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昭坐在院中,聶小三和懷七也坐下來。
懷七打趣道:“溫昭師弟怕不是憂心東齊的瘟疫,睡不著了?”
溫昭抬起手揉揉太陽穴,她閉目斂神,輕輕道:“是也不是。只是我覺得,東齊此次的疫病,絕不是那么簡單的?!?p> 懷七輕敲扇子:“如何?”
聶小三在一旁冷然道:“按理來說,如果這東齊發(fā)了疫病,絕不該沒辦法控制,便是疫病發(fā)生之后,也有法子杜絕百姓之間的接觸。”
溫昭肯定道:“小三說的對,如果東齊的官府看到了,便是一定會及時隔絕疫病的,絕不會讓這疫病從北方傳到南方來。我懷疑......”
懷七隨手將放在桌板上的茶壺拿了起來,然后輕輕嗅了一口,再從另一邊拿過來一個茶碗,給自己滿上。
茶壺里涓涓細流,懷七拿起茶碗喝了一口:“你懷疑這疫病是人為的?”
溫昭點點頭。
懷七輕笑道:“不錯,我也是這樣想的。這天下紛亂從未斷過,只是近幾年各地都在休養(yǎng)生息,其中尤以東齊為重,而能在這個時候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一顆石子,那一方必然也不容小覷。”
聶小三搖頭晃腦:“我倒是覺得那就是豬瘟,東齊國是豬!”
溫昭笑著拍了拍他,似在安慰。
溫昭道:“想不到懷七師兄你對五國局勢竟有如此見地?”
懷七輕輕咳了一下,將剩下的茶水一飲而盡。
“哈哈哈,師弟說笑了,這些都只是猜測而已?!?p> 溫昭卻不這么想:“懷七師兄雖然看著一副浪蕩瀟灑模樣,可師弟卻心知肚明,懷七師兄能作為南風知意境的代課師兄,自然也不是普通人,想必日后定然有一番作為?!?p> “哈哈哈哈!”懷七打著哈哈,他折上扇面,然后正襟危坐,正經起來。“哪里的話,這南風知意境哪有什么一般人啊,聶師弟也很是有趣呢?!?p> 聶小三倒是有些莫名其妙,他輕輕道:“我就是一般人?!?p> 溫昭已經習慣了聶小三如此,而懷七則一臉黑線:“師弟倒真是個妙人,不知師弟為何也出來了?怕不是也是看著溫昭師弟才出來的吧?!?p> 溫昭心下想著,這懷七師兄才是個妙人吧。
三人在那院子里繼續(xù)聊著,未曾發(fā)現(xiàn)那墻上還蹲著個白發(fā)蒼蒼的老頭子。那老頭子喝著手中的一壺老酒,偶爾低頭撇過那院子中的幾人,再看到墻角悄然而去的白色身影,心下了然,而后笑笑,端著酒壺繼續(xù)喝了起來。
“懷七師兄,小三,我便不回去睡了,今夜便借那房梁一用?!?p> 小三跟了上去,懷七“唰”地翻開扇子,扇了扇,然后跟了上去。
溫昭自知不習慣同他人睡那通鋪,便起身飛身上那房檐,踩著房瓦躺了上去。
夜晚星光點綴,溫昭躺在那里,卻怎么也睡不著。
她轉過頭去,看了看身邊的聶小三,他已經沉沉睡去,這家伙,像個孩子一樣。
溫昭聽著院子里的蟬鳴聲音,一夜無眠。
第二日,溫昭起身從房梁上下來時,聶小三已經替她收好了隨身行李。
溫昭伸著懶腰,弟子們此時都已經起了身,廚房準備了包子,大家便都擠在廚房里。
待他們吃好后,牽羊先生出來,弟子們集合到一起,大家在都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整裝待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