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足足趕了兩天的路,從北庭皇城出發(fā)向南,一直到了北庭南方的一個小鎮(zhèn),因著在鳴山腳下,這小鎮(zhèn)名為鳴山鎮(zhèn)。
東齊太子陽彥宸沒有找到儲尋宵的尸首,便下令追捕,可是任東齊大軍如何猜想,也不會想到儲尋宵已經(jīng)被溫昭所救,逃往了南方。按理來說,東齊攻打北庭,戰(zhàn)火是從東陸開始,想要脫離東齊大軍的視線,應(yīng)該向北才對??墒菧卣押蛢は瞬蛔叱情T,一路向南,跨河繞山,雖也遇到過東齊的巡兵,卻也蒙混過去。
鳴山鎮(zhèn)巡邏的士兵不多,只是戰(zhàn)亂時期,家家戶戶緊閉房門,百姓之間除了必要的日常買賣,皆是足不出戶。
溫昭和儲尋宵二人尋了個破敗的小院住了進去,那院子里積了一層的灰,院墻邊還有一棵早就枯了的樹。儲尋宵是北庭皇室,自然也是從小未做過什么雜事,溫昭年幼時在大梁被那些仆役宮女們欺負慣了,后來又被北庭帝后,也就是儲尋宵的母親,送到了宮外,也算是自小學(xué)會了些許瑣碎之事。
二人雖是逃命,可有了歇腳的地方,溫昭自然不愿意伺候儲尋宵這位自小在皇宮中長大,受盡了寵愛的皇子和......
嗯,和一只雞。
儲尋宵用靈力抓來的那只雞,二人一直沒舍得吃掉,他們在路上時也曾想過,要把那只雞架在火上烤了,只因看著它那撲騰著翅膀的求生欲望,便帶著它走了。
不大的院子中,溫昭從缸里舀了桶水拎進房間,又尋了幾塊布頭,揚了揚下巴示意儲尋宵,“喏,我們一人打掃一半?!?p> 儲尋宵瞪溫昭:“憑什么?!?p> 溫昭雙手叉腰:“就憑你今晚要在這里住下,不過呢,你也可以不打掃?!?p> 儲尋宵別過頭去,不看溫昭。
“既然你不起來干活,我也不干了,我們就臟兮兮的在這住上一夜?!睖卣寻咽掷锏牟碱^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
儲尋宵有些無奈,嘆了口氣,他走過去,有些僵硬地從地上撿起布頭,然后慢慢地移到桌邊,一下一下地擦拭著桌上的灰。
灰塵慢慢升至空中,嗆得儲尋宵輕咳了一聲,溫昭看他這模樣有些好笑,儲尋宵啊儲尋宵,當真是皇家貴子,連擦桌子都不會!
“嗯?”儲尋宵瞄了眼溫昭,看她那憋笑的模樣,探究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
“先蘸水,再擦灰!桶就在那呢?!睖卣雅呐钠ü善鹕?,雙手抱胸。
儲尋宵照做。
“你先在這兒打掃著,哪兒也不許去,巡邏的士兵你打不過,我去采買些許物什,路上用的到?!睖卣颜f罷,便出了門。
她一出門,就往來時路上的店鋪進了去,買了些吃食、藥丸和鹽巴之類的,便沿著墻根往回走。
正當時,幾個東齊的士兵在那空蕩蕩的鳴山鎮(zhèn)街道上踏著軍步一路小跑過來,為首的手里還拿著什么。
“什么人?”一個士兵跑過來問溫昭。
溫昭學(xué)著鳴山人慣用的說話語調(diào),道:“官,官爺,俺家是這地兒上的,家中柴鹽不夠,母親讓俺出來買些來嘞?!?p> 東齊畢竟是出兵北庭,名聲上已是霸凌,在這小鎮(zhèn)上自然也不會對百姓有多少為難,那士兵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溫昭一會兒,便道:“這幾日鎮(zhèn)上不安全,今日剛接到了上頭的通緝令,還是少些出門?!?p> “小的敢問官爺,這通緝的是誰呀?”
“自然是北......自然是該抓的犯人?!甭牭竭@時,溫昭心里猛的一跳,卻面不改色道了聲謝便一溜煙跑回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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