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要比臉嗎
光陰流轉(zhuǎn)，第二日很快便到。
比武的地點(diǎn)設(shè)在平安城東，四方的擂臺以青石板鋪成，很是大氣。
陸羿和石楠都還沒有現(xiàn)身，周圍卻早已經(jīng)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的看客，嘰嘰喳喳議論紛紛，簡直比菜市場還要熱鬧。
除了看客，最邊上又圍了一圈小攤，賣面的賣飯的賣雞蛋灌餅的，更有甚者，火鍋攤子都支起來了，這就真的像菜市場了。
大家吃著早點(diǎn)，嘻嘻哈哈地聊著天打著屁，等著主角的到來。
很快，南邊出現(xiàn)了一群負(fù)劍的壯漢，各個(gè)神情冷漠。
現(xiàn)場的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
大家都知道，正主之一，劍南幫到了。
最前頭須發(fā)皆白的六旬老者，便是劍南幫幫主石鋒，當(dāng)年也是一個(gè)狠角色。
石鋒大剌剌地坐在擂臺南側(cè)旁的檀木椅上，石楠也坐了下來，那柄重劍就像門板一樣，杵在石楠腳邊。
其后劍南幫眾人一字散開，負(fù)手而立，氣勢迫人。
攝于劍南幫的威壓，現(xiàn)場變得安靜很多。
眾人只是在小聲地議論著，等著陸羿的現(xiàn)身。
忽然，有人喊了一句，“看，西斧來了！”
眾人全都抬眼望去，只見對面幾個(gè)人影飄然而至。
卻是只有魏閻、陸羿，還有幫中的幾個(gè)堂主。
西斧幫來的人雖然比劍南幫少，但是氣勢卻絲毫不弱。
因?yàn)楹竺孢€跟著一大簇紅云綠霧。
居然是花坊的姑娘們。
眾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現(xiàn)場的溫度也隨之下降三度。
按道理而言，女人們通常不喜歡打打殺殺，除非……
主角夠帥。
這個(gè)主角當(dāng)然不會是早來的石楠。
瞅著對面陸羿一邊信步走來，一邊和身后的漂亮姑娘們談笑風(fēng)生，石楠的一張臉仿佛要黑得滴出墨水來。
“哎呦老石，來得挺早啊?！?p> 魏閻笑著坐在椅子上，隔著擂臺和對面的石鋒打招呼道。
“魏閻，這么多年了，你西斧的排面第一次對得上名字?！?p> 石鋒冷笑著諷刺道，“找來這么多姑娘助陣，在平安城比武的歷史上也算是頭一份了?！?p> “嗐，沒辦法，人家姑娘們非特么要來，我又不能攔著。”
魏閻大笑著一揮手，“再者說我家陸羿就是人帥活好本事大，招姑娘們喜歡?！?p> “哪像你家的那個(gè)誰啊，長得傻大黑粗的，怎么可能招人待見？”
“你！”
魏閻這一招顏值的降維打擊實(shí)在厲害，石楠當(dāng)場暴怒，攥著重劍就跳了出來。
“哦，不開心了？”
“男人嘛，那里小無所謂，心胸不能小?！?p> 魏閻扭頭對陸羿說道，“阿羿啊，待會兒陪那個(gè)傻大黑過幾招，好好教教他?！?p> 說完，魏閻不忘壓低聲音叮囑一句，“萬事小心?！?p> “義父放心?！?p> 陸羿胸有成竹地說道。
經(jīng)過昨晚的試手，【靖武】對開山拳的掌握已經(jīng)爐火純青了，同時(shí)在【真元】和【霸體】的幫助下，完善了開山拳中的諸多破綻，整體威力更是提升了一倍有余。
再加上【真元】已經(jīng)鞏固了鍛體上品的境界修為，所以面對這次比武，陸羿信心十足。
瞅著兩大主角都快上擂臺了，下面的菜市場又熱鬧起來。
“老板快點(diǎn)，比賽都要開始了，我的煎餅什么時(shí)候能攤好？”
“我的板凳呢，剛剛還擺在這里的，誰給我踢一邊去了?！?p> “姑娘來我這吧，我這里視野好。什么，看不到陸羿的臉？我可去你的吧?。ㄐ÷暎?p> ………………
石楠沉著臉，將重劍重重地插在腳邊，冷冷地看著對面的陸羿和臺下眾人一一拱手致意之后，這才昂首闊步走上擂臺。
“石兄。”陸羿拱拱手，算是比武前打個(gè)招呼。
石楠卻只是從鼻孔中冷哼一聲。
“等等，這明顯不公平。”臺下的魏閻開口道，指著石楠道：“石楠拿著他的棺材板，可是陸羿卻是空手吶?！?p> 對面石鋒冷笑一聲，“你家陸羿也可以用斧子，沒有人逼他空手。”
擂臺上陸羿無奈聳聳肩，他倒是想用兵器，可是西斧幫的兵刃功法只有斧法，【鋒寒】一直看不上而不修煉，陸羿也很無奈。
更何況石楠的大劍又寬又重，要拿一般的斧子去和重劍對拼，陸羿還真沒有信心。
“要不大家一起空手，反正沒差別?！蔽洪愓f道。
“空手，虧你想的出來?！?p> 石鋒不屑地一揮手，“我們劍南幫比武從來都是劍，鬼才會和你們空手比武?！?p> “哦，那這就沒有比的必要咯?！蔽洪愲p手?jǐn)n在嘴邊，對著擂臺上的陸羿大聲說道，“阿羿啊，他們劍南幫就是劍，下來吧，不用再打了?！?p> 先前陸羿和魏閻商量過，陸羿斧法不行拳法不錯(cuò)，而魏閻正是要挑撥氣氛，刺激石楠棄劍空手。
石鋒當(dāng)然知道魏閻的打算，更何況正如他剛才所說，劍南幫的功夫一大半是在劍上，他當(dāng)然不會傻到讓石楠放棄重劍而去空手比武。
“魏閻，你找茬是不是？”石鋒怒道。
“找什么茬啊，大家都空手不一樣很公平嗎，我看是你劍南找茬才是。”魏閻故作不屑說道。
“魏閻，生死文書上面可是寫了不限兵器，大丈夫言而無信，還不如收拾收拾，直接從道上滾回家去抱孩子去?！笔h晃著簽字畫押的比武狀紙，怒道。
魏閻把同樣的一份狀紙拍在桌子上，“這狗屁玩意我早就看過了，上面的確是說不限兵器，可也說了一條要公平比武啊。我家陸羿空手，你家石楠用棺材板，這公平嗎？”
“魏閻，你這特么的就是怕兒子輸故意鬧事！”石鋒騰得站起來，扯下佩劍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喲嗬，亮劍吶，我還怕你不成，敢動手，老子一斧子砍死你！”魏閻也站了起來，一斧子劈在身邊的桌子上。
擂臺上還沒開打，擂臺下已經(jīng)劍拔弩張，兩大幫主互不相讓，大有先干一架給兒子熱熱場的趕腳。
平安城的三大幫派已經(jīng)相安無事很多年，沒想到今天或許能看到刀劍見紅。
周圍吃瓜群眾看得大呼刺激，手里端著粉都忘了嗦。
看兩只貓打架無所謂，但是想要旁觀兩只老虎打架，就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武松的實(shí)力了。
看著劍南幫和西斧幫兩票人馬即將從動口過渡到動手，已經(jīng)有不少識相的圍觀群眾悄悄后撤，擺出了開溜的姿勢。
擂臺上，石楠望著對面好整以暇抄手在看戲的陸羿，不屑地一撇嘴，冷笑道：“要是你以為耍這樣的花招就能中止比賽，那就大錯(cuò)特錯(cuò)了?！?p> 說著，石楠拔起重劍拋給臺下的明堂。
“就算不用劍，我照樣能打得你滿地找牙！”石楠指著陸羿，豪橫說道。
“少主威武！”
劍南幫幫眾們大聲喊起來，聲音整齊劃一，氣勢十足。
石楠眼神睥睨，氣勢凌人。
“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那樣子還想贏陸少，做夢吧！”
“就是，整個(gè)一傻大黑，怎么配和我家陸少相提并論?！?p> “陸少，揍這頭狗熊，讓他見識見識真本事?！?p> “加油陸少，姐姐們撐你！”
“……”
陸羿后面的花坊姑娘們紛紛叉著腰，指著石楠罵起來，雖然鶯鶯燕燕，但畢竟人數(shù)眾多，氣勢竟比劍南幫還旺。
碼的，我們是要比武，又不是要比臉，憑什么進(jìn)行顏值打擊？！
石楠頓時(shí)氣得渾身發(fā)抖。
“老石啊，那可是石楠自己扔的劍哦。”臺上石楠棄劍，魏閻目的達(dá)到，對著石鋒得意地撇撇嘴，坐了回去。
石鋒氣得腦血管都要爆了，但因?yàn)槭鞘鲃臃艞売脛?，也只能重重地哼了一聲，生氣坐下?p> 對峙的氣氛暫時(shí)得以緩和。
時(shí)辰將到，臺上陸羿和石楠遙遙對視，打量著彼此，臺下看客們也沒閑著，賭局的伙計(jì)們攥著簿子在人群中來回穿行。
“最后一次下注了，石楠一賠一點(diǎn)五，陸羿一賠七?！?p> 聽了賠率，眾看客又開始議論起來。
“怎么陸羿的賠率又改了，這也太不看好他了吧？”
“嗐，也就姐姐們撐陸羿，姐夫都看好石楠。”
“這段時(shí)間劍南幫一直是石楠主事，實(shí)力大增，大有壓過西斧幫和北山會的勢頭。而石楠自己的實(shí)力也不是蓋的，早就鍛體上品境界了，甚至已經(jīng)摸到了通脈境的邊緣，別說三大幫中的年輕一輩了，便是成名已久的堂主們，能勝過石楠的也沒有幾人?！?p> “至于那個(gè)陸羿，他天天泡在花坊里，怎么能和石楠相提并論?！?p> “而且你們聽沒聽說……”
又有人湊過來，神秘玄虛地說道：“昨晚陸羿居然找了十幾個(gè)壯男，折騰了一晚上呢。”
眾人無不瞠目，“男上加男，還十幾個(gè)，真的假的？”
“真的，我鄰居的老婆的弟弟的朋友在西斧幫，他親眼看到那些幫眾進(jìn)了陸羿的院子，無一不是身強(qiáng)體健，虎背熊腰的壯漢。那朋友有心看個(gè)仔細(xì)，但是門口有人把守，具體情節(jié)看不清楚，只知道過了近兩個(gè)時(shí)辰那些人才出來?！?p> “出來的時(shí)候，所有人都赤著上身，大汗淋漓，有幾個(gè)甚至腰膝酸軟，扶著墻才能站住?！?p> “光看結(jié)果就知道陸羿在里面玩得有多猛。”
“哎呦，連男的都不放過，真是人心不古，世風(fēng)日下?！?p> “是啊，正經(jīng)人誰玩那么久?！?p> “……呃，我覺得剛才好像聽錯(cuò)了什么?！?p> 喧鬧聲中，時(shí)辰逼近，指針影子最終對準(zhǔn)日晷上的巳時(shí)，伴隨著一聲金鑼聲響，陸羿和石楠的比武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