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蛋!放開她!”一聲怒喝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初升的陽光下,一只全身燃燒著的蝙蝠奮力地扇動著翅膀,迎著風(fēng),一股股焦糊的氣味散布著。
“這是?”葉涵看向予燊。
“妹妹,這就是我告訴你的萬惡的血族,千萬不要讓他過來了,他應(yīng)該是沖著你來的,小心,別讓他靠近了,別聽信他的鬼話,小心了!”予燊冷冷地在葉涵的耳邊悄悄道。
“敵襲!敵襲!”城墻上一聲聲警笛嗡嗡作響,刺耳的聲音顯得處處與朝陽不協(xié)調(diào)。
“天罡鎖陽陣,布陣!快快快!”護衛(wèi)們在城墻上打出一道道手訣,一個個奇異的圖騰從掌心升起,平湊在一起,形成一只陰陽魚,熾熱的光線匯聚在一起,交織成一股繩狀,猶如一張?zhí)炀W(wǎng),把那只燃燒的蝙蝠的前路死死封住。
“妹妹,快,我們走,他們也撐不了多久,這應(yīng)該是一只血族子爵,我們和他的戰(zhàn)力不在一個檔次,快,我們?nèi)ヌ炜粘?!”予燊一把橫抱起葉涵,縱身一躍,大手一揮,小道里的怪鳥騰空而起,穩(wěn)穩(wěn)地把予燊接在背上。
[檢測完成,宿主與此人無血緣關(guān)系]
[檢測到宿主心跳加速,散發(fā)著酸臭味......]
葉涵小臉一紅,四周的風(fēng)聲呼嘯著灌進葉涵的衣領(lǐng)里,她往男子的胸膛里鉆了鉆,看著這個抱起她的英俊男子,帥氣的臉龐英氣逼人,似乎,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吧,“血緣什么的不重要啦,”“當(dāng)女人也挺不錯的!”,葉涵無恥的笑了笑。
[宿主,你真無恥,他不是你的親哥哥,他應(yīng)該是個騙子吧......]
[別忘了,我就是你的良藥,別被他蒙蔽了,醒來?。
“把她給我放下來!天殺的,你這個混帳圣騎士,等死吧!”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響,只見那只滿身血跡的蝙蝠化作人形,背后雙翅破破爛爛,渾身沒有一絲血色,化作一團血霧突破了天網(wǎng)的束縛,修長的指甲不斷剖開阻攔他的衛(wèi)兵的胸膛,血與斷腸不斷從天空中掉落,他身上的傷口不斷恢復(fù)又不斷添著被砍出的刀痕,“血煉·禁術(shù),開!”一聲暴喝,破爛的身體上瞬間纏上了一層血色的薄紗,一道道血柱從衛(wèi)兵的尸體上拔地而起,匯聚在男子的手上,化作一把猩紅的匕首,匕首不斷劃破空間,撕裂的時空混作一片,模糊不清。
男子振翅拔空,血刃斬破阻擋在眼前的一切,很快便向予燊接近而來。
“別緊張,這就是個小丑,安心,有哥哥我在,別怕!”予燊溫柔地看著葉涵,深邃的眼神倒映著星辰大海,似乎有著蠱惑人心的力量?!昂谩保~涵像個小女孩似的,臉紅的仿佛能滴出血來,緊緊依偎在予燊懷中。
“幻神!放下我妹!畜牲!你這畜牲!”葉嚴(yán)憤怒的咆哮著將血色匕首向予燊擲出,一道血色的光劃破一幢幢高樓,朝著不遠(yuǎn)處的予燊飛奔而去,一路的空間被撕得破碎不堪。
“垂死掙扎而已,黑夜才是你的主場,滾回家去吧!”予燊淡淡開口,一道邪魅的笑容與清秀的臉格格不入。
予燊一把抓起正沉浸在甜蜜之中的葉涵,狠狠往前一推。
葉涵被突如其起來的變故嚇得面無血色,張嘴想要對予燊說些什么,可話還沒能傳出,就見一道血光,“??!”一聲慘叫打破了沉寂,一把匕首狠狠地扎在葉嚴(yán)胸膛,心臟被徹徹底底地扎穿,一股紅色噴涌在嘴角邊,渲染得葉嚴(yán)整個人猙獰至極。
“呵呵,雖說是另一個,不過也是禍患,除了,是沒有錯的。”幻神冷笑著騎著怪鳥頭也不回的向天空島飛去。
“涵涵,我愛你......”最后一句話在葉嚴(yán)的嘴邊飄忽不定,葉涵緩緩低下了他高傲的頭顱,像斷線的蝴蝶,打著轉(zhuǎn)的向地面墜落,葉涵趴在他的胸口上,裙邊在空中搖曳,她抽咽著,任憑一串奇怪的記憶潮水般涌進腦中。
天空島,血殿。
一個身著暗黑長裙的身影跪在大殿上,葉涵像個游魂一般,站在身邊,沒有人注視著她,她伸手想要去扶起地上的女子,雙手卻穿透那人的身體,如若透影,飄渺而虛無。葉涵定睛一看,這女子的面龐和自己如出一轍,甚至臉上的梅花印都分毫不差。周圍十二把鍍金的王座,十一位白發(fā)飄飄的年長老者或撐顎假寐或點頭交流,還有一位是葉涵熟悉的身影,是那個被貫穿了心臟的血族子爵,他似乎很不安地在王座前來回踱步,滿面愁容。
“小嚴(yán)子啊,你看這,既然是和親,那我們這里也要有點誠意啊,不然這......”一位老者默默地開口,無奈的神色似乎渲染著凄涼的氣氛,仿佛身不由己般。
“話說的好聽,哼!為何不讓你的孫女嫁去圣堂?我的妹妹不會是你們政治的犧牲品!她是血族三千年以來最有希望成就逍遙的女子!”葉嚴(yán)絲毫不給老者的薄面,這不過是一場人生,誰聚誰和,戲子無情。在這里,身為哥哥的葉嚴(yán)堅定著自己的原則,他是不會讓自己的妹妹變成這場悲劇的犧牲品。
“胡鬧!豎子無謀,孰大孰小,家私不分!你難道不知道嗎?犧牲一個女人便可以成全百年的安寧,和親的意義重大,豈是你這個無謀小輩懂的?”一位長老拍椅而起,滿臉大義,顯然,他是要用這民族大義壓這葉嚴(yán)一頭。
“的確啊。”
“一個女人而已,何必鬧得血殿如此混亂?不值不值啊?!绷硪粋€假寐的長老也徐徐開口。
“老兒!倚老賣老,何來的民族大義?這大殿之上談什么義?若沒有我的坐鎮(zhèn),三百年前血族就不復(fù)存在了!”一股磅礴的殺氣從葉嚴(yán)的體內(nèi)透體而出,把整個血紅的大殿渲染得凄厲炫美。
滿口大義的長老悶哼一聲,一股靈氣與殺氣對抗得不相上下。
“豎子無禮!怎么,想對長老團動手嗎?你再強也只是一個武夫罷了!”長老怒斥道。
“如何?我就是動手,你們又奈我何?一群惺惺作態(tài)的老廢物!”葉嚴(yán)口無遮攔地與長老對峙。
“你說瞿老,我們就已經(jīng)忍了,怎么,連爺爺也要算進去?”滿身血腥氣的紅袍長老幽幽開口,滿臉的慈愛與包容,“你要怎么樣,爺爺不管,但是小涵這次恐怕是逃不了和親了,你再怎么幫她也是沒用的啊?!?p> “涵涵,你愿意去和親嗎?”葉嚴(yán)看向跪伏在地的女子。
女子抬起小臉,“不,我不愿!我不要嫁給圣堂的騙子!”
“那,你這輩子的幸福就讓哥幫你成全吧!”葉嚴(yán)低沉的聲音響徹整座大殿。
“血舞化蝶!”葉嚴(yán)的身體化作一只只蝴蝶,紛飛在大殿之上?!胺潘粒r住他!”在座的長老紛紛使用出自己畢生的絕學(xué),卻又被葉嚴(yán)化做的蝴蝶擋住,不得近身。
葉嚴(yán)裹挾著女子沖出血殿,撞破一路上的阻攔與障礙,化做一個火球,從天空島上隕落而下。
十位長老們看著沖破大殿的葉嚴(yán),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呆呆地看向血色長袍的長老。
“龍本就不是我們這個小池塘養(yǎng)的下去的,走了也好,和圣堂宣戰(zhàn)吧!不死不休!”血衣長老靜靜地凝望著葉嚴(yán)遠(yuǎn)去的方向,“不死不休”幾字在大殿上回蕩,久久不散。