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邀請沈禾與江季寒一起去登山,沈禾拒絕了,但是她沒想到江季寒竟然會親自來邀請她。
看著站立在自己面前高大俊美的男人,她的視線一寸寸的撫過他的眉眼。
她問,“所以我們算是和好了?”
江季寒微微歪了歪頭,眼中露出迷惑的神情,“我們有過不好的時候嗎?”
沈禾被他的演技逗笑了,“好,我去”。
得到沈禾肯定的答復,江季寒轉(zhuǎn)身要離開,沈禾叫住了他,“你喜歡杜慧嗎?”
“啊?”,江季寒轉(zhuǎn)過身來,“他是我二哥喜歡的人,未來會是我的二嫂,你為什么會這樣問?”
沈禾聽到這句答復手指猛然攥緊了裙角,心臟又恢復了往日的生機,怦怦的跳著不停。
她嘴唇壓制不住的揚起,眼角微微上挑,在日光的籠罩下,整個人美艷不可方物。
江季寒有一瞬間的失神。
美麗的人連陽光都會多青睞她一些。
登山那天是個好天氣,五人在山腳下訂了五間豪華大酒店,背著背包就開始登山。
沈禾是徹底看出來了,此次登山活動意在撮合江季軒與杜慧二人。
當事人不知道有沒有看出他們的意圖,杜慧整個人輕松自在,而江季軒一觸碰到杜慧的目光就連忙轉(zhuǎn)開,還順帶捎上個大紅臉。
沈禾觀察到他這種反應,偷偷笑了好久,果然無論男女一但觸碰到愛情,就變的不像自己,比如江季軒,又比如她。
她轉(zhuǎn)頭對上江季寒的目光,企圖也找到江季軒對杜慧的那種心動,后者眼神無波的轉(zhuǎn)開了,隨即右手搭上江季皓的肩膀,登上了階梯。
爬到一半時,杜慧已經(jīng)滿臉通紅,喘氣聲就連隔得最遠的沈禾都能聽到。
江季皓打量了一眼沈禾,笑道:“星彩,你身體素質(zhì)挺好”。
沈禾沒搭理他。
杜慧與江季軒并肩走在一起,可以看出為了迎合杜慧的腳步,他把步伐邁的很慢。
江季皓道:“二弟,我看杜慧好像不行了,還有一半山路,她能爬上去嗎?你背著她唄,反正你力氣多到使不完”。
“大哥,你別瞎起哄”,江季軒臉紅著道。
江季皓突然在杜慧面前彎下了腰,“杜慧上來,我背你”。
“多謝”,杜慧說著就要趴上去,她實在是爬不動了。
下一刻她的身子騰空而已,爬山的疲累一瞬間也消失不見,只是背著她的人卻不是江季皓,而是江季軒,剛才江季軒迅速的將大哥推到了一邊,手放在杜慧腳腕處,一把將她背了起來。
周圍頓時想起幾人的哄笑聲。
沈禾注意到趴在江季皓身后的杜慧笑的一臉彎彎,看向江季軒的目光中仿佛有柔光閃過。
原來杜慧也是喜歡江季軒的,她由衷的為兩人高興,互相喜歡自古以來都是最難的。
背上的女子那么輕那么輕,她的身軀又是那么的柔軟,她的一舉一動都帶著美好的韻味,江季軒真的特別特別喜歡杜慧,此刻心上人在背后的忐忑與周圍人的起哄,讓他的情緒轟然炸了,一瞬間就想不管不顧的做些什么。
“不就是喜歡一個人嗎?你們至于這么取笑嗎?我不信你們這輩子都遇不到喜歡的人,三弟,你笑什么,你未婚妻還在你旁邊看著你呢”。
此言一出,四下皆靜,杜慧的臉上更是帶著凝重。
江季軒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連忙對杜慧道:“我開玩笑的”。
“二殿下,你喜歡我嗎?”杜慧突然輕聲問道。
江季軒閉了閉眼,輕聲道:“喜歡”。
杜慧狠狠的捶了江季軒一拳,把頭埋在他的肩膀上,身子細細顫抖起來,半晌她道:“我等這句話等了好久”。
杜慧愛那個高大健壯卻看著她就會臉紅的男人,每次他觸碰到她的目光然后快速的轉(zhuǎn)頭,但側(cè)臉與耳朵卻紅的不像話時,這幅畫面能溫暖她好久好久,每當這時她就想把我愛你三個字說出口!每當他面對她時,喉結(jié)不停的上下滑動時她就想把用手把玩,今天,她終于等到了這句話。
杜慧把手放在他的喉結(jié)處,本來還在上下滑動的喉結(jié),頓時不動了,同時她還察覺到他把自己的呼吸都放輕了幾分。
他是真正的把自己放在心間寵的人啊!得夫如此,夫復何求。
得了愛情滋潤的江季軒一口氣把杜慧背到了山頂,然后和眾人說話的聲音開始結(jié)巴。
“杜慧,你……喝水嗎?”
杜慧噗嗤一聲笑了。
“喝”。
江季軒趕緊把水擰開遞到杜慧嘴邊。
江季皓拍了拍自家二弟的胳膊,“二弟我也想喝”。
“滾”,江季軒嫌棄的看了他一眼。
沈禾用腳尖踢了踢江季寒的腿,“你未婚妻也渴了”。
江季寒從自己包里拿出一瓶水,扭開遞給她。
沈禾接過水的那刻還有些震驚,她只是想逗逗他而已,沒想到他此刻會這么聽話。
幾人上山花費了過長的時間,下山時天已經(jīng)黑透,沈禾回到自己的酒店,去浴室洗澡。
因為幾人是出來游玩,就沒有帶仆從婢女,穿著也簡便,許久沒有穿這么輕便的衣服,沈禾覺得整個人都明快了不少。
江季寒此刻就住在隔壁,她走到陽臺看向?qū)γ?,江季寒屋中的燈開著。
他在干什么呢?
是不是在洗澡?
她腦海中浮現(xiàn)了江季寒的身材,線條與肌肉拼湊在一起,構(gòu)成誘人的圖案,沈禾咽了咽口水。她哼哼幾聲,第無數(shù)次后悔當初沒從了他。
風變大,吹在人身上有種刺骨的痛,她轉(zhuǎn)身進去睡覺了。
與江季寒和好,讓沈禾的心情變的很好,覺的覺都睡的香些。
可是漸漸的她覺得有些不對勁,她的鼻子有些堵塞,她猛然睜開了眼,突然發(fā)現(xiàn)房間上空有透明的煙霧,同時她眼角的余光看見了一根黑亮的物事,那是一桿槍。
沈禾想要動卻覺得渾身乏力,手腳仿佛有千斤重,一身的武功硬生生的被封在體內(nèi)。
房間里漆黑一片,男子的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槍支反射的光芒也越來越盛。
沈禾將手伸在枕頭底下,緩慢的掏出一個東西塞在被窩里。
那人察覺到她的動靜,動作頓了頓,過了片刻又開始朝前走來,在離她一米遠的地方站著。
子彈破空時傳來,沈禾終于用盡全身力氣翻了個身,那人見他還能動,面露詫異,隨即又對著她補了一槍,胸口一痛,她突然覺得身體有了力氣,一把將被子扔在男人頭頂,從床上一躍而下,拿起藏在枕頭底下的刀狠狠朝著他的脖子戳了進去。
江季寒會不會有危險,這是她腦海中的第一念頭。
沈禾來不及看這人是誰,朝陽臺上狂跑而去,原本兩個陽臺的距離對于沈禾來說不算什么,可此刻她手腳無力,根本沒法翻過去。
她不敢耽擱,怕耽擱一分江季寒就多一分危險。
她扯過陽臺放置的一把椅子,用盡全身力氣往上一拋,隨即踩著快落下的椅子,跳到了對面。
落下時她腳一軟,整個人狼狽的趴在了地上。
巨大的玻璃門擋住了她的去處,她拿起陽臺上的椅子狠狠的朝玻璃砸去。
江季寒被巨大的碎裂聲吵醒,開燈的那一刻看見沈禾的身影時他額上青筋直跳。
這個女人是個瘋子嗎?
大晚上不睡覺為何來砸他的門?
可轉(zhuǎn)眼間他發(fā)現(xiàn)立他房間的角落里有穿著黑色的持槍人,他極快的上前,將男子制住,奪了他的槍,將他一槍打死了。
沈禾極快的朝江季寒跑了過去,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脖頸,江季寒還好好的站在她面前,讓她覺得這是天底下最幸運的事。
沈禾的雙眼已經(jīng)開始模糊,對他輕聲道:“你沒事就好”。
此刻他的門外響起此起彼伏的敲門聲,江季寒的腦袋被這些事搞的嗡嗡的痛,將沈禾放在自己的床上,起身開了門。
門外站著大哥,二哥,還有杜慧三人。
“怎么樣,三弟,你沒事吧!動靜怎么這么大?嚇死我了”,江季皓焦急的問道。
“沒事”,江季寒有些不耐煩的回答。
“房間里有刺客……”,江季寒猛然頓住,因為他發(fā)現(xiàn)他的床單開始以極快的速度滲血,而血的來源就是沈禾。
所有雜念都迅速的從江季寒腦海中褪去,此刻他心中只有那個蒼白的面孔,他急忙將她抱了起來,“快去打急救電話”。
走廊里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后,空寂無一人,只剩下地上一船密密麻麻的血跡。
沈禾被送進了急救室搶救,江家兄弟三人在放映室里查看著酒店的視頻,沈禾居住的房間沒有攝像頭,但走廊里的都可以看,正對江季寒與沈禾陽臺的攝像也被江季寒調(diào)了過來。
剛才醫(yī)生說傷患的房間里被下了毒,中毒的患者身體一絲都不能動,又險些被子彈打中了心脈,好在現(xiàn)在科技發(fā)達,能把她從鬼門關(guān)里搶回來。
“三弟,你從前與星彩認識嗎?為何……她會如此……愛你”,江季軒的話說的有些艱澀,因為他沒有見過如此沉重又不遺余力的愛,他平日里話不多,但最是心細,那些監(jiān)控細節(jié)一遍遍的在告訴所有人,沈禾有多愛江季寒。
一個快要死的人,突破自己的極限只為去隔壁拯救她的愛人。
“我以后會對她很好很好”,江季寒埋下腦袋,聲音沙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