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兩只崽崽(婚后向)
候府東墻。
一只白芝麻團(tuán)悄咪咪探出了頭,頂著一頭毛絨絨的頭發(fā),雙眼似乎望見了什么,倏地一亮咧開嘴笑得眉開眼笑。
“萌萌哥?!敝ヂ閳F(tuán)軟乎乎露出小白牙,嫩生生喊著在走路的人。
嗓音稚嫩清脆,格外有力道,聽著特別興奮。
每次徐檸看見她哥都特別高興。
徐檬板著一張臉,腳步一頓,向夫子躬身道歉。隨即迅速靠近芝麻團(tuán),頗為嚴(yán)肅的教訓(xùn)妹妹道:
“不能喊我萌萌哥,娘說萌是可愛的意思。男人不能被說可愛?!?p> 他略一皺眉,渾身一個激靈。
他才不要被形容可愛。
徐檸歪著個腦袋,聞言咬手指躊躇一會,眨巴眨巴大眼睛,
“那可愛哥哥?”她跟著徐檬的話喊道。
徐檬:“……”
“還是隨你吧?!?p> 他年紀(jì)小小,卻已經(jīng)熟練地對著妹妹毫無辦法,妥協(xié)地嘆息一聲,抓下她的手指,
“臟,不要吃。”
“可愛哥你上完學(xué)了嗎?”徐檸開心問道。
徐檬無語凝噎,“你還是叫我萌萌哥吧。”
“好噠,萌萌哥?!泵鎸θ绱朔磸?fù)無常的哥哥,徐檸也能暢快的改口,絲毫不生氣。
“哥哥,我餓了,想吃糖葫葫?!彼毯艉舻呐踔A臉,雙眼滿含期待。
不要錢的發(fā)射可愛妹妹光波。
已然習(xí)慣的徐檬略一皺眉,伸手點(diǎn)點(diǎn)徐檸有著肉窩窩的手,
“中午沒吃飯?”
他妹妹老是喜歡吃零食,貪吃又愛躲懶,徐檬逐漸見著她圓潤起來,
“娘說吃太多不好,什么時候你跟我一起練武去?!?p> 徐檸聽罷整個小圓臉都皺成一團(tuán),忙說道:
“中午吃了的,”她撅嘴,不高興的看著徐檬,
“萌萌哥小氣,就知道折騰我,不讓我吃東西。”
她四歲時跟著徐檬去練過武,首先練得就是扎馬步,還沒幾分鐘她就搖搖晃晃站不穩(wěn)了。
最后黏著爹爹死纏爛打鬧著不去,后來徐錦宴瞧她哭的著實(shí)可憐,也就隨她去了。
當(dāng)時倒把花綿氣個不停。
當(dāng)初兩個崽崽生出來時,就已然不同。
徐檬哥哥聽話好帶,把他放在身邊自己就能自娛自樂玩的開心。
徐檸妹妹就不一樣了,愛哭愛鬧,是個撒嬌精,整天離人不離手,非要人抱著,陪她玩。
那時花綿也不好管,畢竟還小性子不應(yīng)該被拘束起來。
等兩只崽崽逐漸長大,區(qū)別就更大了。
徐檬認(rèn)真上進(jìn),跟著府里的先生讀書寫字,愛好廣泛,什么都想嘗試一下。
而徐檸就仗著徐錦宴寵她,貪嘴愛吃零食,上頓吃完就想著下頓,一天天的躺著不運(yùn)動。
花綿眼睜睜的看著她日漸圓潤起來,C形肚都快出來了,多次下狠手,都被徐錦宴三兩下推阻過去。
昨天花綿徹底忍不下去了,決定好好治一治徐檸。
讓她吃一記教訓(xùn)。
所以控制著她的飯量,吩咐府內(nèi)的下人不能給她多余的零食。
甚至還要求她每天繞著候府走一圈。
徐檸嚇得哇哇大哭,舉著雙手奔向徐錦宴,極度渴望爹爹溫暖的懷抱。
然而爹爹他也自身難保。
徐錦宴為難的望著自己媳婦,克制住自己不往閨女那走,精瘦的腰側(cè)赫然橫著一只手。
花綿危險的擰著轉(zhuǎn)了半圈,疼得徐錦宴倒吸一口涼氣。
徐檸一看爹爹困窘的神色,就知道他幫不上自己了。
她勇敢的抹了抹眼淚,三兩口吃完飯,不等爹娘叫自己就跑走了。
“檸檸去散步~”她發(fā)著顫的尾音在半空中抖了抖。
于是她就跑來找萌萌哥了。
徐檬不想惹花綿生氣,看妹妹捧著肚子可憐兮兮的望著他,心里又不舍,
“你中午來我這里吃吧?!?p> “好耶!”徐檸拍手叫好,黏糊糊的湊到徐檬身邊親了他一口。
撒嬌道:“萌萌哥你最好了!”
徐檬中午在府里另設(shè)小廚房,晚上才會回來和花綿他們吃飯。
自律又清醒好學(xué)。
花綿有時覺得自家兩個崽格外像學(xué)校里的頂級學(xué)霸和最強(qiáng)學(xué)渣。
一個強(qiáng)的離譜,另一個也強(qiáng)的離譜。
花綿撐著下巴,盯了徐錦宴精致分明的下顎線,慣性的往下瞄了眼,喉結(jié)迅速滾動,她臉一熱。
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徐錦宴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放在他媳婦腦袋上,細(xì)細(xì)摩挲一會。
“別擔(dān)心了?!?p> 花綿擰眉,小聲抱怨道:“都怪你那么寵她,她現(xiàn)在小尾巴都快上天了?!?p> 徐錦宴摟過她纖細(xì)的肩膀,低聲細(xì)語,
“咱們閨女就該寵著?!?p> “你說我小時候也沒這么愛吃啊,我以前身材可苗條了,淑女呢?!被ňd嘟嘴。
徐錦宴眼里劃過一絲不自在,他咳嗽一聲,
“沒準(zhǔn)像我吧?!?p> 花綿倏然抬頭,瞧見徐錦宴頗為羞赧的表情,頓時笑得燦爛,調(diào)侃他道:
“哦,原來是咱們宴哥兒喜歡吃啊!小可憐,小時候長得可不瘦吧?!?p> 徐錦宴拍拍她腦門,正經(jīng)道:“我小時候長不胖,身材也挺瘦的?!?p> 兩個內(nèi)心沒肺的爹娘在那各自打趣著,絲毫不知門口站著兩道矮矮的身影。
其中一道眼里含著兩泡淚,癟著嘴望著這對無良爹娘。
她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尤其是親父母在她傷口上撒鹽。
“嗚嗚嗚我不要再喜歡爹爹和娘親了?。?!”
她突地大喊一聲,甩開兩條小短腿就跑了出去。
徐檬不贊同的神色看了花綿他倆一眼,也跟著跑走了。
花綿和徐錦宴兩人驟然僵著臉,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兩只崽崽遠(yuǎn)去的背影。
“完了完了,宴哥兒這次我們開玩笑開大了?!被ňd喪著臉。
徐錦宴此時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他順過桌上的糖葫蘆。
本來夫妻倆是給徐檸準(zhǔn)備的,畢竟一開始就完全讓她降低零食標(biāo)準(zhǔn),誰都不一定做得到。
因此兩人預(yù)計循序漸進(jìn)。
結(jié)果徐檸蒙著頭就跑了,兩人也就在原地等閨女心情好點(diǎn)再告訴她這個消息。
現(xiàn)下倒好,徹底得罪閨女了。
兩人灰頭土臉千哄萬哄總算把閨女哄了回來,花綿摟著小閨女軟糯糯的小身子,輕聲安撫道:
“娘跟爹爹跟你道歉,我們錯了,不該含沙射影的在背后偷偷說檸檸的身材?!?p> 徐檸兩眼還是微紅,她嘟著嘴還是不高興的吸氣,卻開口說道:
“那好吧,我原諒你們了?!?p> 心胸開闊的徐檸決定不計較爹娘的玩笑了。
徐錦宴揉揉她毛絨絨手感極好的腦袋,接著道:
“不過日后還是要拘著你的零食份額,你運(yùn)動的太少。若是像哥哥那樣常常鍛煉,我們就再慢慢放寬這個限制?!?p> 徐檸聞言,抬頭覷向她爹,抽抽噎噎道:
“非、非要鍛煉身體嗎?”
她撅起嫣紅的嘴,明顯不是很樂意。
花綿刮了刮她滑嫩嫩的小臉蛋,說:“是呀,不然檸檸的身體會變得很不好,就像剛才檸檸沒跑多久就氣喘吁吁的跑不動啦。你看哥哥,他就跑得很快還不大喘氣。這就說明哥哥擁有健康的體魄呀。萬一以后檸檸想吃糖葫蘆,跑得還沒賣糖葫蘆的快怎么辦,不就趕不上吃的了?”
她驚訝的睜圓了眼,微微張著嘴巴,震驚極了。
“追不上,就吃不到糖葫葫啦?!”
花綿好笑的捏捏她的臉,“小貪吃鬼?!?p> 徐檸慌忙摟住花綿的胳膊,撒嬌道,
“娘親,我肯定好好鍛煉身體,不會再跑不動啦?!彼罩∪^,志氣昂昂。
花綿拍拍她腦袋。
徐檸滑溜一下躥到了地上,動動雙腳,亮著眼睛看向徐檬。
“萌萌哥,我們一起去鍛煉身體呀~”
她抱住徐檬的手,轉(zhuǎn)眼又是一副高興的模樣。
徐檬端正一張臉,英俊的小臉蛋被他板著,保證道:
“娘,我肯定會看好妹妹的?!?p> 花綿也摟了摟他的小身子,輕聲笑道:
“檬檬不用這么認(rèn)真,妹妹也只比你晚出生一柱香。她有問題會跟練武的師傅說,解決不了還有我們,檬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呀?!?p> 徐檬抬起小臉,羞澀的紅暈閃過,悄悄看了眼花綿身后站著的父親,然后湊到花綿耳邊,小聲說道:
“那我也能親娘親嗎?”
花綿忍俊不禁,利索俯下身親了親兩只小崽的額頭,
“當(dāng)然?!?p> 她牽著兩只崽崽的手,把他們送到武師傅那,囑咐道:
“有事找?guī)煾祷蛘吣?,我們一直都在呢。?p> “知道。”
徐檬偷偷一樂,瞄了沉著臉沒說話的徐錦宴一眼,率先走了。
“娘親,我去鍛煉身體了呀?!比鰦删涇浀?。
花綿點(diǎn)頭,“去吧,別傷著自己了?!?p> “嗯?!毙鞕庪m皺臉卻一往無前。
花綿轉(zhuǎn)頭似笑非笑瞥了徐錦宴一下,
“宴哥兒,我們來談?wù)劽拭实氖掳伞!?p> 徐錦宴不自在的伸手刮了刮臉,故作迷茫狀,
“什么?”
花綿瞪他,“你偏心也偏的太大了!檬檬才多少歲,你就對他要求這么高,他還小呢?!?p> 讀書、練武,每日書房考問進(jìn)度。
甚至徐檸還在他們那個側(cè)屋睡,徐檬就已經(jīng)搬到自己獨(dú)屬的小院里去了。
她伸手直接擰上他腰腹,徐錦宴嘶了一聲,花綿冷笑,
“疼才好?!?p> 徐錦宴摟住花綿的腰,趁機(jī)把她的手扒拉下來,他媳婦的手勁是越來越大了。
許是練出來了。
“作為長子,他有承擔(dān)宣平候府的責(zé)任?,F(xiàn)在不逼他,以后總會有別人會去欺負(fù)他。他的負(fù)擔(dān)的確不輕。”
花綿蹙眉不贊同之意,“那你就更不該壓著他了。小孩子見天聽你們重要的朝堂政事,都要愁成橘子了?!?p> “反正我不喜歡你這么對檬檬,以后中午讓他多休息會,來院子里吃飯,午睡就在我們床上。”
徐錦宴登時撇下嘴角,“綿綿,這不好吧。”
以往都是他們夫妻倆一起午睡的,就連徐檸也是呆在側(cè)屋。
花綿瞇眼看去,“嗯?”
徐錦宴瞬間氣弱,他是給兒子有些壓力了,隨半是妥協(xié)道:
“睡我們床我是不同意的,在側(cè)屋另辟一個床吧,讓他在那休息?!?p> 聽他如此安排,花綿難看的臉色總算緩和下來。
“這還差不多?!?p> 徐錦宴笑著搖搖頭,摟住他媳婦柔軟細(xì)膩的腰,小聲抱怨,
“現(xiàn)在我們該回去午睡了,都拖了這么久了。”
遠(yuǎn)去的夫妻倆湊在一起說著什么,風(fēng)中若隱若現(xiàn)飄來幾句調(diào)侃。
最后完全消失在候府南墻,只留下稚嫩清脆的徐檸賣萌聲和徐檬安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