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武的這個楊家支脈可以說是最落魄的一個了,任誰估計都不會想到他們跟東州楊家有那么大的關(guān)系。
符合楊武低調(diào)發(fā)展的需求,但同時,威懾力可能也就沒有那么強。
不過楊武卻不知道,東州楊家的下一輩人——就是和楊武同齡的人當中,卻是有一大特色,那就是陰盛陽衰。
生了接近二十個,卻清一色都是生的女兒。
他不知道很正常,兩邊一直都沒有書信來往,老爺子走了,楊管事照顧著少不更事的楊武,本來也想著要不要去東州投奔本家,但是又擔心少家主去了會被人欺負,于是也就沒去了。
現(xiàn)在這種主脈絕嗣的情況,東州楊家的老太爺讓人翻了翻楊家各個支脈的情況,卻發(fā)現(xiàn)楊家其實沒多少支脈,而且大多數(shù)都已經(jīng)沒了。
好在他還記得有一條。
這一條支脈是沒有記載的,老太爺也知道為什么。
“唉,天意如此。”
老太爺知道自己幾個兒子不爭氣,每個人取了六個妾室都還是生的沒有把的賠錢貨,楊家乃是將門世家,哪怕在前朝的時候也是赫赫有名,出了不知道多少名留青史的名將甚至是楊無敵這種光宗耀祖的,自然也就最看重血脈傳承。
這其中有一個兒子的妾室耍小聰明,說是去求南極仙翁,然后果然呱呱落地了一個帶把的,只是楊家也不是好糊弄的,這個世界沒有依靠滴血認親那么落后的玩意,但是有的是寶貝能夠分辨。
那妾室只是長得貌美,又是小家門戶出身,自然不知道還有這種寶貝,楊家家大業(yè)大,隨隨便便就找出來一驗,不是楊家的種!
那沒什么好說的,直接連人帶小孩丟出了楊家,這還是楊家注重名聲,這等敗壞門風的才沒有被抓去沉塘,不過出了這種事,那妾室后面也不會有什么好事情發(fā)生。
畢竟,這世道,多的是想要討好楊家的人,楊家為了名聲不方便出手,就以為楊家真的沒氣了?
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那老太爺也就不會猶豫和遲疑,向來雷厲風行的他,派出了自己最信得過的老將秦懷畏,讓他帶著三百騎兵前往赤州尋找那支楊家支脈,若是還在,并且有男兒郎的話,就全部請回來。
秦懷畏自然明了老太爺?shù)囊馑?,三百騎兵足矣。
……
赤州。
楊武聽聞石城附近的沛吾有天道教信眾起義。
沛吾是赤州的城,也是人口最多的城,這近在咫尺的天道教“天兵天將”,終于讓石城這邊也開始緊張了起來,石城那些世家都開始張羅刀兵,沒辦法弄到盔甲,就只能從這方面下功夫了。
尤其是石城少府也讓官兵實行宵禁,一向不關(guān)的城門,最近也開始修繕完好,然后晚上太陽還沒下山就關(guān)城門。
但是他們忽略了石城里面蠢蠢欲動的人心。
當晚,石城內(nèi)就突然火光四起,趙云和楊武立刻警惕的起身,陷陣營和魏武卒卻已經(jīng)開始固守,讓楊管事他們趕緊起身做準備。
上一次被石山賊撞門之后,楊武就讓楊管事給換了一道更結(jié)實的大門,也幸虧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這大門剛剛換上沒多久,現(xiàn)在看來就要派上用場了。
楊武倒是不擔心會有火箭之類的射進來,楊家的門墻高著呢,就算他們找到獵戶,也沒幾把弓箭,而且獵戶的那些弓都射不遠,跟軍用的完全沒法比。
聽著外面的喊殺聲,楊武撫摸著倚天劍,他的鐵刀在這種時刻可不興用,只好用削鐵如泥的倚天劍了。
趙云則是一身銀甲銀盔手持亮銀槍,騎兵的殺傷力就在于此,更不用說趙云還是很厲害的煉精化氣的高手,有她在,再加上那陷陣營的兵卒和魏武卒,說實話楊武并沒有太擔心。
只不過其他世家可能就沒那么好運了,他們完全沒有防備這些泥腿子會造反,等到出事了才反應(yīng)過來,然而就算城中火光沖天,石城少府也是不敢讓官兵離開自己身邊或者離開城門以及城墻,誰知道這是不是和天道教內(nèi)應(yīng)外合,要是自己撤走官兵去城里的話,內(nèi)應(yīng)偷偷打開城門怎么辦?
石城少府知道,世家這是猝不及防被打慘,實際上他們都是有自己的私兵和打手的,甚至還有山賊流寇因為兇猛勇武被他們招募。
一群烏合之眾怎么可能奈何得了這些刀口舔血的人,但是如果讓天道教的“天兵天將”殺了進來,那石城就真的沒了,所以石城少府哪怕知道事后肯定會被這些世家算賬,卻也沒有松口要那些官兵撤回來,反而自己帶著一家老小在官兵的護衛(wèi)下往城墻那邊趕,讓官兵們能夠匯聚力量。
這時候招募這些大多數(shù)都是孤兒出身的官兵好處就來了,城中內(nèi)亂他們也都能夠做到緊守城門和城墻,而不是他們也跟著亂起來,想要回城里救親人。
還真別說被這石城少府猜到了這天道教慣用的手段,就是先派人進城里拉攏聚結(jié)人手,然后弄出內(nèi)亂,擾亂官兵的防守,這時候再有內(nèi)應(yīng)打開城門,天道教的天兵天將一擁而入,勢如破竹的攻陷一座城!
此時那些內(nèi)應(yīng)急得不行,他們也知道煽動的那些人只是一時血氣上頭,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是天道教的天兵天將帶來的底氣,才能一鼓作氣拿下石城。
不然,等那些世家反應(yīng)過來,他們絕對死無葬身之地,然而這石城少府不但沒有將官兵派去鎮(zhèn)壓城內(nèi)的混亂,反而還加強了城墻和城門的官兵守衛(wèi),甚至自己都帶著一家老小坐鎮(zhèn)城墻上,完全無視了城內(nèi)火光沖天帶來的混亂和損失。
他就不擔心這些世家事后找他算賬,把他從石城少府這個位置上弄下來嗎?
他們這些內(nèi)應(yīng)最多也就幾十號人,怎么可能打得過數(shù)百個守住城門和城墻的官兵。
城外隔著一段距離等待城門打開這個信號的天道教也意識到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