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打好關(guān)系
賀敬陽小聲道:“不準(zhǔn)說謊,散布不實謠言?!?p> 賀敬舟板著臉,沉默地看著他。
賀敬陽最怕兄長這個表情,他只好從實招來:“是三姐說的,她說顧一瑾是小妖精,給你喝了迷魂湯,休了她是我聽下人他們說的?!?p> 顧一瑾站在屋外,雖看不見他哥倆的表情和動作,不過聽這小鬼從跋扈無賴到最后不得不如實一一乖巧回答,卻是有點好笑。
“那她為何要打你?”
“因為她是妖精,她……”
賀敬舟沉下臉。
“好吧?!辟R敬陽扁了扁嘴,如實答道:“是我先用彈弓和石子打她?!?p> “既然是你先攻擊她,她還手有什么不對?何況你還是小孩,卻管起大哥的事來,若讓外人知道,會說你目無尊長,沒有家教?!?p> 賀敬陽垂首,兩手放在身前,“大哥,對不起!”
“你道歉的對象不是我,而是被你打的人。”
“可我并沒有打中她,反而是她的丫鬟把我擲傷了,你看,這是傷口,我暈了過去?!?p> “是你咎由自取?!?p> 顧一瑾聽到這里,嘴角微微揚起,沒想到這個世子爺挺正直的,沒因為她是他討厭的人而偏袒自己的弟弟,還指正自己弟弟哪里做錯,并要弟弟向她道歉。
難怪原主對他如此稀飯,不但人長得帥,三觀也挺正。
想到這里,她沒有推門進去,而是往旁邊的房間走去。
這是她暫時休息的地方,為了方便照顧賀敬舟,他特意安排自己住這里。
霓裳將盒子放在門口,跟上去問:“姑娘,你不進去了?”
顧一瑾搖頭,“不了,你去幫我準(zhǔn)備一些東西,我等會有用?!?p> 說畢,她推開門進去。
這間房子裝飾得很清雅,是她喜歡的風(fēng)格,而且有張靠近窗邊的書案。
窗外是一個小庭院,風(fēng)景很美。
她將籃子放下,找來筆墨硯,便寫了一份清單,遞給霓裳。
“如果這里沒有,就到街上買,今晚一定要準(zhǔn)備好?!?p> 霓裳接過清單,瞄了一眼,道:“好,我去安排。”
說完,她就出去了。
顧一瑾見在這里沒什么事,就回了蘅蕪苑,簡媽媽和羽衣等人見到她回來,松了一口氣。
“怎么只有你,霓裳呢?”羽衣問。
“我讓她去街上買東西了?!?p> 其實顧一瑾也想出街逛逛,不知古代的街道是不是像電視上看到那樣熱鬧,可惜她現(xiàn)在還不能出去,或者等賀敬舟的傷好了后吧。
“世子爺沒什么事吧?”簡媽媽問道。
“沒事,休養(yǎng)幾天就好了,不過他要我過去照顧他?!?p> 顧一瑾吩咐道:“簡媽媽,這幾天蘅蕪苑就交給你管了,羽衣你幫我收拾兩套衣服,等會我?guī)н^去?!?p> 蘅蕪苑和墨園雖相鄰,但正門卻是一個東邊,一個在西邊,相隔的墻又沒打通,所以從蘅蕪苑到墨園,幾乎要兜半圈才到。
這樣設(shè)計顯然是故意的。
明明是那么近,卻又那么遠。
不就是要告訴原主,雖然娶你進門,給你名分,但其他就別貪圖。
其實從很多方面,都可以看出來,王府對原主的冷淡。
就那“蘅蕪苑”這三個字來說,蕪字,有荒蕪,荒涼的意思。
新房設(shè)在這,屋里卻又沒什么裝飾,簡簡單單,沒什么生氣,這么明顯暗示原主被冷落,被打進冷宮。
難怪王妃派過來伺服原主的人,會如此不上心,對她也沒絲毫尊重。
賀敬舟之前說,過幾天帶她回鎮(zhèn)北侯府,但沒有明確的表態(tài),最初她認為會不會是與她和離,可經(jīng)過一天一夜,她已明白了。
原主與賀敬舟的婚姻是皇上賜婚的,雖然這賜婚是用兵權(quán)交換而來,但要和離卻沒有這么容易,除非他們當(dāng)中有人失德,或者做是什么令人不可容忍的事。
所以,她想在王府里過的安逸,就必須與賀敬舟打好關(guān)系,兩人不能做夫妻,至少可以做朋友。
顧一瑾洗了個澡,換了一套衣服,羽衣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
再度回到墨園,已經(jīng)是黃昏時分。
墨園有小廚房,管事媽媽是個挺和善的人,圓圓的臉,笑得很親切。
羽衣很快就和她搭上話,在她這里,拿到三菜一湯,兩葷一素。
顧一瑾來到這里,吃得最滿意的一頓飯。
羽衣在管事媽媽那里,粗略的了解了一下墨圓的規(guī)則。
知道世子爺喜歡清靜,所以不能在墨園喧嘩。
晚上也不能隨意走動,更不能往花園去,那里的花碰不得。
還有,世子爺?shù)臅坎荒芸拷?,可姑娘的房間就在他書房隔壁,只能沒有必要,便不要往書房去。
羽衣將這些一一跟顧一瑾匯報了。
顧一瑾倒是無所謂,她也不是好奇心重的人,晚上她更不會出門。
昨晚去立雪堂時,在路上遇見阿飄,之前她能見到白衣女子,那是因為對方一直藏身在原主戴的玉佩中。
但走廊里那個阿飄呢?與原主并沒什么關(guān)系吧,可她卻見到。
既能見一個就會見到第二個,在還沒有弄清楚自己為何能見到他們之前,她晚上還是留在屋里。
不過她答應(yīng)了會治好賀敬舟的內(nèi)傷,中午時他已喝過藥,晚上他也要喝。
之前端木抓回來的藥材已經(jīng)交給了她。
用晚飯前,霓裳回來了,并帶回來一袋東西,那是顧一瑾準(zhǔn)備用來制藥的各種容器和用具。
飯后,顧一瑾帶著羽衣到廚房,親自煎藥,順便做了一籠肉包子做宵夜。
藥煎好后,顧一瑾便端去給賀敬舟。
彼時,賀敬舟側(cè)躺在床上看書。
端木從外面回來,走到床榻前,拱手道:“爺。”
賀敬舟放下書冊,抬頭問:“怎樣了?”
“屬下找人將世子妃以前寫過的詩詞,與今天寫的藥方對比過,兩人的字跡不一樣?!?p> 端木說著,從懷里掏出兩張紙,其中一張正是顧一瑾今天寫的藥方。
賀敬舟拿過來仔細對比了兩次,兩張紙的字跡迥然不同,詩詞的筆峰較為輕盈溫柔,沒什么力度,而后者字跡剛勁有力,筆鋒簡直要透到紙張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