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 泵餍摭R仰天悲憤,眼淚啪啪的掉在石頭上,更顯得其內(nèi)心傷痛:“樂徐圖為什么推我下來??我想不通?。∷龢沸靾D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推我!!”
這山洞里沒有一點光亮,也就剛剛傳送過來的時候能看清是一個洞口的模樣,陣法的光亮一消失,明修齊落在石頭上,就抱著石頭不動了。
艾昭:“……”
山洞里的黑暗對艾昭并沒有什么影響,可以說深淵比這里黑多了,她環(huán)視了四周,在山洞里尋找突破口。
明修齊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身子一抖,聲音帶著哭腔小聲喊道:“愛麗絲?”
“我在?!卑寻倜χ信e了舉觸手。
“有什么東西在動?”明修齊顫抖著道。
艾昭一頓。
山洞里頓時安靜了。
窸窸窣窣的聲音也消失了。
艾昭:“……”
明修齊:“……”
“你能不能膽子大一點?”艾昭瞪著他道:“你是不是男人?!”
明修齊哭哭啼啼的抱住了石頭,道:“我只是個男——”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艾昭親眼看到明修齊的表情變得極為驚恐,幾乎是一瞬間,他收回手連滾帶爬的撲向了艾昭所在的地方,并且發(fā)出了一聲尖叫。
與此同時,那塊石頭動了動。
“我摸到了!我摸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是肉!!是肉!!”明修齊沒有摸到艾昭,雙手扒著墻聲音撕裂:“愛麗絲——”
砰!
那堵墻塌了。
艾昭:“……”
一隊隊的白袍人沖了出來,拿著燈籠照亮了山洞,明修齊慌張的撲向艾昭,舉著艾昭擋在身前。
他面對的還是那塊石頭。
比起那些看得見的白衣人,果然還是有肉的石頭更可怕。
艾昭身在半空,沉默了。
“誰在那里!”一個白袍人厲聲喝道:“滾出來!”
“你爺爺明修齊在此!”明修齊對著石頭大喊一聲:“還不快顯出原形!!”
白袍人:“……”
石頭:“……”
那石頭似乎不適應(yīng)這樣的火光,往后縮了縮。
“那只是個烏龜?!卑涯牡?。
明修齊:“……”
那只巨大的烏龜在火光之中探出了腦袋,又不感興趣的把腦袋縮了回去,上主教的白袍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明修齊和艾昭,隱藏在大袍帽子下的眼睛極為冷酷——
最起碼明修齊感到了寒冷,抱緊了艾昭。
一人一獸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谋谎哼M(jìn)了小黑屋里,值得一提的是,明修齊發(fā)現(xiàn)自己即將進(jìn)入沒有光亮的小黑屋,當(dāng)場又哭又鬧,讓白袍人們不得不給他換了個房間。
柴房。
雖然有了光,可這個地方真的灰塵遍地,破舊的好像幾百年沒有人來過了一樣。
艾昭扒著門,難以接受的道:“你們沒錢請傭人的嗎?這地方好歹也算你們生火煮飯的地方為什么沒人打掃?!”
臨走的白袍人們腳步停了一下,互相對視了一眼。
“會說話的章魚?!?p> “看來它就是牧遷的那只章魚?!?p> “大哥囑咐過它很麻煩?!?p> 白袍人們回頭把艾昭團(tuán)團(tuán)圍住,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地上小小的章魚,一群高個子形成的陰影把艾昭籠罩在內(nèi),場面一時無比寂靜。
明修齊回頭看見這一幕,心里咯噔一聲,好歹這是牧遷的章魚而且和他共患難過,沒有多少猶豫,明修齊就沖了上去:“你們要對愛麗絲做什么?!禽獸??!”
砰!
明修齊被踹了回去。
下一刻明修齊又爬了起來,再次沖了上去:“有本事沖我來傻逼們!!”
嘭!
明修齊半截身子都要鑲嵌在墻壁上了。
但是沒完。
明修齊吐了一口血,掙扎著從滿是灰塵的地面上爬了起來,又一次沖了上去:“只要有我在,你們就別想對愛麗絲動手!啊啊?。?!”
艾昭感動的熱淚盈眶,伸出觸手喊道:“明-哥-哥——”
砰!
明修齊再次被踹向墻壁,一頭倒下去不省人事。
眾多白袍人再次看向了艾昭,經(jīng)過一番沉思后,一個白袍人提議道:“咱們把它綁起來吧,大哥說了不能殺,但是能綁起來關(guān)住?。 ?p> 另一個白袍人咽了咽口水,道:“會說話的章魚,味道一定好極了?!?p> 艾昭身子一抖,柔弱的身子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
一個白袍人拿了個繩子,看了看艾昭,又回頭扒了八根繩子過來。
他們對艾昭進(jìn)行了慘無人道的虐待——他們把章魚吊在了懸梁上,用八根繩子分別捆住了它八根觸手,并且把繩子綁在了不同的方位。
一整個章魚,被綁的好像個刺猬。
艾昭哽咽出聲。
柴房的門被啪的一聲關(guān)上了,陣陣灰塵從房梁上灑了下來,嗆得人直打噴嚏。
“啊——嚏!”派遣屋老板娘揉了揉鼻子,悶悶的道:“他們在不來我就要被嗆死在這了?!?p> 這里是衙門的大牢,派遣屋老板娘和派遣屋里的小生被關(guān)在相對較好的牢房里,畢竟派遣屋老板娘還沒倒臺,衙役們輕易不敢得罪。
小生翻著手里的書,聞言抬起頭,笑道:“不要著急,你站在門口當(dāng)然吸灰塵,來這里坐一會?!?p> 老板娘看了他一眼,這小生坐在牢房里唯一的木板上,也不靠墻,優(yōu)哉游哉的翹著二郎腿看著書,閑極了還會吹兩聲口哨。
最起碼冰清玉潔高嶺之花的老板娘是干不出這種事的。
老板娘就站在門口,萬年不變的優(yōu)雅姿勢,看著牢房外翹首以盼。
不得不說美的像一幅畫。
“難道要我和你坐在一張床上?別壞了我的名譽(yù)。”老板娘神情依然冰冷。
小生啞然失笑,道:“什么床,這不就是一塊木板。”
老板娘冷哼一聲,再次回過頭對牢房外翹首以盼。
牢房外傳來了一串腳步聲,遠(yuǎn)遠(yuǎn)見到一個衙役走了過來,遞給老板娘一封信。
這信,老板娘沒看,直接丟在腳下,道:“書生。”
話音剛落,她就落在了一個溫暖的胸膛中,只見那小生笑吟吟的抱起她,腳下出現(xiàn)了龐大的極為復(fù)雜的陣法。
一聲仿佛從地獄蘇醒的咆哮穿破空間而來,陣法邊緣,兩只猿猴的手臂從陣法中伸了出來,拍在了地面上,把大地都拍了一震。
緊接著一個猿猴頭從陣法中露了出來,他幾乎是從陣法里爬出來的,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兇鬼惡獸,雙手雙腳極地,剛一出來就發(fā)出了一聲足以震破天地的咆哮。
這咆哮帶著憤怒,帶著不甘,帶著被困多年的怨恨,沖破牢籠。
而那小生只是笑著把老板娘打橫抱起,溫柔問道:“腳累了吧?”
老板娘輕咳了一聲,瞪了他一眼:“注意影響?!?p> 剛出來準(zhǔn)備干一番大事業(yè)的猿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