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后,趙飛白這時才發(fā)現,他們一直站在原地,一動也沒動。
剛剛的難道都是幻覺?還是歷史?
退出幻境后,葉易昊吐了滿滿一口血,暈了過去,蕭若川趕緊扶住了他,三人立馬退出了礦道。
蕭若川把葉易昊放到了他們休息的地方,找了張床給他躺著,趙飛白注意到,葉易昊旁邊的那盞燈的燭火有點暗了,隨之而來的是他身邊那團粘稠的黑暗物質也變得越來越濃。
只見蕭若川咬破手指,擠出指尖血在他周圍畫了個陣法,把那團暗影擋在了外面。
趙飛白雖然看不清那團黑暗物質是什么東西,但也知道它們寓意著不祥,被它們纏上,肯定很不好過。
“他為什么會惹上這些東西???”趙飛白好奇道。
“有利有弊吧?!笔捜舸▏@了口氣道,“你知道他為什么能有這么大本事能追本溯源帶我們看到千萬年前的情形嗎?”
“不知道?!壁w飛白誠實道。
“因為他天生神胎,他其實也是一位巫神?!笔捜舸ū鰝€驚雷。
趙飛白張了張口,不知道該做出什么反應,但她想象中的巫神肯定不是他這樣子邪靈纏身的,她的小伙伴冷柏林也被發(fā)現有巫神血脈,可他除了頑皮一點,其他跟正常人無異。
“那他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因為天道不容許他的存在,他本來該是因為流產或因為難產而死去,結果他家里人想出來一個法子,瞞天過海,將他變成邪神,最后才順利出生,長大成人,茍活了這一千多年?!?p> 蕭若川指著那盞燈道:“這燈燃燒的其實是他的生命。一個正常的巫神的壽命,能有幾萬年,一些大巫神甚至能與天同壽,因為他們利用的是自然之力。剛剛你也看到了,至少在千萬年前,此地肯定發(fā)生過大災,至于是這整個世界還是只是這片大陸遭了難,那就不得知了,但既然連秋神都隕落了,說明這肯定是滅世之災?!?p> “這詛咒真的是詛咒嗎?”趙飛白對破除詛咒的事有種無力感。
“不知道,也不清楚?!?p> “那我的那個叫冷柏林的朋友,聽說他也覺醒了巫神血脈,那他會怎么樣呢?”
“現在還沒事,畢竟他的巫神之力不強,跟葉易昊不一樣,他是后來覺醒的,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p> “……那就好?!?p> 蕭若川回頭看了眼還在躺著的葉易昊,“我想去取被保存在藍綠色琥珀里的那片葉子,我感覺得出,那里面還有一絲微弱的生機,春神用盡自己最后的力量把秋神的生機留在了那個時刻,但這點生機過了千萬年還是沒有增強,我覺得是沒希望了,所以我想把秋神的力量取出來,讓葉易昊吞食,這樣至少能延長他的壽命?!?p> 趙飛白點頭表示贊同,“需要幫忙嗎?”
“需要!我需要借助你的手鐲空間,你空間里能不能進人?我記得你師父在用的時候是可以的,就不知道你能不能了。”
“我自己經常進去,我也不知道別人能不能進去,我試試看。”
最后,兩人趁著葉易昊還昏迷的時候,就把秋神種子融到他血脈中了,葉易昊一覺醒來,不但感覺精力充沛,而且四周的邪靈也散去了好多,全身輕松,無病無災,這讓他感覺很神奇,因為他自出生起就習慣了身邊跟著一大堆邪靈,別人看不到或者看不清他們,只能微弱地感受到一點異樣,但他是能清清楚楚地看見它們每一只邪靈的樣子的。
習慣了身邊的這堆邪靈之后,他也習慣了自己這個能吸引災禍的體質,有時候甚至還接點私活,幫別人渡個災什么的。
但現在他感覺......有點奇怪?
葉易昊起身,看向累得趴在他床邊桌子上倒頭就睡的兩人,不對勁!
他走過去推醒蕭若川,但是沒叫醒趙飛白,而是讓她繼續(xù)趴著。
他拉走了蕭若川,走到門外之后才詢問道:“你們倆昨晚是不是對我做了什么?為什么我感覺我一身輕松,身邊的邪靈也不見了許多?”
蕭若川打了個哈欠之后才說道:“我把藍綠色琥珀里的秋神種子融入你體內了,你體內邪氣的部分正在慢慢轉化,最后會變成半個巫神,不用謝我,這是朋友應該做的,算做你過來一趟的報酬吧!”
葉易昊臉裂開了,他大聲驚呼:“什么!”
蕭若川掏了掏耳朵,揮手示意他安靜點,“別吵,里面還有人在睡呢!吵得我腦袋嗡嗡的?!?p> 葉易昊壓低了聲音,繼續(xù)激動道:“你們怎么可以不經過我同意就做這種事?這可是我們的祖宗,你......我......真是大逆不道!”
葉易昊雙手合十,對著天上拜了拜,嘴里還念念有詞,“請祖宗們原諒,他們也不是故意的,請息怒......”
蕭若川看他神神叨叨、一臉驚恐的樣子,繼續(xù)打擊道:“別拜了,你家祖宗還不一定就是這位呢,而且這秋神已經死了,就剩著這一點力量,放久了也是消散于世間,他要能活早就活了,你不用有心理負擔?!?p> 葉易昊聽他那滿不在乎的話語,手指顫巍巍地指著他,但最終也說不出來什么,畢竟蕭若川做這些事,也是為了他好。
他嘆氣道:“謝啦?!?p> “不用謝,朋友一場,說謝謝就太見外了。你今天不是還有任務嗎?今天鬼節(jié),你忙你的去吧,我得再去瞇一會兒?!笔捜舸ㄕf完打了個哈欠,推門就進去了,把他一個人留在外面。
葉易昊最終也沒說什么,悄悄一個人來,又悄悄一個人走了。
趙飛白一覺睡到黃昏,她躺在自己的床上醒來,一時還有點不清醒,她昨晚自己跑回來了嗎?
她推門出去,就看見礦區(qū)又多了幾幅生面孔,她找了過去,就發(fā)現蕭若川早就醒了,還在跟一個人說著話,那個人是——天機閣閣主夏時初。
咦?他們倆原來是認識的嗎?
“早?。 壁w飛白走過去,跟他們打了個招呼。
“太陽都已經快落山了還早,你可真能睡!”蕭若川調侃道。
站一旁的夏時初看他們倆這么自然的互動,一臉姨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