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兒?！边@回秦云開的話又少了起來，抓起她的手話在了自己的胸口?！皼]有你的時候，它一直都很疼，因為它是空的，而現(xiàn)在，它是歡快的?！?p> 林玖看著自己的手，用心去感受手下的動靜，剛才他慌亂的心跳，她是聽到了的，現(xiàn)在他所有的表白也讓她感受到了真誠。
漸漸得她覺得自己的心已開始同他在一個頻率上了，不自覺得靠近了些，用耳去代替了那一只手，秦云開小心翼翼得觀察著林玖的變化，經(jīng)歷了太多患得患失，有些幸福來了，都沒了那種自信。
“我只是提了一句，又沒讓你做什么，至于讓你這么激動嗎？”許久，林玖才出聲，可對秦云開的姿勢始終一點也沒變。
“我沒有激動，只是想讓你知道?！鼻卦崎_也覺得自己反應(yīng)過激了一些，不過小女人說的話，確實讓人很容易聯(lián)想到那個方面。
“那現(xiàn)在我都知道了，你又該如何了？”林玖抬頭去看他，將軍誰不會啊。
“我……”秦云開確實被將住了，在進(jìn)入這石洞之前，他連想都沒敢想同她定情，更別提之后的事了，現(xiàn)在的發(fā)展快了些，有些讓他高興得不知所措。
“傻樣?！彼哪佣簶妨肆志?，越發(fā)證實了他對自己是真心的。
“玖兒?！彼凄练青恋恼Z調(diào)，讓秦云開回過了神，低喚了一聲。
“好了，先辦正事吧，奇兵不重就不重要吧，多了解一些總歸是沒錯的?！逼鋵嵙志烈矝]想好以后，主要是沒經(jīng)驗，喜歡這個人是實，在婚約的前提下，想同他走完這一生也是實，可是現(xiàn)在……
沒了那個約束，反倒不知如何去做了，說嫁給他吧，也不反感，但總覺得還差了點什么，可到底是什么，又說不太明白。
正好還是先放著吧，秦云開這會子倒是想明白了，但機(jī)會過了，便不好再提了，只得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壁畫上。
壁畫的終止在一隊人馬的離開上，看得出，對方的不舍，以及很多的無奈。
“看來這圣兵果然是奇兵叛出去的一支。”秦云開確認(rèn)了這一點。
“從這些圖上面來看，最后的幾年里，奇兵的日子不好過。”林玖早知道這些，現(xiàn)在只是順著話在往下說。
“這種分流，說不上誰對誰錯?！睂τ诋?dāng)年那些人的離開，她一直都是這個態(tài)度，固步自封的奇兵沒有她的到來，便沒了，誰又能說出去的那一支就是錯的。
而現(xiàn)在圣兵最大的錯不是他的外出，而是他背叛了自己最初的信仰，為國到也罷了，為民也談不上，只是為了證明他們的更優(yōu)秀，當(dāng)初所做的是對的，便禍害百姓，主動挑起爭斗，這就不對了。
有了秦云開的佐證，林玖越發(fā)肯定，濟(jì)南王的造反有這批人的手筆，真是差點就讓他們成了。
“玖兒的觀點總很奇特。”秦云開想了想才接上林玖的話。
“只是奇特嗎？不是離經(jīng)叛道？”林玖提問，這是她第一次公開這個想法，賊船上的人，很難有人會同意她的這個觀點，她可以理解那些人在賊船的人眼中，是背叛者，如同大和尚對他的師弟一樣?？蛇@人卻……
“什么是離經(jīng)？什么是叛道？梅大將軍是前朝的大將軍，卻留下一支推翻了前朝的主力，能說他做錯了嗎？而奇兵存在的目的中是為了護(hù)民，而且誰來當(dāng)這一國之主，似乎與他們沒有一點關(guān)系?！?p> 秦云開的侃侃而談，吸引了林玖的目光，她發(fā)現(xiàn)自己又多喜歡他了一點，他的觀點她贊同，可問出的問題卻是另一回事。
“若你父兄是殘暴之人，你會站在哪一邊？或者說你會怎樣去做？”
“玖兒，這是不可能的?！鼻卦崎_擺了下頭，覺得這時的玖兒莫名的有些孩子氣。
“怎就不可能了?！绷志吝€真是犯了孩子氣。
“那樣便沒有我了?！鼻卦崎_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林玖傻眼，還真是。
“走吧?！鼻卦崎_伸出手，等待著林玖靠近，林玖也不矯情，把自己的手放了進(jìn)去，出了這個展示的地方，別的地方就沒什么好看的了。兩人邊談邊往外走。
“你想過，這么多人，會去哪了嗎？”林玖明知故問。
“在一個地方，如此大規(guī)模得生活在一起的可能性不大?！鼻卦崎_還真想過。
“為何？”這人是真的聰明。
“建這樣一個地方不容易，舍了這，再建一個，就沒必要了?！鼻也徽f奇兵當(dāng)時的狀態(tài)不好，就憑這么多人就是那么好再尋一個隱蔽的藏身之所的。
“那這么說，這奇兵的人平時說不定我們就遇上啰。”林玖看似討論，實則引導(dǎo)，且得看看他的態(tài)度，再作定論。
“極有可能，說不定我們已經(jīng)遇上了。”秦云開的敏銳度確實高，可接受的教育仍限制了他的想象。
“誰？”林玖隱隱得有些期待。
“我入雍州時，遇到一個叫祁五的，自稱是土匪，可等我入了寨才發(fā)現(xiàn)，不只是土匪那么簡單?！?p> 林玖點頭，別說祁五那一方作土匪的，其他幾個關(guān)口都不太像。不過能發(fā)現(xiàn)的人幾乎沒有，因大和尚的關(guān)系，這人才入得了寨，才會有此感嘆。
“玖兒，也認(rèn)得他？”見她點頭，秦云開問。
“少來，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和尚冒了頭，又喝了她的酒，就不信以這人的警覺沒發(fā)現(xiàn)，否則大和尚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跟了他一路。
“我，我知道什么。”秦云開想裝上那么一下。
“真不知道？”林玖揚眉。
“好吧，我知道。”果不然玖兒與他們是有交情的，說話間，兩人已走出了最大最空曠的地方。
“火把是玖兒點著的吧?！边@是他進(jìn)來時的第一個疑惑之點。
“是啊?！绷志敛挥X得奇怪。
“如何做到的？”她沒有內(nèi)力，不，她的內(nèi)力不能隨便用，有些想象不出，不靠近如何做到這些的。
“有時，用暗器不一定非得使用那種內(nèi)力，指力與腕力，外加臂力也足夠了。”林玖也不瞞他，她的功夫一直同內(nèi)力都不太搭邊，雖算不得高高手，高手之列還是在的。
抬手動了一下，隨著她的動作，不遠(yuǎn)處的火把便滅了，仔細(xì)看去，見是它的火苗被利器快速得完全切割了下來，秦云開不由捧著她的那只手來看，明明還是那樣纖弱的模樣，怎樣也讓人想象不出有如此大的爆發(fā)力。
“練功很辛苦吧?！绷志帘疽詾樗麜X得詫異，哪知等了半天，這人冒出了這么一句話來。
“還好?！毙量嗍强隙?，可終苦不過，茫茫人海中，只余自己那一葉扁舟浮沉。那時她都不小了，為了報仇都忍下來了，何況今生還如此幸福。
“以后動腦的事，你來，動手的事我來。”秦云開是心疼的，哪怕明知沒吃過這些苦，便沒有現(xiàn)在的玖兒，仍是不愿，她去遭那些罪。
“這可是你說的?！绷志疗鋵嵤钦娴牟辉竸邮值娜?，前世的被迫終是勉強(qiáng)了自己。
“玖兒信我就成?！彼敢庾魉某岚?，她的保護(hù)傘。
“好啊，好啊?！绷志列ξ命c頭，愿意適當(dāng)?shù)萌M足他的大男子主義的情懷。
“玖兒?！彼男∧佑钟行┕慈?，特別是勾秦云開。
“不許再親了?！绷志撩踝?，不為別的，馬上就要出去了，她還要見人呢。
“玖兒怎就知道我想要親你？”本沒這個想法，也有了。
“不管想沒想，就是不許了。”林玖表示堅決不行。
“好吧。”秦云開妥協(xié)，親了親她的指尖，仍牽著她往外走，同來時的情緒已截然相反，整個人都透著愉悅，到了封了一半的洞口，秦云開想起了身上的東西，掏出來遞了過去。
“這是玖兒的吧。”一定是。
“你就是憑這個斷定我在里面？”這人的分析能力有些可怕。
“瞧，這個紋路是玖兒作為男兒裝時，常用的標(biāo)識?！敝钢惶巻柕?。“這是什么？”
“那你先告訴我，作為穆知玖?xí)r，可有這些？”自己兩個身份他都知道，倒是要看看他了解多少。
“玖兒，女兒裝時，小標(biāo)識是個小酒壇子?！鼻卦崎_當(dāng)然分得清楚。
“這個就不是嗎？”林玖故意在混淆視聽。
“有些像，但不一樣?！鼻卦崎_不好糊弄。
“不一樣就對了，兩個一樣還得了。”一個女兒家，一個男兒身，定是不能相同。
“那這是什么？”秦云開并沒有忘記自己的問題。
“說一個是平底的酒壇子，一個是尖底的酒壇了，你信不？”
林玖沒說真話，這上面是只錨，船停泊時用的錨，略變化了一下，在沒同船上人溝通好之前，這標(biāo)識是不能透露出去的，因為有太多地方用到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