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在
馮儒斌沒想到南觀的身手如此矯健,一次發(fā)箭撲了個空。他隨后很是急躁的攀上了身旁高高的土丘,俯視著草地上的一切。
馮儒斌早年拜一位將軍為義父,射箭方面深得將軍的真?zhèn)?,所以箭法格外?zhǔn)確。
他集中精神,閉上一只眼睛,瞄準(zhǔn)著正在移動的男人。
箭快速射出,南觀躲過。隨后馮儒斌又快速的抽出三支箭同時發(fā)出,卻都被巧妙地躲過。
他氣不過,將望七堂的箭矢也全部都拿了過來。
望舒來的時候便看到馮儒斌瞄準(zhǔn)遠(yuǎn)處正騎著馬的南觀,箭,蓄勢待發(fā)。
“住手!”
伴隨著這一聲大喊,箭快速脫弦。
與此同時,跟在后面的紅袖心中一驚,甩出從袖口滑落一只暗紅色的飛鏢。瞬間,箭頭在空中被隔斷攔截。
望舒手心里實實的捏了一把汗,她氣急了,拿起身旁的棍棒,朝著馮儒斌的頭就是一棒子。
當(dāng)時便打的馮儒斌頭部鮮血直流。
“你瘋了?”
馮儒斌咬著牙朝著望舒憤怒的吼道。
望舒眼瞧著遠(yuǎn)處的南觀在草地上瘋狂的移動,眼下便瞧出了不太對勁。
她焦急憤怒的一把扯過馮儒斌的衣襟“我的人你也敢用?你給南觀騎的是什么馬?”
馮儒斌瞧著她生氣的這小模樣,心里喜歡壞了,看著望舒的眼神很是yin luan。
“我就喜歡你這副狠勁兒,就像是畫里走出的仙子一般。”
此話一出,惹得望舒心中一頓惡心。
紅袖瞧著遠(yuǎn)處的身影似乎是不受控制的闖入了對面的那黑漆漆的樹林里,心中頓時慌得厲害,想來多半是失控了。
她趕忙提醒望舒“小姐?!?p> 望舒趕忙騎上一旁的馬,快速朝著南觀消失的方向追趕過去。
而這邊,南觀死死地拽著韁繩,彎腰順手從地上撿起馮儒斌射來的箭矢,快準(zhǔn)狠的刺向草叢內(nèi)停留的鹿,一瞬間,正中死穴,鹿被他拎起時早已一動不動。
他往前看去,馬不知何時跑進(jìn)了懸崖地帶,只要繼續(xù)往前跑幾米,便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他目光快速的環(huán)繞四周,最終看到了不遠(yuǎn)處的樹藤。
他一把抓住樹藤,人騰空躍起,最終平穩(wěn)落地,動作一氣呵成。
眼見著那白馬即將跑進(jìn)懸崖,卻在最后一刻突然調(diào)轉(zhuǎn)身子,重新朝著他的方向跑來。
他側(cè)身躲過,卻不想一回頭,看到騎馬追過來的望舒。
他心中頓時慌亂無比,大吼著“閃開!”
望舒看著迎面撞來的馬匹,心里慌得一批。但是卻已經(jīng)來不及做接下來的動作,正打算閉著眼睛聽天由命時,意外的竟沒有想象中的疼痛。
只見南觀一躍而馬上,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牽引著馬掉頭。
誰知,就在馬即將撞到那棵粗壯的大樹時,望舒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若是撞上了,必死無疑。
“南觀!”
南觀咬著牙,千鈞一發(fā)之際,從身后將那箭矢拔起,艱難的俯身,看準(zhǔn)了馬脖子上的死穴,隨后毫不猶豫的刺入。
頓時,鮮血四濺,染紅了南觀的側(cè)臉。
望舒一時間,看得很是出神,最讓人震驚的是他的眼神,即使是手染鮮血,卻平靜的毫無波瀾,好似來自地獄一般。
馬漸漸地慢了下來,最終倒在了地上,奄奄一息。
南觀從馬的身上下來,白色的衣袍早已被染紅了顏色。
望舒一時間好似看到了多年后,那個權(quán)傾天下,殺人不眨眼的南觀,那個萬人敬仰的人。
她眼睛不眨的盯著滿身是血的南觀,以及倒在地上的馬。卻沒有注意到,身后蜿蜒匍匐而來的蛇。
趁著她發(fā)愣瞬間,快速咬上了她的手臂。
一陣劇痛傳來,下意識的將蛇甩開。
南觀見狀大步走上前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仔仔細(xì)細(xì)的查看了傷口,眉頭緊蹙,低聲說“蛇有毒?!?p> 望舒看著胳膊上被咬的傷口逐漸發(fā)黑,越發(fā)的感覺頭部一陣眩暈。
要死的感覺……
她轉(zhuǎn)過頭,這才看清楚那條咬她的蛇,正快速的逃離,朝著一旁的草叢游去。
她認(rèn)了出來,這種蛇的毒液是劇毒,毒死一頭牛都不在話下。
她好不容易重活一次,還不想死。
就這么想著的時候,南觀從懷中不知掏出了什么東西,將她的嘴掰開喂了進(jìn)去。
隨后只覺手臂上一陣溫?zé)幔僖豢?,是南觀正在一口一口的為她吸出毒血。
“你……”
南觀低聲輕語“有我在?!?p> 在聽到這句話后,心中莫名的感到安心,沒一會便神志不清的暈了過去。
南觀一把將她拉入懷中,待黑色的毒血吸干凈后。將她打橫抱起,迅速的騎上了馬。
他拼命地快馬加鞭,一路上不停地跟望舒說話讓她保持清醒。
“公子。”
紅袖見狀立馬迎了上去,見南觀懷中的小姐昏迷不醒,心下有些慌亂。
“這是發(fā)生了什么?”
南觀焦急的大吼“快去找大夫!”
南觀身上的鮮血已經(jīng)蹭到了望舒的身上,望七堂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愣了好久才緩過神來。
“望舒!你醒醒,你別嚇我!”
說著,望七堂從南觀的懷中接過望舒,焦急的嘴里不停地呼喚著望舒的名字,在一眾下人的簇?fù)硐?,快步的趕回了望府。
此時,只剩下了南觀與嚇得呆愣在一處的馮儒斌。
馮儒斌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看著二人滿身是血的樣子,大概是能看得出來,是因為那匹馬失控受傷。
他承認(rèn)故意將有問題的馬放在南觀最近的位置,但是沒有想到望舒竟然這么在意那個人。
望舒是望家最寵愛的女兒,馮家南邊的命脈大部分都和望家大少爺望含溫牽扯,若是望舒因為他的原因出了什么事情,馮家將會不堪設(shè)想。
他想著想著,身上發(fā)了一身的冷汗,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
卻突然發(fā)覺,身周發(fā)冷,抬頭一看,只見南觀面色陰沉,雙眼逐漸泛紅,他滿身的鮮血,仿佛從地獄爬出來的修羅,勾人魂魄要人性命。
他將捕來的鹿扔在了馮儒斌的身前,馮儒斌只見那鹿雙眼睜著,仿佛臨死的時候,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馮儒斌被嚇得到退一步。
南觀毫無情緒,好像暴風(fēng)雨來之前的前奏。
他緩慢的蹲下,突然,一只手快速的掐上了馮儒斌的脖子,他還沒看清那只手,便已經(jīng)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