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個,不要對上青幫,那算得上自家人,互利互助吧。”不管那人想如何,這絲是斬不斷的,反正互利互惠,就接著往下趟唄。
“主子,這青幫可靠嗎?”對于青幫了解的人不多,只知是個很大很神秘,又極有能力的組織。對上他們的賊船,少就少了那么點底蘊。
“他們打頭的人我認(rèn)識?!毕氲侥侨耍轮岭y得磨了一下牙。
“那便好?!睂δ轮恋某绨菰缇偷搅嗣つ康牡夭健?p> “就這些吧,慢慢安排,慢慢動身,慢慢走,可懂?”她連續(xù)說了幾個慢慢,顧平承莫言都點了點頭,理解卻是不同,一個認(rèn)為這事不能讓看出來,得慢,一個則是想著莫言做任何事都得慢。
“好了,去吧,這里也不用來了,過些日子家中見吧?!彼蓻]說過多少日子。
莫言也沒聽出來,夫妻倆相攜離開,穆知玖才閑了下來,好好捊捊今天的事。
太子妃一個女人,在沒有幫手的情況下,是進不了那個地方的,倒不是她小瞧女人,只是換位而言,她都不可能那么容易那么輕松。
從她得到的太子妃動身起,再到她趕到,中間的時間并不長,可一條命就這樣沒了,唯有她與秦云開的人同時受到了攻擊,才能讓那女人如此如入無人之地。
那么問題來了,是誰呢?抱著誰得利誰出手的原則,除去秦云弈不作他想,但以這人的能力,沒這么快的手腳,且不可能那快就解開陣法。
別看她同秦云開兩個人都會這個東西,可在大秦懂陣法的人少之又少,而且大部分都集中在船上,賊船上。
可見秦云弈背后的人是誰,就一目了然了。只是有一點穆知玖不明白,那便是陸駿喆是以什么身份在同秦云弈聯(lián)系。
如若是以陸家二公子的身份,這二皇子不會放過陸家,如若用的只是圣兵高層的明面上的身份,讓她不好下手之時,想來合作的那人也會很感興趣。
想通了,又有了算計,穆知玖便起身準(zhǔn)備去休息,這一天也是夠夠的,哪知一起身,眼前一黑,便往前撲去,這幾日她本就不舒服,如今一操勞,毛病便來了。
咬咬牙,剛想任性得與地面來個親密接觸,便被一個熟悉的懷抱接住了,還沒等她去看來人,便兩眼一閉不醒人事了。
最后一抹意識是,好啊,你個秦云開,敢這樣對我,有你好看的。
來人確實是秦云開,除了他,這樣的時候是根本進不了這個院子的,別看他今天沒怎么同穆知玖說話與接觸,她不好的臉色,可是一直記掛在心里。
不放心得跟了來,剛到一會,見她一人獨坐,在思慮著什么,欣賞的同時也伴有心疼,因為自己,那個閑閑散散的玖兒出現(xiàn)得越來越少了。
剛要離開,便見她起了身,接著便倒了下去,顧不得什么,沖到了她身邊,又怕面對她,情急之下,點了她的穴道。
她臨閉眼前,那抹幽怨,他是看到了的,可他不敢啊,她有如一株勾魂的毒藥,越是親近她,就越是離不開。緊了緊雙臂,把人抱了起來,有她在懷,胸口中空空蕩蕩的感受一下好了許多。
走進內(nèi)室,把她安頓在了床上,這回沒能忍住,附下身,親了親她的額頭,隨后將自己的貼在了上面,極為痛苦壓抑得喚她的名字。
“玖兒?!?p> 小人兒無意識得躺著,明明閉著眼,可秦云開腦里卻閃過她靈動的模樣。
“玖兒。”
這一聲是溫柔眷戀的,這可是他兩世為人唯一愛過的女人,正是因為愛得深沉,他才不會舍不得,不舍得讓她跟著自己去受苦,不舍得讓她去面對這些陰私,這些齷齪的算計。
他的玖兒就該是騎在馬背上,神采飛揚,自由自在的模樣,是他自私,用一紙婚約來束縛住了她,甚至沒有經(jīng)過她的同意。
雖說她現(xiàn)在已算是接受了自己,可他卻不能再錯下去了,思量間,雙眼空洞起來,胸口已痛得麻木。
“玖兒?!?p> 有些釋然得再次喚了一聲她的名字,直起了身,你一定要好好的,這是他最后沒說出口的話。
穆知玖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日清晨,一睜眼臨睡著發(fā)生的事,便立刻回想了起來,摸了一下身邊冰冷的被子,捏拳捶了一下床。
好樣的,秦云開,想玩是吧,好,就由你玩,玩脫了,到時你可別哭。
有了奶娘,那個孩子就好照顧了,穆知玖作主取了一個小名,就叫小豆子,管他是不是皇子皇孫的,在她這,就管這個叫法。
除了她知道這孩子的身份,別的人一概不知,到也叫得出口,叫得歡快,每聽一回,穆知玖都會暗自得意一下,可惡的皇權(quán)世道,終于也有讓她玩樂的時候。
小豆子的身體不是很好,在他母親最后的一點時間里,還是受了一點影響,好在有穆知玖,調(diào)理起來到是不難,還有都是自己人,照顧起來也用心,滿月之時,小豆子已完全變了個樣。
長得白白胖胖的,特別招人疼,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明明是奶娘帶他時間最多,可他卻最喜歡穆知玖,只要在穆知玖身邊就特別乖。
醒了也不吵不鬧的,已能視物的一雙眼就這樣跟著穆知玖轉(zhuǎn),有時東林覺得稀罕,想抱上那么一會,立馬大哭,回到穆知玖懷里就好了。
這委委屈屈得癟嘴,好像是在控訴她把自個給了別人,如此討喜的小東西,沒幾個不喜歡的,穆知玖也不例外,空了總會去抱抱他,他醒了便逗逗他,同他說說話。
奶娘雖說是自已人,可到底比不得常處在穆知玖身邊的,見主子真的如傳聞中那么好,也不忐忑了,也有膽子打趣了。
“等主子以后有了自個的孩子,定會是個好母親?!眲e人家的都疼成這樣,自個的可不是會更好嘛。
“是嗎?”穆知玖不置可否得笑了笑,小豆子已睡著了,奶娘接過抱了下去,放在他自己的小床上。
別看主子還沒有生子,養(yǎng)孩子還是很有一套的,比如從不慣著孩子,打小便讓他一人睡,大人驚著點都成,都不允許嬌寵的那一種。這小豆子也適應(yīng)了,一個人睡也乖。
孩子抱下去了,穆知玖才委屈得撇撇嘴,還生孩子呢,那人都還沒碰過她,也好,大家都落得個干凈。
抱怨歸抱怨,不免還是為他有些擔(dān)心,昨個收到的那個消息,是她再二衡量后才讓放著不管的,怕自個一出手,打亂了他的計劃。
只是仍猜不透他最終的目的是什么,不過,也快了,這已到了十月,那些東西是為給皇后生辰準(zhǔn)備的,不到十天的時間,便會有定論了。
她在等待,布局的人同樣也在等待,這是他們布局很長時間的事,從端午那顆藥起,便是為了今天,若用這段時間,能除掉太子的一大得力助力,倒也是不虧。
卻不知,他們的這點心機一點也沒逃過被他們算計之人的法眼,從端午那日,他的小人兒便提醒他,所謂的障眼法,不一定還是誰得利呢。
每回秦云弈過他護城軍的防御時,看似隨意,實則他運進來些什么,秦云開可能比他這個‘買貨’的人還清楚,因為這,才覺得是一個最好的機會。
護城軍這邊,大半年的運作后,他可以保證三到五年間,是沒有問題的,他安排下去的人,明面上的有大哥與父皇護著。
暗地里的,不是誰都可以查出來的,這塊穩(wěn)了,徐州與青州那邊,那一趟去豐城,真不是白去的,穆家人比他想象中的,了解中的還有能力,有他們在,穩(wěn)了。
這兩手穩(wěn)了,他真的可以放心走了,只是玖兒……不知何時只要一想到她的名字,胸口都會有種撕裂般的疼痛,剛開始時他很不適應(yīng),瘋狂得想去見她,生疼生疼的。
可現(xiàn)在,居然開始享受這種感覺了,就如前世般,感受身體的疼痛,才表示自己還活著,還能動,還能喘氣,而今生如是。
表示自己已犧牲了這么多了,不成功便成仁,只有咬著牙往前闖,才不枉他與她相遇一場。
子時,從城門外不遠(yuǎn)處的一戶農(nóng)家里,他入了地道,這條可是直通宮中的地道,是前朝就存在的,前朝皇帝便是從這里逃脫的。
而他前世也是從這里逃離的,現(xiàn)在反倒成了他與父皇能秘密見面的紐帶了。打那回從徐州返回,給父皇送去了玖兒精心準(zhǔn)備的禮物后,他們就還沒好好得說過話,一直都是大哥在中間聯(lián)系,可如今事關(guān)重大,他就不得不去見見他。
哪怕心中對他已無怨念了,可如此面對,一開始仍不是很適應(yīng),可當(dāng)看到那抹記憶中一直挺拔的身影,已開始有些佝僂下來,眼眶不由有些發(fā)熱。他的父親不再年輕了,他能盡孝的時間并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