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師兄,這血毒花多少靈石?”
那擺弄靈草的師兄,連頭沒有抬,隨口說道:“這血毒花,是煉制天元丹,其中的一味主藥,二十下品靈石?!?p> 詢問者面露難色,猶豫幾番,最終躍下了平臺,向著另一個平臺走去。
墨云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這“問道大會”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這分明就是煉氣弟子,聚集的小型集市,也不知當初,是齊云宗的哪位“高人”想出這么個“大氣磅礴”的名字。
技法殿內有的人,因無力購買,自己想要的物品,而面露沮喪的走開。
有的人,則是面露喜色;有的人是面色陰沉;也有的人,則是不動聲色。
形形色色的人,形形色色的面孔,形形色色的心……這里宛如一個,縮小了無數倍的,人世間。
似是被技法殿內,熙熙攘攘的熱鬧景象感染,墨云也開始了,自己的“問道”之旅,耳邊不時的,傳來各種驚呼聲,詢問聲。
“請問這天元丹,多少靈石?”
“哇,這難道就是符器嗎?怎么這么破啊?!?p> 半個時辰后,墨云已經不知道,自己看過了多少個攤位。
這些攤位,幾乎囊括了靈草,符箓、丹藥、符器、術法,等等煉氣期的,所有修煉資源,其中幾個攤位上東西,就是他看到后,也是心中震動。
可惜他身上,只有幾顆靈石,這些靈石是要用在,斗法臺霧化禁制的。
至今他沒有忘記,大師兄吩咐的話,而且他身上的這幾顆靈石,根本就買不起,他看中的那些心動之物。
在齊云宗,要想獲得靈石,唯有在煉氣三層時,完成青云殿派發(fā)的任務,才能獲得靈石。
墨云無奈的搖搖頭,走向下一個攤位,他現(xiàn)在多少,有點了解了,其他人無力購買時的,沮喪心情。
就在墨云還在郁悶之時,突然之間,一股凌厲之極的威壓,籠罩在他四周,這股威壓僅僅是,一放即收。
可是這短短的一瞬,也讓他的心神顫抖,差點癱軟倒地。
原本熱鬧非凡的技法臺,也在剎那之間,變得安靜詭異起來。
但在下一刻,這技法殿又活了過來,又變的熱熱鬧鬧起來,似乎方才的一瞬,只是個幻覺,似乎大家早已習慣,早已習以為常。
只有那些剛入門,沒多久的煉氣低階弟子,臉色慘白的四處張望,神情緊繃,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恐怖的事。
這時,一個麻臉青年,拍了拍墨云的肩膀,指了指頭頂,笑呵呵的說道:“一看你就是,剛入門的小師弟,別緊張,看到那團青云了嗎?
那是唯有煉氣后期的師兄們,才有資格進去,交易的地方,交易談不攏,當然會容易引發(fā)口角嘛。
多參加幾次這樣的大會,你就會習慣的,估計一會,就有好戲看了,嘿嘿。”
墨云心有余悸的,順著這人的手勢抬頭看去,果然在他頭頂,不知什么時候,竟多出了一片百丈大小的,青色云層。
此刻青色云層內,正有兩人遙遙對峙著,形勢劍拔弩張。
在他兩人身旁,同樣站著數十個,煉氣后期的弟子,若無其事的看著,似是已經習慣,這樣的場面。
“徐師兄,你是非要和我,搶這枚爆元丹嗎?”
徐凡臉色難看的說道:“張師弟,不是我不愿讓你,而是這爆元丹,真的對我有大用?!?p> 張化一聲冷哼,惱怒的說道:“我已經說過了,我要這枚爆元丹,是因為我接取了,進入星羅山脈外圍,探尋云霧果的任務。
有爆元丹相助,就算遇到云霧獸,也能全身而退,你現(xiàn)在橫插一手,是何居心!”
旁邊圍觀看熱鬧的人,聽了張化的話,有不少人目光閃動,面露異色。
星羅山脈,可是宗門明文規(guī)定,禁止進入的險地,就算是外圍,也不得進入其百里內。
而這爆元丹,是能夠在短時間內,激發(fā)修士體內的,真元暴增一倍。
事后,經脈會出現(xiàn)數個時辰的,真元枯竭,但以他們煉氣后期的修為,加上這爆元丹,到是可以勉強一行。
徐凡劍眉一挑,圍觀眾人微妙的反應,他都看著眼里,此刻怒氣漸生道:“張師弟,你這話說的是何道理,要是讓宗門知曉的話,難不成,是徐某故意害你不成?!?p> 張化面露冷笑,扭頭向一人看去,道:“錢師兄,你考慮的如何了,你只要把,這枚爆元丹讓給師弟,師弟日后必有厚報。”
徐凡同時也立刻道:“錢師兄……”
錢師兄眨了眨眼,面露難色,他自詡是個生意人,這兩人他都不想開罪,他左右為難的說道:“這個,這個爆元丹,是別人托我出手的,我可做不了這個主?!?p> 張化看了一眼徐凡,頗為得意的搶先開口道:“不知是哪位師兄所托,我張化在宗門中,還是有些許薄面的。”
錢師兄猶豫道:“是,是冷師兄!”
錢師兄的話一出口,徐凡與張化的臉色微變,那些看熱鬧的人,也是目光一緊,似乎對“冷師兄”這三個字,忌諱頗深。
齊云宗十大弟子中,他們這些煉氣期的弟子,對大師兄杰天是恭敬,對二師姐則是仰慕,其他師兄師姐則是敬畏,唯獨對三師兄冷平,卻是懼怕。
三師兄冷平,資質只能算是中等,但他卻在入門五年間,從煉氣一層,一路晉升到了煉氣八層。
這是因為他夠狠,為人心性皆為狠,對別人狠,對他自己則是更狠。
為了獲取宗門的修煉資源,此人在煉氣三層時,就開始接取,宗門青云殿的獵殺任務,殺妖、殺靈、殺修士。
從煉氣三層到煉氣八層,他的修為幾乎,是從殺戮中走來的,其中有數次隕落的危機,但最終他都活下下來,沒有人知道,他為什么這么拼命,這么恨。
一想到三師兄冷平,張化就感到,似乎有條冰冷的毒蛇,在自己的肩頭游走,他勉強笑道:“原來是三師兄所托啊,錢師弟,多謝相告。”
張化回首看向徐凡,徐凡同樣也在看著張化,二人幾乎同時開口道:“老規(guī)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