了。”

  那張賞心悅目的臉呈現(xiàn)多種表情、各種情緒一直在她腦子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沒個停的。

  花綿頹廢的蹬蹬腿,竹榻嘎吱一聲響了響。

  “趕緊從我腦袋里出去嗷,干嘛要想他,他、他就是長得好看而已,性子還不壞而已,關(guān)系好了還會對你暗戳戳的笑而已……唔嗚。”

  花綿喪喪的嗚咽一聲,徹底放棄掙扎了。

  混蛋徐錦宴,他到底去哪了???

  就算要走起碼也來道個別啊。

  “這個混蛋弟弟??!”花綿氣的直錘竹榻,雙腳同時胡亂在半空蹬了蹬。

  突地,腳有些踹不動空氣。

  花綿驟然坐起身,喜笑顏開,驚呼一聲,

  “哇,宴哥兒你回來啦!”

  兩天不見,不得不說少年變得愈發(fā)閃閃發(fā)光了。

  花綿暗自嚷嚷,太陽這么大,照的他仿佛會發(fā)光似的。

  內(nèi)斂溫潤的靛青色在他身上,似乎也抹平了清冷孤傲的棱角,開始有了暖色。

  天色熱了,花綿貪涼躺在竹榻上也沒穿襪子,白嫩的腳大喇喇放在榻上。

  徐錦宴看得淺淺蹙眉,隨后移開視線,若無其事扯過旁邊花綿放置的外衫準(zhǔn)確地罩在花綿身上。

  寬大的袍子懟了花綿一臉,她茫然又生氣的抓開,瞪著前方的人,

  “你干嘛!?”

  望著她張牙舞爪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徐錦宴唇角迅速一彎,然后在別人無法察覺之時抹平弧度。

  他冷冷的瞥了花綿一眼,隨即淡淡道:

  “我來向你告別。”

  他纖長的羽睫彎成漂亮的模樣,眼簾微垂,看不清神色。

  “已有流言傳出振州天降異災(zāi),百姓俱看見星象轉(zhuǎn)移,天空中出現(xiàn)大火往振州落下。宰相執(zhí)政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西北邊境蠻夷頻范,我需得盡快前去?!?p>  花綿訥訥無言半晌,然后才遲滯的睜大了眼,

  “可是你甚至沒有學(xué)過如何行軍打仗……”

  徐錦宴抬眸,定定看了她一會,篤然道:

  “學(xué)過?!?p>  “我學(xué)過?!?p>  花綿不理解。

  “周予他父親是當(dāng)年的鎮(zhèn)國大將軍,他和,”

  徐錦宴一頓,然后道,“當(dāng)今宰相有合作,這些年一直在教導(dǎo)我?!?p>  “他說我是天生的將軍,冷血又無情,抗得住戰(zhàn)爭的錘煉?!?p>  徐錦宴微微眨眨眼,回望花綿幾乎呆滯的神色,不擅夸耀自己的徐錦宴后退半步,不自在道,

  “我走了?!?p>  他心里微乎其微的澀然被他拋之腦后,腳尖輕點,很快消失在花綿眼前。

  “等等!宴哥兒,徐錦宴!!”

  花綿被外衫絆了一腳,踉蹌的下榻往前跑了幾步,沒有任何武藝的她根本追不上徐錦宴。

  轉(zhuǎn)瞬之間,花綿伸出的手緩緩垂下。

  她怔愣在原地,木木的看著徐錦宴離開的地方。

  隨后,悲傷的情緒突然在身體里由心臟向五臟六腑漫開。

  她奇怪的眨了眨眼,為什么?

  徐錦宴的離開,讓她感覺不到開心。

  一點也不開心。

  花綿蜷了蜷手指,開心不起來。

  為什么呢?

  定時炸彈走了,她沒有任何性命之憂了。

  花綿還在原地,杏眼微微睜大,卻始終看不到那個少年回來的身影。

  握緊的手一點、一點松緩,彰顯著幾分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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