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半路沖出攔路牛
司凌寒忘記了她之前把封烴錯認(rèn)成他的事,自然而然地接話:“我和洛小姐算是同病相憐,有些共同話題,都是為了應(yīng)付家里罷了。”
楚染疑惑地看上他,“你和洛小姐?那他呢?”
司凌寒這才想起來,她還不認(rèn)識封烴,想了想,指著他開口,“封烴,封家小少爺?!?p> 楚染眼底一閃而過的詫異被封烴精準(zhǔn)地捕捉到了,他勾唇一笑,聲音有些淡漠,“怕了嗎?”
“怕什么?你還能把我賣了不成?再說那件事我并不認(rèn)為是你的錯?!背舅菩Ψ切Φ乜粗植坏媚翘烊缫姷剿麄兊臅r候會露出那樣的表情,之前還以為他對司凌寒有什么不滿,看來是來自對封烴的敵意。
“怎么說?”
楚染干脆把手里的資料放下,好整以暇地望著他,半晌才說:“任誰都不愿意和一個只有三歲心智的人結(jié)婚,這事本就是楚家理虧。放心,我不怪你!”
封烴:“......”
聞言,司凌寒朝著她豎起了大拇指,“五小姐不僅人漂亮,還明事理,確實(shí)是某人的損失?!闭f完,他還忍不住朝著封烴的方向挑眉。
楚染一笑置之,并沒有理會司凌寒戲謔的目光,“所以你們兩個大少爺跑到這么偏僻的村莊做什么?還是說你們兩人都看破紅塵了,想找個地方隱居?”
“可別亂說,我是打算和這紅塵不死不休糾纏到底。我可是來工作的,醫(yī)院每年都有下放到山區(qū)醫(yī)療支援的名額,救死扶傷是醫(yī)生的職責(zé)。像我這種天生就有這種使命感的醫(yī)生當(dāng)然要自告奮勇來幫助山區(qū)提高醫(yī)療水平?!?p> 他還想發(fā)表一番豪言壯語,卻被封烴無情揭穿,“難道不是為了躲避相親?”
司凌寒:“......”
楚染歪著單手托著下巴,歪著小腦袋,眼里也充滿了疑問。
司凌寒輕咳一聲,掩飾住自己的尷尬,“順帶,順帶而已。”
“那你呢?”楚染追問道,像個好奇寶寶一樣。
“助手,他的助手。”
“助手?”
聞言,楚染瞪大了好看的眸子,雖然她不認(rèn)識封烴本人,卻聽說了不少關(guān)于他的事,都說他是個商業(yè)天才,以他矜貴的身份,怎么會屈尊跑到貧困山區(qū)給別人當(dāng)助手?
看他這樣,楚染完全沒辦法把他和白衣天使放在一起。
“是不是沒想到?”司凌寒神秘一笑,遂問。
楚染忙不迭點(diǎn)點(diǎn)頭,模樣很是可愛。
司凌寒心想,我他么也沒想到有一天烴爺會心甘情愿給我當(dāng)助手,想想都覺得賺翻了。
車子下了高速,封烴也把速度降了下來。
楚染把車窗打開,午后的太陽透過山間軟軟地灑在身上,遠(yuǎn)離了城市的喧囂,竟有困意上頭。
“先睡一覺,時間還早?!狈鉄N從后視鏡里看到她打了個哈欠,語氣不自覺柔和了許多。
楚染望了他一眼,扯過一旁的小毯子蓋在身上閉上雙眼。
司凌寒的目光不停地在封烴和楚染身上的小毯子來回打量,他越來越壓制不住心底那個呼之欲出的答案。
那車上的小毯子怎么回事?還有后備箱的一堆零食,看著也不像是給他準(zhǔn)備的。
夕陽下,鄉(xiāng)村公路兩旁的稻田悠悠搖擺著枝頭。微風(fēng)吹過,遼闊的稻田像一陣陣海浪延伸到遠(yuǎn)方,比起城市的喧囂,這里靜謐得令人想往。
忽然,空曠無人的公路竄出一頭黃牛。
封烴的速度不算快,但還是“嘭!”一聲撞上了那頭牛。
他凝眸穩(wěn)穩(wěn)握住方向盤,緩緩?fù)O聛怼?p> 饒是有安全帶牢牢綁著,楚染也被這巨大的動靜震醒了。
司凌寒驚魂未定地看向前方,剛才那是個什么玩意兒?
“沒事吧?”封烴回過頭,上下打量看她是否撞到了。
楚染搖搖頭,“沒事,撞到什么了?”
緊接著,路邊跑出幾個大漢,他們都露出粗壯的手臂,背著各種農(nóng)具,其中一個人撲到老黃牛身上哭喊起來
“沒事,乖乖待在車上,他會處理,后備箱有零食,餓了自己拿?!庇心敲匆凰查g,楚染沉浸在他溫柔動聽的聲音里,乖乖的點(diǎn)點(diǎn)頭,“嗯,好?!?p> 司凌寒和封烴大眼瞪小眼,最后司凌寒在烴爺?shù)豆鈩τ暗哪抗鈿庵袛∠玛噥?,“行,我去。你們坐在車上等我就行。?p> “天殺的啊,這是俺家唯一的老黃牛,眼看水稻就要成熟,俺全家都靠它犁田咧,它就這樣死我可怎么辦啊!”
哭喊的人是一個佝僂的男人,五十多歲,臉色蠟黃,骨瘦如柴的樣子,一看到有人下了車,嚎啕得更大聲,“你個滾犢子的砍腦殼,這么大條路為什么偏要往俺家牛身上撞?”
司凌寒苦惱揉了揉凝重的眉頭,剛才突然跑出來的是頭牛,他回頭檢查了一遍車頭,只是凹陷了一小塊。
幾個人把他和車子一起圍了起來,他們一臉戒備地盯著車上的人,每個人臉上都寫著不好惹三個大字,甚至有人還坐到了車頭和車頂上。
見狀,楚染啃了一口手里的蘋果,含糊不清地問:“真的不用出去幫忙?”
封烴把座椅向后放下,愜意地閉上黑眸,沉聲說:“不用,他可以解決?!?p> “你們撞了牛,別想跑?!?p> 司凌寒看了看他們,示意他們冷靜下來,“放心,我們不會跑,但是黃牛突然跑出來,我......”
“你的意思是俺黃牛自己想找死?大伙給評評理,黃牛可是咱們莊稼人的命根啊,你撞死了牛可就是要了俺老頭子的命根?。 ?p> “......”
圍觀的人紛紛點(diǎn)頭,開始破口大罵:“就是喲,他娘嘞,看他們穿得人模人樣的,居然還想賴賬。”
“老村頭,你別怕,我們都給你作證哩!”
司凌寒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事情不可能善了,他們說話帶著濃濃的當(dāng)?shù)乜谝?,他也沒聽明白多少,不過大概意思是不給錢不能善了,司凌寒直截了當(dāng)開口:“我們趕時間,說吧想要多少錢?!?p> 碰瓷的他見多了,別看這些人現(xiàn)在不依不饒,但凡給點(diǎn)錢他們立馬跟沒事人一樣散了。
聽說他們趕時間,老村頭越發(fā)不依不饒,憤恨地吼道:“你以為有錢就能隨隨便便撞死俺家的牛?俺家每年都靠它犁田耙地,你這是斷了俺家的活路喲!”
“那養(yǎng)牛的都是有感情的嘞!”
“黃牛對農(nóng)村人來說就像是家人一樣重要?!?p> 司凌寒冷笑,說這么多不就是為了多要一些錢,“說吧,到底要多少?!?p> 老村頭停止了哭泣,望向穿著不俗的男人顫顫巍巍伸出五個手指頭。
“五千?”司凌寒試探性問道。
老村頭哭嚷道:“五千你要是能給俺買一頭一模一樣的牛來,俺就不計較?!?p> “哎,你......”作為醫(yī)生,司凌寒非常有耐心,但對面的老頭像個地痞流氓一樣耍無賴,他就像是看到了無理取鬧的病人一樣,忍不住想要罵幾句,只是從小到大的教養(yǎng)讓他把到嘴邊的臟話壓了下去,再吵下去,天真的黑了,他耐著性子問:“到底要多少?”
“五...五萬!低于五萬咱們派出所見?!?p> “五萬?你是土匪嗎?直接去搶好了。”楚染不知什么時候下了車。
司凌寒卻沒有任何表情,五萬對他們來說并不算什么,但在楚染卻不能容忍,而且照剛才的情況來看,那頭黃牛分明是被人刻意刺激才亂竄出來。
窮山惡水出刁民,這話一點(diǎn)都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