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上不由靜了一靜,這時皇家三父子來了,一聽傳報,都起了身,行禮。
秦皇自然是走向皇后,秦云璋的太子妃位空閑著,也走向自己的母后,而秦云開則是直奔穆知玖,拉起她行禮的身,輕問了一句。
“可好?”
“有什么不好?!蹦轮烈草p聲回答,兩人對視一笑,就憑這,更酸了不少人,與穆知玖一爭高下的心思便都沒了。
人家身份高,夫君又疼愛,這些比什么都強。
“云開來了?!被屎笈c自己夫君與兒子見過禮,招呼這位有大用的人。
“見過母后,祝母后福壽安康。”對上沈氏,秦云開已沒有什么任何情緒,她對自己好與不好都過去了,在她那個位置,能這樣也屬不錯了。這是玖兒帶給他的豁達。
“云開客氣了?!睘轱@親近,皇后也會說話。
“這宮中你沒來過,我?guī)闳マD(zhuǎn)轉(zhuǎn)。”他家玖兒不高興對付這些事,早些帶出去,讓她輕松輕松才是最好。
“聽夫君的。”在外男人的面子更要注意。
“父皇,母后,兒臣帶玖兒去轉(zhuǎn)轉(zhuǎn)。”他反正是個不討喜的人,便做些不討喜的事吧。
秦皇掀了一下眼皮子沒理,皇后打圓場?!叭グ??!?p> “兒臣告退?!鼻卦崎_帶了穆知玖行了禮,不管眾人的目光,牽著穆知玖便離開了,很不禮貌,可沒人敢提,沒見秦皇黑著臉,提了,小心濺了火星子。
只有秦皇自己知道為何會黑臉?!粜∽樱椭阆眿D,不管你這個爹了?!?p> 出了大殿,兩人都不由松了一口氣,說真的,宮中的生活真不適合他們,也幸好他們從來沒想過會在這里過活。
走到一個空曠處,穆知玖似在看風景,笑語晏晏得說著些什么,實則是在交待一件異常嚴肅的事。
宗政一族的人馬是不多,可扎得卻得極深,這一入宮門便送上了,且還布了局。
給她引路的老嬤嬤便是一個,走到僻靜外,便想對她用陰招。還不是一般的陰招,想攝了她的魂,讓她給他們做事,誰知撞槍口上了。
同牢中那個一樣,被反控了,一番審問下來,才知他們打算利用她殺死皇后,除去這個一直壓了一頭的李家的人,然后她自殺,在這之前承認自己是二皇子一脈的人。
為了是更換秦云開身邊的人,只有這樣,才可以更好得控制秦云開。不可謂是一箭雙雕。
秦云開一聽便急了,恨不得把她送回去才好。
“你呀?!蹦轮劣行┛扌Σ坏?,她這不是好好的嗎?!皠e急,我已控制住了她,命她回去稟報成了,一時半會不會再來算計我了。”
秦云開仍不放心,看向她?!熬羶骸!?p> “好啦,我這里的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擔心還有其他人被這樣利用了。”催眠這種東西很玄妙,真不好說。
“的確很厲害。”只要事不關穆知玖,秦云開都能冷靜對待。
“這樣,你去尋一口大鐘來,放到宴請的大殿上,再尋一把琴備用,不厲害的,鐘聲一響,便沒事了,厲害的,我彈上一曲應該控制得住。”
每個人的手法不同,解開禁制也不同,若是一人的手筆,就好辦了。多了,只能先這樣了。
“會不會傷到你?”別看玖兒每回用琴聲御敵看起來輕松,實則是費心力的,原先他不知,經(jīng)歷了邊關那一戰(zhàn),他了解了,正因為了解了,哪能放心。
“肚子又沒孩子,哪能傷到我?!边@是實話,有負擔沒負擔還是有區(qū)別的。
“看來只有讓玖兒懷孕,玖兒才會老實?!鼻卦崎_磨牙,問題也跑偏了。
“別鬧,說正事呢?!蹦轮僚牧艘幌滤行乜?,被人拽住,拉進了懷里。
“喂,注意點。”這地方是她選的,空曠,別的是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可別人看得到他們在做什么。
“我抱我自個的媳婦,怕什么。”她越躲,秦云開就越來勁。
“秦云開,再不松開,我就真的要惱了?!蹦轮潦钦婕绷?,她都覺得那些目光如芒在骨了。秦云開也不想讓別人看了便宜去,略抱了一下,便松了手,拉著人往回走。
“不去安排嗎?”好奇怪的人,別告訴她剛才一番話白說了。
“傻玖兒,這里是哪,是宮里,我有人也不能用啊,一會讓人傳信,讓那老頭子準備去。”難得看她犯回傻氣。穆知玖怔了一下,才知自己想歪了,瞪眼。
“都怨你,做些不合適宜的事,讓我變笨了?!?p> “那玖兒說,我做了什么事讓你變笨了。”大戰(zhàn)在即,同她這樣扯扯皮,還是蠻好的。
“哼?!蹦轮两寺暎挪粫袭斈?。
玩笑了一陣,便把事定下了,離開宴的時間不早了,秦云開略安排了一下,便帶穆知玖進了大殿。
他現(xiàn)在身份不同了,比儲君是要差上一些,可是比起二皇子秦云弈來,還是要高上一些,不過這位到現(xiàn)在還沒來,看來自以為是十拿九穩(wěn)了。
今年皇后的壽宴說隆重也隆重,說簡單也簡單,隆重在于大臣們來了不少,簡單在什么禮都不收,拜一拜祝賀一下便好了。
沒壽禮,也就沒了攀比,沒了攀比,便會容恰幾分,反倒比往年熱鬧幾分,唯有幾個心知肚明的心神不寧,酒過三巡席到中場,二皇子秦云弈終于來了。
卻是帶著一身的血腥之氣走進來了,略有眼力見的,都知不好,這是逼宮來了。
秦云開護著穆知玖去了一個角落,在大戲之初,是沒他們什么事的。
“祝母后福壽安康?!鼻卦崎_難得如此大聲說一回話,也不行禮,抱了一下拳,意思了一下。
“逆子?!鼻鼗仕ち吮?。
“父皇,罵得對。”臉皮都撕到這了,還有什么不好承認的,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在殿里便涌進來一批人,明顯都是一身殺氣。
而且隨著他們的進入,更濃的血腥氣飄散了進來,有的婦人慌了,尖叫了起來,可只一下,又嚇了回去,誰被死神盯著,也會發(fā)不出聲音來。
不用秦云弈多說什么,進來的人很自覺,把在場所有的人控制在了一處,有眼力見的,還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了大殿的中央。
秦云弈對秦皇行了一禮,便坐了下來?!案富?,你瞧瞧,我是不是比大哥強些。”
“你,如何進來的?”秦皇一點也不慌張,命秦云璋扶住已癱軟的皇后,便老神在了得把玩著酒杯問。
“你也看到了,當然是一路殺進來的?!鼻卦妻挠行┬〉靡?。
“聯(lián)的御林軍如此不堪一擊嗎?”到底還有多少起了外心的人,他不知道。
“也不是,只是今晚的這班人,是兒臣的熟人?!?p> 秦皇懂了,也難怪了,他會在今夜動手,就是說御林軍不可能完全背叛他,只是今晚這一班有問題,沒問題的自是被這個逆子給殺了。
“你這么做,就是為了要這個位置嗎?”這個兒子打小是個聰明的,什么時候開始長歪的,他都沒一點印象。
“身為皇子,不想那個位置是不對的?!?p> “用這種方式,逼聯(lián)讓位于你,你就坐得穩(wěn)妥嗎,還是說大臣們都會服你?”老狐貍痛心疾首得下套。
“父皇,不用這種手段,是輪不到我的,不是嗎?”秦云弈坐直了一些,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尖。
“我,秦云弈打小就不比他秦云璋差,甚至許多方面還強過于他,無非不占長不占嫡,便失去了這個資格,這叫我如何甘心?”
“我母妃同樣辛苦伺候了你一輩子,可就是比這個女人差上一截,又該如何甘心?而李家,世代守護著這大秦江山,最終仍比不過一個沈家,又如何甘得了心,父皇啊,換作你,你甘心嗎?”
秦云弈有些激動,多年來的心愿就要達成了。
“所以你便想殺了聯(lián),殺了當今太子,謀逆上位?難道不怕背上一世的罵名?”秦皇的聲音一點起伏也沒有。
“罵名?那是什么?等天下是我的了,還不由我說了算嗎?就比方說他們,你可問問,還有多少是對你忠心的?!?p> 秦云弈指向大臣們,大臣們都躲了一下。
“瞧,到了這種時候,可沒幾個不愿追隨我的,父皇。”秦云弈有些小得意。
這時由陸太傅打頭走出一隊人來,在大殿下跪下?!俺嫉仁乃雷冯S皇上?!边@臉打的。
“你……你個老匹夫,別當我不敢殺了你?!鼻卦妻囊а谰?。
陸太傅不說話,垂眸,不動。
“來人。”秦云弈揚手,立馬就有人在跪下的官員脖子上駕了一把刀,有膽子小的,抖了一下,大多數(shù)都誓死如歸。
“你們呢?”秦皇沒管這一群,看向那群沒有動的,那群人還有些懵,這是在逼宮,可逼宮怎看起來有點兒戲,可兒戲歸兒戲,那刀可沒長眼。
秦云弈也在看著他們,明顯在等他們的選擇,于是這片墻頭草,分成了兩拔,秦皇這邊還是占了多數(shù)的。
“秦云弈啊,這可是朝中一大半的重臣,殺了他們,這朝廷可就不復存在了?!边@逆子還是不成啊,李家打仗可以,治國就差了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