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朕一刻也不能失去她,朕要找到她,沒有皇后的日子朕一刻也受不了!”鳳朝修道。
“皇上……”黑衣人拜道。
“你不必多說,朕意已決,朕一定要找到皇后!”鳳朝修道。
長安。
“報,皇上已出宮去尋找皇后了?!币皇绦l(wèi)道。
“哦?京中已經(jīng)無人管理了,是嗎?”鳳朝逸悠悠的道。
“正是?!笔绦l(wèi)道。
“這就是父皇看中的人,對社稷一點也不負(fù)責(zé)?!兵P朝逸悠悠的說道。
“正好,我們阻止鳳朝修進(jìn)京?!兵P朝逸悠悠的道。
三日后。
柳素月已然蘇醒。
此時她的面孔有些憔悴,失了血色,由于近幾日吃的少,她又很消瘦。
方和玉大步踱進(jìn)殿來,發(fā)現(xiàn)了她已醒。
方和玉道:“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像話嗎?瘦成什么樣子了!再不吃飯,后果就是這樣!”
柳素月愕然。
不一會兒,有丫鬟端來了飯。
方和玉坐到餐桌上,悠悠的道:“你好歹也吃點飯吧!”
語氣很是溫和。
柳素月拖著虛弱的身軀,坐到了桌上,拿起了筷子,竟開始吃飯。
方和玉的心舒坦了不少:“這才乖?!?p> 鳳朝修帶著受傷的暗衛(wèi),易了容,只身前往三皇子府。
到達(dá)三皇子府,鳳朝修輕輕翻過三皇子府的大門,潛入了院內(nèi)的樹上。
透過樹向院里望,他依稀看見有一間房的里面,燭光下女人的身影投射到窗戶紙上,似乎是熟悉的倩影。
他不禁緊握雙手,他懷疑那女人就是柳素月。
他不禁焦急了起來。
他對那受傷的暗衛(wèi)命令道:“你去劫月兒出來,她就是在那間房間。”
暗衛(wèi)蹙眉,道:“主上怎知那是皇后?”
鳳朝修不禁搖搖頭:“朕也不太確定,只是疑似?!?p> “那主上還是不要妄自行動的為好,待我們打探清楚再做決定?!卑敌l(wèi)道。
此時鳳朝修聞言,才有些冷靜,果然是剛才沖昏了頭腦,月兒近在眼前,也不急在一時,先從長計議,調(diào)查清楚再說。
此時已聽到院內(nèi)有腳步聲,鳳朝修和暗衛(wèi)退回到房頂上。
搬開房頂?shù)姆客?,向里望去,只見一熟悉的身影正躺在床上,鳳朝修不禁緊張了起來。
正欲翻身下瓦,面前多出了一雙腳,鳳朝修不禁起身抬頭望。
只聽方和玉悠悠的道:“大膽,你是何人,偷窺我府?”
鳳朝修道:“我是屋里那名女子的親人,我為何不能來?”
“嗯?親人?是何親人?”方和玉問道。
“我是她最親近的人?!兵P朝修幽幽的道。
“父親?有這么年輕的父親嗎?”方和玉疑惑道。
鳳朝修搖了搖頭。
“哥哥?只能是哥哥了,不是我已猜不出來了。”方和玉道。
鳳朝修袖下雙拳緊握,面上卻點了點頭。
“即然是哥哥,何不走正門,偷偷摸摸的像什么話,這里是三皇子府,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方和玉環(huán)臂,悠悠的說道。
鳳朝修沒有說話,只是心里懷著恨意,卻不表露出來。
方和玉見他不說話,不禁蹙眉,道:“為何不理會本王?”方和玉頓了頓,繼而又道:“即然你來了,我們便好好會會,下去聚聚吧!”
言盡,方和玉跳下了房瓦,鳳朝修自是跟了上去。
進(jìn)入了室內(nèi),方和玉坐在餐桌的椅子上,招呼鳳朝修道:“一起吃個飯吧?!?p> “我不吃你的飯?!兵P朝修道。
方和玉不禁笑道:“果然是她的哥哥,和她一樣固執(zhí)!”頓了頓,方和玉又道:“吃個飯就怎么了,又不是喂你毒藥!”
言是,方和玉又向門口的丫鬟叫道:“喚月兒過來!”
一聽月兒,鳳朝修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雙拳緊握。
柳素月?lián)Q了一襲黃色長裙,悠長的發(fā)帶緩緩的飄動在發(fā)絲兩側(cè),菊紅色花瓣葳蕤叢生的圖樣印繡在身上,因為病態(tài),眼眸中含著點點淚光,好似星塵閃爍,更是一襲嬌態(tài),襯得她楚楚可憐。
柳素月蓮步緩移,踏進(jìn)了大殿。首先,她便注意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她不由為之一振,鳳朝修,是他嗎?他來救自己了!她不由得沉住了氣,緩緩的走到他身旁坐下,觀察他。
那人感知到她坐下,便迅速的扭過頭看她。目光相接間,她不由為之一顫,熟悉的而又深情的眸子注視著她,目光下移,只是這張臉完全不是她所認(rèn)識的樣子。
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著,她似乎是知道了什么原因,沒錯,他易容了。
柳素月不禁緊張了起來。
柳素月輕咳了一聲,用腳背蹭了一下鳳朝修的腳,便坐正了。
她不能露餡,可她不知道該裝作認(rèn)識還是不認(rèn)識,只得先保持沉默,靜觀其變。
方和玉見她來了竟然不說話,便不悅的蹙眉,道:“你哥哥來了你怎么不打招呼,太沒禮數(shù)了?!?p> 柳素月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著,正欲言,不料卻被鳳朝修搶了先:“我們太熟悉了,不需要打招呼。”
柳素月聞言,便附合道:“是的,我們兄妹從不打招呼?!?p> 方和玉生了一絲疑,心底開始有了盤算,他要好好查一查這個哥哥了。
丫鬟逐漸把菜上到了,一禮,便匆匆的退下了。
方和玉招呼道:“多吃點,就當(dāng)是自家人?!?p> 可鳳朝修的注意力全在柳素月身上,顧不得方和玉說了什么,就嗯了一聲。
柳素月身體虛弱,坐在椅子上的她微微顫抖,手有些無力,夾菜有點犯難。
方和玉和鳳朝修都看在眼里。
不料二人皆異口同聲的說道:“我喂你吃?!?p> 方和玉和鳳朝修言盡,都心生異樣的情緒,互相對望了一眼,目光交接處仿佛是能擦出火花。
兩人同時望向柳素月,目光都在搜索著她想吃什么,只見柳素月望著辣子雞,于是二人領(lǐng)意,兩雙筷子齊齊夾向辣子雞,兩雙又齊齊遞到柳素月嘴邊。
柳素月遲疑了,一時不知道吃誰的好。
兩人的目光同時投向她,都帶著懇求的眼神。
一想到鳳朝修才是她的夫君,她便張嘴咬下了鳳朝修的辣子雞。
方和玉頓時失笑,將筷子“啪嗒”的摔在了碗上。
鳳朝修給了他一個得意的眼神,宣揚著勝利。
吃飯之間,兩個人的筷子都是明爭暗斗,處處不饒人。
飯局以搶最后一塊雞腿,鳳朝修勝利告終。
方和玉憋了一肚子火,無處發(fā)泄。
此時夜已深,星光低垂。
方和玉見夜深了,窩著火跟鳳朝修說道:“你留宿吧,夜已深?!?p> 柳素月在此,鳳朝修自是不會離開的,自然答應(yīng)了留宿。
方和玉把鳳朝修安排在了離柳素月很遠(yuǎn)的房間,鳳朝修不放心,便說道:“我要住到月兒旁邊?!?p> 方和玉因為今天的飯局已然有些生氣,自是不給他安排別的房間:“有個空房間已經(jīng)不錯了,我們沒那么多房間。”
鳳朝修也無奈,只得敷衍,便住了進(jìn)去。
鳳朝修住進(jìn)去,方和玉才有片刻消氣。
入夜。
方和玉的咳疾又發(fā)作了。
流蘇趕忙說道:“我這就去取血?!?p> 方和玉點了點頭。
柳素月自知已到了取血時間,可她實在太虛弱,又沒有持刀自切的力氣,便等待流蘇。
流蘇果然姍姍來遲。
流蘇見她十分虛弱,不禁蹙了眉。
他并不想此時取她之血了,殿下看起來沒她虛弱,況且,她已經(jīng)告他沒了經(jīng)血,他不想取她鮮血。
流蘇緩聲道:“你太虛弱了,我還是不取血了?!?p> 柳素月很虛弱,聲音有些低沉,她攔下了他:“不必,還是你家殿下重要,他是南國未來之主,而我只是江山的附屬品?!?p> 流蘇蹙眉,道:“不要把自己說的那么不堪,好歹你也是一國皇后,為鳳。”
柳素月眼底覆上失落,搖了搖頭,道:“我也只是江山的一枚棋子而已,沒有人會重視我?!?p> 流蘇聞言,有些生氣,道:“根本沒人把你當(dāng)棋子,你是從哪道聽途說的?”
柳素月輕笑道:“是嗎?那我為何會染上怪病,時常病痛纏身,我懷疑不是我中計了,而是有人在利用我;而我又為何會被你帶到南國,不就是為了這一紙江山嗎?”
流蘇搖搖頭,道:“不,殿下對你是有心的,不是想利用你?!?p> 柳素月嘆道,眼底幽幽的沉了下去:“這不可能的,我不相信他心里沒有半點大晟江山?!?p> 流蘇失語凝噎。
柳素月拿起刀片,笑得凄厲:“即然你不敢取,那我還是親自來吧!”
言盡,虛弱的柳素月舉起顫抖的手向手腕割去。
出乎意料的,手腕沒有痛感,相反的,一雙堅硬的手抵在她的手腕處。
那雙手緊緊握著刀片,血液順著刀峰流了下來。
柳素月不禁驚呼:“你……”
“不要再傷害自己了?!绷魈K眼眸浮現(xiàn)痛色,忍著疼痛一字一句艱難的吞吐道。
“我……”柳素月正欲言,被一個手指堵上了嘴:“別說了?!?p> 柳素月一抬眸,對上流蘇深沉的眸子。
顯而易見的,流蘇眸中帶著一絲痛色。
柳素月松開了手,沾有血跡的刀片自手心滑落,“叮當(dāng)”一聲掉落在地上。
柳素月眸中有些許淚光:“痛嗎?”
流蘇沒回答,堅定的眸子望著她。
片刻后,流蘇道:“那么,你割的時候,你痛嗎?”
柳素月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