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又是那張床遭了秧,不過,這回秦云開要舒服許多,林玖配合得讓出了些位置給他,對于這種進展,他自然是高興的。
卻不知自己是如何完美錯過了更大的驚喜,以至于無限度得延長了這條追妻之路。
同樣的時間,收拾好的兩人又返回了山林,這時帶上了自己所有裝備不說,林玖還想背上那把琴,總覺得這把琴還有什么秘密沒有被解出來。
可要去的地方不好說,萬一弄壞了,就得不償失了,想了想還是留下了它,總歸在這,再找機會吧。
大白的家,那個山洞里,已沒了活物的氣息,這讓兩人的心頭都不太好過,可再不好過,也只能愐懷那么一會。
這個山洞是天然形成的,兩人散開,仔細(xì)得查看石壁,一圈下來,毫無收獲。
正疑惑時,林玖猛得笑出了聲,隨后,秦云開也笑了起來,他們這是在犯傻嗎?真的以為有白虎的地方,便會有秘密。
豈不知,大白只是尋了一個它認(rèn)為合適的地方安了家,這種重疊的可能性幾乎不可能存在,為了防止自己遺漏什么,兩人還是把里外又打量了一番,才退了出來。這下就不好辦了,各自陷入了沉思。
“秦霖,站高一些,站遠(yuǎn)一些,可能看出這片山林會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林玖問,時間緊了些,否則到了山頂,她可以自己來。
“玖兒,是說讓我留意那些可以布陣的地方?”秦云開很懂林玖的話,那些知情人中,有陣法世家,有機關(guān)高手的后人,當(dāng)然還有野心勃勃的高人,否則大白這關(guān)可不好過。
而后面的關(guān)卡也得有人過,想來幕后之人解決不了這些問題,才散布出了這個謠言。
“用這個?!绷志咙c頭,將自己包袱中的一樣?xùn)|西遞了過云。
“千里眼?”一接過,秦云開便準(zhǔn)確得報出了它的用途。
“你知道,就不用我介紹了?!绷志翛]多大反映。秦云開卻有些震驚,他知道是因為他見過,前世最后幾年中,他遇到過一個與大秦人很不同的外族人。
不同顏色的眼睛,頭發(fā),膚色,甚至連語言也不相同,哪怕他會說自己這邊的語言。那人介紹他是飄洋過海來的大秦。
喜歡到處走走看看,而且自己是他所見到的唯一的皇室中人,作為尊敬,送給了自已一個這樣的千里眼,印象中沒有玖兒的這個精致。
“玖兒,怎么會有這個?”莫非玖兒也認(rèn)得這樣的人。
“騙你,便是別人送的,不騙你,是自己做的,隨便你信哪一個。”林玖又在調(diào)皮,秦云開寵溺得笑了笑,摸了一下她的頭,轉(zhuǎn)身往高處縱去。
林玖卻收了嘴角,這人的反應(yīng)出乎她的意料,又似在意料之中,他的不追問,反倒讓她更不安心了,罷了,且行且看吧。
秦云開返回得很快,有千里眼省去不少麻煩。“玖兒,想去查查嗎?”他選的地方不算太高太遠(yuǎn),以他的能力足可以帶玖兒上去。
“我信你?!绷志梁敛华q豫得拒絕,不想浪廢那精神,秦云開略有些失望,他喜歡帶著她飛得高高的感覺,那時她是全心依靠自己的。
要忙正事了,這點小感受很快就拋在了腦后,兩人迅速來到了離這不遠(yuǎn)的一片石林,站在石林外,林玖場了一下眉。
呵,還真有這么一個地方啊,蹲下身去查看了一下土地與石塊的根基。
“這地,存在上百年了,還真來自于前朝。”她的判斷,秦云開是贊同的。
“不會是寶藏。”對于這一點,林玖仍堅信。
“這在山林的腹地,運進運出的太麻煩了,不可能不引人注意,反倒像是什么人的墓地?!边叢聹y邊說了出來。秦云開皺起了眉,好一會才松開。
“是墓地?!彼隙ǖ恼Z氣,引起了林玖的興趣。
“你知道了?”活了兩世的怪物,總歸有些不同的經(jīng)歷,對他對自己都有用。
“應(yīng)該說就是了,前朝有位護國大將軍,傳說兵法,陣法,機關(guān)都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只可惜,前朝皇帝昏庸,聽信了饞言,將他賜死了?!?p> 這種事歷朝歷代都有,并不稀奇,林玖輕哼了一聲,自家爹爹若不抽身早,估計也差不離了,不由白了一眼身邊這人,這人是那邊的。
“玖兒。”秦云開無奈得提醒她,他也是無辜的。
“接著說?!绷志烈簿湍敲袋c小情緒,過了,便沒了,秦云開已開始了解她的特性,這是她真的不在意的表現(xiàn)。若是在意了,她會放在心里,而不會讓你知道,直接疏遠(yuǎn)或處罰你。
“他死后,被擁護的民眾和將士們,安葬在無人知曉的地方,賠葬品便是那位將軍最愛的書籍,也正是因為沒了這些東西,前朝才滅亡得那么快?!?p> 故事沒他說的那么簡單,可如此簡單得解釋,正好在此時是足夠的。
“你知道的可真不少?!绷志吝@回沒將她的欣賞收斂起來。
“一個身有殘疾的人,除了能多讀點書外,多的事是做不了的?!鼻卦崎_苦笑,前世算起來他習(xí)的文,今生才了了心愿,練了武。
“能做點力所能及的事,便好事?!彼陕犨^太多身殘志不殘的范例了。
“若前世,玖兒遇到那樣的我,還會同我交往嗎?”秦云開想象不出,那是個什么樣的場景。
“若有緣,讓我遇到那樣的你,若你還是這樣的一個心性,最起碼朋友還是可以同你做的?!绷志梁芸煊写鸢浮?p> “不在乎我的殘疾嗎?”那是他上一輩子的痛。
“切,外表殘了,總比心殘了的好?!绷志辆褪沁@個態(tài)度。
“不在乎我皇子的身份了?”小心問起一直橫在他們面前的鴻溝。
“你都說了,現(xiàn)在你好手好腳的,你的身份都不算什么了,那那種情況下,怕是越發(fā)不受人待見了,既然是那樣,這身份便只是拖累,一個受身份拖累的皇子,比一個如日中天的皇子,我更愿與他成為朋友?!?p> 這個問題不能避諱,也避諱不了,還不如敞開了說。
“玖兒的性子,還真是……”秦云開輕笑搖頭,也只有她了,與別人做完全相反的選擇,這種感覺讓他五味雜陳,高興的同時,又開始了新的擔(dān)心。
他現(xiàn)在算得上是如日中天,自從知道父皇對自己是那樣的感情,讓他扔下太子大哥不管,是決不可能的了,好在,玖兒應(yīng)了他。
三年,他會用實際行動給她看到自個的決心,以及對她的真心。
“能破陣嗎?”對于秦云開未說完的話,林玖沒太在意,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事上。
“玖兒……”
“不許說丟下我的話?!绷志恋姆磻?yīng)是很快的。“安了,陣法機關(guān),我自認(rèn)不輸于任何人,兵法倒是不懂,現(xiàn)在也用不上不是嗎?”
“好吧。”秦云開妥協(xié),比起闖關(guān)來,外面那群人的威脅更大一些
。
“我來。”他是男人,護自己的女人,理所應(yīng)當(dāng)。
“隨你?!绷志烈蜒芯康貌畈欢嗔?,與竹林的不相上下,這人應(yīng)該能應(yīng)付,樂得自在。
兩人剛進陣,陣外便來了第一波尋寶者,他們同那圍剿白虎的賞金獵人是一起來的,見他們一直沒返回,便摸了進來。
沒了白虎,第一道關(guān)便算是過了,只是具體位置還在摸索中,運氣比秦云開他們好,誤打誤撞得來到了這,只是他們可沒秦云開兩個那么大的本事。
不一會,便有一半的人喪命于這石林的殺陣中,余下的人不敢再妄動,忙傳信出去,急喚幫手,而秦云開與林玖已出了石林陣。
站在了一片空曠寬敞的,圓形的地面上,這是一片相對安全的空地,林玖與秦云開各走一邊,開始探索,碰頭時,一個淺笑,一個迷茫。
“玖兒有發(fā)現(xiàn)了,對嗎?”迷茫的秦云開喜歡看小人兒自信的模樣。
“你不會機關(guān),還想把我留在陣外?”林玖是女人,可以小氣。
“我會一點,只是不精?!鼻卦崎_一點也不怕暴露自己的短板。
“不怕自己出不去?”這人的腦子有問題。
“進不去是有可能的,出不去,是不可能的。”他的命來得不易,不會輕易冒險的。
“算你老實。”對他的回答,林玖是滿意的。
“現(xiàn)在,進去了,可不一定就出得去了。”收起了玩笑,林玖嚴(yán)肅得問。
賊船上了正軌,有沒有她已不重要了,爹娘有了小孫子,有沒有她也沒原來那么重要了,她有八成把握,可以闖過去,若點背,最后的這二成發(fā)生了,也沒什么遺憾了。
反倒是這人,還有太多事沒完成,不知他賭不賭得起。
“與玖兒在一起,無憾?!鼻卦崎_握住了林玖的手。
“不擔(dān)心大秦的江山了?”
“濟南王是我的心結(jié),解了,便無憾事了,活一天便是賺了一天,擔(dān)心不了那么多?!狈吹故沁@人,讓他放不下。
“不會覺得不值嗎?”為了這么個不按常理出牌,顧忌與記掛的東西,不是應(yīng)該比她還多嗎。
她的前世過得渾渾噩噩,今生才覺得自己像個人了,因為像個人了,才愿為賊船上的,穆家的人來冒來這個險,他重生一世,不說去爭取那個最高的位置,最起碼應(yīng)該比她更惜命吧,這是唱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