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鈴鐺看。
就像是有一種特殊的吸引力,驅(qū)使我把這個鈴鐺戴上一樣。
綁鈴鐺的繩子很短,戴手腕剛好好,戴上后,再一瞧,鈴鐺不見了。
不!不只是鈴鐺,我的身體也不見了!
從我的視角看過去,直接就能看到原本我腳下的那塊地磚,我整個身子就跟不存在一樣!
啊!
一聲尖叫。
嚇得我又摸了摸胳膊腿,身體的觸感明明還在,那我這是隱身了?!
“別喊!”花婆婆一聲制止我,像是從她眼里也看不到我了,本來跟我對話是看著我眼睛說,現(xiàn)在只是看著我剛才站著的位置。
花婆婆道,“仙家給的東西果然神奇,這法器還能隱身呢?!?p> 就是知道仙家會隱身,我自己也沒感受過,這猛的一試,可真夠瘆人,立馬就把鈴鐺給摘了下來,我的身體一下也恢復了。
奇怪,我摘鈴鐺的動作幅度那么大,怎么這鈴鐺也不響一聲?搖了搖鈴鐺,也還是不響。
好奇心驅(qū)使,我看了看鈴鐺里面,這鈴鐺是有鐺簧的,只是搖不動,鐺簧不動,自然也就發(fā)不出聲響。
我攥著鈴鐺問,“花婆婆,為什么狐仙會給咱家法器?”
“你小的時候,狐仙就預言你成年之后會有死劫,并把這個錦囊交給我,危難之時念口訣可使用一次法術(shù),等那死劫快臨近的時候,這里面的法器能幫助你,仙家給的東西我可不敢亂動,一直都沒打開看?!?p> 說完,花婆婆也盯著我手里的鈴鐺看。
所以這鈴鐺是狐仙賜給我們家,留給我用的法器,還被那狐仙施了法,有一次性的攻擊作用,奕嗔就是被這鈴鐺給擊暈的。
至于我的死劫,花婆婆早就跟我說過了,我怎么都沒感覺我要死了?
確認這鈴鐺對我沒什么傷害后,我反復擺弄這玩意,可是除了剛才嚇我一跳,這位仁兄就沒有半點反應了。
索性我也不看鈴鐺了,話題扯了回去,“花婆婆,您說我有娃娃親,是騙奕嗔的吧?”
且不說我這樣孤苦伶仃的身世,就是身上背著死劫這樣的預言,我就是一個又窮又短命的苦娃,誰家會跟我這樣的人定下什么娃娃親。
花婆婆手背了過去,斥責聲道,“我不許你跟那條蛇在一起?!?p> 不否認就是承認,我攥著手里的鈴鐺一用力,問,“您怎么就那么瞧不上奕嗔,我早就看出來了,您心里也是尊敬動物仙的,現(xiàn)在很多弟馬都跟仙家感情好,怎么您就一直反對?”
花婆婆向我走一小步,語氣篤定,“因為你要等狐仙,不管是你,還是我這個老婆子,都受過狐仙爺?shù)亩骰荩褪羌?,你也只能嫁給狐仙。”
什么嫁狐仙?。∥乙娺^他嗎!不就給了個預言說我有死劫嗎!不就送了個破鈴鐺嗎!現(xiàn)在日日陪在我身邊的是奕嗔,那個什么狐仙,真要娶我怎么都不帶出現(xiàn)的!
壓住心里怒意,我委屈的眼含淚花,“狐仙要真想娶我,早就出現(xiàn)了,再說奕嗔真的很照顧我,我也是真心喜歡他,如果我當真如那預言所說有死劫,我也希望為數(shù)不多的日子里,陪著我的是他。”
聽我這么說,花婆婆也思索了片刻,她看著我問,“是不是非要嫁那蛇仙?”
我點點頭。
猶豫了一會,花婆婆背著手,邊往屋走邊搖頭,“罷了罷了,狐仙爺沒按照當年的約定赴約,我這老婆子也不管了,你喜歡就隨你去吧。”
確認我沒有聽錯,小跑向花婆婆沖了過去,彎了半個身子,側(cè)著腦袋問她,“您這是同意了?”
花婆婆目光向下看我,連表情也跟往常一樣和藹了,“恩,不過鈴鐺你要收好,也不能讓能柳二爺發(fā)現(xiàn)這鈴鐺,他畢竟是蛇仙,真到了什么對你不利的時候,這鈴鐺指不定能派上大用途。”
“好?!蔽倚χ砚忚K收進口袋,從老宅的玻璃窗看了眼還倒在地上的奕嗔,“那我去把奕嗔叫醒了?!?p> 花婆婆也從窗戶往里望了望,“去吧?!?p> 剛要推門,花婆婆又拽住我,神色有些顧慮,“剛才我傷了柳二爺,我不管你怎么跟他解釋,都不能把鈴鐺說出去,另外,替我跟他賠個不是?!?p> 我邊推開花婆婆的手,邊開門,語氣都是喜悅的,“放心吧,我能把他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