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用‘祂’的殺人魔

　　“跳下去！”

　　夏至拖著小鳥站了起來，猛地打開教室的窗戶。

　　一陣呼嘯的風吹進來，奪走了夏至的視線。

　　“等等。”

　　秋至死死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在干什么？我們必須快點！”

　　“我要你等等！！”

　　雖然想強行解開被妹妹抓住的手臂，然后強行抱住秋至，但就像被用鐵鉗子固定住一樣，夏至完全拉不開她的手。

　　秋至一言不發(fā)，用如玻璃般清澈的瞳孔緊緊盯著他。

　　“砰——”

　　門鎖壞了！

　　“快點！我們必須離開這里，殺人狂魔要進來了！”

　　思維混亂起來，夏至已經(jīng)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了，只是憑著本能死死盯著門。

　　出乎意料的是，門外突然變得一片寂靜。

　　聲音在逐漸遠離。

　　“他走了?！?p>　　秋至的聲音讓他突然回過神來。

　　雖然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唯一可以確認的是危機已經(jīng)過去了。

　　“哈、哈、哈……”

　　夏至深深地糊了一口氣，慢慢靠在墻壁上干笑了起來。

　　手無力的放下，木棍滾落在地板上。

　　衣服已經(jīng)被冷汗打濕，手也因一直緊握著而發(fā)白。

　　“嗚哇，夏天君?！?p>　　“沒事了，對不起，讓你害怕了?！?p>　　他抱著哭泣的小鳥，一次又一次地撫摸著她的頭。

　　雖然也想安慰她，但是恐懼在夏至的內(nèi)心里依然無法消散。

　　現(xiàn)在……他多么想有個人親耳告訴他‘你得救了’。

　　恍惚之間，仿佛聽到了寒蟬的鳴叫。

　　夕陽照進教室，周圍一片明亮，光芒帶著暖意襲來……遠處也傳來了人們的喧囂。

　　夏至突然覺得剛才的場景只是一場夢境，把注意力轉移到了低頭沉思的秋至身上。

　　“秋至?！?p>　　“怎么了，哥哥？”

　　“殺人魔是什么樣的家伙？”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殺人魔還是露面了，不過他由于恐懼并沒有反應過來，小鳥大概也是如此。

　　一直都很冷靜的秋至應該看清楚了殺人魔的真面目。

　　秋至眼里的對方究竟是什么樣子？

　　夏至克制住了內(nèi)心深處的恐懼，站在那安靜地等待妹妹的回答。

　　“……”

　　身旁的小鳥已經(jīng)不在哭泣，只不過那依然緊緊抓住夏至的手臂的手出賣了她不安的內(nèi)心。

　　沉默繼續(xù)著……

　　秋至的瞳孔搖晃，過了一會兒，她才吐出了一句。

　　“現(xiàn)在還是不要說的好?！?p>　　她的面無表情的如此說到。

　　……

　　這是從恐怖的殺人魔手里逃脫后發(fā)生的事。

　　他們被巡邏的老師發(fā)現(xiàn)，平安回家。

　　至于本田老師……

　　他記得不太清了。

　　在第二天接受了老師和治安局的調查，他再次回到學校時殺人魔的痕跡消失得一干二凈。

　　一起消失的，還有本田老師......

　　沒有人告訴夏至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學校也因為被調查而封鎖。

　　學校停課了……

　　重新開課的日期并沒有確定，只是說等待通知。

　　媒體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得到了消息，像找到獵物的鬣狗一樣一直游蕩在學校周圍，絲毫不關心受害者家人的心情……讓人作惡。

　　學校也對夏至他們明令要求，絕對不要告訴任何人，也不要離開家……如果他們被發(fā)現(xiàn)是事件的經(jīng)歷者會變得很麻煩。

　　所以現(xiàn)在夏至什么也沒法做，無所事事地在家里。

　　……

　　在漫長的無所事事中，夏至厭倦了游戲和漫畫還有無聊的電視。

　　家里只有他和妹妹，那就去找秋至吧。

　　而且關于昨天的事……他也必須去了解真相了。

　　“哥哥，早上好啊。”

　　“早上好，秋至。”

　　……

　　妹妹穿著睡衣在床上吃著零食，零食袋散的四處都是。

　　夏至忍不住挑了挑眉。

　　“真邋遢，我可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p>　　“學校放假嘛，我只是想打個盹，難道不可以嗎？”

　　秋至穿著熊玩偶的睡衣，嘟著嘴說道。

　　只不過她那伸在零食袋里的手讓夏至忍不住再次挑了挑眉，明明昨天自己才幫她把弄亂的房間收拾干凈的。

　　夏至覺得自己有義務把妹妹培養(yǎng)成一個優(yōu)秀的大人。

　　既然如此，自己這里就應該狠下心來，規(guī)范她墮落的生活習慣。

　　“不行！”

　　夏至把零食袋拿走。

　　“??？”

　　“哥哥真的要這樣做嗎？”

　　看著秋至楚楚可憐的樣子，夏至搖搖頭作為回答。

　　“難道秋至不能吃零食嗎？”

　　“我可不記得我有這么懶散的妹妹?！?p>　　夏至坐在一旁書桌的椅子上，這樣說到。

　　沉默良久。

　　“喂，秋至……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這里用的不是疑問句。

　　“殺人魔，那是什么東西？那東西……真的是人嗎？”

　　夏至一直懷疑著這個問題……以及他周遭的環(huán)境。

　　現(xiàn)在的秋至應該會回答些什么吧？

　　“沒關系的，小鳥不在這?！?p>　　“你固然很關心小鳥，不過她是哥哥的青梅竹馬......我并不討厭?！?p>　　“說什么呢？她也是你的青梅竹馬?！?p>　　……

　　三之詩飛鳥——對夏至來說是很重要的人。

　　是他唯一一個會切身體貼對方的朋友，雖然他也沒有幾個朋友。

　　雖然因為性別關系讓他和小鳥保持著微妙的距離，但小鳥如果是男人的話，他們一定是可以穿同一條內(nèi)褲的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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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人魔是什么？你一定看到了吧？”

　　秋至當時看到了殺人魔。

　　那個……沒有人從‘他’手里能逃脫，也不會被抓住的殺人魔。

　　‘他’是什么，不……祂是什么。

　　現(xiàn)在的夏至心里比起恐懼，求知欲要更強。

　　秋至看著他沉默著。

　　良久，她那玻璃般澄澈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亮了起來……微笑著說出了這句話。

　　“嗯，怎么形容呢。如果非要用一句話來概括……那就是鬼。“

　　“......是嗎？”

　　夏至心里不自覺地松了一口氣。

　　“你一點都不驚訝啊，你意識到祂不是人類了嗎？”

　　“嗯，不管怎么想，祂都不可能是個人類?！?p>　　不是人，是的，祂一定不是人。

　　在本田老師被殺死后，他就開始這樣認為了……人類怎么可能讓本田老師恐懼到那種地步的被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