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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空小隊

第二十六話——爭吵與默契

逆空小隊 迷fufu的迷糊 5188 2024-01-05 00:01:27

  2180年7月29日-當?shù)貢r間19點12分-月球藍約領地薩利佛礦區(qū)-D3入口-零號小隊-代號“星芒”

  D3入口前有一條近百米的狹長道路,道路外部的兩側不算陡峭的巖壁上,七門自動機炮正在不停地噴吐著火舌,加上入口前一些依托掩體正在射擊的叛軍,密密麻麻的火網(wǎng)直接鋪滿了這條并不算寬闊的道路,而壓制的對象,僅僅是掩體后的軍刀、月海兩人。

  月海想查看一下外部的情況,但剛從掩體后探出半個腦袋,瞬間就被兇猛的火力壓了回去,身后被當做掩體的集裝箱還在不停的承受彈雨,雖然里面裝的是礦石,但被那幾臺17mm機炮打穿也只是時間問題,在心中暗罵一聲之后,他只得打開了無線電呼叫灰鼠。

  “星芒呼叫,灰鼠!你還要多久?”

  無線電的另一頭無人應答。

  “灰鼠?!”月海的聲音里多了幾分急切,而無線電的另一頭依舊無人應答。

  軍刀一言不發(fā)地看著身旁還在不停呼叫灰鼠的月海,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隨后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右腳。

  “我們這里快頂不住了!你到底還要多……”月海話還沒說完,就感覺一股巨力突然從自己的腰間傳來,等他反應過來時,人已經(jīng)從掩體后面飛向了毫無遮攔的路面,他看著軍刀的鞋底,只來得及調整好姿態(tài)將盾牌展開,連生氣都來不及,就已經(jīng)被那七門自動機炮鎖定了位置, 17mm的子彈瓢潑一般的澆在月海的大盾上,巨大的沖擊力讓月海感覺整個人都要被推飛,月??钢唛T機炮的齊射,咬著牙看著將自己踹飛的軍刀,而軍刀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似的,向后探出腦袋,自顧自地沖了出去。

  槍魚骨下的握把彈出,一面水盾在面前展開,移動中的軍刀看似隨意的三發(fā)點射,精準地打穿了遠處三個刁鉆點位的叛軍腦袋,而移動中的軍刀腳下驟然加速,躲過了來自死角的兩顆子彈,還沒等打出子彈的那名叛軍重新瞄準,軍刀已經(jīng)如鬼魅一般摸到了他的身前,他甚至來不及看清軍刀的動作,一股巨力已經(jīng)猛然間從他持槍的手上傳來,他只看到自己緊緊握著的步槍被軍刀一腳踹飛,步槍控制不住的走火了兩下,還打死了不遠處一名他的同伴,而還未等痛感從手腕傳至他的大腦,一顆子彈已經(jīng)精準地鉆進了他的眼窩。

  軍刀看也不看在面前倒下的叛軍,扭身又是幾發(fā)點射,稍稍清理了下右側的道路,來自右側的壓力驟然一輕,他隨即伏低了身子,一腳蹬在身后的路障上,整個人已經(jīng)宛如炮彈一般向一名叛軍沖去,如同轉瞬之間的置換一樣,軍刀已經(jīng)取代了那名叛軍的位置,而那名被撞飛的叛軍已經(jīng)飛到了D3入口的閘門附近,一動也不動了。

  站定的軍刀開啟助動裝置,一腳鏟起了一個物資箱,低重力環(huán)境下的物資箱越過軍刀頭頂,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擋下了兩門自動機炮的一輪掃射,而軍刀腳下繼續(xù)發(fā)力,壓低了身子從物資箱與地面的間隙沖了出去。

  眼看軍刀離閘門的位置越來越近,七門自動機炮中的四門開始追著軍刀的位置進行掃射,完全不像是自動化防御系統(tǒng)的行為邏輯,軍刀還沒跑出多遠,就又被四門機炮壓制在了角落里,半躺在掩體后動彈不得,而一些叛軍見軍刀已經(jīng)被壓制住,開始邊射擊邊向軍刀的側翼轉移,眼看就要將他包夾在中間。

  一串密集的光點掠過軍刀的側翼,想要包夾軍刀的叛軍像是被割倒的麥子般倒了一片,由于四門機炮全部去對付軍刀了,被壓制得動彈不得的月海終于找到了喘息的機會,他舉著手中的大盾硬頂著剩余三門機炮的掃射,勉強抬槍幫軍刀小小的解了個圍。

  來自側翼的壓力驟然一輕,軍刀果斷地抓住了這來之不易的機會,一顆EMP被他利落地塞進了槍榴彈發(fā)射器,在猛跺了一腳身旁的掩體之后,軍刀以一種近乎躺倒在地的姿勢,轉瞬之間就滑行到了道路另一邊的集裝箱旁,四條火線追著軍刀掃過路面,子彈幾乎要貼上他的腳邊,而就在軍刀即將到達掩體的一瞬,一道火光從他手中的槍榴彈發(fā)射口迸出,一顆EMP隨即劃破長空,徑直飛向了還在壓制月海的三門自動機炮,只見一團EMP爆炸特有的藍色電火花閃過,那三門機炮無一幸免地全部啞火。

  沒有了機炮壓制,月海得以將左臂的大盾收起,隨即腕槍的抓鉤射出,干凈利落地躲進了掩體,探頭掃射,又放倒了幾個正在對著軍刀開火的叛軍。

  正在壓制軍刀的四條火線頓時掃來了兩條,月海連一眼都不敢多看,在千鈞一發(fā)之際縮回了腦袋,一排恐怖的火線隨即從他腦袋旁邊飛速掠過,雖然聽不到聲音,但遠去的那一排17mm子彈發(fā)出的明亮曳光還是讓人看著心有余悸。

  而兩門機炮去壓制月海以后,軍刀的壓力再次減輕,趁著兩門機炮的射擊間隙,懷中的槍榴彈發(fā)射器再次抬起,一枚高爆榴彈劃出一條優(yōu)美的弧線,正好落在其中一門機炮的頂蓋上,一團炫目的火焰炸開以后,一塊被炸的稀碎的機炮外殼飛到了軍刀的腳邊。

  “哦豁,拿下一分?!被沂鬀]頭沒腦的聲音在二人的通訊中響起,還沒等在場的人反應過來,一門機炮突然調轉槍口,對著另一門機炮噴吐起了火舌,瓢潑一般的子彈讓那門機炮的金屬外殼瞬間就多了無數(shù)個窟窿,漏勺一般的造型宣告著這門機炮的徹底報廢,而還未等那機炮再次調轉槍口,叛軍的最后的一門機炮已經(jīng)將它打成了篩子。

  整個過程不過持續(xù)了兩三秒,而軍刀已經(jīng)抓住這兩三秒的間隙,收拾掉了D3入口前最后的殘兵,腕槍的抓鉤射出,在那門機炮重新將槍口轉回來之前,軍刀整個人已經(jīng)順著抓鉤繩來到了那最后一門機炮的旁邊,慣用的匕首變戲法一般地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上,只見軍刀的右手高高舉起,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下,徑直刺入了機炮那厚重的金屬外殼,直至沒柄,而軍刀右手握著匕首猛然向前一送,那機炮的外殼就像豆腐一樣被順勢劃開,兩手插入縫隙,助動裝置隨即開啟,軍刀直接像撕包裝袋一樣的將這門機炮的外殼撕了開來,露出了里面被保護的核心電路板。

  一刀刺進電路板以后,一串電火花隨即迸出,宣告著這門機炮的徹底停擺,也宣告著D3入口重歸寂靜,軍刀收起匕首跳下巖壁,在閘門控制臺輸入一串密碼以后,那厚重的D3入口閘門開始緩緩地向兩邊打開。

  隨著閘門的開啟,一根黝黑的炮管從還在開啟中的閘門縫隙探出,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一個黑漆漆的大家伙已經(jīng)穿過閘門縫隙,徑直開到了路面上來,而一些聯(lián)邦穿著的士兵跟著魚貫而出,眨眼之間,一排黑洞洞的槍口加一個炮口已經(jīng)對準了站在控制臺旁的軍刀。

  月海探頭掃了一眼,瞳孔劇烈地收縮了一下,場中黑漆漆的大家伙是一臺聯(lián)邦的“UD-125”重型主戰(zhàn)坦克,他們雖然料想到聯(lián)邦會參與進來,但沒有想到聯(lián)邦連這種火力都能偷偷地運進來,而他們自然也沒做好與這種火力交火的準備,雖然醫(yī)生已經(jīng)說過,地球上已經(jīng)沒有能破壞他左臂大盾的物質,但僅憑自己這血肉之軀,能抗住125mm加農(nóng)炮的轟擊嗎?而且月海離軍刀現(xiàn)在少說得有五十米,即使想幫,這種距離他也無能為力,想到這里,他不自覺地將手中的槍越抓越緊,只剩下軍刀面無表情地看著那黝黑的炮口,仿佛那一排隨時能噴出火舌的黑洞根本沒對準自己。

  “老貓,我們對付不了那個。”想不到任何辦法的月海不甘地對著老貓呼叫道。

  “我可以?!蓖ㄓ嵵袀鱽硪粋€清冷的女聲,隨后一道白光閃過,準確地擊中了站在原地的軍刀,只見軍刀化為了點點白光消失不見,轉瞬之間出現(xiàn)在了離月海不遠的掩體后面。

  坦克里外的聯(lián)邦士兵都瞪大了眼睛,全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而還未等他們震驚完,一顆火紅的子彈劃破長空,以一種極其刁鉆的角度從坦克的首下鉆入了炮臺基座,坦克的能量場與復反裝甲像是不存在一般被頃刻貫穿,只在上面留下了一個還冒著紅光的圓形彈孔,而下一秒,一次難以言喻的爆炸從坦克的內部傳出,巨大的沖擊波將坦克的炮塔從車身頂飛,那125mm的坦克炮像是輕飄飄的落葉一般徑直飛上了幾十米高的星空,而藏在坦克周圍的那幾個聯(lián)邦士兵也沒能幸免,全部被那劇烈的爆炸波及,站的近的幾個被火焰當場抹去,而稍遠的幾個被崩出的碎片擊中,直接碎得到處都是,場上除了那具坦克殘骸,一切都被清理地干干凈凈,只剩下一些飛得高的碎片,還在緩緩地落回月球表面。

  子彈來自一公里外,礦坑邊緣的一個隱蔽巖洞里,而此時洞內的紅狐正趴在已經(jīng)架好的“美杜莎”后面,輕拉了一下槍栓,槍機隨著她的動作往復,褪出了一枚漆黑的彈殼。

  “任務結束了能幫我揉揉肩嗎?我的肩膀好疼。”紅狐略帶撒嬌的聲音在軍刀的通訊中響起,仿佛那個還在巖壁上滾動的坦克炮塔與她無關。

  “你的火力暴露的太早了?!避姷洞鸱撬鶈柕鼗卮鸬?。

  “可是這里真的好無聊。”紅狐一邊說著,一邊掃視了一下通訊塔樓的周圍,打的熱火朝天的礦區(qū)內,沒有動靜的通訊塔樓顯得格外冷清,其實這里之前也熱鬧過一會兒,但只熱鬧了不到五分鐘,此時以通訊塔樓為中心,近百名叛軍橫七豎八地倒在那里,這些是想要攻占塔樓的叛軍,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部變成了尸體,每具尸體胸口以上的部位都有至少一個貫通的槍眼兒,是誰的杰作不言而喻。

  “再說了,老貓只是讓我守住通訊塔樓,也沒說我不能出手幫忙???”紅狐悠悠地繼續(xù)說道,話里話外滿是狡猾,“雖然你們兩個配合挺默契的,但那個東西我覺得只憑你們倆處理不掉?!?p>  “我們不知道敵人掌控了礦區(qū)內的多少東西,通訊可能被竊聽。”

  “哎呀,沒事啦,灰鼠雖然那個樣子,通訊這點小事還是可以搞定的,這是加密通道,你可以放心跟我聊天哦?!奔t狐無視了軍刀那冰冷的聲線,繼續(xù)說道,“而且你發(fā)現(xiàn)沒有,灰鼠少見的沒有在通訊里發(fā)神經(jīng),似乎是電子戰(zhàn)遇到對手了哦?!?p>  “那是他的事情?!?p>  “真無情呀?!奔t狐輕笑了一下,“這伙兒敵人不太簡單,小心別被……”

  紅狐的話還沒說完,軍刀就已經(jīng)無情地掐斷了與她的通訊,而紅狐也似乎習慣了他這個樣子,只是無奈地聳了聳肩膀,隨后切換了狙擊槍的目鏡,繼續(xù)觀測起了戰(zhàn)場。

  月海帶著怒容慢慢地朝軍刀走了過去,雖然D3入口已經(jīng)被肅清,但軍刀那無情的一腳還是讓他無法釋懷,他們是一個隊伍,卻連最基本的交流都做不到,還做出了這種宛如背叛一般的事情,在他看來是怎么也說不過去的,雖然他是新加入零號小隊,但以前也曾經(jīng)是弧光的1-1,他知道這種問題對于一個團隊來說有多么致命。

  一個還沒死透的叛軍緩緩爬動了一下,用一只手輕飄飄地抓住了月海的腳踝,也止住了月海即將上前去的腳步。

  手槍條件反射般地出現(xiàn)在了月海手里,轉瞬之間就對準了那叛軍的頭部,猛然回頭看向抓住自己的這個叛軍,只見叛軍停在那里沒有了進一步的動作,已經(jīng)開始渙散的瞳孔無神地看著黑洞洞槍口,嘴唇動了動,雖然真空的月表不能傳聲,但月??粗衍娬f話的口型,推測他多半說的是:“救我?!?p>  將手槍插回槍套,月海俯下身子準備給叛軍檢查傷勢,然而還未等月海的手觸及他的身體,一顆子彈從他的指尖飛速掠過,直直地鉆進了那叛軍的腦袋,只見叛軍的腦袋無力地一點,便趴在地上再無聲息了。

  月海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銳利的眼神死死的盯著軍刀緩緩放下的槍口。

  “你干什么?!”月海憤怒的吼道。

  軍刀沒有回話,背過身朝著入口的閘門走去。

  “我在問你話!”月海又提高了幾分聲調。

  “救你的命?!蓖ㄓ嵞穷^飄來軍刀沒頭沒腦的一句話。

  “呵?!痹潞E瓨O反笑,“你不是一直想喂我吃子彈?怎么還想起來救我了?你這么愛開槍,怎么不在剛才連我一起干掉?”

  軍刀沒有回應,甚至連腳步都沒有停下,仿佛月海是在跟空氣說話。

  “你如果需要,我會站出去幫你擋子彈!而不是……”

  “怎么這么吵?!崩县埖穆曇魪耐ㄓ嵵袀鱽恚驍嗔嗽潞<拥脑捳Z,月海猛然回身,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集裝箱旁的老貓,因為正在氣頭上,他沒能聽出老貓語氣中的反常,反倒是前面的軍刀止住了腳步,緩緩回頭瞥了一眼正在向這邊走來的老貓。

  “一個傷兵而已,死了就死了?!崩县埖皖^瞧了一下被軍刀斃掉的叛軍,輕飄飄地說道。

  “這是個人!”老貓輕飄飄的話語讓月海的怒火更盛,“我是來殺蜥蜴的!不是來殺人的!”

  老貓沒有再說話,走上前俯身扒拉了一下那趴在地上的叛軍尸體,被翻過身的叛軍露出了方才壓在胸下的左手,手中赫然握著一把黑漆漆的NTHG4手槍。

  “這個人可以要你的命?!崩县埖脑捓镆呀?jīng)聽不出多少耐心,“而且都是生物,殺蜥蜴跟殺人,有多少區(qū)別?”

  “這些蜥蜴沒有緣由的殺人,他們該死!”

  “那人就沒有該死的么?”

  老貓的話讓月海一時語塞,穿越之前的他一直是在跟萊諾人戰(zhàn)斗,根本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你對軍刀的行為不滿,就能接受這群叛徒把槍口對準友軍?”老貓少見的沒有在打哈欠,表情嚴肅地對著月海說道,“我現(xiàn)在還耐著性子跟你探討這些,是我不希望接下來的行動出現(xiàn)問題,現(xiàn)在要做的是不能讓‘鑰匙’被聯(lián)邦奪走,你不喜歡殺人,但你接下來會殺的更多,孰輕孰重拎不清的話,就趁早退出吧?!?p>  老貓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向入口的閘門走去,只留下月海還呆在原地,回味著老貓說過的話語,聽著句句在理,但又總感覺缺了點什么。

  “怎么回事?!痹诶县埣磳⒊^軍刀的時候,軍刀微微扭頭,少見的主動對著老貓發(fā)問。

  “我看到了曾經(jīng)的部下。”老貓皺著眉頭,很復雜的語氣,同時也是五味雜陳的心情。

  “然后?“

  “那是本該和我一起死去的男人。”老貓補充道。

  軍刀不再說什么,回過頭去,跟在老貓的后面檢查著武器,而老貓走了兩步以后站定,看了看后面快步追上來的月海,對著灰鼠發(fā)出了通訊。

  “給我同步沃奈達耐的坐標?!崩县垖χㄓ嵳f道,隨后,一個標有紅點的礦區(qū)地圖被發(fā)送到了老貓的戰(zhàn)術UI,老貓確認了一下位置,帶著月海與軍刀向著D3入口內部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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