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十十笑著從醫(yī)療箱的儲存空間里拿出了一枚藥丸。
她早就給糯米準(zhǔn)備好了,本來想著留著糯米當(dāng)個樂子也不錯,可最近她實在是太疲憊了,既然糯米在她面前作死,她也沒必要繼續(xù)跟她玩下去。
糯米已經(jīng)不能動了,趴在地上,發(fā)出“盒盒”聲,喉嚨里仿佛被血液嗆到了,呼吸都不順暢。
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死了,喉嚨里的血讓她沒法說話,一個不小心就會直接嗆死。
宋十十有些果斷地掰過她的頭,糯米的頭被迫抬了起來,強(qiáng)行看著宋十十的臉。
她在笑,宋十十在笑。
她早就知道了。
糯米此時心里一片死灰,宋十十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這點宋十十不會否認(rèn),不管是原身還是她,都無法容忍背主的人,糯米也算是觸及到了她的底線。
她給過她機(jī)會,哪怕她跟宋水音合起伙來害死原身,她也把她留了下來,原本想看她是不是真的悔過了,她也愿意再給她一個機(jī)會,可是她選擇了背叛她。
她自認(rèn)已經(jīng)仁義盡至了,所以,現(xiàn)在她要讓糯米付出代價,畢竟,這些日子她裝的也挺辛苦,還免費(fèi)給她住的地方自己吃食,更別提這個人還想把她的珍貴藥材偷走。
宋十十臉上的笑容在糯米眼里十分殘忍,內(nèi)心傳來一陣陣恐慌,可她逃不掉。
宋十十把藥丸強(qiáng)硬地塞進(jìn)了她的嘴里,笑著用最溫柔的話說道:“乖,吃下去就不會死了?!?p> 糯米驚恐地?fù)u著頭,頭發(fā)還被宋十十抓在手里,能動的幅度很小,眼睛死死地睜大,就連腿也在輕微地掙扎,可是都無濟(jì)于事。
藥丸化在了她的嘴里,一陣濃烈的苦味占據(jù)了她的口腔,眼淚順著她的臉龐流下,可憐極了。
宋十十這才松開手,有些嫌棄地把手在她的衣服上擦了擦,似乎沾到了什么很惡心的東西。
突然,糯米痛苦地慘叫一聲,驚起了樹上一片飛鳥,暗一蹲在樹上打了個哆嗦。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他得提醒爺小心一點。
本來以為宋十十是個乖順的小綿羊,可誰曾想,這特么就是個披著羊皮的大尾巴狼。
剛剛那一腳他了看的清清楚楚,糯米瞬間就被踹飛了出去,能把人踹吐血的力道他自認(rèn)要用盡全身力氣。
這一幕已經(jīng)給他幼小的心靈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糯米吃了藥后感覺喉嚨傳來的灼燒感輕了些,可她心里沒有絲毫激動,她知道,宋十十折磨人絕對沒有這么簡單。
原身生前換著法子折磨糯米和團(tuán)子,哪怕宋十十已經(jīng)很久沒有懲罰過兩人了,可是糯米對宋十十的懲罰從來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
還沒等她從地上緩過來,突然,胃里傳來一陣劇痛,讓她瞬間把身體蜷縮成了一團(tuán)。
“啊……”
錐心刺骨的疼痛從身體里傳來,糯米瞬間大聲尖叫起來,身子痛的在地上打滾。
糯米平日里最是愛干凈,每次跪完起來都是要把膝蓋上的塵土給拍干凈才行,可如今狼狽地在地上打滾,已經(jīng)絲毫沒有形象可言。
突然,來了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身影。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睖貪櫟穆曇魪脑鹤娱T口傳來,一道纖長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對著宋十十示意了一下。
“宋二小姐,在下打擾了?!?p> 墨淵笑著說。
視線只是在正在地上打滾的糯米身上停留了一瞬,便笑著看向了宋十十。
宋十十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她已經(jīng)好久沒有見過這個人了,如果不是他今日突然出現(xiàn),她都要忘記這個人了。
宋十十笑著點了點頭,有些歉意地說道:“下人不聽話,讓公子見笑了?!?p> 糯米此時已經(jīng)意識模糊了,可是聽到墨淵的聲音的時候,還是身體猛的一震,努力睜開眼,看到了來人。
是墨淵。
他是來救自己的嗎?
糯米滿是泥土的眼角瞬間滑下來兩行清淚。
宋十十看到糯米也不繼續(xù)打滾了,只是身體蜷縮起來,疼的忍不住抖動,目光緊緊地盯著墨淵。
“婢女不聽話確實應(yīng)該教訓(xùn),只是這個婢女實在是該打,浪費(fèi)了宋二小姐的時間?!蹦珳Y滿是笑意地開口:“我可以坐下來嗎?”
宋十十點了點頭,墨淵直接坐到了宋十十的對面,兩人面前是躺在地上,努力保持清醒的糯米。
不,她不信,墨公子一定是在想辦法救她,她不信墨公子不在乎她。
糯米心一陣陣地痛了起來,嘴里忍不住發(fā)出呻吟。
墨公子在這里,她不能這么丟人,對,她不能給墨公子丟人。
這樣想著,糯米緊緊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努力不發(fā)出一點聲音。
身子抖動地更加劇烈了。
宋十十有些驚訝地看了眼沒有聲音的糯米,倒是有些意外,她可是用了很大分量的藥,這糯米竟然只叫了幾聲,對得起她那些珍貴的藥材嗎?
“墨公子來這里是有什么事嗎?還是來拿雪蓮?”宋十十不太想見課,她還忙著收拾糯米,可是墨淵似乎沒有要有的意思,宋十十只好問明來意,好快點把他打發(fā)走。
可宋十十的一句話無異于打碎了糯米的幻想。
墨公子不是來救她的?
她不信!
可事實就擺在眼前,墨淵和宋十十早就認(rèn)識,怪不得,怪不得宋十十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目的。
更可笑的是自己竟然真的以為墨淵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甘愿為了他再次回到宋十十身邊。
她真可笑。
糯米再也忍不住,似乎又是想宣泄一般,大聲叫了起來。
聲音凄慘的程度讓暗一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也太兇殘了吧,一個藥丸就讓人大聲慘叫了起來,而且,這個女人竟然有這么厲害的藥,若是她對爺有什么不好的企圖,那爺豈不是要被這個女人害了去?
不行,這件事他一定要告訴爺,一定要多加防備這個女人。
墨淵似乎不害怕糯米會把實情告訴宋十十,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正是為了雪蓮,多謝二小姐幫忙保存,這是在下的一點心意,還請宋二小姐手下,不知道宋二小姐介不介意在下叫你十十?!?p> 宋十十從醫(yī)療箱地儲存空間里拿出了拿朵雪蓮,似笑非笑地看著墨淵:“墨公子還是不要這樣叫我,畢竟一個連身份都是假的人,我可不敢深交。”
宋十十把墨淵遞過來的東西還有雪蓮一并推了過去,放在了墨淵的面前,臉上雖然帶著笑意,可那笑意根本沒有到達(dá)眼底。
聽到她的話,墨淵有些詫異地愣了一瞬,接著就笑了起來:“果然十十不像傳聞中的那般愚蠢,不過,就算你這樣詐我,我也不會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至于這兩樣?xùn)|西,我并不缺,權(quán)當(dāng)讓十十開心一下?!?p> 宋十十直接翻了個白眼,好家伙,這人問的是廢話嗎?她都拒絕了,還特么叫十十。
哪怕墨淵長得再俊美,在宋十十眼里都有一種莫名的危險的感覺,讓她下意識地防備他。
“你想多了,如果你沒事,還請你快點離開,我還有事情要做。”宋十十毫不客氣地說道。
這里是她的地盤,她不怕這個墨淵在這里不走,可是,若是直接撕破了臉,她也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索性趕他離開。
糯米已經(jīng)有些奄奄一息。
墨淵瞇了瞇眼,又有些陰郁地笑了起來,“既然十十今天不想見到我,那我便改日再過來。”
宋十十直接想吐,從這么個笑面虎嘴里聽到這么親昵地叫自己,很惡心有沒有?
墨淵和宋十十的對話都一字不落地傳到了糯米的耳中,此時她已經(jīng)有些麻木了,身體的疼痛不及心里的痛萬分之一。
救她,騙她,一切都是陰謀。
這個男人沒有心。
他自始至終都是在利用自己,可恨自己真的信了,為了他甘愿赴湯蹈火,墨淵的話猶如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糯米直接疼的昏了過去。
墨淵剛走到門口,突然被身后的人叫住了。
笑著回過頭來,調(diào)侃道:“十十可是改變主意了,不想讓我走了?既然如此,那我便……”
“打住,麻煩把這個也帶走?!彼问疅o語地翻了個白眼,指了指糯米。
墨淵先是愣了一瞬,隨即又哈哈大笑起來,“我的十十真聰明,竟然都猜到了,如果你能猜到我的身份,那我就給你一個禮物?!?p> 宋十十直接轉(zhuǎn)身,擺了擺手,語氣淡淡地應(yīng)到:“沒興趣?!?p> 直接回了房間。
墨淵看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糯米,厭惡地皺了皺眉,直接轉(zhuǎn)身離開了,現(xiàn)在這個賤婢對他而言已經(jīng)沒有任何用處了,死了也對他沒有一點影響。
倒是他這一個舉動讓宋十十心里十分反感。
她猜的沒錯,糯米是墨淵派來的人,剛剛墨淵也沒有否認(rèn),說明她猜對了,可是,糯米替他也做了不少事情吧,竟然這么狠心地就直接走了,全然不顧糯米的死活。
外面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來的十分突然,瞬間地上就濕潤了起來,雨水打在樹葉上傳來沙沙的聲音。
很多雨水說著風(fēng)吹進(jìn)了屋子里,宋十十嘆了口氣。
突然很是想念團(tuán)子。
遠(yuǎn)在天邊的團(tuán)子頓時打了個噴嚏,
吸了吸鼻子,有些擔(dān)憂地看向還在發(fā)呆的正清郡主。
正清郡主自從聽到消息以后就這幅狀態(tài)了,中間還想自殺,被姚大哥給勸住了,這才放棄了自殺的想法。
可是,總感覺正清郡主已經(jīng)不想活了,姚大哥現(xiàn)在除了睡覺都寸步不離地陪著正清郡主,給她講自己在山上的那些故事,雖然正清郡主沒有笑,可是眼神也有了些色彩。
不知道小姐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別把她一個人扔在這里啊,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有點怕生。
似乎因為團(tuán)子在想她,宋十十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喃喃自語道:“不是吧,就剛剛吹了個風(fēng)不會要感冒吧?!?p> 這樣想著,準(zhǔn)備把窗戶關(guān)上,省的冷風(fēng)再吹進(jìn)來,可是視線落在了院子里的糯米身上。
忍不住皺了皺眉。
雖然但是,她確實很像把糯米給卡擦了,但是如今看到她被墨淵拋棄,竟然有些于心不忍,怎么說之前也是自己的人,本來以為自己會幸災(zāi)樂禍,可是沒有。
嘆了口氣,拿了把油紙傘,沖了出去。
么得,這糯米比團(tuán)子重了不是一星半點,胳膊都要斷了,等她醒了得讓她減肥。
宋十十下意識地吐槽,把糯米附近她自己的房間后,全身上下已經(jīng)濕透了,不由得罵罵咧咧起來:“死糯米,這可是你欠我的,就當(dāng)是饒你一死,等你醒了就把你趕走。”
這樣想著,宋十十從糯米的衣柜里找一件干凈的衣服,誰知,從衣柜里掉出來一個東西。
是一個小小的風(fēng)箏。
原身的記憶從心底涌了上來。
“糯米,這個給你?!逼邭q的宋十十手里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一個風(fēng)箏,遞給了糯米。
“小姐,這是哪里來的,快點放回去吧,若是被沈姨娘知道了,又要去老夫人面前告你的狀了?!迸疵啄樕蠞M是著急的神色,恨不得替宋十十送回去。
……
再往后就有些模糊了。
宋十十自嘲地笑了笑,看來自己是受原身影響,不舍的把糯米給殺了,絕對不是因為自己心軟。
這樣想著,宋十十把風(fēng)箏放在一邊,把糯米身上的臟衣服脫了去,給她換上了干凈的衣服,放在了床上,這才撐死油紙傘,打算回自己的屋子。
她那會給糯米吃的不過是放大疼痛的藥罷了,也不是什么毒藥,等她醒了藥效基本也沒了,到時候就把她趕走。
打定主意,宋十十打了個寒顫,這鬼天氣,變得也太快了,那會中午還是艷陽天,這會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只不過,那個墨淵到底是誰?他看起來像是有別的目的。
宋十十躺在床上,聽著外面的雨聲,沒有一點困意。
天已經(jīng)暗了下來。
外面的暗一快在樹上被淋成落湯雞了,看到宋十十回了房間,這才連忙從樹上下來,找地方躲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