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抱,是一樣的,她只是累了。”秦云開不想把懷中這個體重很輕的人兒交出去,哪怕這人實際上是她的親哥哥,是她會用那種腔調(diào),那種聲音去叫的那個‘哥哥。’
穆知峰仍堅持,可看到妹妹的打扮,最終還是收回了手,兩個大男人搶著抱一個‘男人’,確實有些不像話,更何況自己的父親還在里面躺著,過多關(guān)心一名不太‘熟悉’的軍醫(yī),太引人注目了。
見他識趣得收回了手,秦云開莫名有種滿足感,緊了緊抱人的手臂?!笆中g(shù)很成功,將軍麻藥過后便會醒來,你不用太過擔(dān)心?!?p> 這位是她的哥哥,又是這次戰(zhàn)事的功臣,自然要禮遇幾分。
“謝三公子。”穆知峰的心落下了一半,此時西雙也出來了,見到她,穆知峰立刻走了過去,這個丫頭打小同小妹一起學(xué)醫(yī),他是知道的。
父親的詳細情況,她會知道得更全面,至于小妹,兩個丫頭都不緊張,估計事并不大,這回穆知峰倒是估錯了,不是兩個丫頭不著急,而是急也沒有用。
首先,兩人手頭的事都沒有完成,小姐倒下了,將軍這邊更是離不了她們,收拾器械,觀察病人的情況,都不容有誤。
其次,她們著急擔(dān)心也沒用,小姐是累了,累了該做些什么,當(dāng)然是休息了,所以這西雙根本不想試圖去喚醒小姐,好強的主子只能這樣才能讓她多歇上一會。
至于是自家公子還是那位三公子去照顧小姐,都不太重要,在軍營呆這么長時間,若講究那個男女大防,她們?nèi)齻€就不用做事了。
于是,秦云開一路順暢得把人抱回了自己的大帳,不是他不想送她回去,而是她住在哪,他根本就不知道,而且他住的地方,是所有營地中最好的,當(dāng)然應(yīng)該抱她來這休養(yǎng)。
秦云開這位三公子在營地里的整體形象給人是偏冷的,不好接近的,所以當(dāng)他抱著一個男人從軍醫(yī)帳中出來,都覺得不可思議。
好在徐州軍的軍紀(jì)嚴(yán)明,議論的人不多,秦云開目不斜視,加快腳步回了帳,將林玖輕放在了床塌之上,看著陷入昏睡的人兒,想著自己還能做些什么。
口罩與帽子還在她身上,戴著肯定是不舒服的,伸出手來,去觸碰,指尖細膩的感覺,再次提醒了他,這是個女子,剛剛及茾不久的女子,驚得猛得收回了手。
摘掉一半的口罩順著他力道,整個被取了下來,扯了一下殘余的那個耳朵,這樣,林玖肯定是不舒服的,不由蹙了一下眉,輕哼了一聲。
如蚊蠅般的響動,仍驚到了秦云開,他將目光定格在了那張臉上,現(xiàn)在他可以肯定這林玖同自己一樣,是偽裝過的。
這相貌同她女兒裝時似是而非,任誰都會覺得眼熟,卻又不會把這一男一女想象到一塊去。此時那張略顯中性一點的臉上布滿了汗珠,臉色也極為蒼白。
秦云開的心不由揪了一下,明明身體都不好成這樣了,還去逞個什么能,可轉(zhuǎn)念一想到那是她的父親,又非常無語起來。
有些負(fù)氣得去摘她的帽子,這么熱的天,還捂成這樣不暈倒才怪,動作算不上溫柔,甚至有些粗魯。帽子拿掉的同時,一頭秀發(fā)也隨之四散開來。
墨發(fā)濃而密,散落得到處都是,襯得那張小臉越發(fā)嬌小,蒼白,也越發(fā)得惹人憐愛。
秦云開的心不由不規(guī)則得跳動了一下,當(dāng)他用些莫名其妙得伸手去摸自己胸口時,林玖因束縛少了許多,人也舒坦了許多,無意中夢囈了一聲‘哥哥’。
秦云開的頭不由‘哄’一聲,手指下的心跳更加狂亂起來,他有些懂了這是為什么,這種感情是他不允許出現(xiàn)的。
吃了一輩子女人的虧,怎么還會再來一次,堅決得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身后的人又低喚了一聲‘師父’。
這個稱呼讓他停下了腳步,他太武斷了,這個女子是與眾不同的,也是不易的,十一年前那么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睛出現(xiàn)在了眼前,腳似萬千重再也邁不出去。
“哼?!绷志辽砩瞎锰啵匀贿€是不舒服的,伸手扯了一下衣領(lǐng),可惜還穿著系在身后的手術(shù)服,并沒有什么用處,不由耐得哼了一聲。
秦云開輕嘆,罷了,看在她逆轉(zhuǎn)了許多事的份上,就好好照顧一回吧,認(rèn)命得轉(zhuǎn)過身,見她的手無力得在衣領(lǐng)間又扯了一下,便知她想做什么。
坐了下來,把人抱起,貼在自己懷里,伸手去解她背上的系帶,女子整個人在懷中的感覺,他不是沒有過,可讓他如此有感覺的,一點也不厭惡的還是第一個。
雙手有些輕顫得終解開了那些帶子,這回動作輕柔了許多,別看他身為皇子,用心照顧起人來,還是很不錯的。
束縛減少了不少,林玖不自覺得嘆喟了一聲,溫?zé)岬臍庀姙⒃谇卦崎_的脖頸處,讓他想把人放下的手一頓,緩緩得扭頭轉(zhuǎn)向她。
在不知她是個女人之前,自己對這個小和尚是有許多好感的,曾想過讓他幫自己,甚至在被拒絕后,都沒有一絲惱意。
這回再次重逢,除去喜悅外,也有慶幸,慶幸又遇到了他,慶幸當(dāng)年自己沒有強迫他,也慶幸自己在這個時候來了,還認(rèn)出了他。
本想等著忙完這一節(jié)便去尋他,同他做友人,做知己,做世上最好的朋友,可那個意外的發(fā)現(xiàn),讓他不知所措的同時,也充滿了憤怒。
對,就是憤怒,為何她的真實身份偏偏是個女子,是他最討厭的生物,哪怕許多時候仍會無意中想到她,在臨行前,還會不自覺得去看她,仍在心底對她建起了一道防護墻,千方百計得想把她拒在他的世界以外。
可現(xiàn)在,他不能再騙自己,不管她是男是女,對自己的吸引力都無時無刻不在,自己對女人所有的毛病,在觸碰到她時,都不復(fù)存在。
甚至此時如此看到她,居然有了作為一個男人正常的該有的,生理沖動。想更貼近她,親近她,到了想擁有她的地步。
兩人的臉挨得極近,呼吸交纏到一塊,令秦云開有些沉醉,不自覺湊過去想要更多,直到雙唇落在她微涼的臉頰上時,才意識到自己做什么。
慌亂得想推開她,在她將會重重得倒下去時,又把人摟到了懷里?!靶『蜕?,你到底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還是來懲罰我的?!?p> 動作輕柔得把人放平整,沒有立刻抽身,而是縮回一只手摸了摸自己唇,原來親吻女子是這種感覺,這感覺還是真的不錯,當(dāng)然前提必須是現(xiàn)在身邊的這一位。
既然已明白了自己心底對她的特殊,也知自己不厭惡她,作為這世想隨心所欲活著的秦云開,當(dāng)然不會再委屈自己,遵從自己的本心,再次低下了頭。
神智清明得去吻那血色不充沛的女子的雙唇,在觸碰到的那一剎那,心底深深得嘆喟了一聲,好像一切都圓滿了,她的滋味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好。
哪怕他從未嘗過別的女子的味道,可他仍愿把她定義在最美好的那一個,輕輕吮吸輾轉(zhuǎn)了好一會,才不舍得放開。
看到她的雙唇終有了些許顏色,這才滿意了幾分,這女子他抱過了,也親過了,自然便打上了他的標(biāo)簽,人便只能是他的了。
既是這樣,自己更應(yīng)該照顧好她,想通了這一點,整個人似乎都輕松了許多,心情極好的去把溫?zé)崴蛄诉M來,幫她擦拭。
這玖兒還真是好,連這汗香的氣息都是他喜愛的,仔細得幫她擦了擦手與臉,見她終收了汗,才滿意了,接著伸手去解她的衣領(lǐ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